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无尽的缠绵
情话般的玩笑，与此同时，萨兰将帝都的情况和她详细说明。
“再过两个月就是纪念日了。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和帕兰夏多再也不能维持水面上的平衡，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帕兰夏多将会在这两个月内有诸多动作，他也许会增加在帝都的眼线的数目，甚至将自己的卫队化整为零散入帝都。他，可能在帝都发动政变！”
黑纱夫人没有惊讶，她的态度是令人有些恼火的冷静。
“他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准备眼线，你也一直都盯著他，你们相互挟制著，还需要我的帮助？”
当然，萨兰也不会生气。
“以往，我们送到彼此身边的人都只是眼线，缓慢渗进，不足以发动政变。这一次，应该会有大量战斗性人员进入帝都，也许帝都的治安会成为一个难题。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帮助我控制他们的行踪。”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想知道，我帮助你，我能得到什麽？”
基卡流出商人的本质。
“你应该问，如果不帮助我，你将会失去什麽。”
诡异的笑著，萨兰指出他们的合作关系。
“作为最大的黑暗组织之一，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你认为你的组织能一直壮大到今天都不遭遇制裁？你的对手的背後有帕兰夏多，所以，帕兰夏多不可能和你合作，如果不给予我帮助，你将失去你拥有的一切！”
“依靠我的能力，获得帕兰夏多的支持并不是难事。”
狠狠地回击了，虽然是以玩笑的态度。
或者说，基卡试探著萨兰的忍受底线。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完全可以选择别人作为扶持的对象，为什麽一定要选你？最初的选择权是在我的手中，即使是今天，如果你惹怒了我，我也能将你杀死！捏碎你的组织，毁灭你的一切，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威胁蕴含在笑意中，萨兰确实有这种能力，将基卡夫人一百多年的努力都毁灭！
於是，基卡退步了。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扶持一个新的听话而能干的代理人，并不容易。”
悠然的说著，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尖锐，她又温情的解释著。
“确实，你没有义务一直给予我帮助，假如你已经厌倦，觉得已经将欠我的东西还清了，那麽，停止给予我的帮助吧，我不会介意的！”
萨兰感受到她的致歉，以及将高傲的态度下降的认真，於是原谅了她。
“你为什麽要说出这些话？如果我真的只是因为觉得歉疚你的父母，於是一直给予你帮助，那麽，你未免将我形容得太高尚了。假如与你的合作不能得到预定的目的，你觉得我还会不计付出的帮助你？因为你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合作夥伴，所以我爱你，也希望我们的合作能永远持续。”
“但愿你心口如一。”
温情的抓住萨兰的脖子，基卡给了他一个吻。
“你不要引诱我，里德隆会伤心的。”
含蓄的指出里德隆的每一次恋情都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他毫无不快。
“真是个心肠恶毒的男人。但是我喜欢。”
轻薄的笑著，基卡和萨兰一起走进地下酒吧。
地下酒吧是没有正式营运证的酒吧，店主出售的酒也大多来路不正，可惜谁也不会相信，律法的建立者本人也会为这种酒吧的业务贡献一丝力量。
和酒吧的名字不一样，酒吧是干净的，空间很清爽。
这里的酒很浓很烈，最受黑暗世界的男人们的喜欢。
他们坐下了，在谈正事以前，也不忘继续刚才的话题。
“里德隆是个不错的男人，但不适合我。我和我的父亲们不一样，我不会妄想和某一个人建立长久的关系，因循天性而发生的露水恋情更适合我这漂泊的性格。”
萨兰的手抚弄著她的脸庞，那里有看不见的泪水流出。
“我也经常感受到饥渴，不论得到怎样的美味，都不能缓解我的寂寞。”
申请的言语换得基卡的轻笑。
“因为你总是妄想得到不属於你的东西，所以总是不能从寂寞中得到自由。像你这样的人，想得到自由，很难──”
如此说著，基卡要了一杯酒。
