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困惑篇 第二十一章 永远不变
梁楠笑意很浓，同时笑容中有那么一丝捉弄的味道，他的手指抚上少年滴落在额前的刘海，摸上那柔柔地发丝，男人的手指随意的抚弄把玩着。
梁霓觉得刘海擦过脸颊时痒痒地，被小爹爹如此的抱着，而且被对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让他一时间都没有听清楚对方刚刚说了什么。回想了一下后，他才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呵呵傻笑着，“那个……好像是洗过了……那……我再去洗洗脸吧，毕竟刚刚还吃过饭了，嘴边有点油……”
少年说着再度准备离开，奈何小爹爹将他抱得更紧了，不但他的腿在狭小的沙发里无法支撑起来，因为会撞到小爹爹的腿。而且他的手也因为对方的紧抱，被固定在自己和小爹爹的胸口之中，让他难以用力。
“嗯……”梁霓发出细微的无奈之声，对方却充耳不闻。
“先别急着离开，小爹爹有话要对你说。”梁楠的笑意逐渐的收敛，似笑非笑的，表情算不上凝重，但少年还是感到了一丝紧张，不知道小爹爹会和自己说什么。
突然就有种想要逃避的感觉，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心情就是感到有些忐忑。
“那个……小爹爹……如果只是说话当然可以，不如先放开我再说吧，你这样我会有点紧张的。”梁霓用着半撒娇半哀求的口吻道，小手在男人的胸口上挣动着。
梁楠勾起一边的嘴角，在少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同时，带着少年一个翻转身，将对方压在了身下。
梁霓差点尖叫出来，狭小的沙发上，小爹爹那么猛力的动作差点将两个人一同带到地上去，可他的惊呼声被男人重重压下来的身体惊吓了回去，最后他竟然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嗯……这样看着霓霓的感觉挺不错的……”梁楠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得意的朝着少年挑挑眉，并用手指着对方白皙的脸蛋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
梁霓吞咽了下口水，刚刚一时的惊吓，的确觉得小爹爹很重，此刻却又不觉得了，其实很喜欢小爹爹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两个人亲密的搂抱在一起的感觉很温暖，可是这姿势似乎有些暧昧，有点不太妥，“……小爹爹，没有人是这么说话的吧……我觉得……”
男人把一根手指按在了少年的唇瓣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自己却淡笑着接着道：“我觉得这样说话非常好，如果我不把你捉得牢牢的，恐怕你到时还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就会想要逃跑。”
“我不会的……不就是说说话嘛，我干嘛要逃跑啊。”梁霓不服气的说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热了。
梁楠撇了撇嘴角，显然不太相信少年的话，“谁知道呢，这个没人能够保证，或许我的猜测是错的，毕竟我的小霓霓现在是很坚强的人，不是会选择逃避问题的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觉得这样的说话方式比较好。”
梁霓无奈的点点头，黑亮的眼睛委屈的揪着男人，表现得很无辜，“那好吧，如果小爹爹觉得这样好的话，那就这样吧。不过小爹爹想要说什么就快点说吧，你很重哎，我怕坚持不了多久的。”
“你少装可怜，我用了多少力气压你，自己会不清楚吗？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内，你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梁楠立即揭穿了少年的小花招，他的手指来到少年的耳垂上，手指轻轻地捻揉着，低沉的嗓音传至少年的耳中，“霓霓……”
“嗯……”梁霓发出细弱的嘤咛声，刚开始被小爹爹收养的时候，自己睡不着觉，小爹爹就是这样按揉着他的耳朵，帮助他入睡。
他曾听小爹爹说过人的耳朵上有一个穴位，可以帮助睡眠，可是此刻他清楚的知道小爹爹并没有按揉他的那个穴位，他也没有想要睡觉的感觉。
但他却因为小爹爹的抚摸而浑身酥麻瘫软下来，再加上小爹爹用着那么蛊惑地声音，低沉的嗓音轻唤着他的名字。
那种召唤的声音，让他毫无抵抗力，只想要随着那声音而去，只想窝进小爹爹的怀中，只想任对方摆布。
少年的眼睛缓缓地合了起来，感受着那来自小爹爹的体温，感受着来自小爹爹的轻唤，感受着小爹爹特有的温柔。
“霓霓……”男人再度轻唤，嘴唇悄悄的来到少年耳边，若有似无地擦过对方的耳垂，却说着一句让少年胆战心惊的话，“……小爹爹其实很想知道你的过去……”
听了男人的话后，少年的眼睛倏地睁开了，他没有动，但身体明显的僵直了起来。
