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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厉虎,夺了情》    作者:林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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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有什麽好看的?」薛曜晴就是一脸厌恶。
  「我想看看他们是怎麽死的。你忘了吗?为了不让藏宝秘密泄漏出去,师祖奉太后之命,将护送宝物的士兵及太监们都给灭口了,这些人说不定……」
  「啊,师兄不会以为这里就是……」薛曜晴犹疑地问:「一洞天?」
  他脑中迅速闪过刻在紫罗兰翡翠观音像的那些诗句:珞山瑜水玉女岩,低头更有一洞天,旧时王谢堂前燕,秋夜筑巢水波间。
  「难怪……」
  「难怪什麽?」
  「观音像的头上不是有裂缝?你回想看看,那裂缝的相对位置是不是跟玉女岩上的这个山缝一样?」厉琥提醒。
  「对耶,我们这下算是误打误撞了。」薛曜晴高兴地说。
  「嗯,真被师弟说中了,得当老鼠来钻地洞,师弟果然跟狐狸一般聪明。」厉琥抓过师弟来,又狠狠亲了一大下。
  「真是,以前认为师兄是最不解风情的人,怎麽现在动不动就亲我啊?」薛曜晴狡黠的调侃师兄:「上瘾了?」
  「以前不敢亲,现在没顾忌了。怎麽,师弟不喜欢?」
  「喜欢。」笑起来:「……欸,真的不能再亲了,好多死人看著呢,我心里毛毛的。」
  厉琥还真的想多亲几口,被师弟一提醒,苦笑,他现在比情窦初开的小夥子还更没定性,已经是而立之年了,现在却只要一看到师弟、听到他说话,瞄到他笑一笑,都会气血翻涌不能自己。
  原来这就是热恋的滋味。

  厉虎,夺了情9

  姑且不论两人沉浸在怎样甜蜜的气氛里,洞穴底部却依旧阴森恐怖,两人一前一後走到东歪西倒且乾枯的骷髅旁。
  「算算,这些都是死了一百年以上的人。」厉琥摇头喟叹:「全都是冤死的,只为了当权者的私心……」
  「那、那会不会有冤魂盘绕在这里?」薛曜晴心绪敏感,想了想,有些心惊胆颤。
  厉琥摇头不语,低下身,就著微弱的光亮检视尸骸,根据那些还未烂掉的衣物,确定果然是前朝时期的人物。
  「你看看他们,不是胸骨碎裂就是颈椎断折,全死於硬气功之下……师祖当年也真是……」
  厉琥不敢对师祖不敬,虽觉不以为然,还硬是把「心狠手辣」四个字吞下。
  一阵冷风由上头扫下来,碎石由山壁跌落的声音无限放大,一长串的答答响声自远至近连到洞底,两人就算没做过亏心事,也被这阴冷的气氛给弄得毛骨悚然。
  「要、要不要先离开?总感觉会吵醒他们似的……」薛曜晴扯扯厉琥的手:「天就要暗了,我们没火把,留在这里会寸步难行。」
  可能是跟敬爱的师兄有了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师弟轻声求恳的态度居然多了点撒娇之意,听在师兄的耳里,还真是又受用又窝心。
  「嗯,再等等……」厉琥笑著退回几步,环顾洞底:「宝物应该就在这附近,你不想先找找看?」
  一听到宝物,薛曜晴两眼就亮起来,热血沸腾,空气也不那麽冷了,连说走、走,还一马当先往前呢。
  厉琥看在眼里,摇头,师弟果然很可爱,不是吗?
