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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魂不守尸》    作者:骨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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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六国开过之初,亦即百年多前,便陆陆续续有自称受天明所指,定当该国国师的六人出现,并或顺利或披荆斩棘地成为了六国的国师。而据闻,此六人,竟是六个同门师兄弟。暂且不理此事是真是假,但六国国师却由此牵扯到了。
  尽管一直未见各国国师有何表示亲密的举措,甚至从不干预六国之间的国事,可也不保聂国师知道自己一个师侄死後多月仍不埋,反倒其尸搁於窗下日晒风吹,心下起有异心,不尽心医治。
  “皇上,明日就要出征,您还是先去歇歇吧!”寒沁叹了口气,道。
  “嗯。”皇甫暮点点头,万分不舍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方转身出去。




魂不守尸 19(下)

  一场战争很复杂,先不论是其准备工作,前线调度,就是其中一环──战略战术,就已经够呛的了。可是,有时,战争又是很简单的事,即使是一场必须取得胜利的战争。
  士兵的使其,全国的报复心,有时,即使刚才所说的全部不足,却都足以弥补了。
  苏逸作为北国皇子,潜入朝中,勾结内奸的事,皇甫暮当天就公告全国了,甚至其余五国,也有所耳闻。北国知事情败露,马上就筹集兵力,第二天传来的宣战书,也不得不接下。
  至於其余四国──西洛、东图、曼迁、沧翼,却都保持中立。除了因为南玺国和北国都没有捅出当日伏击中有他们的士兵外,还因他们有著既然一开始就处於暗处,何不继续下去,好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呢的想法。
  南玺和北国本来就在两国交界处其多次冲突,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伤亡不重,上次苍龙来去匆匆合计呆了两个月,已是一个意外,一个例外了。现下两国真正开战可谓出乎其余四国的意外。
  但身陷其中的南北两国却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临的。不论边疆之争,就是多久多年来死於交界战场上常年累计下来的一条条生命,也足够此恨弥深了。
  否则北国又如何会不顾一切,让苏逸这为高权重的皇子放下自尊,潜入南玺国,还甘於人下,作小小一个男宠?
  想来,北国是早有拿下六国首席,甚至毁灭南玺,兼而并之之心。
  这场战争来得迅猛,甚至比上次饭围剿更加剧烈。南玺的士兵们怀著愤怒与狂傲,举起长矛与剑戟,挺起胸膛,直奔迎上。
  而北国也不甘示弱,怀著牺牲却收获不大的不甘蜂拥而上。
  黄土砂石纷飞中,隐约可见战驹快速窜出,又迅速倒下;喊杀声夹杂著惨叫响彻云霄;士兵们跌倒在地和利刃插入身体里的噗嗤,悚然惊心,不绝於耳;血雨渐渐掩上了黄土,马蹄後却是一道道血色沙尘大龙。
  再没有欢呼,只有杀红眼的士兵,无尽的悲壮哀歌。
  再没有哭喊,只有脚下残缺的尸体,无尽的壮志豪情。
  或许,两国的士兵早已等待著这麽一天,等待著光明正大,竭尽全力,毫不保留血战的一天。
  或许就是因此,这场类似宿世注定的战争,来的迅猛,结束得也让人瞠目结舌的迅速。
  抛头颅,洒热血,在这种场景下,竟也变得苍白无力。
  最终,是以一纸协议结束。
  除了割地赔款外,北国还成了南玺的附属国。如此,南玺国真正成了六国之首,其余私人也人人自危。
  而北国送上作质子的人,则是南玺国宁舍弃一城也必要的苏逸。




魂不守尸 20(上)

