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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撷生

书籍名:《羲和翼影》    作者:羲和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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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玥影应该也是夜族的,如果你是玖影,那你应该认识他的吧。”舟舟继续说。
  “可是除了洛翼,还没有其他人出现在我梦中过。”我郁闷地轻踢脚下的石桌柱子。
  “……连我也没有?”舟舟忽然无比哀怨的看着我……
  “连我哥都没有,你凑啥热闹。。”
  “你这没良心的!”
  “= =!”
  我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思忖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问舟舟:“如果我恢复了记忆,发现自己和羲和有不可忽视的仇,和洛翼也有无法化解的怨,那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舟舟一手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我。
  “我们会成为敌人么?”
  “我是无政党人士。”他扒扒头发。
  我噗嗤笑了出来:“也对,如果夜族和羲和有化解不了的千年恩怨,也只是政治头目之间的矛盾。”
  “可是,你肯定会被卷入其中的,因为,听说后来继承夜族王位的,并不是夜族二王子,而是三王子,也就是你,夜迩岚?玖影。”
  “什么情况下你和我会树敌?”我问舟舟。
  舟舟沉默了,少顷他才开口缓声道:“如果,他命令的话。”
  我知道他说的是默晌。我看着他身后郁葱的竹林,紧紧绕着那座小小的松木宅——舟舟被软禁的地方,他与默晌的羁绊已经不在我能理解的范围了。
  “其实,我梦到过你。”我挣开他的手说。
  “嗯?”舟舟疑惑地看着我。
  “梦到过你和默晌,梦到过他将手掌放在你头上,皆是蓝光,然后你就……”说到这里,他已经脸色煞白,我便噤口。
  “你不恨他么?”
  舟舟沉默。
  “虽然是主仆,但那种事情也是强迫的吧?”我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舟舟轻笑了一下,垂着头:“我也不知道。”
  “你痛苦么?”我问他,“如果……”如果你过得不好,我或许可以帮你离开,但没等我说完,舟舟已经伸手捂住了我的话,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只是眼中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望着舟舟,估计他被我的执着逼到无路可退,终于还是轻轻开口:“一个人,是没法给你相同的痛苦的。当他重复地伤害你,那个伤口已经习惯了,感觉已经麻木了,无论在给他伤害多少次,也远远不如第一次受的伤那么痛了。”
  “那么,你是因为爱他么?”我忽然开口,感觉到舟舟全身一震,脸色较之前更加难看。
  “子木……”伶牙俐齿的他,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刻,每次都是因为那个红发的男人。
  “如果你不爱他,那就早点放你自己自由!”
  “子木……那个……”舟舟像是要打断我,但我根本就不想让他有反驳的余地,继续不断劝阻。
  “我不知道在羲和有多大的人权,但是舟舟,如果他不珍惜你,那么他不配。”
  “子木……”
  “在我生活过的时代,有一首诗说,我们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义正言辞,傲气凛然。
  “子木,那个……你后面。”此刻我才发现舟舟的面色不似刚才那般忧郁,而是有一些忍笑,并且表情扭曲。
  “嗯?”我往后一看,“啊!啊!啊啊啊!火烈鸟!!”
  只见默晌不知在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我身后,脸色发黑,面目狰狞。
  “你该回去了吧。”默晌冷冷地说。
  我扭头看向舟舟,他对我使了个眼色,说:“下次我来看你。”
  “哦。哦哦。。好。。”我紧张地扭着手指,完全没了刚才那个气势。
  感觉默晌对舟舟的占有欲有极大的气场,强烈到连那只小灰鸟儿也在瞬间飞走,留下我独自在这里充当炮灰。
  我点了点头,说:“我自己摸索着回去好了。”我知道舟舟现在几乎不可能离开这里。
  我跟着默晌按原路走回,路上默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希爾若斯似乎最近很闷骚,没有什么性生活么?”
  我立刻被雷倒在后面。果然!火烈鸟这个腹黑冰山男,绝对是不能惹的!!
  在会客殿看到之前给我开门的男孩毕恭毕敬地垂着头,站在那里,见了我们,赶忙向前,对我说:“伊公子,我送你回去。”
  他的长相实在很像采儿——第一次见舟舟时,给我上茶的那个男孩,只不过,采儿要比他灵动多了。回去路上我忍不住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软声软气地回答:“撷生。采撷的撷。”
  “采撷?……”
  “嗯。”少年低声道。
  “你认识采儿么?约莫和你一般大的男孩。”
  “我有个双胞胎哥哥叫向采,不过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少年皱着眉,似乎有些难过。我暗自想着那两个名字,觉得有些蹊跷。
  “你是……晁殿下的孩子么?”我问。
  “不是的,我和哥哥都是从小寄养在主人家的,听说,只是原羲和的边界贵族遗留的家眷,子嗣未成年,父母却已经早年而逝,这种情况下,孩子会被分配到其他贵族门下寄养,成年后根据功绩封职。”撷生乖顺地解释着。
  原来在羲和还有这等奇怪的贵族习俗。
  很快到了离玉髓殿不远的林园,这段路我已经熟识,便让撷生回去。
  
