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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书籍名:《亲爱的魔王大人》    作者:水果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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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修斯?马尔福一整天的心情都十分愉快。
  如今已是深夜,漆黑的夜幕下,马尔福庄园灯火映亮了半边天际。比节日里更为豪华醒目的装饰让整个庄园显得熠熠生辉,连月亮都失去了可与之比拟的光辉。
  这个庄园的男主人如今正站在庄园门口,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白金长发上罩着大大的兜帽,让他的整个脸都隐藏在了黑暗中,但始终没有落下趋势的嘴角显示着他正抱着极大的信心和耐心等待着什么。
  纳西莎和德拉科站在这个家主的身后,即使满心的疑问也没有声响。纳西莎已经习惯了丈夫独自决断,而德拉科则是在生气——他的父亲不顾他挣扎反对,连一点点余地都没有地将他从霍格沃茨带回了家——他敢肯定露过礼堂时格兰芬多的那群混蛋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父亲,我还有东西需要还给尤里西斯,我现在可以去一趟猫头鹰屋吗?”德拉科看了看怀表,接近凌晨。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几乎三个小时,他养尊处优的双腿正在不断向主人叫嚣。
  “尤里西斯?”卢修斯心情愉快,对于儿子提出的不合规矩的要求并没有出声责骂,而是摆出一副好笑的表情,“孩子,我敢保证他已经绝对不会再需要那件东西了。”说完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或许你应该保存着,等到他葬礼的时候——我并没有诅咒什么,哈,说不定就是下个星期的某一天,可以和他的……嗯哼,其他东西一起埋进地底。”
  “什么?”德拉科呆住了,“父亲你为什么这么说!”
  德拉科不清楚这个时间他们站在这里的意义,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了——连纳西莎都一脸目瞪口呆,而后捂住嘴失声叹息。她的丈夫从来不会说谣言或者不切实际的事,可这个消息从他的嘴里出来,实在是让人不可置信——据德拉科所说,前一天他们还交谈过。
  “不为什么。”意识到自己透露得有些早,卢修斯依旧挂着笑容,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根本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这个时间,一切不是应该已成定局了吗?
  
  “为了尊敬而伟大的主人——也是你将来的主人,德拉科。他会为他的牺牲感到荣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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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击不可饶恕咒并没有如尤里西斯的意愿将哈利拖入死神的怀抱——邓布利多在最关键的时候总是机敏得惹人厌恶。他的防御魔法很到位,弥补了身体移动困难的不足。咒语在离哈利尚有几米的地方就被绿色的屏障阻拦,四散着消失在空旷的房间里。
  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仍旧保持着蹲在地上探查奇洛的姿势,眼中却不再有慈祥的光。
  尤里西斯冷笑着攥紧拳头——这是他已经被视为“敌人”的体现。
  
  “尤、尤里……”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愣愣地望着他,还未反应过来接受这个事实的少年瑟缩着往后退去,脚步蹒跚而踉跄。
  尤里西斯疏离陌生的眼神让他害怕。
  从未有过的难过与害怕。
  
  “尤里西斯先生。”邓布利多站起了身子,满身的银白让他看起来显得十分飘渺,但他那不容忽视的严肃口吻成功地制止了尤里西斯继续的动作,“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黑魔王会带给这个巫师界的灾难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些食死徒们疯狂、对力量与血统趋之若鹜我可以理解。但——身为一个格兰芬多,善良勇敢,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行为?你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会查清楚,你不会受到不该承受的责罚——你……”
  “格兰芬多?”尤里西斯打断了他试图仁慈的感化——那对一个十一岁的少年或许有用。
  但他——
  “校长先生——大概您听说过我的名字,也许是年代有些久远的关系——尤里西斯这个名字,不会让您觉得十分熟悉且憎恶吗?”
  “憎恶?”邓布利多愣了一下,“孩子,你为什么会认为……”
  “哦,不——这里有一个误区,先生。”仿佛在说着什么好笑的笑话,尤里西斯缓缓道,
  “我生于1928年,我想我的父亲应该向您忏悔过关于我出生的这个‘意外’。”他顿了顿,见邓布利多仍无回应,“看来的确是贵人多忘事啊,我那位父亲说不定会在地下哭呢——没有姓氏的尤里西斯,实际上,我并不是孤儿。我的父亲以我为耻,他在酒醉后不小心与我母亲发生关系,生下了我。母亲家里是纯血贵族,自然不允许父亲的逃避——他惯着‘丈夫’的虚名,或者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别人的‘丈夫’了。”
  
