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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寻找阳光的笨孩子
燕山亭是个贪玩的孩子，每次考试，他的成绩总是班上最后一名。
自然，老师和同学都不喜欢他，他的座位也被安排在最后一排。
刚开始，班主任老师很凶，“把你家长叫来。”
燕山亭的父亲燕归梁就来到学校，班主任把试卷朝他面前一摆，板着脸说，“你看看你孩子的成绩，数学28分，语文18分，我都觉得脸红。”
燕归梁不好意思地说，“平时我们都很忙，对他学习是放松了点。”
班主任说，“孩子的学习，家长配合也非常重要，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燕归梁有点不高兴，“我们单位好多人都把孩子送到国外去读书，国外的教育是让孩子首先学会玩，不像国内的填鸭式教育……”
班主任的火一下蹿了起来，“跟你无法沟通，要不你把孩子接回家自己教育吧。”
燕归梁笑着说，“我随便说说而已，没别的意思。”
燕归梁把燕山亭接回家后，狠狠教育了一顿。
刚开始，燕山亭表现还不错，作业也能按时完成，但过不了多久，燕山亭贪玩的毛病又犯了，经常拖拉作业。班主任就常常打电话，每次燕归梁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心理就发毛，他知道一定没有啥好事。
那天，班主任又把燕归梁叫到学校来。
班主任说，“你的孩子我们尽力了，学习还是跟不上去，我建议你给孩子转学吧，以免影响我班的教学成绩。”
燕归梁不高兴地说，“你们老师要好好反思一下你们的教育问题，你们都在教学生做什么？学生在受教育的过程中没有学会独立思考的能力和方法，而你们仅仅按照一种既定的逻辑和思路来完成任务而已。现在的教师最缺的是师德，我知道你们教学成绩跟奖金挂钩，你们眼中不要只有金钱，要多一份关爱，多一份责任……”
班主任火了，大声说，“你怎么这么说话？”
燕归梁说，“我孩子学习不好，你就叫他转学，你们也太过分了，如果你们要我的孩子转学，我去教育局告你们，孩子现在是义务教育阶段，一告一个准。”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后来，班主任不再给燕归梁打电话了，她对燕山亭不理不问，放任自流了。
最近一段时间，燕归梁在单位也遇到了烦心事，他处处受排挤，年终考核也不合格，单位领导找他谈话，意思是让他提前内退，在家休养。他才40多岁，正是干事业的时候，一个大男人待在家里不上班，传出去他脸往哪搁？他跟领导大吵大闹，第二天故意不去单位上班。
燕归梁正在家里生闷气，学校打来了电话，这次不是班主任，是校长。
燕归梁来到学校。
校长开门见山地说，“你的孩子现在初中毕业了，为了怕你的孩子影响我的校升学率，我们研究决定，你现在就可把孩子带回家，明天就不用到学校来了。”
燕归梁说：“不会吧？”
校长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谅解。”
燕归梁：“我要去告你们。”
校长说：“随你的便。”
燕归梁气得想骂人，他忍住了，气呼呼地把孩子领回了家。
燕归梁真的去教育局告学校，几家媒体也跟着报道，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但燕归梁却成了“名人”，人人皆知。
眼看就要开学了，燕归梁联系了几所中学，可人家一听他名字就拒绝了。燕归梁不肯罢休，终于联系上了一所中学，人家勉强答应了，但前提要交6万的建校费。燕归梁哪有这么多钱啊！
燕归梁一气之下，办了内退手续，他要在家教孩子，他要告诉他们，我的孩子不上高中，照样上名牌大学。
燕归梁跟儿子燕山亭好好谈了一次心，燕山亭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上大学，今后如何找工作，如何生存？
燕归梁说：“上大学一直是我的梦想，原本把梦想寄托在你身上，你却不争气。现在好了，考大学不受年龄限制，我决定陪你一块考大学，我们比比看，看谁考得好。”
燕山亭点了点头。
燕归梁去书店给孩子买了高中课本，制定了学习计划，每天他就在家里教孩子。
有时，燕归梁遇到不懂的问题就去请教学校的老师，然后回家教孩子。有的问题他实在没办法解决，就买同步教学磁带或光碟。偶尔也找个大学生做家教。
转眼三年过去了。
燕归梁和儿子燕山亭一同走进考场。
一个多月后，燕归梁和燕山亭接到了北京同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父子俩抱在一起痛哭。
晚报记者齐天乐知道了这一消息，采访了他们，在报上发了一篇长长的通讯，燕归梁和燕山亭顿时成了梦城市民津津乐道的话题。好多没机会参加高考的孩子家长也纷纷找上门来，讨教经验。
开学报到的日子到了，燕归梁和燕山亭一同来到了北京。
后来，燕归梁回到了梦城，他并没有去上大学。
记者又去采访燕归梁，燕归梁说：“那些孩子需要我，但他们更需要的是阳光。”
燕归梁在家里办了一个班，不收一分钱，专门招收那些被学校淘汰而没机会参加高考的孩子。
再后来，一所民办高中高薪聘请他去当了老师。据说燕归梁带的班，学生爆满，好多家长都是冲着燕归梁来的，同学们都喊他“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