“这里的酒使用的是被禁止的原料，所以更加醇正也更容易让你醉倒。”
接过基卡递来的酒，他没有喝。
“苏珊娜的事情调查得怎麽样？她的哥哥洛伦佐是不是还是不能放弃报仇？”
“洛伦佐和我断绝联系已经很久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做些什麽。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的敌人已经成为你的敌人的帮凶。所以，正如你所言，我已经不能退出了。我被迫和你在一条路上，毁灭，或是新生！”
“你已经觉悟了，这真是太好了。”
虚伪的鼓掌，萨兰喝了一点酒，说话的内容也涉及了私人。
“真的不考虑找一个男人照顾你？”
“在你没有找一个女人陪伴你的时候，我不愿意找一个男人陪伴我。”
调皮的笑著，基卡的回答让萨兰选择放弃了这个话题。
“你不觉得我是个很美丽的男人？”
“是的，因为是美丽的男人，所以有门禁。再不回去，你会被你的首相以及你的女官们教训很久。”
被女人说成这样，萨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但也是此时，基卡亲吻了萨兰，是印在唇角的甜蜜的吻。
“真希望你曾经选择过我。”
“你──”
在对方甚至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什麽的时候，基卡潇洒的走了。
“借你一个吻，下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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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们并不想听从“乔桑”的建议，借道莎拉伯爵的领地，但是根本没有找到更好的穿越浮游沙漠的办法的她们也只能忍痛听从劝解。
将只有很短的时间相处却已经建立深厚友谊的同伴们埋葬，她们踏上因仇恨而开始的征途。
第一次有了恨一个人的感情！
她们用最後的钱买了食物、水和地图，当然，也没有忘记御寒的毛毯。
浮游沙漠是个善变的危险之地，那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地形随时会因为风而变化，标注在最新的地图上的水源或是暗河都不可信。
当然，比起过去，现在的浮游沙漠已经很安全了。
至少没有潜伏在沙漠中打劫商人的强盗，也没有行踪诡异的怪兽，皇帝有意治理沙漠，所以特别派了军队将沙漠中的不安定因素铲除。
现在，定期有少量雨水降落，加上居住於沙漠沿线的人们锲而不舍的绿化，沙漠已经安全很多了。
但不安定的因素还是存在的。
所以，大部分人会选择和商队或是军队一起穿越沙漠，富有的人则是雇佣飞龙，从上空经过。
可她们只能选择步行。
仅剩的钱在为水、毛毯、食物消费以後，就所剩无几了，加入商队的申请费，对一贫如洗的她们而言，太过昂贵了。
於是，她们全力收集免费的东西。
例如，情报。
浮游沙漠是何时形成已不能考证，它是人类世界和魔族聚集地的天然屏障，一直都被重视著，在商人眼中，它更是黄金之道。
自然，获得浮游沙漠边缘最重要的土地的雷蒙格是帝国最富有的领主。
很多人都不喜欢这位首相，他的名字也总和一些不名誉的事件联系，但是他的领民们对他的评价却是一流的。
他是个苛刻的人，对自己的嫡系部下异常的苛刻，却又锻炼了他们的能力。那些在他手下做事的人，也许都私下怨恨过自己的上司，可等自己也成长为一个组织的首脑人物的时候，他他们才明白，在这个男人的手下做过事情，是多麽难得的幸运。
他的锻炼，让他们能胜任最苛刻的环境下的工作，所以，在他的领地，也活跃著无数能力强大的人。
他是给予自己的领民最多的自由的领主，张弛有度的管理节奏，以及处於浮游沙漠边缘的特殊地理环境，让他的领地成为出产最丰富的地方。
而且，赋税也最低。
这里是商人的天堂。
其实，雷蒙格没有和任何人有私怨，大多数人怨恨他，因为他没有任何贵族的血统证明，竟可以得到今天的地位。虽然贵族和平民在皇帝面前是平等的，血统和能力也不是等号，但是不论何时，漫长高贵的血总会让人生出憧憬。
政府的重要职位的拥有者必定是有高洁的名誉或是高贵的血统，只有雷蒙格，他什麽也没有！
不仅如此，他更是个不爱与任何人建立私交的男人，这让他和其他领主们的关系大多很是糟糕。
最让人无法喜欢他的还是他的另一个缺陷：他是个没有过去的男人。
萨兰第一次以正统继承人的身份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跟在萨兰身边了，被誉为守护地狱之王的恶犬。
於是，得到部分和首相有关的资料後，她们放弃了借道雷蒙格的领地的企图。