  “尤里西斯?凯瑟因?格林沃德。你是……他的儿子。”
  慢慢地吐出这句话,邓布利多的脸上已皆是了然的神色。
  
  尤里西斯拨开眼前凌乱的黑发,红瞳耀眼似火。
  
  “你在恨我。”邓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尤里西斯的目光中有不可抑制的厌恶与惶恐,而后又是满满的内疚与惭愧。
  尤里西斯敛下眼睑,“我的确恨你——却不会因为那个孬种的男人。”
  
  1939年,茫然中聚焦的眼神扫过陌生的缎面大床,严肃的管家,丑陋的家养小精灵——幔帐垂挂下,幼小的身躯瑟瑟地颤抖着,管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让他感觉从此坠入了地狱——“少爷,无论您自杀多少次,都不会有一个‘父亲’担心地守在您的床边的。”
  他拥有这个小小的身体十一年的记忆——背负着“不洁”之名的母亲,从未谋面的父亲。母亲家族中强行隐瞒住的丑闻,没几年后母亲的死亡,空旷的庄园中茫茫的白雾和漆黑的夜空……直到几天之前,早已没有亲人的少年无力地坐在床边,拿着偷来的魔杖悄悄地念出一串咒语……
  从此之后他就背负了尤里西斯这个名字,舍弃了凯瑟因格和林沃德——这分别是母亲与父亲的姓氏。
  
  只作为尤里西斯而活着。
  
  “邓布利多先生。”尤里西斯忽然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邓布利多。
  这笔直的目光让邓布利多烦躁得几乎无法镇定地回视。
  “这么多年来,我们有过无数次的相遇,却从来没有机会能够平平静静地有过一次谈话。”尤里西斯坦然地露出一个笑容,魔杖被长长的袖子覆盖,暗红的眼眸仿佛黑暗中熠熠的宝石。
  “哦……是的……”邓布利多似乎陷入了回忆,他的目光低了下去,长发与胡须都不负适才的银亮。
  繁复冗杂的单词,深奥晦涩的语句——就在那沉思低头的一个刹那,尤里西斯的嘴唇清晰而缓慢地念出一串咒语——如果梅林在上,他会看到中午被扔进壁炉的纸条上卢修斯的笔迹。
  吐出最后一个单词的瞬间,尤里西斯感觉到了灵魂的震动。
  不可抑制的震动,挣脱,浑身上下已经毫无感触,但那不羁的撞击仍然让他承受不住。
  
  这个让布鲁身死,最终由卢修斯从神秘事物司中偷偷调出来的咒语,是一道极为深奥的锁魂咒。
  施法者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将敌人的封锁在一个容器内,永世封印。
  这道咒语的要求极为苛刻且残忍,被归为最黑暗的黑魔法一类,一直封锁在神秘事物司的资料室内。
  
  “为了找一个像样的容器,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啊。”尤里西斯借着最后的意志,依旧保持着微笑——他的灵魂已经渐渐冲撞出了一道口子,“主人的魂器——几十年前你的监视与不信任造就了他的睿智与精明,或许你应该回到那里看看,你口中的黑魔王,在还是一个孩童的时候……唔……”
  伏地魔的魂器之一——这是邓布利多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
  尤里西斯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他知道魔法已经成功了——他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哈利吓到无法出声的表情,奇洛喘着气扭曲的脸……
  原本是想在这之前除掉所有人的——黑魔王最大的敌人邓布利多,不稳定因素哈利?波特,让人无法不讨厌的奇洛……
  自嘲地笑了笑,尤里西斯察觉到自己的确太贪心了。
  
  他瘫软已无生气的身体上依旧有一颗魔法石——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复制品。在几十年前他就开始着手研究尼克?勒梅的魔法石——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石头对于食死徒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硬夺几次无果后,尤里西斯便开始潜心研制。
  但做出的魔法石极不稳定,看似与真品一致,但真正使用会发现它的功效几乎只有真品的三十分之一。并且会消耗制作者大量的法力和生命力,这个研究很快就停止了——幸好当初留有部分存品,这让除了法力十分卓越的巫师或者尼克?勒梅本人以外的人无法区分真假。
  在众人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就调换了魔法石——而后伏地魔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很可惜啊,看不到他东山再起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尤里西斯微笑叹息着,眼前已是模糊一片。
  
