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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

书籍名:《年下攻的理想情人》    作者:风骚骚骚骚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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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请问......你找谁?!"

害怕铃声吵醒还在睡觉的苍岛,奈良拿起话筒的时候,还是在好奇的驱使下选择了接听。

"......"

好久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美绘子在瞬间的情感爆发,终于让她忍不住哭泣起来。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传到奈良耳中,让他的心头猛然一震。

"你......你是......妈妈..吗......"

毕竟是血浓于水,虽然不常见面,可这种久违的亲切还是在奈良的胸口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伯二!!是我!!我是妈妈!!!我是妈妈!!伯二......你在哪里?!!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你回来吧!妈妈求你了!!!你不能再错下去了!!听妈妈的话......回来吧......"

带着阵阵的哽咽,美绘子断断续续的哀求刺痛着奈良的心房。记忆里从来不肯低头认输的母亲,在电话中却变的不堪一击。

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可有一个人,始终令他无法放手......

"妈,如果回去......我还能跟彦一......在一起吗......"

明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奈良还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憧憬着不可能出现的转机。

"你在说什么傻话?!!伯二!!你到底怎么了?!!!听妈妈的话!!这种不正常的感情根本不会长久的!!你现在只是一时迷茫,年轻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千万不要等到自己长大了,才感到后悔啊!!!"

"不!!!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我爱彦一!!!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是在指责我!!!却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到我的心情?!!!!"

面对母亲再三的劝慰,奈良的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凄凉的责问仿佛一杯苦涩的咖啡,炙热而又浓烈的燃烧着他的心扉。

激动的对白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梗直的让人无法承受。

"伯二......求求你......不要这样......回来吧......"

"妈......我不能离开彦一......不然我会活不下去的......他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生命......我......不能没有他......"

美绘子无助的呼唤,最终没有换来伯二的回心转意。

看着面前伤痛欲绝的母亲,露露压抑以久的怒火再也无法忍耐。猛的夺过电话,她用悲愤交加的语气对着话筒另一头的奈良吼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爸爸!!!爱我爸爸!!可你自始至终带给他的只有伤害!!!你知不知道!!医生通过片子已经确定他绝育了!!!你怎么能作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你光说大家不了解你!!!而你又有没有替我父亲考虑过?!!!你没有!!!!如果有......也不会发生今天这种局面......"

犹如一把锐利的刺刀,露露的每一句话都在奈良的心头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或许并没有鲜血的流出,但撕心裂肺的痛楚却足以惩罚他的无知和幼稚。

"不!!!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露露!!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是那个医生看错了!!!!他看错了!!!!"

无法相信后果如此严重,奈良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否认着,逃避着,希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一场还未苏醒的噩梦......

"医院的确诊报告已经出来了,如果你不信,可以随时来这里查阅......"

毫不留情的,露露将冰冷的现状全部推到伯二的面前。不管他接受不接受,事实就是事实......

"不!!!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强烈的冲击让奈良的内心陷入了疯狂的矛盾中。

他应该放手吗......

他能够放手吗......

他......可以......放手吗......

"对于这个问题,你更应该问问你自己......爱情在你口中根本就是独占和霸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说着'我需要彦一','我需要彦一'。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父亲,他......到底......需不需要你。你的爱......太自私了......"

"啪!!"

脱力的双手将电话掉落在地上,奈良的脑中反反复复回荡着露露刚才的话语......

你的爱......太自私了......

你的爱......太..自私了......

他的心因为这句话而动摇,他曾经坚守的感情被露露透析的请清楚楚。他是自私的,他甚至自私的不愿让别人碰触彦一。

凝视着躺在床上的苍岛,奈良突然想起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我不属于你,我......有权要求离开......"

只可惜,当他终于明白这一点时......一切......已经为时以晚......

上天......没有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望着日渐衰弱的苍岛,奈良在黑暗中心疼而又悔恨的呢喃道:"彦一......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一滴番然挥舞的泪水带着姗姗来迟的沉重,在奈良的脸上划出一道忧伤的弧线,轻轻的,滴落在苍岛的额头,激荡起点点的温热。

夜,依旧在寂静中匍匐前进,原本空荡的房间被衬托的更加空荡。

伤感四散开来,如同蔓延的洪水,一波又一波的将他席卷,一波又一波的咆哮而去。

窗外的便利商店里,隐隐传来一首悲伤的歌曲,婉转的旋律凄凉的回荡在夜空,悄然的安抚着还沉浸在睡梦中的人们。

"Idon'twanttosaygoodbye......

letthestarsshinethrough......

AllIwanttodoislovewithyou......"

恍惚中,因为感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温暖,苍岛的内心似乎有了一丝细微而又渺小的震动。

带着些许的疲惫,他拼尽全力的睁开双眼,略带湿润的眼眶中,模糊的倒映出奈良的痛苦表情,炙热的液体不断的掉落在那张苍白的脸颊上......

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哭泣......

"伯二......你......怎么了......"

从来没有见过他哭的那样伤心,苍岛的胸口在一瞬间柔软的一塌糊涂,脆弱的防线顷刻崩塌,那个曾经阳光灿烂的少年如今只剩下掩藏不住的忧伤与阴霾。

"彦一......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我明明不想伤害你的......"