  时已至傍晚,太阳西斜,淡橘色的光芒铺洒在玉髓殿,将白玉宫廷笼成一片金光灿烂。西面的云朵被夕阳染成旖旎的粉红,忽然一阵奇异的风刮过我身边,一小片乌黑的云朝我的方向缓缓移动,我正疑惑,却发现云层开始出现麻密的亮口,当听到那黑云的忽远忽近地响声时,我才发现那是一大片乌鸦,它们正扩散开来,顷刻间,淡漫的夕阳不再,我身边的风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旋转,刮起周围林丛的杂草泥沙,霎时形成一股苍茫浑厚地危险气息,枯叶绞风,狂转旋舞而上。
  我对瞬间的天气转变大惊失措,尤其是那凄烈的乌鸦叫声,划破天际,令人骇惧。它们离我越来越近,现已聚成一队,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如同一支黑色的火箭朝我射来。
  
  




番外三

  舟星拖着一条巨大的扫把,在晁邸的竹园飞奔。
  他身后的扫把比他身子还要长,尾部的毛束大大的一团,看起来厚重不堪,可舟星却耍得轻松,“唰唰唰唰”,扫把划过整洁的木雕长廊,扫过竹园的鹅卵石地。他蹦来跳去,头上扑腾出一片热汗,却兀自玩得不亦乐乎。
  舟星只知道,他在晁邸的身份是某个小贵族的遗孤。他和所有侍童一样,唤年仅五百三十二岁的晁?默晌为少主殿下。
  “砰”一声,小小的舟星只顾着横冲直撞,自娱自乐,却在竹园弯来弯去的某个拐角后撞上了一个忽然出现的人。小小的身体被反弹出去,跌坐在地上,舟星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冷峻的男人。
  “少、少主殿下!!”
  默晌看着眼前的少年,粉嫩的小脸蛋儿,衬着微卷的栗色短发,身后细碎的竹叶因为他顽皮的打扫,半扬在空中。
  舟星仰着头,眼神飘忽着,而对方如同一只见到了青蛙的蛇一般,紧紧地盯着他,那目光,像是瞬间就会将他吞噬了。他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一手撑地,单膝跪下,准备领罚,纤细白嫩的脖子露在卷发下,看起来柔软而脆弱。
  “你今年多大了?”对方低沉的声线传来,舟星一个哆嗦,本能的惧怕起这个年仅五百来岁的少主。
  “五十七了。”舟星恭敬道。
  默晌记得,五十年前母亲走的时候,他确实是将舟星分在这块地方,请了个奶娘养了他几年,就任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已经五十七年了啊,不算短的时日,他却也长成这一副精灵的模样,尤其是,极像母亲的唇形。
  “起来吧。”默晌忽然说。舟星疑惑地抬头,看到的已经是男人的背影。
  
