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玄龙玦 > 第七章

第七章

书籍名:《玄龙玦》    作者:月佩环
字体大小:超大 | | 中大 | | 中小 | 超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他是被下体的疼痛惊醒的,醒过来时,也不知昏睡了 、多久。
朦胧间,感到下体甬穴中那性器的尺寸极为巨大,他哆哆嗦嗦地伸手一摸两人的相连之处,只觉得自己的内壁几乎都被完全撑开了,分到极致,却还只是勉强容纳这根巨大的肉棒,再也没有丝毫间隙。
许是强烈的刺激,就连自己的性器也微微抬头。
错愕和迷茫让他很快清醒过来,颤声道:「龙、龙王?」
此时此刻,除了玄龙王外,再无一人能让他醒转过来。
玄龙王用手摸着他的面颊,动作很是缓慢,他猜测龙王是在打量他的脸,看他有几分迷人之处。
他难堪地转过面庞,只听玄龙王轻咳了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醒了?」
下体的抽动并不让玄龙王感到吃力,他甚至有闲情逸致将他的鬓发用细长的指尖拨开。
这种感觉让他只觉得仿佛是待宰的羔羊,被玄龙王用冷漠的目光一寸寸凌迟。
「龙王千里来此,是不想属下死得太容易么?」他声音很是微弱,不由自失一笑。
他在此之前还觉得自己或许能借着水霁之手,逃离玄龙王的迷障,如今再次遇到玄龙王,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妄想,所有的爱恋、所有的奢望、所有的渴求,在遇到他时,便如借尸还魂一般重新涌了上来。
「为什么这么说?」玄龙王的嗓音极低。
「属下骗了龙王,实是……罪该万死。」
「你以为我将你救活,就是想再弄死你一次么?我会有这么无聊?」
不愿意多加揣测玄龙王的心意,只觉得费尽苦心的自己早已万分疲惫,他问道:「水公子呢?你没为难他罢?」
「怎么?他嫖了你几天,你就动了心么?」玄龙王缓慢地抽动着下体的庞然巨物,也许是好几天没有发泄,他的性器比以往胀得更大,被柔软的小穴包裹着,让他感到又是胀痛又是快活。
他其实并不想在他病的时候做这种事,但是他既对身为玄龙王的自己百般抗拒,又不能接受水霁,情急无奈之下也只好用这手段救他,却没想到他一醒过来,就是问水霁如何了。
一股莫名的妒意涌上,玄龙王冷冷道:「他死了。」
吃自己的醋很是无聊,可是这个人明明说苦恋自己,却转瞬对另一个好了几天的人牵肠挂肚,自然会意味着他对自己的苦恋很不值钱。
水霁这个人既然没用,也就不再有存在的必要,他决定要这人再也不出现。
「你杀……杀了他?」墨寒忍不住下腹绷紧,却让玄龙王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好紧……」
他试图动了一下,却发现他全身都很是紧张,让自己几乎动弹不得。
听着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心中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嫉妒,冷冷地道:「他好大胆子,竟然敢带我玄龙岛墨蛟私奔,绝不可能就这么容易让他死了。岛规你都懂,就不用我教了罢?至于他死不死,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意有所指地伸手摸了摸墨寒的性器,其实那里他不太敢碰,只怕他伤了身体,却没想他竟会起了反应。
想来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由暗暗欢喜,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
墨寒听了他的提议,皱眉不语,被他吻住时才反应过来,生涩地用从水霁身上学到的技巧回应着玄龙王。
玄龙王被他吻时,只觉得心中说不出地欢喜快活。发现他面庞上渗出细汗,想来是被情欲弄得欲生欲死,竟然用手自行套弄着自己的欲望。
玄龙王用手包住了他的指尖,抓着他的手在玉茎处揉捏着。被迫自渎的墨寒浑身都在颤抖起来,却是不敢违抗他,只能任由着他刺激着自己的铃口。
墨寒只觉得一阵颤栗,瞬间感到晕眩,情不自禁地低吟了一声,想必是射了出来,连下腹也下意识地收紧,令玄龙王发出声带着欢愉的叹息,将浓浊高热的体液喷射到了他身体里。
恍惚中墨寒似乎感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看不到。想是外面雨拢云收,船也似乎行得平稳许多。
寂静中,玄龙王只能听到墨寒急促的喘息声,他像是有些眷恋不舍,躺倒在他身旁,将他轻轻搂抱到怀里。发现他没动静,想必是已经睡下了,于是凑到他耳边,亲吻他的面颊良久,忍不住含住了他的耳垂。
先是整个柔软的肉珠被卷到了温热的口腔里,上下颔轻轻压了一下,再用牙齿轻咬了几下。
墨寒其实并没有睡着,总觉得玄龙王刚才故作凶恶的语气有些假,让他无法相信他的话。他总觉得自己隐隐想到了什么,毕竟玄龙王身上的破绽越来越多。
但他被咬住耳垂时,忽然之间脑海中电光火石,仿佛在他面前打了一道惊雷——这种逗弄的方法极是熟悉,熟悉得就像早上才遇到。
每个人情事上都会有自己不同的癖好,就连抽插的节奏和云雨的方式都很有不同。他这一生都只和玄龙王做过,实在没有别的体验,但是被水霁亲吻了无数次,他却很是熟悉的。
+++++
难道……水霁当真是玄龙王?
