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惆怅
“疼的狠么？”
燕清粼见水灵秋美目里水盈盈一片，愣是打着旋没掉下来，不由缓了手下的动作，轻斥道：“朕看你就是活该！好端端的去骑甚么马，万一碰上个性子烈的伤了你怎好？剑也没个分寸，秋儿要学骑马你怎的不告诉朕？这倒好，还跑到校场上去了，不知道朕最近要调兵遣将么？！添乱！”
剑也知道这次做的不对，乖乖的在一侧跪了，没像往常般嬉皮笑脸，只委屈的瞅着燕清粼。
燕清粼瞪了他一眼：“到底碰上的是谁的兵？怎的如此没规矩？”
剑吸吸鼻头，瞥了燕清粼一眼，极小声的一句：“……是……柯子卿部下的……”
燕清粼一愣，微微皱起了眉。
灵秋低垂着头，嘴角一瘪一瘪的，他轻轻拽着燕清粼的衣袖，话里已经有了些哽咽：“爷别气，秋儿错了，是秋儿求着剑哥哥教骑马的，他还不愿意来着，怕爷怪罪，是秋儿无理取闹，这才……”
话还没说完，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直直砸在燕清粼给灵秋包扎伤口的手背上，灼的燕清粼浑身一颤。
轻轻一叹，灵秋向来懂事体贴，极少惹人训斥，燕清粼看他双腿还抖着，便接过萧达递上来的暖玉膏，挥了挥手：“都退下罢，萧达按御医开的消炎方子把药煎好了端来。”
“爷，让奴才给水公子包扎罢，您……”
“行了，秋儿皮薄，他伤的那处朕来帮他看看才方便些。”
“是。”
萧达轻轻应了句，将水灵秋的亵袍放在一侧，这才带着剑退了出去。
燕清粼从端蘅厅一路过来，已经断断续续的听了个明白，原来是水灵秋在校场上让剑教着骑马，结果被不知情的巡逻侍卫吆喝惊了马，剑反应快将人凌空抱了，只是灵秋腿上因为马受惊踢腾划伤了。
这倒也不是甚么大事，可因着之前燕清悠腿上的旧疾逢冬常犯让燕清粼心里有些阴影，灵秋又着实可人让他打心眼里怜惜，所以才把话说得重了些。不过如今见他如此难过，倒也没了发作的底气了。
“别哭了，”拨过灵秋的小脑袋，燕清粼拿软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凑过去轻吻在灵秋冰凉的眼睫上：“你若是想骑马，便跟朕说，朕会让你去邢璨那儿挑几匹乖顺些的小马驹，也会多派几个人跟着护卫。骑马不比你扎个马步打套拳法，若是一个不小心摔死人都可能，所以朕吼你也是担心你，瞧朕还把你吓的哭成这样，真是……是不是朕最近忙了些没照顾着你，跟朕蹶了？”
灵秋钻进燕清粼怀里，半晌都没吱声，只身体轻轻的颤抖著，几乎没有声音的在抽泣，手里却紧紧抓着燕清粼的前襟，似乎是怕人跑了一佯。
想着最近因着燕若冰在身侧宠的多了些，倒是没怎么顾及到这个小家伙，看他委屈的紧，燕清粼反而笑了，唤人进来多加了火盆，然后低头凑过去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水灵秋绯色的小嘴唇，逗得他一脸通红的圈住燕清粼的脖颈回吻上来，燕清粼才将人扫进怀里，狠狠吻了下去。
“告诉朕，为甚么学骑马？”
还是顾忌着水灵秋的伤不敢太造次，燕清粼小心的将人抱在腿上坐了，一触到灵秋的大腿内侧就听他“嘶”一声，想是把皮都磨破的厉害，于是伸手去解他里衣。
灵秋因为燕清粼的动作更是羞赧：“因……因秋儿不……不会骑马，就……就不能……跟着爷……出行……”
燕清粼瞪他一眼，一边给他剥着皮儿，一边说道：“你跟着朕这些年，朕甚么时候要你学过骑马？胡闹！”
“可是……可是……”水灵秋委屈的小声嘟囔，哀怨的飘过来一眼，“可是爷都不像在江南时那么疼秋儿了……”
燕清粼哼哼两声，没有搭理，继续给水灵秋剥皮儿，直到退下衬裤来，才发现灵秋的大腿内侧磨伤了一大片，渗着血珠，有些干涸的血痂挂在上面，难怪刚才给他解下裤子上听到几声闷哼，恐怕血渍干了粘在裤子内里，外力一扯，伤口又裂开了。