  第二天,管家就告诉他,少主亲自提拔他为贴身侍童。
  舟星心里默默地纳闷,晁邸里本就有不少寄养着的小孩,他既不是最乖巧听话的,也不是最聪明漂亮的,为什么少主会选他呢?难道是因为他把竹园打扫的很干净?= =!
  竹园其实是少主儿时的书房与寝榻,那时这一片竹子还没那么多,都是小小的嫩竹,庭院也有点人工的风格。自从默晌成年以后,搬到了新建的樱园,也就很少再来。此后的几百年,竹子越长越茂盛,将这里小小的庭院遮掩了起来,反倒落得这里成了除尘干净的世外桃源。
  类似小四合院般的木宅子里面有很多初级的法术书籍以及心法咒语,舟星平时除了打扫,也就住在这里,偶尔无聊常会偷偷翻着看那些书籍,反正这里向来是晁邸较为冷清的地方,所以并无人发现。倒是成了小舟星偷闲的乐园。
  他翻过那么多默晌儿时看过的书,认得默晌从稚嫩到略显凌厉的笔锋。日日在竹园,五十七年来,沾了一身默晌的气息。
  他想,这一次要做少主的贴身侍童,那岂不是要搬到樱园去住了?其实根本不用带什么过去,下面的佣人都会准备好。自己做侍童,只不过是时时刻刻陪着他,替他泡茶捶背,磨墨念信。
  舟星环顾了一圈竹园,自己最喜欢的圆头毛扫把孤零零地倚在门角,翠鸟儿在竹林里飞来飞去,吱吱喳喳地叫着。小舟星跑到竹林深处,抱着最大的那颗竹子,摇了摇,从上面扑腾下来一只灰色的小鸟儿,停在舟星的手臂上。
  “灰毛,我就要走啦,以后没法子挖蚯蚓给你吃了,你自己别饿死啦!”
  小鸟吱吱地叫了两声,像是听懂了舟星的话。
  舟星又捡了根稍粗树枝,刨地上的土,挖了约有二十来厘米深,挖出一个黑乎乎的小木盒子,用大红色的布包着,那布沾了土,已经灰扑扑的。盒子打开后,里面竟然空无一物。舟星仔细地看了看,摸了摸,又盖上盒子,重新包好,再埋进去,填好土。
  然后他跪在地上,对那个重新埋好的小土堆拜了拜。
  
  舟星刚去樱园的时候,也并不怎么常见到默晌,因为默晌身边的贴身侍童并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叫永灿的男孩,约莫比舟星大了二十多岁,很小就跟在默晌身边服侍了。
  管家平齐交代舟星,让他先熟悉樱园的环境,而后让永灿教他具体该做的事情和该注意的细节。比起古灵精怪的舟星,永灿是个性格很温和的人,也包揽了近乎所有的工作,倒落得舟星一身轻松。
  舟星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在晁邸,但他不会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离开了冷清的竹园,他难堪的过往成了几乎所有樱园下人的八卦闲话。
  “永灿哥哥,你知道你是为什么到晁邸来的么?”一次舟星问他。
  永灿摇头说不知道,又反问舟星:“你呢?”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听说了很多不好的话。”舟星闷闷地开口。
  永灿摸着他的头,问:“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说我长的像太夫人,说我是私生子,是杂种……”
  永灿说:“他们嫉妒你生得好,长的像太夫人有什么不好?”
  “可是太夫人已经去世了,永灿哥哥,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么?”舟星问。
  “不管他们说什么,下人终究是下人,我们做侍童的,只要做好本分,学好本领就可以了。”永灿安慰他说。
  “可是少主也不喜欢我。”舟星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永灿心里很清楚,对于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默晌其实心里是十分在意和关心的,但是他从不表露声色,因为他觉得舟星不配,默晌还不够成熟到理清内心的矛盾——如果与情字挂钩。
  “因为他看我的时候,眼神热得像是要把我杀了……”舟星说。
  永灿摸着他的头,说:“别乱说胡话,少爷是关注你才会这样,若是不在意的人,他看着你,眼神只能冷得冻死你……”
  “他为什么那么关注我呢?难道我真的是太夫人的私生子?”舟星微仰着头问永灿,永灿却回避了他的问题,没法再回答他。
  永灿当然是将这些对话汇报给了默晌听,默晌垂着眼,永灿看不到他眼睛,也不能揣测主子的意思,只是垂着手乖巧地呆在一边。默晌慢慢抬起眼睑,瞥了永灿一眼,永灿从没有看过如此灼热的眼神,凌厉却挣扎。默晌伸掌抓过永灿的手腕,永灿一个趔趄扑倒在默晌怀里,默晌看着他,语气与他的眼神温度卓然相反:“今年几岁了?”
  永灿乖巧的伏在默晌膝下,说:“七十九了……再过二个月,就八十了。”
  默晌推开他,冷声道:“两个月后再来,明日起叫舟星代替你。”
  永灿垂头退下。
  