心底涌现了「当真」这两个字时,他不由呆住。
其实不是没有这么想过的,毕竟水霁武功极高,除了五位龙王之外,恐怕世上再难有人匹敌,区区一个小家族的子弟,又怎能由这般本事?何况水霁不经意时的声音和玄龙王也有七、八分相像,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身体坏掉以後,时常会出现幻觉,把别人当成了玄龙王,甚至还因此颇为歉疚,觉得对水霁不恭。
只是因为,从来不相信玄龙王会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
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想必玄龙王已经睡着。
他强行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很大声响,勉强扶着坐起,只觉得思维无法理顺,在玄龙王面前,他所有的理智都会如同衣裳一般,被他迅速剥得一丝不剩。
他想质问他,却又觉得和玄龙王相对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连和他说话都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心跳加速而瞬间晕厥。
如果……玄龙王因为受到欺骗而想报复他的话,就让他报复吧。所有一切只是他自作自受。
只是那个温柔多情的水霁,原来只是一场虚幻。
玄龙王很久没睡这么熟了,醒过来时,发现墨寒靠在床头,很安静地坐着。
他不知坐了多久,瓷台上的灯光如豆,光芒洒在他身上,像是凝了一层霜。
他直觉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手背,看看有没有变冷,手到半途时,忽然顿住。
此时的身分是玄龙王,若是被他发现两人是一个人,却不知会不会生气,说自己戏弄了他?
他轻咳了一声,才道:「怎么不睡了?天还没亮。」
「睡不着。」
发现他右手仍然抚摸在左手夹板上,显然手腕处伤痛不减,也不知一夜风流,是否压到了他身上的伤处,玄龙王十分愧疚:「身子好些了么?手上的伤……怎么样?」
「多谢龙王,属下已觉得身体大好了。」
总觉得他的态度不咸不淡,玄龙王也不由很是焦虑,在床上收拾了小半天,仍然将被子揉得一团皱,只得又凑到他身边问道:「你当真看上了那个叫水霁的人?因为我对他不好,所以你连好脸色都不肯给我么?」
墨寒想了一下,说道:「我对他只有感激之心。」
「那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惦记着我了?」玄龙王内心里自己也克制不住的喜悦。
「自从龙王骂醒属下後,属下对龙王再不敢有非分之想。」
玄龙王很是不快地哼了一声,只觉得和他说完话後,本来焦躁的内心几乎变得狂躁,却是忍气吞声地道:「岛规上也没说紫蛟对龙王可以使性子的,你这么多天不见,脾气渐长啊!」
墨寒挤出几分笑容,但那笑容却极为惨然:「龙王教训得是,属下知错。」
若是别人给玄龙王脸色看,他转身就走了,自然不会来受这种气,可是这个人却让他如此放不下。他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不哭丧着脸么?若是笑得开心些,我对水霁也会好些。」
墨寒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龙王这么戏弄属下,是不是很有趣?」
玄龙王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的表情不由有些扭曲:「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龙王的声音惟妙惟肖,属下也是最近才知。」墨寒低声道,「属下曾经欺瞒龙王,实是罪该万死,龙王骗骗属下也没什么,只是……只是……」他说不下去,眼泪从巾帕下不断滴落。
只是他的感情早已埋入泥中,玄龙王又何苦来践踏他所剩无几的尊严。
玄龙王慌忙将他抱到了怀里,柔声安慰:「我开始是想报复你,但後来是出自真心,我是当真喜欢你。」