如同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奈良无助的忏悔让苍岛的内心感到阵阵的抽痛。勉强抬起一只纤细的手臂,他吃力的擦拭着伯二脸上的泪痕,虚弱的话语仿佛梦呓般断断续续的吐露着:"不要哭......伯二......不要哭......我......不会怪你的......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彦一......你不知道我犯下的错误有多么严重.......你不知道......我对你做的事情有多么残忍......彦一......你不会原谅我的......如果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犹如绝望的悲鸣,奈良的哭诉凄厉的盘旋在苍岛的耳畔,穿透着他不堪一击的心房。

看着眼前如此难过的少年,他的思绪也如同一团乱麻纠缠不清......

伯二......为什么......你的眼神显得那样落寞......

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楚......

难道......一切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落泪啊......

一阵突然的微风夹杂着空灵的乐曲,飘浮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轻柔的音符弥漫在朦胧的月光中,飘过来,又荡过去。

平淡里多了几丝生动,却依然改变不了这沉重的现实......

"Idon'twanttosaygoodbye......

Letthestarsshinethrough......

AllIwanttodoislovewithyou......"

"彦一......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不能失去你啊......"

虽然任性,但奈良执着的告白还是让苍岛陷入了犹豫不决的矛盾中,他一直渴望得到的自由,在这一刻却远远抵不过伯二的一滴眼泪。

他想告诉他:"只要......你不再......哭泣......我愿意......陪在你的身边......

可是,已经透支的体力使苍岛最终没有将心中的话语道出,闭上双眼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奈良低沉的倾诉:"如果......失去你......我的心......会死的......"

如果......失去你......我的心......会死的......

苦涩的液体带着灼人的温度,划入苍岛的口中。点点滴滴渗透进梦中的无奈......

"Idon'twanttosaygoodbye......

Letthestarsshinethrough......

AllIwanttodoislovewithyou......"

时间依旧在迈动着它不急不缓的脚步,微明的天空预示着清晨的到来。

凝视着再次陷入昏迷的苍岛,奈良心疼而又不舍的抉择着,他想要给他自由。但是,他无法放手,没有彦一的世界对他而言就如同没有氧气的呼吸。

一切......都是灰烬......

"你的爱......太自私了......"

"你的爱......太自私了......"

混乱之中,奈良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放着露露的话语。犹如一记警醒的风,瞬间吹散了笼罩在心头的大雾。

他终于知道自己必须学会放弃,因为这样的坚持只会让苍岛更痛苦。

于是,留恋的轻扶着彦一的面颊,奈良深情的凝望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男人......

如果......我们能够重新开始......该有......多好......

他眼中那道锐利的阴郁似乎预示着自己无望的结局,他可以放手,但他无法面对失去苍岛的现实。

提笔写下最后一封信时,他笨拙的言语和单纯的告白,化做离别前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那洋溢着爱恋的字里行间,阴散出一片又一片伤感的花朵。

然后,起身......

回眸......

踌躇......

离去......

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还没有从梦中醒来的苍岛沉睡中感到一阵又一阵的不安。

心......为什么跳动的这么快呢......

伯二......你......要去哪里啊......

当阳光就那样安静的从窗外散落进房间,当一切还停留在平静之中没有波澜,当彦一拖着虚弱的身体缓慢的睁开双眼。

诺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床边的橱柜上放着一封孤零零的信笺,寂寞的等待着他的开启。

那些熟悉的字句仿佛奈良温柔的低语,在展开信纸的一瞬间,忧伤娓娓道来,直白的深入人心。

深沉而又固执的情感被融入这苍白的纸张里,让苍岛的双手停不住的颤抖--

"彦一: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对你开口,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可我对你的伤害却不可饶恕。

彦一,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因为,你不知道,医院对你的检查报告上说......你......已经绝育了。

我......根本无法告诉你这个残忍的消息,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受到惩罚的那个人......是我。

彦一,露露说的对,我的爱,太自私了。你有权利选择离开,更有权利选择自由。我无法弥补自己的过失,但我......应该..可以放手了......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亲口告诉你,我爱你,能与你相遇是我这一生最美的记忆。

所以,彦一,即使你不爱我,也请你在偶尔的某一刻,突然想到曾经有一个叫做奈良伯二的家伙。

至少,在你的回忆里,也曾有过我的出现。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想,这样就很好,这样......就足够了......

彦一,祝你幸福,再见。"

在那片微熙的晨光里,苍岛悲伤的液体不知不觉中黯然泪下。这张带着思念和眷恋的信笺再次被浸湿,隐隐做痛的胸口,是心疼,是焦虑,更是担忧和牵挂......

而那写在纸上的道别也让他的眼皮跳动不止,心中升腾起的不详预感,越发强烈。

伯二......你去哪儿了......你......到底......在哪里啊......

匆忙的穿上衣服,苍岛顾不上自己软弱的身体,无力的脚步为了那个打动了自己的男孩儿拼命的狂奔着。

一想到他明媚的微笑,一想到他幼稚的告白,一想到他将永远离开自己,痛不欲生的感觉如撕心裂肺般蔓延全身。

这份感情,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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