  第二日永灿对舟星轻声说:“少主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反抗,别违逆就行了。”
  舟星点点头,惶惶不安地前去樱园。
  其实事情比舟星想象中的要好办很多,因为默晌那天以后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他和普通的侍童没什么不一样。舟星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活儿自然是没有在竹园时那么逍遥自在了。
  这日,默晌头痛地处理着守卫团的政务,父亲几乎将所有的任务都推给了他,自己在那儿挂闲职。但父亲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如往前,近六千岁才晚年得子,对默晌自然是无比疼惜,可是五十年前母亲的出轨已经损耗了这个男人太多的心力——这明显指出了膝下烛火微渺实则是他的问题。
  默晌斜眼睨着身体仍未发育的舟星,娇小的身子被淡色的棉布裹着,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他低眉顺眼地在一边摆弄着炉火,嘴里淡淡噙着笑——什么事让他如此开心!他凭什么可以那样逍遥自在!他明明是导致自己郁闷的源头!
  默晌起身,快步走向舟星,殊不知自己的行为已经打破了他一向的理智。他粗暴地拽起舟星,在他依旧震惊地表情中狠狠地将他推压在墙上。少年幼嫩的身体自然是抵抗不过成年男子,舟星微弱地挣扎,以为默晌要打他,他懵懵地想,他做错什么了么?“少……少主……”
  此刻默晌的想法却是南辕北辙,他狠狠地盯着舟星:为什么他还有那么无辜的眼神,为什么对他狠不下心,为什么会有这种微妙的感觉……
  因为……是弟弟的原因么?
  
  默晌控制着掌上的力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不是平时的自己,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任何举动,因为那一切都会是冲动的结果……
  于是舟星很快被放开了,他纳闷地看着默晌扫翻了一桌子的文件,拂袖而去。他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羊皮纸,好笑地想,这男人跟个小孩子一样,工作做不好还要迁怒别人……
  