本来还以为只是扭了腿，怎地忘了学习骑马必定会经历这么个磨砺的过程？这伤是断断不可能没有的……
轻叹一声，燕清粼取过萧达临走时放下的亵袍递了过去，顺手拿过暖玉膏：“把亵袍穿上，别寒着，朕给你把药涂上。”
水灵秋咬着下唇没有接，见燕清粼有些疑惑的望过来，凄然一笑：“爷……爷都不想……不想要秋儿么？”
燕清粼一愣，突地见水灵秋一身赤裸的坐在他怀里，他长的本就小巧，肤色白腻，柔软无骨，尤其那杏眼半含莹露，亵袍半遮半掩间倒是种致命的诱惑。可燕清粼刚刚一直挂念水灵秋腿上的伤，竟忽略了这处春光，不由挂了抹轻笑，一点水灵秋的额头：“小东西想些甚么呢？朕就如此欲求不满么？何况你现在腿上还有伤……”
水灵秋喉咙里咕哝了一声，把亵袍扔在一旁，翻身跪坐在燕清粼腿上，便去解他腰带。
燕清粼被他一动，顺势靠在软枕上，结果却见水灵秋动作越来越热情，不由一恼，紧紧扣住水灵秋的双手，话里沉了沉：“秋儿！”
“爷，爷就给秋儿这一次……若伺候的爷不舒服，秋儿……秋儿认罚……”
水灵秋几近哀求的说着，胆子比以往却是大了许多，手被燕清粼抓住，便狠狠心倾身上前用牙咬开燕清粼的衣袍、里衣，直至将那处欲望纳入口中，辗转舔舐，挑逗着燕清粼的敏感之处。
突如其来的温暖包裹住那处脆弱，燕清粼倒吸一口气，眸子立刻沉了沉，他旋尔伸手扣进水灵秋浓密的乌发里，解了他头上的百花冠。墨黑的发丝瞬间散了下来，燕清粼蓦地揪住水灵秋的头发，迫他仰起头来。
正卖力地用嘴唇和舌头取悦燕清粼的水灵秋，只觉得头皮一麻，接着对上燕清粼冷漠的眼光，顿时打了个寒颤。
嘴角上微微泛着红，奢靡的唾液沿唇角溢出，沿着下颌滑在水灵秋光滑的肌肤上，充满情色意味。
燕清粼呼吸有些粗重，盯着水灵秋幽黑泛着水泽的眼睛，没好气的一句：“秋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水灵秋不顾头上的麻痛，上前环住燕清粼的脖颈，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直到燕清粼慢慢蹙起眉头，他才在燕清粼的耳边轻轻颤抖着说道：“爷，秋儿……秋儿今年就……十六了……”
燕清粼眉头皱的很深，有些疑惑的望了过来。
水灵秋苦笑一声：“爷，你可见过多少小倌过了十六以后还得宠的？十四、十五是最好的年纪，等过了十六，骨架都硬了，姿色都不再，哪有资格还腆着脸邀宠？秋儿八岁遇到爷，十二岁跟了爷，十三岁才把自己给了爷，可……为甚么时间过的这么快？秋儿……秋儿不想离开爷，秋儿喜欢爷……真的好喜欢……一想到离开爷，这里……这里每跳一下都疼的厉害，都……都快碎了……”
燕清粼心里一紧，忙将人抱进怀里。
水灵秋却挣起来，燕清粼放开他，没想到他跪到地上重重的行了一礼，说：“爷，若是……若是有一天，爷看不上秋儿了，能不能允了秋儿进暗盟？秋儿不给爷惹麻烦，秋儿……秋儿就想……守着爷……”
话未说完，已是潸然泪下。
一直以来，燕清粼都以为水灵秋心思灵巧，看破世事，留在身侧也极为舒心，所以对他向来宠爱有加。不过，当年收留水灵秋时燕清粼不过是怜惜他为自己守身三年，情深意重，但多多少少却掺着对姬容的怀念，因为就是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遇到了这两个既相似又迥异的美少年，时过境迁，燕清粼竟又遇到当时的其中一个美少年，焉能不心动？
只是，初衷如何先不管，留着水灵秋在身侧伴了这四年，燕清粼才越发体会到水灵秋的独特，温温软软，剔透乖巧，未雨绸缪的本事都快比得上萧达了，所以燕清粼从不会将水灵秋当作姬容，更不屑于做这种替身解脱的下三滥手法。
但是内心深处一直深深自卑的水灵秋，显然从来都没体会到燕清粼的这番用心的……