墨寒脸上的笑容尽是苦涩:「想必是属下境况甚惨,连龙王也下不了手了罢。」
「不!不是的,我……」他张口要再说,却被墨寒出言打断,「龙王若有几分喜欢,必然是因为玄龙珠的缘故。玄龙珠的毒性,想必龙王也已知晓,若是龙王对属下当真有些喜欢,属下不至于会垂死……」想到快死的事早就被他知道,他心中一片茫然。
一直不想让他知道,可是还是没有用。在别人心里,瞎子都是很好骗的吧。若是眼前便是一片汪洋大海,他很可能会立时跳下去,以掩盖心中的羞愤。
「这件事我早已想过了,我们昨天做了一次,你不是还活着么?想必多做几次,就会有用的。」
墨寒并不显得这么关心,只淡淡地道:「若是活下来呢?要劳烦龙王按时临幸么?此事是属下惹出来的,自然由属下负责。对龙王来说,长年累月地要记挂这事,也是一种负担。龙王若是好心,就让我安心死去吧。」
+++++
他提起死亡时,脸上并无惊怖之色,只是泪痕未干,有种别样的惊心动魄。
玄龙王揭下他眼上长巾,果然看到他因为流泪过多的缘故,双目微微红肿,不由心下大恸:「你……是不是後悔喜欢上了我?」
「我只後悔当初自己太笨,扮得不像,被龙王瞧出来啦。」他勉强笑了一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玄龙王斥责了他一句,但想到当时情境,墨寒分身乏术,的确也只能跳船离开。
若是自己反应慢上一点,或是水性不够,没捉住他,再次见到他时,却是不知他会扮成何人了。
他既然这么说,言下之意自然是没有後悔,玄龙王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快活,温言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试试这两个月,若是实在不成,也……也没有法子。」
「黄先生不是说,可以回去问问黄龙王么?我们等风浪小些时,再回去吧?」
玄龙王神色很是凄苦,低声道:「风浪可能小不下来,我让人传讯,请大哥来中原一趟,也不知他有没有在闭关。」
玄龙王在化身为水霁时和他相处还是很融洽的,但他作为玄龙王,还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
「风浪怎么可能小不下来?」墨寒想了一会儿,便有些恍然,「龙王不肯离开中原,是为了慕公子么?」
「不是因为他!」玄龙王皱起了眉。
墨寒苦笑了一声:「好吧,不是因为他。」
过了许久,玄龙王才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生具玄龙血脉,玄者属水,若是我伤心之时,方圆百里都会天降大雨,连日不休。」
墨寒呆了半晌。三年前墨玉衡离开时,曾经对他说过不可让玄龙王伤心,他还以为是嘱咐他好好照顾玄龙王,却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我们兄弟五人都带着龙族血脉,并且分属五行,赤者属火,若是小五生起气来,岛上火山便会连夜喷发,白者属金,老三性格刚硬,其实我也不大敢惹他,当年去抢他的美婢,也是一时冲动,其实我虽然不说,但也不得不承认,那时候若不是你,只怕被老三摁死了。」他干笑了一下,又接下去道,「青者属木,我二哥脾气是极好的,倒也不必怕他,不过我大哥看似淳厚大智,其实并不好惹……」
他侃侃而谈,其实却将四位兄弟都分为了两大类,一类「好惹」,一类「不好惹」,可见惹是生非的习惯已深入骨髓,改也改不了了。
墨寒不由微笑:「你带我离开龙江口,就是因为一直下雨,不想将那里淹了么?」
「不错,若是淹了龙江口,使得生灵涂炭也就罢了,若是害得货船不能入龙宫岛,大哥一定不会原谅我。」
墨寒苦笑了一下。他将龙王奉为主上,早已不去想自己是为善还是为恶,但有时深夜听到被绑缚来的弟子思念家乡而哭泣,也会黯然伤神,于是对弟子也会格外宽厚。他时常想,五位龙王是不是和中原的美人有仇,才尽将所有美人掳到岛上,如今听到玄龙王提起,才知道这五人竟然都不是寻常人。
「我们的船现在是在海上了,即使下雨也不担心会涨太多,一直沿海北上,顺路我们可以去看看墨玉衡。」
