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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月色·千山 第十九章 变局

书籍名:《越来月色》    作者:海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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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481 更新时间:09-05-29 11:40
“解药!”

祁与蝉一贯威严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缝,嘴角的血丝擦到指尖上,是让他心惊的黑紫色。

恨不得生吞了下面人的眼,直瞪着水燃月,他自然知道,凤蝶衣那烂货,除了一张脸,就一无是处。

这次被自己抓到,居然一改生人勿近的姿态,主动靠近自己,说,这么多日子在外边,心里惦记的只有你,即使别人对我再好,也不如你的感情来的深……

一时就被那张,从来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容颜,迷了心窍;

被从来不对自己甜言蜜语的倾诉,蒙了心智;

被从来不主动靠近自己的清泠手指,惑了心神……

他怎么就忽略了,这个贱货,一贯的薄情寡义,在自己身边三年,从来就没对自己笑过!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个皇室的玩具,已经在那个妖孽身边,呆了有半年之久!

那个水燃月,可是‘神剑狂医’的嫡传!

“让他们住手!”

水燃月直视祁与蝉,他不能眼看着暗紫的人被宰光。

即使是暗紫让他一家落到这个地步,但和暗紫之间的纠葛,就算是自己恨他到想把整个‘暗宫’灭了,那也只能由自己出手。

况且,祁与蝉、祁扬、祁断楠,契国三个大头,都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张了网,想捕捉的,自然不但是他水燃月一个。

不用祁与蝉下令,祁断楠就挥手制止了兵卒的围攻,蛇样的眼,不停地在祁与蝉、祁扬和水燃月身上转悠。

蝶衣已经从晕迷中张开了迷茫的凤眸,胸腹间是火烧火燎的闷痛,身子却仿佛是在个温热的怀抱里,熟悉的温热,熟悉的味道,只有在他身边才有。

抬眼就看到那双温情似水的眸,夹杂着心疼地看着他,见他睁眼,带着干裂得出血的唇,勾着嘴角问:“衣衣,是不是很疼?”

蝶衣不由自主就红了眼眶,多苦多痛的经历,都不能让他示弱的泪,这辈子,只有这个人见到了,连这次,是第二次。

忍着呼吸间的疼痛,抬手想去拭脸上的湿,疼得却抬不起手,一时也顾不得,只想低声解释道:“月,我,没有和他……”

月,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在你没找到我们前,我要保住我们大家的命,除了这个办法,我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再次被怀里人的泪打动了心肠,带着血腥的手指,替他拭去那颗晶莹,心疼地道:“傻瓜,我知道。”

你红袍下渗血的拳头,那是你用力压制自己心里、眼里的深情,被自己指甲刺破手心才渗出来的吧?

如果我不是坚信你的爱恋,我不会在你纠缠在别人身上的眼神看到信念,我就不会注意你每个细微的动作。

如果不是珧珧的大眼,一直向你的方向使劲地转,我就不会注意那袭华贵的嫣红大氅下,着的依然是一袭白衣。

那是我替你买的白衣,别人不会注意到,你着的白衣上,衣摆最下角,总有只白色丝线绣着的蝶,很小,很小的蝶。

在你细喘着阻止那人伸入你衣襟的手时,我看到了那只蝶,很小,很小的蝶,张着白色翅膀的蝶。

“给孤王解药!水燃月,你的人可以走!”

走下御辇的祁与蝉,气势依然不减,站在南珧的身边,看着雪地里坐着的三个人。

一身黑披风遮住整个人的祁扬,也跟在祁与蝉的身后,站的位置,某月全家人的身后。

意思很明显,你小子要不老实,你家亲戚,一个也别想走下这个雪山。

“何药?”

水燃月把嘴唇凑到蝶衣的耳边,伸舌舔了他冰凉的耳朵的同时,从舌尖舔出两个字。

蝶衣红了脸,把脑袋埋到抱着他的人颈子里,也吟了一个字:“生。”

一舔一吟,悄然无声,看在外人眼里,似乎就是不顾廉耻、不顾生死在调情,连祁扬都没听到那几个字,只有紧靠他们身边的暗紫,才隐约听到蝶衣的那个‘生’字。

回生?很好!

抬手轻轻拍掉蝶衣发上的雪花,缓缓把他放到暗紫身边,双眸深深对上那双冒着寒气的眼,“暗紫,帮我照顾他,他是我的命。不是条件,是机会。”

不是我欠你的条件,也不是你给我的条件,是你和我的机会,爱的机会。

机会吗?在我骗了你,伤了你之后,燃月,你还愿意给我机会吗?