  二个月后,永灿正式成年。他来樱园的第一个晚上就被默晌带上了床,舟星自然是不知道。
  “永灿哥哥来了我就又能偷懒啦!”舟星拿着默晌换下的衣服,调皮地扭腰,殊不知这个刚满八十岁的少年眼中看他的无奈。
  侍童的其中一个职责,就是侍寝,当然,只局限在成年之后。对于贵族来说,由侍童侍寝即不会留下子嗣,而且地位高贵的贵族和侍童发生关系,甚至是一种恩赐……
  然而,这种单纯并未在舟星身上维持多久,几个月后他亲眼目睹了默晌和永灿的鱼水之欢……
  那日默晌极其反常地让舟星在青末时段前去苏樱殿备热水,苏樱殿本是樱园的主寝殿。舟星小心翼翼地指挥着两个下人,轻巧地将盛满热水的木桶子抬进去,苏樱殿里有一股莫名的暧昧气息,酸酸涩涩的让人心跳加速,热水氤氲的热气一下子散开在殿堂里,使得那气息更加朦胧狎昵。舟星散退了下人,热着脸进去唤默晌,剥开层层纱帐,就见到那活色生香地一幕——两具□的肉体紧紧交缠在一起——默晌那个时侯已经长发及腰,火红的散在象牙色的脊背上,成熟的身体勾勒着宽肩窄臀,结实的腰身灵活有力,看着并不粗壮的手臂却有不可预知的力道……
  默晌身下的永灿满面酡红,一声声甜腻地呻吟毫不矜持地随着默晌的动作溢出来,软绵绵地扬在空中,萦绕在舟星的耳畔。舟星退了几步,脸上火辣辣的,年少的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爱欲场面,而且还是那么近的距离,那么直接的视觉冲击……
  默晌感觉到舟星的存在,微微转过头来,看着不知所措的“弟弟”,一脸羞涩并且慌张的模样,不由下身一阵灼热。他微微抬起了嘴角,邪魅地瞥着他。
  被默晌活生生地用目光挟制着,舟星觉得自己似乎也成了他身下的那个少年……
  默晌肯定是故意的,舟星郁闷地想,真是个坏主子!
  那日后舟星开始拘手拘脚,不再像从前那样单细胞,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气息慢慢散在两个人之间。默晌喜欢挑着眼睛看他,看他躲着自己视线的模样,再怎么躲,粉嫩的脸蛋还是会一点一点红起来,红至耳根,红至脖颈,让人垂涎欲滴。
  默晌不自知地暗自开心起来,似乎这成了他每日必玩的游戏,隐隐地掌控着这个孩子的心思。
  舟星慢慢习惯这种状态,就只当是少主的一个怪癖,然而默晌却并不维持单纯的火热注目,而是变本加厉,开始延伸至若有似无的肢体碰触。
  往往舟星乖乖地为默晌整着书,默晌便会从他身后抚他的腰,让他进退两难,尴尬着闪躲着,默晌觉得他尤其可爱,一个五百多岁的男人调戏五十多岁的男孩,他竟未觉得荒唐,反而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舟星心里的萌动也并不可忽略,毕竟这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他的“第一次”,久而久之,他看向默晌的眼神变的有些迷惑甚或是淡淡的迷恋……是什么感情呢?想要靠近,虽然害怕,但是想要被触碰,想要他的关注……
  默晌明察秋毫地看在心里,却不点破,依旧维持着淡淡地暧昧气息,心里,却开始矛盾起来……
  




番外三

  默晌开始让舟星学法术,其实舟星在竹园的时候已经学了不少基础的东西,再者他原本脑子就灵活,此时少主提拔培养他,他更加埋头苦学起来。
  不至二十年,舟星的法术水平已经相当高了。他主修的其实是读心术,然而,他却从来都没有读出过默晌的心思。但他知道,如果默晌愿意,他可以了解所有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包括,自己淡淡的爱慕。
  知道自己在这一方面永远没法比得上默晌后,舟星放弃了读心术,而开始广攻所有法术,就算知道一些皮毛。他学得很快,在成年的那一年,晁邸的所有侍童中,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够和他匹敌……
  成年的前一天,舟星许了一个愿望,希望自己能够一辈子陪在这个近乎完美的冷酷男人身边。
  焚香设案,圣泉沐浴后,迎来的便是合欢之礼。
  引导他的,本应该是晁邸地位较高的一个管事,很多侍童的成年礼都是由他引导的。舟星紧张地等在专门行此礼的宫殿,但最终来的,却是默晌!
  “少,少主……”舟星结巴地喊着这个帅气俊美的男人。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男人冷声道,眼神却有着与平日不一样的灼热温度。
  舟星垂了头,轻声道:“没有。少主身份尊贵,我唔……”
  后面的话已经被默晌堵了去,默晌有些迫不及待,他一点都不耐心。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舟星颤着身子被男人压倒,热切的啃噬从嘴唇延伸至下巴,脖颈,锁骨,胸膛……
  “不,不是这样的……”舟星断断续续地开口。
  默晌抬头看他,问:“那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成年礼,应该比较严肃吧啊……嗯……”奇怪的声音从自己口中溢出,拔高。
  “你只要乖乖躺着就好。”默晌低声说,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少年青涩地身体被打开,如同最纯洁的瓷器,默晌不由自主地开始放轻手劲,他的第一次是自己的……
  他的一辈子,他的所有,都是自己的……
  
