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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12年的爱与恨》    作者:黑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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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什么弟媳妇儿……”他抬头看到我的笑脸,也笑了一下,“呵,你不生气就好。”
呵,你会管我生不生气么。我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脑袋,就准备出去了。
“王若飞,你不拿书啊?”他在我身后问我。
“不了,我去朴朔涛家。”
“去他家?你不回来了?”
“恩。”
“……”我听到身后沉默着,自嘲地笑了笑,终于迈出了脚步。算了,放弃吧,趁自己还没有深陷下去,快点放弃吧,他是直的,我又何必把他拖下水呢。
算了,放弃吧。
找了个电话亭给朴朔涛打电话,“你在哪儿呢?”
“呵,怎么想到找我了啊?”
“你在家没?我过去。”
“啊?哦,好,我在宿舍呢,你等我一下,在校门口见。”
“好。”


没等多久就看到他跑过来了,他看到我一脸阴郁的表情吓了一跳,“我靠,你干嘛,被强奸了?”
“……”我不想说话,胃痛的要死。
“……”他忽然揽过我肩膀,“走!哥们儿带你开心去!”
我机械地被他揽着走,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到了那家常来的酒吧,“来来,进去喝几杯你就好了。”
进了酒吧找了个角落,我点了三匝啤酒,什么也不说就是闷头喝,朴朔涛也不问就那么陪着我,我一闭眼睛就能看到凌珑和苏毓笛有说有笑的样子,胃更疼了。到了后来我都忘了又喝了多少,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躺在朴朔涛家的大床上,头像要裂开一样的疼。
“你醒了?”我费力睁开眼睛,勉强看到朴朔涛的轮廓。
“恩,几点了?”
“都他妈中午了,你昨天可真够疯的,吐了我一身。”
“中午了?”我脑子稍微开始清醒,哎,算是逃课了吧,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逃课。
“你怎么样?”
“恩,头有点疼。”
“废话,你昨天喝了多少,我告诉你你得吓死!”他坐过来扶起我,我这才发现我光着身子呢,“我衣服呢?”
“你还好意思问,你他妈吐得我收拾了一晚上。”
我看着这个天天没心没肺的人眼里对我的关切却是真实的,心里很感动,可这又怎么样呢?我吐了一晚上,疯了一晚上,就算我再胃痉挛一次又怎么样?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又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问我,“你喜欢那个苏毓笛是不是?”
我抬眼,沉默着看着他,没有说话。
“呵,你昨天疯了一晚上了,啧,喜欢就追呗,你在这儿闹心顶个屁用啊?”
“追?他根本不是我追什么。”
“不是什么?”
“他他妈根本不是GAY,我追个屁啊!!”我吼道,“你以为我不想?!我他妈恨不得把他掰弯了,可那有什么用,我不能害他!你懂不懂啊你!!”
“我操,那你他妈吼我干嘛!”他忽然翻身压上来,“我累一晚上跟个牲口似的就为了让你吼我啊!你他妈自己失恋别拿我当出气筒!!”
“你有种就别管我啊,别他妈压我身上,滚!!”
“滚?你让老子滚?你昨天怎么不让老子滚那!”他忽然揪住我头发,我疼得吸了口气,“你就这么喜欢他?还不能害他?!靠,那小子哪儿好?半天说不出个屁来,你喜欢他什么!”
“你他妈给我闭嘴!”我真不明白他激动什么,我俩在一块儿就不能平静一点么,不是吵就是压着,他不烦哪。
“闭嘴?!哈!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你以为我是软柿子呢?昨天敢他妈打我,我操!我今天整不死你!”说着,他一拳就打下来,打在我肚子上,我疼得直冒汗。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头还疼得要死,根本不可能反抗他,呵,照顾我就为了早上打我一顿,拿我当猪呢,养肥了再宰?
“你打吧,打完了就给我滚蛋!”
我正等着第二拳打下来,忽然上头就没动静了,我睁开眼睛看到朴朔涛明显熬了一晚上的血红的眼睛瞪着我,我瞪了他一眼索性闭上眼睛等着挨打。忽然肚子一凉,我本能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他一只手泄愤似的狠狠揉着我的肚子,“妈的,疼不疼?”
“……”我懒得理他。
“我靠问你疼不疼呢!”
“你自己打一下试试!”