  20
  眼前一片黑暗,四周时不时传来若有似无的虫鸣鸟叫。苍龙很确定,自己神志很清醒,却怎麽也睁不开双眼,全身也无法动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从未遇到此情况的苍龙,不禁由此疑问。
  “将军?将军……”突然,身旁传来声音。
  苍龙认出,那是寒沁的声音。
  “难道真的染上风寒?都已经第三天了。”寒沁低声呢喃。随之,他感受到额上覆来一阵温热,“也没有发热,奇怪。”
  第三天?他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吗?什麽时候开始他变得嗜睡了?之前的一天一夜已经够他惊讶的了。
  “邓公公……”寒沁唤了一声,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皇上在哪?”
  “皇上在兵营呢。”邓公公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吗……罢了,先这样吧。”寒沁沈吟半晌,才道。
  “接著,便是两人远去的脚步声。
  兵营?暮无缘无故去兵营干什麽?难道要开战?对哪国?苍龙听得一肚子的疑问。但显然,没有人回答他。
  而从今天开始,寒沁用软管给苍龙进食。每一次,苍龙都难受得要跳起来。但每一次都沮丧地发现一切皆是徒然。
  到了第七天,他极渴望见到的人,暮,终於出现了。
  直到暮出现,苍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渴望见到他的。
  理所当然,寒沁迎来的暮一顿如风暴般的怒骂痛斥,直让他为寒沁感到可怜。而寒沁未曾出现过的抽泣,更让他讶异至极。皇甫暮在见到她的眼泪後暂时收起了怒火。
  接著,便是御医的到来。然而,十多位御医,竟均告败而返。
  苍龙是越听越心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明明他拥有所有感觉,却无法睁开眼睛,无法开口说话。更无法动哪怕一根指头。
  第十天。
  “怎麽还没醒?”暮握著他的手,轻声道。
  苍龙尽管觉得握著手有点奇怪,但转念想若现在躺在床上一旬未醒的是自己,自己或许也会如此吧。他从来深信两人的情谊胜於一切。
  他很想睁开眼对皇甫暮说他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很想抚平他眉宇间的忧愁,然而,却没有办法。
  “皇上,明日就要出征了,您还是先去歇歇吧!”此时,寒沁叹声道。
  闻言,苍龙心中一阵赞同。
  从这几天,从暮和寒沁对话中,他已隐约知道了一些原本不知的事情。譬如他们怀疑苏逸对他下了怪毒,譬如这些日子南玺国准备攻打北国,譬如苏逸的真正身份,再譬如寒沁身份并不简单。
  “嗯。”皇甫暮轻应了下,便出去了。
  随著两人脚步的远去,苍龙百感交集,为皇甫暮只身上战场,也为自己无法参与这场必将名留青史的战争,徒留几多青春在这寂寞帐内。
  时间就在这无风无浪中度过了一个月。期间除了寒沁外,就是他的妻子,南玺国的第一公主,皇甫蓉儿。
  她总是早早就过来,然後呆到傍晚才离开。她提出过要带他回将军府,却被寒沁以皇上不准和太医就医方便为由拒绝了。她也同样要求与他同住此宫,却被寒沁以皇上不准和将军府需要一个主子为由拒绝了。




魂不守尸 20(中)

  他无法看见她的表情,但时不时传来的啜泣声,还是让他知道她在哭。他不由得心感愧疚。只是很奇怪,他却没有心悸,那种暮握住他的手,置於脸颊时,泪烫到他的手时的,那种心悸。他想,或许兄弟感情比所谓的爱情要强烈?只是,他和她之间,有爱情吗?他很疑惑。
  战争的胜利很早就传到他那了,无论是来收拾室内的宫女,还是窗外侍弄花草的太监,无一不透著欢欣与骄傲。
  “碰!”一声,门被打开。
  明知他无法回答,暮还是欢快地叫一声“龙,我回来了!”随後走到床边。
  他感觉到比之前更加粗糙的手覆於他的脸上,他甚至觉得暮有异於以往的灼热目光穿过黑暗,落在他身上。
  似乎,这场战争让暮改变了,可改变为何,他却不敢确定。
  “让他进来。”暮突然高喊。
  接著,是一阵凌乱的脚步。间或穿插一阵挣扎与低骂。
  那声音,有点耳熟。
  “解药呢?”皇甫暮寒声问。
  “不用心急,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个长久的工程。”是苏逸?!
  原来宫女说质子是苏逸是真的。想到他,苍龙心里忍不住一阵气氛,狠狠骂了个遍。
  “喏!这是药引。“苏逸声音同样冰冷,可其中的嘲弄显而易见。一点为败者的沮丧与恐惧都没有。
  作为质子,一般是不会死的。毕竟,附属国把皇室成员送给主国,就是为了显示其中心,主国可以将之为侮辱、折磨,却不能把他给杀了。当然,若皇甫暮真要那麽做,作为战败国,北国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暗吞了。不过,最怕的便是,处处与南玺国作对,那麽,很多事情,都开展不起来。狗急跳墙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
  先不论苏逸会被如何,可现下明显苏逸真的所谓的“解药”,而且治疗时间颇长,如此看来,他活的日子,还很久。或许就因此,使得苏逸有恃无恐吧。
  若苍龙现在清醒,他一定会不惜冒北国所有人民大恨,一剑了解他──反正一直以来,南北两国也没少仇恨。
  就因这个男人,他们大军,白白牺牲了达十数万士兵!而暮也差点被他完全迷住,朝纲败坏!这要他如何不恨?
  “药房我已经写了,每次我提供药引和负责熬药。”苏逸不急不慢地说。
  “哼!”皇甫暮冷哼,“等一下我会让人把炼丹的炉具搬到隔壁。朕会让人把你要的所有药材备好,你就把药制成丹。”
  闻言,苍龙心里对皇甫暮的话大为赞赏──如此一来,他们便不必为药的事受制於他了。毕竟熬药,也不是个简单的事。
  却没想到苏逸一点也没气馁。他轻笑一下,语含嘲弄,“我可不是大夫,我就单会这意味解药的方法,什麽炼丹的工夫,我可是一窍不通。到时把药炼坏了,解药变毒药,後果就不是你所能承担的了。”顿了顿,又道,“这药是我师傅传授,可惜他人正身死。”
  “你──”苍龙可是想到此时皇甫暮如何恼怒。但最後,皇甫暮还是忍下来了,说,“寒沁,给他戴上脚链和手铐,然後带他到隔壁熬药。”
  “是。”
  伴随著铁链碰撞摩擦的声音,门再次被打开,又关上。
  说实在,若不是处於敌对位置,他倒是对苏逸颇为欣赏的,一个大权在手的皇子,愿意放下自尊,甘屈於帝国君王之下,阿谀奉承,只为自己国家。但可惜,苏逸对付的是他的国家,诱惑的是他的君王,所以,是不可原谅的。
  室内,只余下他和暮。
  苍龙感觉到暮掰开他的嘴,只是喂药引这事,由寒沁来比较好吧。他有点信不过暮塞软管的技术。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与承受范围。




