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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海伦·凯勒信件集(3)
今天太阳和明媚，是个大晴天，如果道路干净的话，我希望我们去骑马。再过几天美丽的春天就来了，我特别高兴，因为我喜欢暖洋洋的阳光和香气四溢的花朵。我想开放的鲜花会令人感到幸福快乐的。我现在一共有四个洋娃娃。塞德里克个小男孩，他与“小爵爷方特勒罗伊”同名。他长着一对棕色的大眼睛，还有金色的长头发和漂亮的圆脸蛋。艾达是我最爱的小宝宝，她是被一位女士从巴黎带来的。她能像一个真正的宝宝那样喝奶。露西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女，她穿着漂亮的花边裙子，脚上还穿着一双绸缎做的拖鞋。只是可怜的南希变得又老又衰弱，她几乎成了一个废人。我还有两只温顺的鸽子和一只好看的金丝雀。还有一只叫做詹宝的狗，很强壮也很忠诚，到了夜里，他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到我们。我每天都去上学，我正在学习阅读、写字、算术、地理和外语。妈妈和我的老师要送给你和黑尔夫人最真挚的问候，米尔德莱德要送给你一个深深的吻。
送上我深深的爱和吻。
你的亲爱的表妹
海伦·凯勒
信件二十
整个冬季，莎立文小姐和海伦·凯勒一直在图斯康比亚生活学习，而且海伦·凯勒进步很多。春天的时候，她已经掌握了习惯用语的使用。在1889年5月以后的信件中，除了一些明显的铅笔划痕，也就是一些小的错误修改之外，我几乎没有发现有用词不当之处。她的用词凝练而精确，句子也很顺畅。
致迈克尔·安纳诺斯先生
图斯康比亚，亚拉巴马，1889年5月18日
亲爱的安纳诺斯先生，你想象不出来，昨天晚上当我收到你的来信时是多么兴奋。但一想到你正在离我远去我就忍不住伤心。我们特备特别的想念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参观好多个美丽的城市。我在亨斯维尔见到了布赖森博士，他告诉我说他曾去过罗马、雅典、巴黎和伦敦。他还在瑞士爬过很高的山，在意大利和法国参观过漂亮的大教堂以及很多古老的城堡。我希望你也把你参观过的城市跟我讲一讲。当你去荷兰的时候，请你把我的问候带给美丽的威廉敏娜公主。她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小女孩，等她长大了以后她就会成为荷兰女王。如果你去罗马尼亚，请代我向善良的伊丽莎白女王问一问她那身有残疾的弟弟的近况。请你转告她，得知她可爱的小女儿去世了我也很难过。我还想送给维托里奥一个吻，就是那个那不勒斯的小王子。但是刚刚老师跟我说，这么多的口信你恐怕记不住。所以等我到了十三岁的时候，我就亲自去拜访我刚刚提到的这些人。
我非常谢谢你把《小爵爷方特勒罗伊》这样好看的故事介绍给我，我也要感谢我的老师。
伊娃要来和我一起过这个夏天我很高兴。我想我们将会度过一段快乐的日子的。请代我向霍华德问好，告诉他记得给我回信。周四我们举行了一次野餐，在绿树成荫的野外，我们玩得开心极了。
米尔德莱德在院子里边玩的起劲呢，妈妈正在摘好吃的草莓。爸爸和弗兰克叔叔去城里了。辛普森很快就要到家了。我和米尔德莱德在亨斯维尔的时候拍了一些照片，我会寄一张给你。
玫瑰花很漂亮，妈妈种了许多玫瑰花。“LaFrance”（法兰西）和“Lamarque”（拉玛尔克）是最香的两种玫瑰花，“Marechal
Neil”（马尔夏勒·奈耶），“Solfaterre”（索勒法戴尔），“Jacqueminot”（雅克米诺），“Nipheots”（尼凡奥），“Etoile
deLyon”（里昂之星），“PapaGontier”（贡蒂哀老爹），“GabrielleDrevet”（加布里埃尔·德莱弗特）和“Perledes
Jardines”（花园之珠）也都是很漂亮的玫瑰花品种。
请代我向小男孩和小女孩们问好。我每天都在想他们，我从心底里爱他们。我祝愿你一切都好，等你从欧洲回来时，希望你能感受到回家的愉快。请别忘了代我问候卡里奥皮·凯哈伊娅小姐和弗兰西斯·德米特里奥斯·卡洛珀萨基斯先生。
你忠实的小朋友
海伦·亚当斯·凯勒
信件二十一
如同海伦·凯勒的大多数早期信件一样，这封写给法语老师的信体现出了她语言表述的又一次转变。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在海伦·凯勒接受教育的早期阶段，她就流露出超越一般人的写作才华和模仿才华。