燕清粼下了榻，站在水灵秋跟前：“说完了？”
水灵秋哽咽一声，默默点了点头。
低叹一声，燕清粼弯腰将一身赤裸的水灵秋抱了起来：“你说完了，便听朕说。的确，朕这次的确是去见姬容了……”
水灵秋浑身一颤。
燕清粼捏了捏他苍白的脸颊：“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朕没打算将他带回来，不只是因为你之前求朕不要杀他，最重要的是，容儿……已经不记得朕了……”
水灵秋怔怔的望着燕清粼，有些呆滞。
燕清粼伸手摸摸水灵秋的顶发：“小东西，你跟容儿不一样，你比他乖巧，比他……聪明，朕疼你还来不及，怎地舍得把你丢了？”
水灵秋嘴唇一抖，一颗眼泪顿是滚了出来。
燕清粼心里一叹，低头轻轻吻着水灵秋有些透明的嘴，声音压的极低，仿佛是在讲甚么小秘密一般：“还有，甚么十六不十六的，逸风比朕还大呢，他还整天对朕撒泼耍赖的，性子又不好，可朕不还是照样疼他？还有子卿，他们哪个不是比朕大的？比你年纪大？朕何曾嫌弃过？你啊，胡思乱想，却非要跟朕扣个罪名，真是……”
将人放到榻上，水灵秋埋进燕清粼怀里，默默的抽噎着。只这次，脸上却带着几丝隐隐的殷红：“那……那爷为何都……都不要秋儿？”
燕清粼低头抚上水灵秋的大腿内侧，手下的皮肤登时轻颤了一下：“这伤……不打紧么？”
听到燕清粼话里的松动，灵秋面上一喜，伸手颤颤巍巍的来解燕清粼的衣带：“爷……”
苦笑一声，燕清粼扯了身上的束缚翻身将人压住，水灵秋呻吟一声，曲起双腿分的极开，攀上燕清粼精瘦匀称的腰侧，缓缓蹭着撩拨，媚眼流转：“爷，秋儿想……让爷舒服……”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轻轻点了点灵秋的小鼻头，燕清粼将人揉进怀里，低头便咬住那柔嫩的唇：“你点的火，朕可饶不了你……”
水灵秋嘤咛一声，双手紧紧抠住燕清粼宽厚结实的肩膀，将燕清粼的舌缠的愈紧愈深。
床帏轻抖，落了帷帐，遮了满榻的逦迤春光，只那轻微的晃动和挡不住的呻吟，撩拨着人脆弱的神经。
“啊……嗯……爷……粼……啊……啊……”
低哑的呻吟掺着少年独有的稚嫩在烛光幽暗的卧室里回荡，身下的柔软毛绒已经皱成一团却无人顾暇，奢靡的情欲气息充斥着人的所有感官。
水灵秋有一身雪一般的嫩白肤色，像上等的白缎丝绸一般光滑柔腻，他身体的柔韧度极佳，在情事上对燕清粼柔顺乖巧。当然，他本就是风雅馆中砸了银子请师傅调教出的头牌，若非燕清粼中途掺了一脚，水灵秋或许早已成了闻名燕都的风月人物。
“啊——”
燕清粼缓缓退出，在水灵秋不察觉的片刻又猛地顶入，重重的在他敏感的部位一一碾过，继而顶入最深。被撑到极致的酥麻和脊背上窜过的丝丝电流，让灵秋翕张着潮红的嘴唇，发出既似痛苦又似欢愉的惊叫声，继而婉转缠绵。
“你这个小妖精……”
低喃一句，燕清粼甩了甩发丝上沾染的汗珠，双手扣住身下人的纤腰便开始了猛烈地挺入，每一次都是顶到最深处，逼出水灵秋声声失态的高声呻吟，他原来勾住燕清粼腰肢的腿经不住这剧烈的刺激，缓缓的滑了下来，大张着打开在燕清粼身体两侧，不停颤抖着迎合，心里却被一股欢愉填的极满。
眼角一热，依稀有股热流从脸颊上滚过，瞬间埋进两人交错的发丝之中。
“爷……秋儿……秋儿爱您……”
燕清粼一愣，嘴唇上勾了个迷人的弧度，低头印上那两片火热的唇瓣……
别厅外的门前，柯子卿僵硬的手搭在门把上，另一只手中攥着一盒上好的金创药。他默默的伫立了片晌，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行去，没再回头。
只那月色下的细瘦背影，仿佛有着一抹决绝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