  两人小心移动,并且注意倾听上头有否异样的声音,天海惠等三位女子似乎遇上了之前厉琥他们的困境,有可能折返了,也有可能继续朝前面的山头挑战,这让两人的行动更加肆无忌惮,东走走西找找,看有何处可疑。
  洞底两旁依旧有散落的骷颅,师兄弟相当小心避过这些死者,不过,人骨相对的也给予了指引的途径,很快的,他们找到了一个窄道,不知通往何处。
  「看来就是这里了……不过,目前我们没有万全的准备,若是贸然进入,怕有危险。」厉琥沉吟,却又笑著问师弟:「天海惠他们的顾虑是有道里的,说不定进去就有千万枝飞箭飞来暗算……你觉得呢?」
  一抹邪气在细长的凤眼里闪过,挑衅似地,薛曜晴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於这点,师兄也应该心有戚戚焉才是。」
  「这麽说来,我若打退堂鼓,岂不被师弟一辈子嘲笑?」
  「所以,达成共识罗?」
  两人会心一笑。
  窄道如同肠子一样纠结往前,此地底洞穴比想像中庞大,两人一手相牵另一手扶著壁面,钻入那百年来都未曾被干扰过的黑暗里。
  视觉无法使用,那就放大耳力,就算有机关被发动开启,机械声也逃不出训练过的耳朵,可以抓住武器的来袭方向及时避开。
  可惜的是,藏宝的人可能对此地的隐密性太过自信,也可能认为财宝放在此处不会太久,很快会被当权在位者给取回去,所以并未设置任何机关。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些机关年久失修,早失去了作用。
  总之,两人小心移动,触觉告诉他们周围是坚固的岩石迷宫,直到前头出现隐隐的亮光,他们才终於由窄道冒出去,进入一个大岩洞。
  岩洞比想像中还要大,几乎可以容纳一整座足球场的空间,拱顶上方也有一处圆形的裂缝,从中透下圆柱型如同聚光灯一般的光,光线阴暗,提醒他们即将日暮了。
  此地不太平坦,岩石成层状向上堆叠,光线打下之处有个水潭,水由倾斜的岩脊里头冒出来,渗流往另一处的岩石之中,这在高山水源头处是很稀松平常的景象。
  站在凸出的山石往水潭中看,潭水清澈,里头甚至有小鱼在游,水边岩石布有青苔,显见这是可食用的活水,走了大段路正觉乾渴的两人,忙捧水喝了几大口,又洗了把脸,顿觉神清气爽。
  「果真别有洞天。」薛曜晴说。
  「考考师弟,如果﹃王谢堂前燕﹄指的真是被埋藏的王室珍宝,那麽,燕子筑巢的地方……」
  「﹃秋夜筑巢水波间﹄,东西当然就在水里啊,还用问。」哼一声,薛曜晴觉得师兄还老是爱小看他。
  「好像太简单了些。」师兄沉吟。
  「不简单不简单,因为光是要找到这个洞就已经够困难,就算上了玉女岩,谁又知道山峰之间会别有洞天?有些事情可以复杂想,有些事情简单就有结论。」
  「师弟说得是。」厉琥凝望师弟,意有所指地说:「没错,要是师弟不那麽拐弯抹角,咱们早就双宿双飞了。」
  「谁让你猛虎不当,就爱做病猫一只?」薛曜晴小小做了个鬼脸。
  「病猫」一说可踩到师兄的痛处了,懊恼,虎爪一探又要抓师弟来怀里好好蹂躏一番,後者闪身避过,师兄迅速一个击锤,师弟後头是大块山石,避无可避,乾脆跳入浅浅的水潭边,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好冷!」师弟没想到这潭水的温度竟然如同冷冻库的冰水,立刻又跳出来,还刚好被师兄逮住。
  「跳到不熟悉的潭水很危险你知不知道?目前光线不佳,很难目测水的深度……」照例训诫不安分的师弟。
  「知道知道了。」往潭水中央看一眼,薛曜晴问:「水底下黑忽忽的……里头真的会有……」
  「八九不离十,就算不在这里,也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把两个小师侄给逼过来,到时器具准备齐全,好好探勘一番。」厉琥说。
  「全听师兄的。外头有天海惠,我们留在这里,还是……」
  厉琥往上了望,他们目前离拱顶缝口大约三层楼高度,上三分之一处相当潮湿,看来相当难攀爬,就算拥有绝世轻功,也有力未能逮的时候,於是两人决定回头,穿过暗不见手指的甬道,重回到有许多惨死冤骨的地下裂缝处。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因为不知道上头的情况如何,两人小心攀上去,藉著夜色掩护,薛曜晴爬得快,从陡峭的壁边探头出去看,几十公尺外有火光亮著,帐篷搭起,三个女人围坐营火用餐。
  厉琥也爬到了壁边看情况,这时薛曜晴又小声在他耳边说话了。
  「师兄,我要抢背包。」薛曜晴语气坚定的说。
  厉琥搞不懂师弟为何一直对背包念念不忘,不过想想,这两天他们靠克难方式来进行野外求生,著实烦且累,若是能抢回帐篷,升起美美的营火,喝上一杯热腾腾的汤後,再进入帐篷缠绵,两人躺著相拥入眠……
  仰头。
  「师兄怎麽了?」薛曜晴担心地问。
  「流鼻血。」
  「一定是喝鹿血上火,太补了。」师弟随口下结论。