魂不守尸 20(下)

  他只感觉唇上突然覆上一柔软而温热,接著苦涩的汁液流过喉咙,徐徐落到胃里。最要命的是,他分明感觉到对方灼热灵巧的舌头,刻意在他口腔内游走了很久才离开,更甚者,与他的舌头交缠。
  若不是受制於无法动弹的身体,他肯定跳起来推开此刻在他眼里异常陌生的人,皇甫暮!
  震惊、诧异、不可置信,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了。
  暮他……他在干什麽?!
  苍龙没有在深究下去,只不断地用“只是喂药,只是喂药,没什麽,真的没什麽”这句催眠自己。
  然而,趴伏在他身上的人,却不如他的意,执意让他看清他的心。
  皇甫暮轻声说:“龙……如果你现在醒来,一定会推开我吧。可是你知道我想做这件事多久了吗?──不,是‘再’做这件事多久。呵呵……或许你不知道,当初和父王一起去战场时,我和你每天腻在一起,当时,我就这麽做过了。因为只有在那时,你才会因为太累,完全放松自己,毫无防备,当然,也毫无所觉。我一直在想,父王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这事,否则他後来怎麽会找我去谈话呢?也因他,我自那之後就不敢这麽做了。”说到最後,竟带著怨毒。
  苍龙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摇头,并大声呐喊著。
  停!够了!不要再说了!你疯了吗?先皇……先皇竟然知道?!他不敢想象他一向敬重的先皇,当时是如何看待他们两个的。是厌恶?恶心?还是失望?
  即使南风在这个朝代并不遏制,可是,他却无法忍受暮对他有这种想法。
  而刚才本来不存在太多感想的吻,却在加诸这个数个想法後,变得恶心与厌恶。就像後来,他附身於苏逸尸身上,昏迷前的记忆,却忘了这段昏迷记忆时,一模一样的情绪。
  “现在父皇不在了,却又来了个皇妹……他们似乎总不让我接近你,为什麽,为什麽……那你呢?你会让我接近你吗?还是说,你会比他们更狠,直接就把我隔於‘朋友’的范围之外?”顿了顿,又说,“龙……如果你现在听到我说话的话就好了。那样,你就不会在醒来後,像没事人一样,只跟我谈国家大事,却和皇妹双宿双栖。呵……但若你真听见,醒来一定会避开我唯恐不及吧。就像蓉儿所说,你一定马上辞官离开的。”
  这些本来感人的情话,在唯一的听众耳里,却比什麽都难受。苍龙甚至觉得自己已在莫名其妙的抓狂边缘了。
  他不知该做什麽,不知该回应什麽,难道真的如暮所说,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辞官离开吗?
  “苏逸说要半个月你才会醒来,到时,我应该就在另一个战场上了。”
  嗯?!另一个战场?又要开战了吗?
  “到时,我就在战场上等你,如果你来,我就答应你,完成当年我们统一六国的心愿。如果你不来,辞官回去,那麽,或许战死沙场恰是我最好的结局。”
  唔?!什麽……?!
  苍龙听到最後一句,整个人的木了。他甚至觉得心脏不能再跳动一下了。
  “皇上,药煎好了。”却在此时,寒沁敲门进来。
  苍龙感觉身上一轻,皇甫暮坐了起来。
  接下去便是寒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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