「什么?」听到这个暌别已久的名字,墨寒不由一惊。对于以往的师傅他很是感激,这三年来也曾悄悄让人去打听他的消息,知道他并没有服下忘情丹,只为了和昔日相濡以沬的爱侣重逢,便为他稍作隐瞒。
三十年前,墨玉衡当年还是个五阶弟子,遇到了一个刚从中原到龙宫岛,因为倨傲而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书生,两人都是当世文才,可惜被困于淫窟,彼此都有惺惺相惜之意,七、八年後,墨玉衡寻到了一个机会,设法让那人假死逃生,离开龙宫岛,而他自己处心积虑,当上墨蛟,其实是为了以後顺利离开龙宫岛。
可惜辗转二十年,墨玉衡都找不到机会,到後来前任玄龙王身死,他还要负责带小玄龙王这个血脉比乃父更浓厚的奶娃。
将重任交托到墨寒身上後,他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离开龙宫岛。作为前任墨蛟,自然没有人敢逼他服下忘情丹,看他吞下一枚药丸後送他离开的蟒部弟子也就作罢,也不会去试探他有没有记得龙宫岛的事。
三年前,墨玉衡找到当年的爱侣,才发现那爱侣却已为官多年,还娶了朝中官员之女为妻,连儿子也都十七、八岁了。
墨玉衡伪称自己来自海外的蓬莱仙山,投靠爱侣门下,却只是做一个道士,也不知有没有旧爱重生的机会。
墨寒虽然觉得那人既然服了忘情丹,又娶了妻子,自然不再算同一个人,师傅不该苦苦纠缠,但师傅的决定他也不好阻止,只是在蟒部发现昔日墨蛟形迹可疑,来往的人竟与已死的一个叫墨引的弟子颇为相似,把消息传到龙宫岛时,他才悄悄将书信烧了,并将此事按了下来。
他有些怀疑墨玉衡苦心孤诣地让自己做墨蛟,其实就是为了替他善後,但明知被他利用,也不得不帮他这个忙。
如今玄龙王当面提及这件事,难道是发现其中猫腻?
若是龙宫岛有人被发现没有服下忘情丹,按照岛规,会逼着那人连服三粒,到时墨玉衡前世今生尽数忘记,只怕连话也不会说了,人也如同傻子一般。
「怎么出这么多汗,是身体不适么?」玄龙王摸了摸墨寒的手,发现有些凉了,用被子给他团团包了一层,又道:「你的花穴还是太小了,我今後若是要时常进去,怕是会伤到。」
「不要!」玄龙王浸淫情事多年,说这些话时很是平常,墨寒的脸却是红了,他试图拉住玄龙王,却发觉玄龙王起身去拿了东西,不由一身冷汗。
身为墨蛟,如何扩张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东西会用在自己身上。
很快玄龙王回来了,稍稍掀开了被子,将手探入了他的亵裤。他身上的衣裳是紫蛟平日的常服,很是容易解开,扯开腰带,亵裤便会自然滑落。
他不由得大惊失色,却因目不能视物,怎么也抓不到玄龙王的手,反而手腕被玄龙王握住了,用一根腰带将他的右手绑到了左手夹板上,令他不能挣扎。
玄龙王叹了一口气:「此事本该是高阶弟子为低阶弟子做的,但你既然身分尊贵,列为十二紫蛟之一,少不得只好让龙王我亲自来做了。」
扩张後庭的确是龙宫岛弟子们平日要练习的技艺,但他是以能力上位,从未涉及此道,自然也从未弄过那个地方,想着会被冰冷的玉势捅入,他的双腿都在微微颤抖。
玄龙王用手指刺破了他後庭软穴,只觉得高热紧窒,令他既觉得可怜又觉得可惜。可怜是因为他重病未愈,就连後穴也似乎很是滚烫,可惜是他的花穴已然红肿,无法承受更多的蹂躏,自然不能容纳他的硕大。
墨寒正觉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被硬物挺入,却觉玄龙王在穴口处按压良久,将他後庭都弄得软了,才将一个光润柔滑的玉势顶了进来,许是玄龙王放了药,进入时竟发出「扑」的一声轻响。
玄龙王看他目光迷蒙地看着自己,却又不像看着自己,眼里隐隐带着水光,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不由竟是感到情欲难耐,抱怨地道:「别这么对着我,反正你又看不到。我只放了个小的进去,看样子还能放大一些的。」
他才说完,便知道自己失言了。慕天恩双目失明已久,提及自己眼睛时都难免有懊悔伤心之色,何况墨寒才不能视物,自然会更为敏感,果然看到他双目莹莹,像是凝聚了泪珠。