首相对他们有恶意，这一点，比天上的太阳会每天从东方升起更确切。
检查了行囊，她们踏上了冒险的路途。
但是她们忘记了，在浮游沙漠的广袤大地上，除了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断水的威胁，还有那些以戏弄人类为爱好的小精灵们。
不擅长魔法的她们，如果不幸被精灵潜入梦世界，就很难得到醒来的机会了。
而萨兰，穷极无聊的他，已经决定以她们的不幸消遣自己的生活。
而且，能让一直都怀抱良善之心艾斯露出苦恼的神情，确实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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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都有秘密，但是没有人的秘密能永远都是秘密。”
被强大的力量锁住了，艾斯感受到极其的不自由，但是更让他担忧的却是萨兰留下的不详言辞。
究竟是什麽意思！
萨兰究竟想告诉他什麽！
艾斯试图与萨兰的心联系，却不能得到任何回应。
萨兰拒绝了他。
随著夜幕的降落，沈积在这个被诅咒的土地的绝望和无奈渐渐升腾，随时可能侵犯他的痛苦与无奈，是阴靡的雨。
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的疯狂，那些已经不复存在的往昔，又一次复活了。
在梦中，复活了。
真相让他害怕，萨兰的心添了他的忧郁，从各处侵入身体的记忆更是令他不堪忍受。
“为什麽……你是爱著我的，却不愿意与我分享你的心……你在害怕什麽，难道你担心我会因为不能接受你心中的黑暗而痛苦？萨兰，我是为了你才存在於世的……你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不会被萨兰听见的呼唤，他徒劳地在心中一再的呼唤著，痛苦的呼唤著。
“你说你恨这个世界，你恨萨卡，你恨我……可是我知道，你没有恨过任何人。你只是太爱这个世界了，爱到不知用怎样的方式表达你的爱情，我……”
依旧没有回答，徒劳地，没有回应的。
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即是注定不能得到答复，也不会停止！
“原本一体的我们被强行分成两份，我明白你的怨恨，也更明白萨卡的自私。你将我刺伤，因为你不希望我背负那些罪。我……我们都是被束缚的生命，可是克制自己的自私，也是应该的！命运说，我们不能放纵，我们必须克制。”
因为是一体的，所以更能明白彼此的心，也因为是一体的，所以很多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样做！
“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我因你而存在，你因我而存在，我们是相互缠绕的，我……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不会让你再一次的离开我，命中注定的双生，以及永不会改变的宿命，都是将我们绑缚的罪爱。”
也许他永远也不会听见此刻的呼唤，但灵魂已经完全超脱的他根本不在乎任何肉体的痛苦。从父亲的记忆中得到的悲怜，坚如磐石的意志，没有盲目与疯狂，命运的掌控者本质上必须忍受的的爱与痛，都是残酷的。
“我的使命就是将你从痛苦中拯救，即使代价是付出我的性命！”
虽然外在和内在都有诸多的不同，可是为了最爱的人走上毁灭的道路这一本质却不会有任何区别！
只是……
夜深了。
沈睡在血森林的亡灵们在力量的呼唤下再一次苏醒，那些曾经的毁灭，那些绝对的痛，以及需要祭品的饥渴……
有一只手伸过来了。
看不见的手，确切能感受到它的存在的手。
那只手缓慢的划过艾斯的脸庞，细腻的滑动著，透明的手，将他因为被锁链困住而流出的汗水全部抹去。
“……萨兰，是你在抚摸我？”
即使没有身体的接触，他也知道那双透明的手是萨兰的爱意的化身，不能接触彼此的身体的诅咒至今也在折磨著他们，渴望碰触彼此的心让他们焦躁不安。
“……我……真的很想……很希望能碰触你……”
悲哀地叹息著，此时，萨兰的爱意幻化的手指已经滑过艾斯的喉结。
有一点沙沙的感觉，喉结处，被指尖滑过，泛起点点沙意。
“……是……啊……啊……”
小心而压抑著自己的呻吟，至今也不明白身体的欢愉的本质的艾斯，不敢释放自己的呻吟。
於是，指甲滑过去了──
喉结被指甲滑过，荡起几欲呕吐的奇异感受──
“……啊……不……啊……啊……”
苦恼的呻吟著……
凝血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