他瞪了我一眼继续揉,妈的,别揉了,越揉越疼。
“我看你平时挺君子的,怎么就跟我这么拧……”他低低说了一句,然后又压上来。
“你能不能好好坐着别老压我身上。”我没好气地说。
“老子就压了你能怎么着吧。”
“你不就是想干我么,随你便,反正我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
“臭小子,你拐弯儿骂我是狗呢?”他忽然笑了笑,两只胳膊撑在我头两边,俯看着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瞪他,心脏扑腾扑腾地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就在那儿干瞪着,最后他终于叹了口气,身子倒在一边和我并排躺着。
“呵,我真够窝囊的。”
我没有说话,刚才心脏紧张地像是捣鼓一样的狂跳,现在一点点平缓下来,我侧头看了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我,“你说得对,你不能害他。”
我依旧没说话,他转头看向天花板,“我决定了,毕业就去美国,跟我爸妈住。”
“呵,恭喜你。”我冷淡地说。
“所以说,”他忽然轻轻握住我身侧的手,却没有看向我,“我不能害你。”
我呆了一下,他忽然起身坐在我旁边,扬起嘴角招牌式的痞子笑脸,“若飞,我们还是兄弟吧?”
我仰头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朴朔涛,我估计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人,他是我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如此强势的男人,即使到现在,他还是我所有朋友中最MAN最帅和我最铁的一个。他好事儿没教过我就教给我一堆下三滥的伎俩和种种恶习,我却还把人生中养的第一只狗白白送给他,我估计我是上辈子欠他了,这辈子就还债让他欺负个够,呵,真他妈的。



那天我就在朴朔涛家睡了,旷了整整一天的课,第二天免不了被老太太修理,她骂人可以做到不间断地骂你半个小时绝对不会出现雷同的词,实在是一牛人。挨了一个课间的骂,我悻悻地走回座位,刚想趴桌子歇会儿,身边有人碰了碰我,我一抬头看是小笛,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今天刚到班级又看到他和凌珑说着什么,不知道是谁先找的谁,我也没心思去追究了。
“有事么?”
“……你昨天一天去哪儿了?”
“就在朴朔涛家睡觉。”我尽量简短地回答他,天知道我不想和他说什么了,相处的越久我会越来越喜欢他的,趁现在断了干净免得到时候根本放不开了。
“你一直跟他在一块儿?睡觉干什么要睡一天哪?”
“我累行不行?”
“……”可能我的态度有点不寻常,他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儿我睡一会儿了。”说完我就把头埋在胳膊里,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我的理智让我停止这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我一向是能控制自己的人,不能为他破例,我这么想着,就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跟老师说换同桌的事。
“王若飞……”
又听到他叫我,我没好气地抬头,“干嘛?”
“你离他远点,我真的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他哪儿不好了?”
“我……”他可能看我爱搭不理的态度也有些恼火了,我差点忘了,他从来不管别人的事儿的,能这么说两句我就该烧香拜佛感恩戴德了,“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认识他后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抽烟喝酒去酒吧去迪厅,昨天还开始旷课了,你想毁了自己吗?!”
“呵,”我看着他生气又担忧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讽刺、刺眼,“我说苏大少爷,你看不惯小的尽可以离得远远儿的,小的不会耽误你大好前程的。”
“我没说看不惯你,你怎么……”
“好赖不知是吧?”我笑了笑,胃又开始犯拧,“我王若飞就是这种人,流氓痞子一个,您这样高贵的公子爷我可高攀不起,爷没啥事儿我睡了啊,您那些大道理哄哄那些婊子开心吧,啊?”
“你怎么说话呢你!”他明显真的生气了,哈,能让他这么个淡漠的人生气起来我还真是牛B。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依旧是微笑着的,只不过看我的人变了。小笛,你还记不记得你多少次中午已经不和我吃饭了,你说你是练琴,呵,当我是傻子么?
我看着他心里很复杂,却还是很无所谓地笑,“烦就跟老师说,我坐这么前面还真挺挡着后面人的。“说完我也不再看他什么表情,倒桌上就睡了。上课的铃很快就响了,我心里烦的要死,根本不想听那个无聊的政治理论,头都没抬地睡了一节课。
中午吃饭我也没叫他直接就和寝室的一帮人去吃了,反正他用不着我陪,有人乐意呢。
一整个下午我们也没再说话,我强迫自己不要看他,压抑着所有想和他说话想和他道歉想看看他的想法,而他也一直沉默着,从我开始同对待周围人一样对待他假装微笑的那刻起,或许就预示着这个结局了吧,我终于也沦落得和别人一样的待遇,冷漠,他那该死的冷漠。
终于又熬过一节课,我决定去找老师谈谈,我不能真毁了自己,他在我身边那股强大的气场和沉默的氛围逼得我发疯,我根本听不进去老师在讲什么,我需要远离他,彻底地远离。
我敲开办公室的门,“老师,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恩,什么事?”