  >>> >>> >>>
  
  在一个小时之后,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外突然笼起一层薄薄的黑雾,卢修斯一天的等待终于有了意料之中的结果。
  
  几乎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食死徒们欣喜若狂的声音响遍了全世界。
  
  公元1992年。
  时隔十二年,黑魔王再临,魔法界发布紧急战时通告,宣告短暂的平静结束。
  战火纷飞的流年里,食死徒们兴奋而猖狂的金字塔顶端,黑魔王的身边,不再有一个黑发红眸的少年,眼眸温柔,手段狠厉,总是但笑不语。
  
番外:Even in death
  幽暗隐晦的灯光,疯狂火热的身躯,淫靡暧昧的呻吟……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不可抑制的甜腻香味,让身心在肉欲的快感中无限沉浸,让灭顶的快感紧紧扼住脖颈。
  俊美的胴体上早已浮上了一层亚色的光晕,在床头昏黄的灯光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色泽。
  早已分不清是谁的汗水,谁的液体。纠缠的身躯像是要将对方吃拆入腹,从此融入血脉肉骨,再不分散。顺着墨色的中长发丝缓缓流淌下的水珠在白皙的胸膛上晕染开来,仿佛一朵无根的花,用尽全力绽放出最后一缕芬芳……
  
  “唔……”
  加快了在爱人身体中律动的频率,炽热甬道紧密相贴的包裹让他不可自制地颤抖。
  
  高 潮的余韵让爱人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瑰丽的玫瑰色,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覆盖住碧蓝色的瞳孔,点点欢爱后的红痕就像奶油蛋糕上点缀的草莓,让人忍不住再一次食指大动。
  将唇瓣贴上爱人胸那粉色的颗粒时,杰里米轻轻伸出手推开了他。
  
  并不餍足地挑起眉,尤里西斯也并未强硬地贴附上去,而是半侧过身子,用那幽黑如深潭的眸子淡淡望去。
  “别闹了,尤里。”杰里米看出了爱人的不满,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发丝间淡淡的柠檬薄荷香味萦绕在尤里西斯的鼻底,“我一会儿还有工作。”
  
  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尤里西斯单手搂住他的腰,轻轻地在周围做一些肌肉的放松按压。
  
  “你要出门吗?”
  关掉床头的夜灯,尤里西斯拉开遮挡住阳光的厚重窗帘,沐浴过后还未干的发丝被简单地掠到脑后,露出了饱满而清爽的额头。他略微侧过头,深邃的黑色眼眸中仍带着些宠溺的笑意——这个来自东方的男人身上,总有些让人愿意为之疯狂的魅力。
  “不打扰你工作了。”尤里西斯走回床边,在杰里米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
  
  套上针织毛衣和休闲裤,掩盖住那让无数壮年男人都及不上的精干身材,尤里西斯的外表才更像一个来自亚洲留学生。
  “晚上我会带瓶酒回来的。”在看到男人带着笑容的点头后,尤里西斯关上门,走上了雨后伦敦湿冷的街道。
  
  
  
  现在是2001年11月20日。
  尤里西斯打算在图书馆消磨整个下午,傍晚时分再去定一瓶酒,回到杰里米的公寓时可以正好赶上晚餐。
  
  爱人是设计师,平时都会在家工作,而每当杰里米工作的时候,尤里西斯会自动选择出门。
  留给彼此一个足够的工作空间,尤里西斯觉得这是十分重要的。
  
  图书馆离公寓并不远,尤里西斯也没有带上雨伞,一路沿着雨水洗礼过的深色街道信步前行,雨后仍布满阴霾的天空给人不舒服的压抑感。
  
  “Leave me out with the waste
  This is not what i do
  It's the wrong kind of place
  To be thinking of you……”
  
  路旁的咖啡厅传出幽静而略带沙哑的女声,歌曲的旋律仿佛是一条静谧流淌的溪流,偶尔和着苍老而单薄的男声,一遍一遍仿佛质问又仿佛只是低声的呢喃。
  
  “Is that alright?
  Give my gun away when it's loaded
  Is that alright?
  If u dont shoot it how am i supposed to hold it
  Is that alright?
  Give my gun away when it's loaded
  Is that alright
  Is that alright with u?
  ……”
  
  冥冥之中有什么牵扯了他的脚步,尤里西斯渐渐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细细聆听那更像是吟诵的歌词。
  黑色的斜长刘海下黑色的眸子深沉明亮,仿佛反射出天地间唯一的光芒。
  