致芳妮·S.玛丽埃特小姐
图斯康比亚，亚拉巴马，1889年5月17日
亲爱的玛丽埃特小姐，我要告诉你这么一件事，有一个小女孩现在哭得非常厉害。因为她的兄弟欺负她。当你知道她兄弟都做了些什么之后，相信你一定会可怜这个小女孩的。她有一个特别漂亮的洋娃娃，哦，这个洋娃娃真是既精致又可爱！但是她的大个子兄弟拿走了洋娃娃，还把娃娃放在了花园里的一棵大树上面，然后他就逃跑了。这个小女孩够不到洋娃娃，也无法把娃娃弄下来，所以她就哭了。洋娃娃也哭了，它的胳膊从绿色的树枝间伸出来，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阴沉的夜色很快就会到来——难道要让洋娃娃整夜坐在树上吗？这个小女孩无法忍受这种想法。“我要陪着你。”她对洋娃娃说道，其实她根本没有这样的勇气，但她还是决心试一试。不一会她看到了几个头戴高帽的小精灵，他们有的在尘土飞扬的花园小路上跳舞，有的躲在树丛之间偷偷地向外边看。小精灵们离她越来越近了，她扬起双手指向树上的洋娃娃。小精灵们对她指指点点，还冲她哈哈大笑。这个小女孩害怕极了，可是她知道，如果一个人没有做亏心事，那么这些古怪的小精灵就不会伤害到这个人。“我做错了什么事吗？啊，有啊！”小女孩说道，“我曾取笑过可怜的鸭子，我笑它们腿上裹着的红色破衣服，我还笑它们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样子，嘲笑这些可怜的动物是正确的行为！”
这是一个值得同情的故事对吧？我希望爸爸能惩罚那个淘气的那男孩。下周四你能来看老师吗？她目前正在家里休假，不过秋天的时候，她会回来看我的。
你忠实的小朋友
海伦·亚当斯·凯勒
信件二十二
这一年夏天，莎立文小姐与海伦·凯勒第一次长时间的分离，有三个半月之久，在其后十五年，这师生二人也曾短暂分别，但每次不过有限的几日罢了。
致安妮·曼斯菲尔德·莎立文小姐
图斯康比亚，亚拉巴马，1889年8月7日
我最亲爱的老师，我非常高兴在今天晚上给你写信，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着你。我现在坐在走廊里，我的小白鸽子安妮正停在我的椅子背上看我写字呢。另一只褐色的小鸽子和别的鸟飞到别处去玩了，但是安妮没有因此感到难过，因为她愿意跟我待在一起。方特勒罗伊在楼上睡着了，南希正在哄露西上床睡觉，也许嘲鸫鸟也在唱歌哄他们睡觉呢。这个时候所有美丽的花朵都开放了，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天芥菜花和玫瑰花的香气。这几日子天气突然热了起来，所以爸爸要带我们去“采石场”避暑，8月20日我们就出发。我想我们会在凉爽宜人的森林里美美地待上一段日子了。我会把我遇到的所有有趣的事情全部写信告诉你。因为莱斯特和亨利都是乖巧可爱的小宝宝，所以我心里感到很高兴，代我给他们好多个甜甜的吻。
那个喜欢漂亮星星的小男孩叫什么名字来着？伊娃一直在给我讲一个叫“海蒂”的可爱小女孩的故事。你能把这个故事寄给我吗？如果我现在能拥有一架打字机就好了。
小亚瑟的个子长的很快，他现在穿的衣服都小了。莱拉表兄想出去玩一小会儿，所以我会牵着他柔软的小胖手到明亮的阳光下散步。他会采下最大的玫瑰花，还会追着快乐的蝴蝶乱跑。但放心我会特别小心地照顾他，不会让他摔倒受伤的。昨天爸爸和几位先生去打猎了。爸爸打回来三十八只鸟，我们用其中的一些做了晚饭，味道很鲜美。上个周一辛普森射中了一只鹤，鹤是一种强壮的大鸟，它的翅膀跟我的胳膊一样长，它的嘴也跟我的脚一般大。它的实物是吃小鱼和别的小动物。爸爸说它可以整天飞行不必休息。
米尔德莱德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招人喜欢的小女孩了。可她有时候，也非常调皮。妈妈一不留神，她就会跑进花园里摘葡萄，回来的时候她的围裙里就装满了甜甜的葡萄。等你回来的时候，她一定会用两条嫩嫩的胳膊搂着你的脖子亲吻你的脸颊。
周日我去了教堂。我爱去教堂，这样我就能见到我亲爱的朋友们了。
一位先生送给我一张好看的明信片。上面有的是一个磨坊，旁边还有一条美丽的小溪。一条小船漂浮在小溪上，芬芳的百合花围在小船周围。离磨坊不远的地方有一幢老房子，房子周围种着好多树。房顶上还有八只鸽子，房门前的台阶上有一只大狗。现在珍珠（海伦·凯勒家的一只母狗）已经是一只骄傲的狗妈妈了，她生了八只小狗宝宝，她一定认为她的小狗宝宝是世上最可爱的狗宝宝。