“我想换个位置。”
“哦?怎么了?”
“我太高了坐在第一排挡着后面同学。”
“呵,”老师笑了笑,“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想了一段时间了,我找苏毓笛谈过,可他坚持要和你同桌。”
我感到心脏抖了一下,老师找他谈过?他怎么从来没和我提?我又听老师继续说,“他说你文科好,坐在他身边能帮帮他,哎,你也知道他很小就保送过来,历史和政治什么的根本形不成概念,而且他爸也拜托我了,如今你这么说的话……”
“那算了吧,”我打断老师,“我也真没想过这些,他也没和我说让我帮他。”说实话,我不知道那是他让我同他同桌的真正原因,还是只是对老师的托词,但他又实实在在没求我什么。
我又开始混乱了,心里刚刚筑起的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堡垒开始土崩瓦解,他在乎我么?不,他喜欢我么?他能喜欢我么?有可能吗?
“而且王若飞啊,你最近也太不像话了,你看看你期中考试的成绩,比起刚入学真是拿不出手,苏毓笛这孩子挺踏实的,我还寻思他能影响影响你,结果你瞧瞧你现在……”
王若飞,你离他远点……
你看看你自己,……你想毁了自己吗……
他的话在我耳边开始回荡,这算什么?关心么?他其实心里是在乎我的只是不说,是这样吗?
可那又有什么用,他只是把你当哥哥,当朋友,根本不可能爱你,你别再抱希望了!
可是,朋友又怎么样?仅仅一个下午的形同陌路你就已经无法忍受了,不是吗?
我心里就像两个人在吵架,回班级的路上脑子一片混沌,而我所有的犹豫和防备在看到我书包的一瞬间溃不成军。
那是一个月前,我书包的带子不知道为什么断了,我又没钱买新的只好天天抓着书来回走,苏毓笛从来没问我为什么不背包了,而却在几天后,那个断了的带子被人仔仔细细地缝好了,我纳闷儿,问他,“我书包怎么好了?谁给我缝的?”
他头也没抬,就说,“哦,我昨晚看见它坏了就顺手缝了。”
“你缝的?”
“恩。”
我一把抱住他,“哈,宝贝儿,我太爱你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推开我。那天,我真的是非常开心,背包都不舍得背了。
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我需要的事情一件件地做好,做完了也从来不会说是自己做的,所以在他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的时候,我会感动的想哭。



刚回到班级我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孩子,手就不由自主地想摸他黑黑软软的头发。算了,爱他痛苦,不爱他也痛苦,做不成爱人至少做他的哥哥吧,何必用爱来束缚他指责他呢,这又不是他的错。
“小笛,别睡了,快上课了。”我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唔……”他迷迷糊糊地起身,看到我的笑容有点发愣,然后忽然很开心地笑开,“你不生气了?”
“恩?我没生气啊,”我笑笑,“刚才是心情不好,对不起啊冲你发火了。”
“呃?原来你是心情不好……”他挠挠头,笑道,“我还以为我又说错什么了让你生气呢,呵呵,你不生气就好。”
“你那么在乎我生不生气?”
“当然了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么。”
呵,真是单纯得孩子,朋友,最好的朋友,我只能苦笑。
“对,最好的朋友。”
上课铃响了,我看着身边认真听课的孩子,心中那股郁结的情绪一点点化开,朋友,注定的结局,算了,不要想了。我叹了口气,看向黑板,的确,我该学习了。于是我在堕落了两个月后开始回到了正轨上。
之后的日子一成不变,只是我的心像突然老了一样,我可以很自然地笑着看他和凌珑有说有笑,我甚至可以送他俩到琴房,晚上怕他一个人危险再在他和那个女人分别后接他回寝。我的每一天就像一个冗长的流水账,只不过是一潭表面光鲜的死水罢了。我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学习和社团上,结果学习成绩好的一片闪亮,体育部下任部长也都基本敲定了我,我在所有人面前天天开心地笑,然后意识的另一部分仿佛脱离身体俯瞰着我可笑的做作。行尸走肉,好像有点夸张,但我是真的很累。



一天我们篮球队的几个人一起练球。
“任行,你脚步移动再快一点!”球场上我对着任行喊。
“哎,不行,我今天不在状态。”他敲敲脑袋,“得了,我不打了,队长!我下去歇会儿。”说着他就走向在旁边看球的苏毓笛,小笛拿着我的衣服不知道和任行聊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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