  “Is that alright
  Is that alright with u?
  Is that alright?
  Is that alright?
  ……”
  
  “啪”——物体落地的声响伴随着左肩轻微的震动让尤里西斯回过神。
  “抱歉。”因低着头走路而撞到自己的男人穿着宽大的黑色长风衣,手中的书本此时已反扑在地上——尤里西斯对此表示十二分的歉意,这般泥泞的地面肯定会让白色的纸张印上大片不可消除的污痕。
  “唔……”男人的身材十分瘦小,在尤里西斯的面前更显得有些局促。
  伸手拿起掉在地上的书——果然如他所料。
  “啊,实在是对不起,我买一本新的赔给你吧?”尤里西斯正说着,眼角在书名上扫了一眼,却被男人大力地夺了过去。
  那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拭,如同呵护珍宝的姿态,让尤里西斯不由有些发愣。
  
  “Harry Potter and the Philosopher's Stone…”近期一直尤为出名的青少年魔幻书籍,尤里西斯摸摸头,小声嘀咕,“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男人猛地抬起头,脸颊却仍埋在宽大的帽檐和风衣的领口里。
  
  “你看过吗?”他缓缓开口,音色居然比刚才飘出的歌声还要苍老几分。尤里西斯简直就要怀疑这厚重的黑色衣服里包裹的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子。
  “啊,和朋友看过电影。”尤里西斯并不热衷于看闲书——出国留学后需要补充的知识实在太多,他有太多必须看却还未看完的书本。如果不是因为杰里米的竭力推荐,他甚至对这本书籍一无所知。
  
  “你不喜欢?”男人的问题很简洁,却让尤里西斯有一种比天空更为压抑的错觉。
  “哦,大概吧……”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尤里西斯已不想再多做停留,再一次说了抱歉,他转过身子,按照原定计划向前走。
  “它很适合你。”男人的帽子被突来的风吹起一角,可以隐约看到那灰今色的头发,仿佛一块曾经饱含着光泽却已褪色的上好缎子,“你的生活就像这样一本书,不过是一个充满魔幻的泡沫罢了,只要你用指甲轻轻地往里探一探。”他说着,用手指做了个小心翼翼戳动的动作,“嘭——所有美好的梦幻的都会消弭殆尽,而留下的,却是最真实,却又最伤人的东西。”
  
  尤里西斯停下脚步,脸色已并不好看,“嘿,我说你……”
  
  视野中只有空荡的大街。
  仿佛男人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幻觉——哪怕是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都未留下。
  湿冷的空气里呼出的气体凝成一团团可见的白烟,萧瑟的风中飘过几点零星的雨,咖啡厅里的女歌手仍无止息地不倦吟唱……
  
  “Is that alright with u?
  Is that alright?
  Is that alright?
  ……”
  
  “该死的……”如同细碎珍珠般的雨点逐渐连成一条线,在灰暗的天色下织连成密密匝匝的网。
  不少片刻,浑身上下都浸透了雨水的尤里西斯只能懊恼地回过头——他如今这幅模样怕是连图书馆都进不去的。
  
  尤里西斯只能庆幸此地离杰里米的公寓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一路小跑,身子上已经没有半点干燥的地方了。
  熟稔地掏出钥匙开门,尤里西斯忙着将紧贴着皮肤让人难受的湿衣服脱下,口中直接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杰里米,能不能帮我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我被雨淋了个透,哦!该死的,还碰上个奇怪的……杰里米?”
  
  【你的生活就像这样一本书,不过是一个充满魔幻的泡沫罢了,只要你用指甲轻轻地往里探一探。】
  【嘭——所有美好的梦幻的都会消弭殆尽,而留下的,却是最真实,却又最伤人的东西。】
  
  “杰里米?”
  
  沿着衣角裤梢落下的水珠连成一条濡湿的线。
  脚底冰冷的地板与滚烫的皮肤寸寸相贴,手指不可抑止地攥紧,就算指甲深深掐入血肉,都无法让已被冰冷麻木的掌心恢复一些知觉。
  空荡荡的屋子如同他内心的一片坟冢,死寂中突兀的心跳声、呼吸声……以及几缕气若游丝的呻吟——仿佛被无限扩大铺散开来。
  尤里西斯的脚步最终停留在卧室之外。
  
  “……杰里米?”声调已带上了颤抖的尾音。
  
  “Is that alright?
  Is that alright?
  Is that alright with u?
  No……”
  
  
  
  
  