「对不住。」他多此一举地道,自己也觉得干巴巴地没意思。他说话恶毒惯了,伪装水霁时只能尽量不说话,但恢复原形後,没注意就能在别人伤口上洒一把盐。
墨寒微微一怔,自然是看不到他俊美绝伦的脸上难得地出现尴尬烦恼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没事。我盲了双目是事实,难道别人的话都不能说了么?」
体内的玉势只如玄龙王的拇指一般粗细,并不觉得疼痛,只是异物入侵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
龙宫岛的货物一上岛,要从小到大将十二枚玉势含遍,若有桀骜不驯之徒,甚至还要吊起,一旦含不住玉势,从後庭中掉出,便要受到鞭刑。
岛上的弟子很多都是岛主从货物中挑出来,自行享用,很多人提到玉势时都会谈虎色变,传闻最大一枚比诸位龙王的性器略小,却已让人承受不住了。
真正有机会侍寝的人都大多对龙王的大小或是讳莫如深,或是笑而不言,但墨寒不用将所有性器都试过一遍就已知道,最大那一枚绝不可能比玄龙王的更粗。
若是一时片刻地放进去也就罢了,要他真正如同吃饭喝水一般习惯,却是令他很是不愿。然而那玉势是抹了药膏的,他只是辗转反侧,那玉势便将肉壁都蹭了个遍,肉壁吸收了药性,更是柔软,将玉势紧紧包裹住,只怕不能取出来。
他直觉地就去将玉势取出,双手被缚,自然很是艰难,好不容易地往下一摸,却在穴口处摸到一条细长软缎,另一端想必是系在玉势的小孔上,要排出时,只需後庭慢慢挤压,再将软缎轻轻拉扯,牵引着排出来。
「别碰!」玄龙王笑吟吟地拂开他的手,拿起了软缎的一端,却是慢慢缠在了他微微勃起的玉茎上。
玄龙王温言说道:「你此时不能泄出阳精,怕是会伤了身体,所以不得不将前端缚住。」
墨寒也知道玄龙王是为了他好,不由在心里默然一叹。
其实所有的事都是他自作主张,和玄龙王毫不相干,却没想到玄龙王仍然会想办法救他。如果要让他活下去而不是用这种令人尴尬的方法的话,或许他不会感到难受。
有时他甚至暗自在想,玄龙王救了他一命之後,再坦然回去寻找慕天恩,慕天恩发现自己的存在,该是如何地痛恨自己。
如果自己是慕天恩的话,宁可不要那双施舍的眼睛吧。
如此迷恋玄龙王,就连他自己也感到茫然。
以前以为自己是爱他容颜惊世,美得令人无法呼吸,可是如今看不到他容貌,和他近身而处,仍会感觉心跳得不同往常,甚至在心里暗自希望他相貌平常一些,才不至于被别人觊觎,甚至处心积虑地想过,借着墨蛟的权势,设法从黄龙岛上弄到一颗忘情丹,喂他服食,再在他脸上割上几刀,让人看不出他的容貌後,再将他带出龙宫岛去,如墨玉衡一般隐居在岛外,从今以後好好照顾他。
可惜这些疯狂的念头在和他亲近时,终究一一打消。
他不忍伤害玄龙王,莫要说只是割伤他的脸,就连让他服下忘情丹,他都舍不得,舍不得他失去二十年的记忆而发狂痛苦。
他爱他用之不尽的生机,怜惜他因玄龙血脉而自卑嫉妒,感激他对自己终究有一份亏欠,所以即使剩下的一个半月,不管玄龙王怎么要求,他都会办到。
他强忍着不耐,让玄龙王将他的前端缚住,甚至在玉茎上套了一个冰凉的环扣,环扣尾端将两个小球锁住,那环扣便掉不下来了。
玄龙王帮他穿上亵裤,却没有解开他双手束缚的意思,将他抱在怀中,仍旧用被子包好了,包得密密实实,只将头露出来,像裹着一只蚕茧。
墨寒努力适应着下体的不适,慢慢回味着两人方才的对话,唯恐他日玄龙王离开时自己想不起来,心中一阵甜蜜,一阵酸楚。
他是这么容易被糊弄的人,即使玄龙王并不爱他,对他只是怜惜和歉疚,仍然让他难以舍弃。
「怎么不说话,是觉得难受么?」玄龙王看他眼睛似乎很是不适,已是闭了起来,便寻了一条新的帕子给他蒙住了眼睛。他声音很是温柔,却让墨寒情不自禁地想要流泪。
「没什么,只是想到师傅曾经告诉属下,不可服下玄龙珠,属下却没听他的话,如今是无颜去见师傅了,不如……不如我们还是回去罢,慕公子眼伤初愈,怕是有些不适应,龙王不在他身边,恐怕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玄龙王听他提起慕天恩,便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慕公子若是到处乱走,碰到他兄弟了该当如何是好?慕二公子我是见过的,看起来不是善与之辈……」