我每天都在看书，我非常喜欢看书。我想让你早点回来，我特别想你。没有老师在身边，有好多事情我都弄不明白。我要送你五千个吻，还有无穷无尽的爱。我还要送给H夫人深深的爱和一个吻。
爱你的小学生
海伦·A.凯勒
信件二十三
秋天，海伦·凯勒和莎立文小姐返回了南波士顿的帕金斯盲人学院。
致米尔德莱德·凯勒小姐
南波士顿，1889年10月24日
我的宝贝小妹妹，早上好。我随同这封信一起会附上生日礼物——一件裙子和一盒糖果。我希望你会喜欢，因要给你寄礼物所以我特别高兴。这是一件蓝色的裙子，就如同你眼睛的颜色一样。糖果也很甜，就像你这个小可人儿一样甜。我想妈妈会很高兴为你穿上新裙子的，那时你就会漂亮得像一朵玫瑰花。图画书会告诉你所有野生动物的长相和习性，但你不要害怕它们，因此它们是不会从画里跑出吃你的。
我每天都去上学，学到了很多新的东西。早上八点，我学习算术，我很喜欢算术这门课。九点我会和小伙伴们去体操馆，我们会在那里大玩一场。我希望你能来，这样你就可以同这里的三个活泼的小松鼠和两只温顺的小鸽子一起玩了，你还能为可爱的小知更鸟搭一个漂亮的窝。嘲鸫不会在寒冷的北方生活。到了十点，我会学习有关我们所居住的地球的知识。十一点，老师和我谈话交流。十二点时就到了我学习动物学课程的时间了。现在我还不知道下午我会学习哪些课程。
现在我要跟你说再见了，我亲爱的小米尔德莱德。代我向亲爱的爸爸和妈妈问好，代我给亲他们好多好多次和还要给他们很多拥抱。另外，老师也在向他们问好。
爱你的姐姐
海伦·A.凯勒
信件二十四
致威廉·韦德先生
南波士顿，马萨诸塞，1889年11月20日
亲爱的韦德先生，我不久前收到了妈妈寄来的一封信，信中说你送给我的漂亮的小獒犬已经被安全送达到图斯康比亚了。非常感谢你送给我的这个礼物。遗憾的是我不能在家里亲自迎接她的到来了，虽然我不在家，但我的妈妈和妹妹会非常友善地对待她的。我希望她不会感到孤单和悲伤，我想小狗狗都是特别容易想家的动物，就像小女孩一样。我想替她起个名字叫“雌狮”，你看行吗？我希望她是一条勇敢的狗，希望她将来会对我非常忠实。
老师一直陪着我在波士顿学习。我学到了很多令人着迷的新知识，有关于地球的，也有关于动物的，我尤其喜欢上算术课。我学到了很多新词语，“尤其”这个词就是我在昨天新学的。等我见到了雌狮，我会跟她讲好多让她大吃一惊的事情。我想，当我告诉她她是一只脊椎动物，也是一只哺乳动物和一只四足动物时，她准会哈哈大笑的。当然，我也会很遗憾地告诉她，她属于食肉类动物。我也在学习法语，法语的雌狮叫做monbeauchien。我会好好照顾雌狮的，期盼你的回信。
你忠实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信件二十五
致约翰·格林利夫·惠蒂尔
盲人学院，南波士顿，马萨诸塞，1889年11月27日
亲爱的诗人：
当你收到一个你未曾谋面的小女孩来信时，你可能会感到非常吃惊的。不过，我想你一定很高兴听到这个——我非常喜欢你的诗歌，它让我变得快乐。昨天我读了《校园时光》和《我的玩伴》，我特别喜欢这两首诗。诗中那个长着一对“棕色的眼睛”和“乱蓬蓬的金色鬈发”的可怜小女孩死了，我难过的流下了眼泪。所以说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我们这个美丽世界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呀。虽然我没办法看到这些美丽的事物，但我的内心能感受到这一切，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充实。
当我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我看不见漂亮的花朵，但是我知道它们就围绕在我的身边，因为空气中散发的正是花朵的芳香。我还知道那种小小的金钟花正在对不开心的伙伴们说着悄悄话。我非常爱你，因为你教给我这么多有关花朵、小鸟，还有人类的事情。现在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祝你感恩节快乐。
你忠实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信件二十六
后来惠蒂尔回复了这封信，但令人惋惜的是信件已经遗失。不过从下面这封信中，我们可以找到他回信的佐证。
致凯特·亚当斯·凯勒夫人
南波士顿，马萨诸塞，1889年1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