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谁的种
“姐，你家秀凤可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生得水灵灵，成绩又好，更不会像村里其他姑娘跑到溪湾里去疯野。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真舍不得嫁出去。”香荷姆妈笑着说。
“舍不得嫁也要嫁，她爹说了，赵家最近势头好，把秀凤嫁过去沾点喜气，李家也会跟着上去。”秀凤姆妈说。
“姐，你是不是碰着什么事啦？一脸的汗。”香荷姆妈慢慢切近话题。
“没事……真没……我也是被赵家逼的，德理姆妈一碰到我就提这事，都不好意思再拖下去。本想自己去她家里回个话，可一想不行，我要是上她家说去，赵家以为我急于把秀凤嫁出去，掉了女儿的身价，还是通过你去说一下比较方便。”秀凤姆妈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过来。
“姐，这几天我不能帮去回应赵家了。家里的事挠得我心痛。”香荷姆妈说。
“你手头的事先放放，说好这门亲事，我忘不了你的好处。”秀凤姆妈说。
香荷姆妈叹了一口气，说手头的事放不得，再放放会出大事。秀凤姆妈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香荷姆妈不说。秀凤姆妈急了，说天大的事，在芙蓉湾秀凤爹都作得了主。
“这事秀凤爹真作不了主，姐，说起来羞死人。不说了，不说了，你饶我几天，等我办好自家的事，马上去赵家回话。”香荷姆妈用了个缓兵之计。
“我……我家的事也耽搁不起，你最好现在去回话。”秀凤姆妈果然急了。
“姐，反正秀凤过几天要考试了，等她考完以后，我再帮你去说。秀凤年龄不大，不愁嫁不出去。再说她要是考个好学校，将来嫁给城里人吃公家饭，比嫁给赵德理强十倍。”香荷姆妈说。
“香荷姆妈，你的事比说媒更重要吗？要是庄稼地里的事，先放放吧。现在就去给赵家回话，让他家下聘礼来。”秀凤姆妈说。
“姐，我家的事人命关天哪。香荷这个小表子不知道被谁带到溪湾里那样，昨天夜里开始反胃恶心，肯定怀上了。我……我一夜没睡。一早起来寻思给她找个人家，趁着肚子没大起来，马上嫁出去。要是等到能看出肚子来，上好的人家谁还要她？”香荷姆妈搓手顿脚，满肚子苦水。
“女儿难管，哎，真的要抓紧了。现在的姑娘这是怎么啦？你家的这样，我家的……”秀凤姆妈说到一半，赶紧打住。
香荷姆妈明白了，秀凤姆妈急着嫁女儿，原来是秀凤怀上了。
谁让秀凤怀上的呢？
肯定是石头。秀凤有了石头的孩子，香荷姆妈看到了希望。她贴在香荷姆妈耳朵边问秀凤怀了谁的孩子。香荷姆妈叫她别乱猜。
“姐，不要瞒我。让我知道情况对你家有好处，再怎么着，胳膊不会往外拐，我会处处向着你家的。”香荷姆妈贴心贴意地说。
“哎，秀凤真有了。我……我可怎么办？她爹还不晓得呢。要是知道我连女儿都管不好，他会打死我的。”秀凤姆妈满脸是汗，在香荷姆妈面前也不遮掩了。
香荷姆妈笑了，说赵德理就这副德性，见了几分姿色的老娘客也要在屁-股缝里戳一下，碰着秀凤这样水灵灵的姑娘，不上个手，图个痛快，只怕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香。既然秀凤怀了他的孩子，这事就定了，不用着急。寻个恰当的机会，把秀凤怀孩子的事透露给赵德理姆妈，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秀凤姆妈有苦难言，连着叹气，说秀凤的孩子不是赵德理的。
“谁的？”
“我猜是石头的。只有他有贼胆，敢把秀凤约到溪湾里去野-战。”
“你家要把秀凤许配赵德理，她怎么会跟石头去打野战呢？”
“秀凤喜欢石头，两人相约考上县里的学校一起去读书。本来我们同意两人在一起的，可石头父母一死，他家比乞丐窝还穷，我怎么舍得把秀凤往火坑里推？正好赵家来提亲，我跟她爹一商量，赵德理人品不怎么样，可对秀凤一片痴心，将来会对她好，我们就同意了。可秀凤死活不肯，这事就拖了下来。现在出了这个状况，不嫁不行了。”秀凤姆妈看着香荷姆妈，眼泪不住往下落。
“姐，你别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听我的，保管赵家风风光光把秀凤像姑娘家一样娶过去。你等着做现成的外婆吧。”香荷姆妈掏出手帕擦去秀凤姆妈脸上的眼泪。
“全拜托你了，先把香荷的事放一放，现在就去赵家。”秀凤姆妈摸出两块银洋放在香荷姆妈手里。
“姐，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等事情办成了，你请我去吃酒，吃个痛快，醉了睡在你家里。”香荷姆妈笑着把银洋塞进秀凤姆妈裤兜里。
秀凤姆妈又叮嘱了几句，急着回家去，她得看住秀凤，姑娘家出了这样的事上吊跳河常有发生。
“石头，秀凤是你的啦！”
香荷姆妈走到院子里，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着日升的太阳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