「慕天恩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啰里巴嗦的,是不是嫌玉势太小?」玄龙王哼了一声,让他立时噤声。
体内那坚硬的玉势梗在肠道里,时间越长,就越让他感到不适,特别是药物的刺激,让他不断地收缩内壁,若不是玉石所制,只怕此时已被他的内壁绞断。
玄龙王逼着他躺在床上,他心知玄龙王在心中已有了计较,想必对慕天恩已有了妥善安排,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但困倦一夜,体力终究未曾复原,很快便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感到自己的前端有了尿意,却因被丝缎包裹缠绕而不能挣脱,双手被缚住,也不能自己解开,正在设法挣脱手腕上的绑缚时,玄龙王像是听到了轻微响动,进了舱门。
玄龙王帮他解开下半身的束缚,他便感到尿意汹涌袭来,再也忍不住,喷射而出,也不知射出的是精液还是尿液,只觉得浑身无力,只能软倒在玄龙王手上。
「害羞什么,你耳根都红了,像抹了胭脂似的。」玄龙王调笑道,却是拿起丝缎的一端,轻轻扯了一下,「好了,慢慢挤出来,别伤着自己。」
其实以前玄龙王身为水霁时,也曾扶着他如厕,但他此时既然知道这是玄龙王,彼此之间的好友关系自然不复存在,只觉得羞耻难当,此时更要在玄龙王注视下排出玉势,更是羞耻得恨不能立时死去。
他两条腿打颤了许久,仍然不能将玉势排出,只将面孔憋得通红。
向来将照顾玄龙王为己任,却没想到在他面前越来越和那些淫荡娇弱的男宠没什么两样,心中不由得迷茫。
「不要着急,慢慢挤出来。」玄龙王似乎觉得很是有趣,说话都像是在劝诱一般,让他急得几乎眼泪都流了出来。
「怎么又哭了?」玄龙王的声音很是无奈,「真是个哭包,我都没欺负你呢!」
想必是玄龙珠的毒性汇聚于眼部,他也似乎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容易流泪,口中却是说道:「外面还是滂沱大雨,」哭包「这两字还是还给龙王。」
玄龙王不由莞尔一笑,其时今天的雨小了很多,只有零星雨点在下,却没想到仍然会被他听出来。
他已经逐渐习惯用耳朵来替代眼睛了。
墨寒吃力地将玉势从体内排出,当摩擦到敏感点时,虽然有所准备,仍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玄龙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言不发地帮他洗手,这才打开带来的食盒,却只是一碗炖得极烂的瑶柱碎肉粥。
瑶柱的香味很是馥郁,又和姜丝炒过,去除了不少腥味,粥的口感很是滑嫩,他本来就不是挑食的人,此时胃口大开,一大碗粥都吃下去了。
玄龙王喂他吃完,才调笑道:「你吃那么多,要是再胖回来可怎么办?」
他不由脸上一热,讪讪地道:「龙王恕罪,属下腹中委实饥饿,所以情不自禁……」
玄龙王笑道:「若是胖回来,肉软软的,想必很是好摸。」
墨寒只当他是随口安慰,心中仍觉得惭愧。玄龙王却道:「喝粥想必是胖不起来的,但你今日解手的次数会多些,若是忍不住了,定要告诉我。」
墨寒自知今日要插入一枚更大的玉势,只能任由他施为。
他躺在床上,分开腿,却觉得玄龙王手中那枚玉势并不怎么冰冷,想必是他握在掌中良久,让手中的温度传到玉势上,不由得有些恍惚。
粗如两指的玉势缓缓推入他身体,玄龙王一边用手为他按摩他的腰间臀部。
玄龙王对他越来越是温柔体贴,他到现在才切切实实相信,他和那个叫水霁的男子是一个人。
以前玄龙王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在遇到慕天恩後,才渐渐变得温柔体贴。
可惜这个让他改变的人,出现得这么迟。早知道会有慕天恩出现,便让他们早些相识了,如今却是夹在他们当中,进退维谷。现在的玄龙王或许会对他感到歉疚,但久而久之,不免会对重病缠身的他心生埋怨。
每当这么想时,他便有种不如归去之感。
人生若此……当真不如归去。
+++++