  舟星终究还是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他觉得默晌对自己的特殊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他们有相同的母亲。每每想到这一点,舟星总会暗自开心。
  默晌待他算是极好的了,舟星一直跟在默晌身边,默默服从,默默爱恋,他觉得默晌也喜欢自己,他听话并且守本分,而且永灿常夸他灵动可爱,而且默晌待他时最特殊的。
  舟星知道默晌并不只同他上床,但他并不十分在意。因为在晁邸,默晌始终是主,他是仆。
  舟星四百岁的时候,默晌送了他一匹小白马灵兽,舟星给它取名叫小驰。
  又过了几十年,由于舟舟的户籍落在晁邸,也算是贵族之列,他便直接去参加了监察官选拔赛,顺利通过了五级监察官考试。
  当默晌知道事情的结局后,竟然没有舟星预想中的欣慰,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对自己点了点头。
  而后默晌的冷淡确实证实了舟星的不安。默晌对他的态度开始巨变,一个月后,竟然与之前如冰火之距,他看他的眼神透着冰人的寒气,视之如敝屐。舟星在他身边,默晌并未说什么,他却明显能感觉到默晌是回避着自己的。舟星是何等细心的人,这点微小的变化直接让他沉默忧郁。
  舟星思忖着自己也并未做出什么忤逆的事情,却忽然遭到默晌如此相待,不由有些委屈,他跑到甚久未去的竹林,找到林中那颗最大的竹子,挖出那只木盒子,捧在手里,不由自主地哭了。
  “妈妈……”舟星轻轻地对着空木盒子喃喃,木盒子充斥着的是泥土的味道,却仍有若有似无的胭脂香气传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冷峻地嗓音从身后传来,舟星本能地一个哆嗦,立刻转身。
  “少主……”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舟星惊慌地开口。
  “你拿着的是什么?”默晌冷冷道。
  “少主……我……”
  “没听到么?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拿着的东西是什么?!”默晌厉声。
  舟星拿着木盒子的手缩了缩,强忍着憋回刚才的眼泪,说:“只是一个盒子。”
  默晌伸掌,掌中出现一片淡绿的光芒,那只盒子已经无声无息地躺在他的手里。
  他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目光立即转变得无比狰狞。
  “少主……”舟星开始恐慌。
  “这只盒子你哪里来的?!!”他扬手。
  “……以前的乳娘给我的,说是母亲的遗物……”舟星缩起肩膀。
  “母亲??哼!那个贱人?”默晌凝掌,瞬间木盒化为灰烬,他冰冷的语调如同一把冰箭,狠狠地刺进了舟星的胸膛。
  舟星有点茫然地抬头,看着这个自己爱慕多年的男人,在那一刻如同地狱修罗,如同一个魔鬼。他惊愕地退了一步,仰着头,期盼地再叫了一声:“哥……”
  默晌一步上前,扣住舟星的肩膀,狠声道:“谁准许你这么叫的?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还是我对你太仁慈了?自以为是地跑去参加什么选拔赛!你这个贱人的杂种,留你在我身边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默晌扣着舟星的肩膀使劲摇啊摇,舟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不是他巨大的掌力扣住的肩膀,而是胸口。
  默晌紧紧盯着舟星,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呵!自己竟然有害怕失去的感觉……
  他不是自己的弟弟!只要将他的精神永远压在自己的底下,他就永远是自己的,永远是他一个人的……