梁楠吐了口气，有些失望的道：“我敢打赌，你现在肯定很想离开这里，你不喜欢我说这个话题。”
“是！”少年很坦然的承认了，他想了想，然后露出豁出去的表情，“但如果小爹爹想要谈这个，那么霓霓会和你继续谈下去。如果小爹爹想要知道霓霓的过去，那么霓霓就会告诉你。”
梁楠嗤笑出声，揉上了少年那柔亮的栗色头发，将那顺滑而整齐的头发糅得乱乱地，却让平日里显得有些严肃，有点拘谨，有点禁欲的少年，看起来有了一种别样的味道，一种洒脱的、无束缚的自由味道。
“真是乖孩子，但是小爹爹并不想现在逼你说出来，你能不逃避问题，勇敢的面对，这就已经很有很大的进步了，小爹爹很高兴。”
“你是说你现在并不想知道我的过去？”梁霓深蓝的眼眸，望进小爹爹深邃的黑眸中，庆幸的同时，也有一股莫名的失落。
一种不被小爹爹关注的感觉，紧紧地扼住了他的脖子一般，让他觉得胸口有点闷。他觉得自己太奇怪了，太矛盾了。
一方面他害怕小爹爹会知道他不为人知的难堪的过去，另一方面小爹爹不关注此问题时，他又觉得对方不关心他。
“我不是现在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都想知道，只要是和霓霓有关的事情，小爹爹都想知道，只是小爹爹不想把霓霓逼得太紧，小爹爹实在不忍心看你痛苦的表情，你明白吗？”男人温柔的抚摸着少年的头发，他的眼睛柔得像是蜜糖，让人想要一看再看，并不断地被吸引着，
“我……霓霓当然知道，小爹爹最疼霓霓了……”梁霓的心头因男人的话而鼓动着阵阵地激动情绪，一时间难以平静。
“很好，霓霓既然知道小爹爹最疼你了，那你是否相信小爹爹的话呢？”梁楠的黑亮柔情眼眸中闪着一种期待的光，让梁霓根本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少年永远都不会给出否定的答案的。
即使有一天小爹爹真的欺骗了霓霓，梁霓也相信自己是无法不信任小爹爹的。从男人收养他的那一天开始，从手术成功的那一刻开始，甚至是从梁霓决定让男人为自己做手术的那一天开始。
小小的梁霓就已经将自己的整个人都交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从那时开始他就坚信这个人事他生命的全部。
也许自己无法变成这个人的全部，但他只要能够待在这个人的身边就已经很满足看。
因此当男人问到这样的问题时，少年是毫不犹豫的坚定点头，大声的仿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似的回答道：“当然相信，我最相信小爹爹了。”
“很好……你这样回答小爹爹很开心……那小爹爹想要告诉你一句话……”梁楠的目光越来越温柔的轻抚着少年的心，如轻拂的春风，如温暖的阳光，让人感到暖暖甜甜的。
“什么话？”梁霓睁着困惑的眼睛，盯着男人那柔情似水的眼眸，心潮莫名的因小爹爹一句话而起伏着。
“……小爹爹想要告诉霓霓，无论霓霓有怎么的过去，小爹爹都永远是最疼、最呵护、最怜惜霓霓的小爹爹，小爹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所以……永远不要为自己的过去担心，那些过去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剥夺你现在的幸福的，相信小爹爹吧。”男人弯着一双眼睛，柔柔地笑着。
梁霓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继续盯着男人，他没有明显的反应，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一动不动。
但男人还是在少年那深蓝如湖水般澄澈的眼眸中看到了，逐渐泛出的晶莹，那晶莹就像是海水的浪潮般，一点点的翻涌起来，一浪浪地向前涌出。
梁霓在泪水掉落下来的前一刻，垂下眼眸，并别过了脸，没有伸手拂去脸颊边的泪，而是任由着咸咸的泪水淹过脸庞。
男人轻声地叹息着，少年那因隐忍而紧绷的身体，让男人心疼不已，他用自己的脑门顶上了少年的小额头，大手抚上少年那被泪水淹没的脸颊。
他的动作不轻柔，反而是大手胡乱地在少年的脸上擦了一把，他故作轻松地道：“霓霓……小爹爹是话是为了让你笑，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梁霓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轻哼着说：“……嗯……不知道小爹爹究竟在说什么，谁哭了，我才没有哭呢？反正霓霓没哭……”
“对，我的小霓霓说得没错，霓霓没有哭，霓霓其实是在笑，只是把眼泪水都笑出来了。”男人顺着少年的话说着，大手按上少年的后脑，让他的头更紧贴靠在自己的脸颊边，他时不时的用嘴唇轻吻着少年是额头、脸颊、脖颈。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男人用着他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少年，他用着自己的方式给少年坚定的信心，他用着自己的方式给少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