一直苍白如纸的面容,因了眼里的闪亮,因了薄唇边的微翘,一时让这冰天雪地也氤氲了艳丽。

“好。”一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宫主,紫魑……”

小腿受伤的紫魅踉跄着行到三人身后,暗紫转头,看见一身血污的紫魑,已经被点了穴道,跌坐在祁断楠的脚前。

暗紫和水燃月相互看了一眼,无言,今日,是生是死,就在水燃月一个人身上。

强压了胸口上行的血气,这老不死的,掌力这么厉害,水燃月缓缓站了起来,好了,我姓水的一家人,还有‘暗宫’这几十口子,都看我水燃月一个人了。

他可不认为,祁家这三个各怀鬼胎的家伙,会为了一粒解药,而甘心放了所有人。

活,就一起活,死——那就我水燃月一个人死!

个娘西皮的,拼了!

从怀里掏出‘定神丸’的蓝色瓷瓶,放到手心,大方地展示给祁与禅看。

脚下一边缓缓向前走,“这就是解药,可以给你,不过,要在我的人全部撤走之后才给你。”

祁与禅渐渐扭曲了英武的脸,“等你们撤走,寡人还有命等你的解药吗?”

腹内翻滚的血气告诉他,那贱人的毒,不是一般的毒,水燃月有解药,他毫不怀疑,因为,自己是因为亲了那贱人的嘴,才把药吞到肚里的,那,那个贱人直接涂到唇上的毒药,岂不是中的毒比自己还深?

刚才眼看着水燃月塞药丸那贱人嘴里了,就是这个蓝色瓶里的药丸。

“不会,那是我配的毒药,我自是了解那毒发作的时辰。两个时辰之内,我保证您毫发无伤。况且,你放了他们,我却是要留在这里的,时辰到了,我水燃月总是要亲自替尊敬的陛下把毒解了,如何?”

水燃月边说,边诱惑地把瓷瓶向上抛了一下,又接住,再抛一下,再接住,勾的唇角带着未擦净的血迹,有丝魅惑,却笑得很欠扁。

祁与禅寻思,只要水燃月留在这里,那扬师叔的目的就算是达成大部分,至于‘暗宫’,日后自然会有机会踏平。

“皇兄!我们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不要被他骗了!”

高叫的是身后的祁断楠,在他的眼里,祁与禅中毒事小——可以回宫找御医解毒嘛,灭了‘暗宫’,抓了水燃月,才是重中之重!

祁断楠唯恐皇兄一时糊涂,放了水燃月去,赶紧赶前几步,出声提醒,他还指望姓水的解释他家小弟弟的问题呢!

可他急切的话语,听到觉得自己已经命悬一线的帝王耳朵眼里,就是另番意味了。

祁与禅寒着一张发黑的脸,森森然瞥了胞弟一眼,楠王,寡人中毒,是不是你求之不得的事?

即使你真想坐上本王的位子,那也无需在寡人面前表现得如此迫切!如此迫不及待,真是枉你纵横多年的毒王称号!

“不行,刚才说的那两样东西,你必须先交出来!”

尖利如同铁器刮玻璃的声音,是祁扬突发之语,任何人的生死都与他无关,他只关心他想要的东西。

“哦?你们想要的,也太多了吧?”契国三个大头,很有趣呢。

水燃月眯着眼,透过细细飘扬的雪花,把三个人的声色都收到眼底。

“废话少说!同不同意!”

祁与禅历喝,脸色黑如锅底,被忽视的帝王,心里痛恨,祁断楠、祁扬,总有一天,孤王会要你们为今天的蔑视尝到苦果!

祁扬突地一指点向身前的南珧,只见中了指的南珧,猛地浑身发抖,却只张嘴发不出声音,想必是在哑穴之外,又被祁扬点中了哪处歹毒的地方。

心疼地看着珧珧明亮的眼,汩汩就流出了泪水,顺着白皙的圆脸,滑下圆润的小下巴。

这是水燃月最见不得的事,祁扬倒是很善于抓住重点。

急不可耐地点头,大喝,“放开他!我答应!”

祁扬啪的一指,南珧瘫到了小元的腿上,大眼眨啊眨地看着水燃月,泪,却一直不停地流。

“给你们也可以,还是那个条件,放了他们,我留下,两个时辰后,你们要的东西全都给你们。这是我最后底线,如果不同意——那就一拍两散,谁也得不了好处!”

水燃月右手缓缓提起了‘破兵’,意思很明白,你们不同意的话,大家就同归于尽!

“好!你,他,他,都留下,剩下的,可以走。”

祁扬暂代了帝王,苍白的指点到的人,水燃月自然逃不过,还有就是——冰凌暗紫,凤蝶衣。

“我留下!”

这是冰凌暗紫和凤蝶衣,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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