  “早上好,尤里。”打着呵欠走进图书馆的室友迪克在放肆地和尤里打过招呼后懒散地趴倒在桌子上,“哦……我快要被魔法史课的作业逼疯了!今天还要写魔咒课和……嘿,你在写什么?”
  好奇心驱使,迪克往前探了探,却因为好友的羽毛笔懂得太快而有些发懵。他一把夺过长长的羊皮纸,通篇快速地扫了一遍,差点把下巴跌到地上去。
  “哦,随便……抄一些书而已。”无所谓地耸肩,尤里西斯趁着好友出神的时候夺回羊皮纸,并将它随意捏成一团。
  “嘿!要是把这个交给邓布利多教授,你肯定能获得最高的分数!”迪克一脸崇拜的神色让尤里西斯有些窘迫。
  “别这样看着我,迪克。”
  “你连这种事情都要瞒着我,太不够意思了吧!”迪克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除了里德尔学长之外,我还真的没有见过哪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能够比你更聪明。”
  ……
  尤里西斯无奈地拍拍那颗金得有些闪耀的脑袋,“坐回你的位置上去,迪克,不然管理员先生不会介意把你赶出去。”
  
  ——这是尤里西斯在霍格沃茨的第二个学年。
  尤里西斯?格林德沃。
  
  隐藏了姓氏这个小小的焦点迅速在他平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消磨殆尽,虽然尤里西斯乐得如此,但迪克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的室友迪克是个一心想要成为“大人物”的孩子。——或者说,是一个急于想要接近偶像的青春期少年。
  
  上一世中一心想要培养儿子成为一个绅士的父母从小就让他接受各式各样的绅士教育,尤里西斯也一直都以此为根本:永远不要显得比你周围的人更聪明,更有学识。将你的学识像手表一样,小心放进自己的衣袋里。不要轻易拿出来炫耀,而只是让人知道你也拥有它。
  
  沉稳、内敛、恭谦、坚定、自信……
  
  懊恼地将手中的纸团越握越紧,尤里西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手指的颤抖……
  
  如果当时——当看到杰里米与那个男人媾合的时候,他能够强忍下怒气离开,而不是揪起那个男人,狠狠砸下拳头……该死的!
  ……
  就不会在死亡前最后看到的是爱人手持尖刀,刺进自己身躯的景象……
  
  就好像一块心病,每到阴雨连绵的天气,尤里西斯就会无端地感觉到腹部一阵阵地抽疼。
  
  “啊,里德尔学长!”
  迪克让人头痛的大嗓门唤回了尤里西斯的思绪。
  
  图书室内也隐隐有些骚动,却远比不上迪克的激昂。他在无意识喊出这一声后,汤姆?里德尔有些傲然地回过头,在接触到捂住嘴的迪克后微微扬起笑容,颔首示意。
  “哦……糟糕透了!我简直像个白痴!”
  迪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让尤里西斯不由觉得有些好笑——青春期的偶像情怀还真是要不得。
  
  深红色的眼眸略微抬起,与那双幽深黑亮的眼睛对上时,尤里西斯一时有些发愣。
  
  然而对方只是再次微笑了一下,便转回头去。
  
  
  
  
  
  1992年的夏初。
  眼角扫过伏地魔一闪即逝的身影,耳边是奇洛高亢的尖叫……
  一道道咒语交织成稠密的网,邓布利多银白色的长胡子在此时看起来也格外的暗淡。
  那弯月镜片后直射过来的精明目光里是满满的自信与怜悯。
  ——我输定了吗?
  在这样询问自己后,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最后的盛夏。在尤里西斯毅然决定跟随汤姆离开学校的最后一个夏季,与迪克躺在幽绿柔软的草坪上……
  “如果死掉的话,我希望能够成为幽灵——就像霍格沃茨里的幽灵那样。一直在某一个地方看日升日落,不用再担心其他的东西……你呢,尤里?”
  “我?我的话……会想要永远沉浸在回忆里。”
  
  与我同归于尽吧,邓布利多教授。
  很遗憾不能够亲眼看到那个人再次登上宝座的模样,但与其拖着这种只能够成为累赘的身子活下去,我宁愿用它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抱歉,有些自私地选择了这样一件魂器。
  永远沉浸在汤姆的日记本里,一遍一遍回忆那段青涩稚嫩的时代,第一次回眸的相交,第一次冷漠的对话,第一次让人无奈的愁绪……
  
  我很满足。
  
  Even in death our love goes on
  即便是死亡 我们的爱仍然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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