  原本以为操控着他的感情,让他爱上自己,就能抓住他永远的弱点。而如今,这弱点反而已经成了自己的……
  是从何时开始的?为什么?!
  默晌直截了当地推开舟星,舟星已经站不住,滑坐在竹树下,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么狠心的男人。
  不要哭,不要想,这是噩梦……
  舟舟闭了闭眼, 而后仰起头,对默晌说:“对不起,殿下,属下僭越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那样坚强过。他没有注意到默晌已经攥紧的拳头。
  舟星没有叫默晌少主,而是简单又冷淡的两个字——殿下,那是最客气的尊称,他就想这样抹掉这四百年来的关系,他就想这样就彻底将他推开……他休想!
  默晌上前,粗暴地拖起脸色惨白的男人,这才发现他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心忽然绞了起来,手却依然猛地一拽,纤瘦的男人扑向自己,他狠狠地俯头咬住他的唇。
  舟星拒绝张嘴,拒绝回应。
  感觉到对方从未有过的反抗,默晌心中怒气剧升,眨眼间,他们已经转移到了苏樱殿,舟星被凶狠地推倒在床上,被大力地扯掉全身的束缚,双手被绑在床头,身体被狠狠地贯穿……
  “喊我的名字……”默晌锁着他,不由自主做出如此要求。
  舟星抿着嘴,除了因疼痛而难以压抑的呻吟,强忍着不吐露一个字。
  默晌开始用尽一切方式弄痛他,舟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却赌气地大声叫着“哥!”
  “哥!!哥哥!哥哥!哥哥!”每喊一声,都被狠狠地贯穿一次。
  “哥……啊……”默晌忽然低头含住舟星毫无精神的下身,让他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诅咒般的喊声。
  热欲席卷全身,下身寻找着突破口,疼痛逐渐被快感麻痹,默晌却仍折磨着不让他解放,舟星不断地哭着,半个时段,一个时段……他终于讨饶地唤:“少主……少主……呜……嗯……”
  “喊我的名字。”男人依旧是这句话。
  “默……默晌……”
  “再喊……”
  “默晌,默晌,默晌……默晌……”
  “你记住了,我不是你哥哥,你也永远不会是我弟弟,我是你的主子,你唯一的男人!”
  ……
  
  舟星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这个梦将他所有的希冀,梦想一股脑儿打碎,再也无法粘合起来。
  他全身都是青紫的伤痕,下身已经完全麻木。在床上躺了三天后才勉强可以下来活动。
  那次事件后,他的眼眸不似以前那样晶亮天真,淡淡地隐藏了什么,似乎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走了。
  默晌感觉得出来,他以为他学乖了。
  舟星变得很乖巧,只是表情开始一直淡淡的,浅浅的,仿佛一不小心,他就会消失在人群中,存在感如此之弱。
  他每天只和小驰能说上几句话,对默晌也是恭敬万分,再无以前的调皮灵动。
  默晌的私生活也开始糜烂□,他不想再为那个男人伤神揪心,只要他在自己身边,无论他什么样子,都和他没有关系。
  
  一百年后,舟星彻底消失在晁邸,消失在帝玺,消失在默晌能感知的范围之内。他走的时候,没有带走小驰,没有带走和默晌有关的任何东西。
  默晌浑身散发着戾气,手缓缓抚着那匹小白马,慢慢施术,小白马哀嚎了几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舟星不知道,默晌从来都没有读出过他的想法。
  因为,有一种叫“血缘”的东西,阻隔了他的精神探入力……
  
  




Chapter31 & 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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