  可怜的师兄不敢明说,嚐过了师弟的滋味後,如今光是看著师弟脑中就会产生妄想,最後欲火中烧,情难自禁。
  看来老虎果然闷太久,这几日的缠绵缱绻还不够发泄他累积多年的情欲。
  欲求不满也有好处,人一但有需求,脑筋就会动得特别灵活,厉琥看看营火旁的人,又想想沉睡在地底一百多年的众死者,开始跟师弟两人激盪脑力,决定干件好玩的事。
  流刀组组长之女天海惠及侍梅、姬竹两位樱兵社杀手的体力没那两兄弟好,更没练过轻功,纯粹是靠著灵活手脚爬上来,等爬上玉女岩时,体力早就透支,手脚更是无力了。
  趁著日落之前在平台上绕了一回,没找到猜测中的洞穴,天海惠立即决定扎营休息,等养好了体力,明天考虑再爬上平台顶端的山头。
  她是个有企图心的女子,人又好强,既然来到这里,总得弄点成绩回去。天海津子女多,她若是能找到父亲孜孜念念的宝藏,一定能从兄姐中脱颖而出,更受父亲的信任宠爱,掌握流刀组将不是梦。
  「薛曜晴不知道哪根脑筋不对,居然随著厉琥跳崖,真傻。」天海惠三人围著火堆以英文聊天:「要是没死,我们也不用这样无头苍蝇乱找,上了玉女岩之後,居然峰外有峰,谁知道藏宝洞穴在何处?」
  「乌鬼会会长帅气俊俏,跟社长你是天造地设的璧人呢,可惜他没福气,跟他最讨厌的铁鸦会会长死在这山里。」姬竹咂咂舌,一脸可惜。
  「……这几天我总觉得背後毛毛的,会不会是他们阴魂不散,跟著我们?」侍梅陡然间说。
  天海惠柳眉倒竖:「胡说,自从你进了樱兵社之後,死在你刀下的人有多少?难道每个人的冤魂都在你背後?」
  「我们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当然不怕冤魂,只是有什麽跟在背後的感觉……应该是我敏感了。」侍梅这麽说的时候,脸上有点疑难,还转头往背後又看了一眼。
  被她的动作也搞到心里毛毛的,为了驱散不安,天海惠硬气地说:「世界上没有鬼,不许再危言耸听。」
  「是。」侍梅与姬竹同声应答,低头却又对望一眼,显然有些个不以为然。
  喀喀几道奇怪的声音猛然间顺著顶上风传过来,在好几天习惯周围无人的三个女人耳里听来相当得突兀,反射性的握起长刀站起身,朝声音来源处看。
  不约而同吁了一口气,原来是几只此山区特有的山羊从不远处的坡上下来,滚落了几块小石头,石头又滚到大裂缝里,与山壁交撞的空杳回音砰咚砰咚传上来。
  「疑心生暗鬼。」末了,天海惠又坐回火边说。
  经过这小事件後,她们早早入睡,夜半岩顶风大了起来,吹得帐篷啪哒啪哒响,吵得她们睡不安稳,迷迷糊糊间,篷外又传来砰咚声,跟之前石头落入裂缝的声音相似。
  姬竹人靠在帐门口睡,为了安全起见,掀了帐门出去看,发现刚刚那几只山羊已经靠近了,似乎对帐篷等物很有兴趣,她不耐烦的出去驱赶,见山羊回到了裂缝边,才又回到帐篷内。
  「……有何异状?」天海惠睡意浓重地问。
  「是刚才那几只羊,我赶走了。」姬竹答。
  不到十分钟,外头又响起了声音,累坏的姬竹想说别再管那些羊了,声音却愈来愈近,最後,羊只来到了帐篷边,开始去摇晃帐篷的支架。
  姬竹没办法,只能再度出去赶羊,这一出去就无声无息了,只剩下山风呼啸不息,持续吹动帐篷。
  天海惠保持著半梦半醒,发现姬竹出去後好一会儿没回来,以为她去附近小解,二十分钟过去了人都还没回来,她心知有异,叫醒了侍梅,拿起武士刀走出去。
  山风摩擦著附近的山石,倒有些像是鬼哭神号,增加了天海惠心中的不安,云层低压,星月无光,只能张大眼往附近找姬竹。
  几步之外姬竹侧身倒在地下,天海惠甩个头,让侍梅去喊醒人。
  侍梅以未出鞘的刀去点姬竹的身体:「怎麽睡在这里?嫌帐篷里挤吗?」
  姬竹不动,侍梅又加重了手劲,将人给翻转,这一翻不得了,她惊恐往後倒跌了三步,差点撞上天海惠。
  天海惠也看清了姬竹的样子,强悍女子如她都忍不住惊叫出声:「人、人骨!怎麽……」
  姬竹双眼紧闭,怀中紧紧抱著东西,就像小女孩睡觉时,总爱抱著个毛茸茸的兔子啊、熊之类的布偶方有安全感,只是她怀中的东西并非可爱的布偶,而是一具乾枯的人骨架子。
  完整的人骨,紧紧倚著姬竹,头骨上空洞的眼洞朝站在一旁的两人凝望,嘴微张,参差不齐的牙齿传递出恐怖狰狞的微笑。
  天海惠很快镇定,向四周大喊:「谁在装神弄鬼?」
  没有人回答。
  诡谲的气氛让环境都阴森,就算是平常不信邪的人,遇到如此不思议的状况都还是情不自禁的毛骨悚然起来,天海惠跟侍梅两人背靠著背,不让周围出现死角,注意著不寻常的风吹草动。
  风暂停,黑夜无声阴森,如重石压在两人心上,神经持续紧绷好几分钟,却还是没任何事情发生,天海惠又累又紧张,想直接睡去算了,可是地下那具骸骨又提醒著她,不久後一定会有怪事发生。
  又过了一会,姬竹终於醒来了,她一睁眼就发现怀里的东西,怔了一怔後,猛然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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