墨寒虽然兴致缺缺,但是玄龙王的要求却不会违抗,没过几天,後庭就换到了最大的一枚玉势。
他原先还能下床走动,换到最大一枚时,单是坐着便觉得下腹坠胀,动得激烈一些,那枚沉重的玉势便仿佛能贯穿甬道,伤了肺腑。
许是看到他的表情很是难受,玄龙王很快让他取了出来,换上了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性器。
但後庭甫穴被一个巨大温热的物体直没入顶端时,墨寒便知道是玄龙王的火热之处,不由得低吟了一声,眯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倒入了玄龙王的怀中。
玄龙王让他分开双腿坐在自己身上,让他抱着自己的肩膀,自己双手托着他的臀部一起一落,便觉得他的内壁紧紧吸着自己的欲望,令他舒爽无比,口中却还忍不住抱怨:「怎么这么轻?我把你抬起来都感觉到你要从我身上脱出去了。」
墨寒往日只是被玉势进入而已,并不像今日一样被他的肉棒抽插,温热的肉块进入时,仿佛久旱的土地流入甘霖。
他知道是玄龙珠毒发之期,极力地迎合玄龙王,也好让自己少受些罪,于是玄龙王让他自己动时,他便攀住玄龙王的肩膀,设法将自己的臀部慢慢抬起。
内壁处将火热的欲望缠得极紧,早就泄露了他对玄龙王的恋恋不舍,就连肉体的唯一联系也难以割舍得断,只得狠心提臀,再狠狠坐了下去,却没注意刺激到了自己最深处的那一点,不由得呻吟出来,内穴自动收缩,亦是将玄龙王的欲望夹得更紧,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发浪的小贱货,小穴都夹得我要断掉了。」
他听着玄龙王调笑当有趣,身上虽然欲火未熄,却终究是有些心灰意冷,胡乱动了几下,便伸手套弄着自己的欲望,让自己迅速泄了身。
他高潮的速度太快,玄龙王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觉得自己的欲望在再一次被他夹紧,几乎是立时便射了出来。
当达到高潮时,玄龙王还有些恍惚,没想到竟会有这一天,自己的元精不受自己控制了。
看着怀中这张俊美的面容上露出疲惫神色,玄龙王的呆怔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个人的容貌在自己眼里不是真的,但他的疲惫是真的,他的忍耐自然也是真的。他越来越想看到他真实的容貌,即使泯然如众,他仍然想看一眼。
可惜,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没有好好看过他,连他长相如何也是迷迷糊糊地记不清楚了。只依稀记得,他虽然不吸引人,但也不算难看,可惜的是,终究是想不起了。
+++++
船行了七、八日到了塘沽,离墨玉衡的相好沈月白大人的家也只得一日车程。沈月白如今初初五十岁年纪,前两年父母去世後,便在家中丁忧。
墨寒有心不去,却被玄龙王带诱哄着上了一辆马车。
他踌躇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龙王……是知道了么?」
玄龙王轻声一笑,反问道:「怎么,你是终于决定向我坦白了?」
因着连日药补,墨寒最近气血已足,脸上虽然还有病容,但气色好了许多,手腕上的伤已痊癒,夹板也早就取了。如今只有双目是蒙着的,玄龙王也怕面对这双在让自己失魂落魄的眼睛,叮嘱他无事时不可摘下来。玄龙王只道是自己的做法终于还是能救他一命,也不由暗自得意,抱他的次数也更是勤快。
此时车窗车门都用软帘系好,只隐约从竹帘的缝隙中漏出光线,车夫若有要事,只能在车门扣以暗语,否则不能从外面打开。
玄龙王将他抱在怀中,两人的下体均是半身赤裸,亵裤外袍落了一地,整个车厢尽是旖旎风情。
墨寒闻着油壁车的清香气息,听着他柔声细语,手指不由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因为行的是小路,车子起伏不平,玄龙王也不必怎么动,他就能感到体内的硬物不断摩擦那一处,让他被折腾得浑身无力,淫液四流。
「君子……有成人之美。」他低吟了一声,喘息不定,「墨玉衡也不曾泄过龙宫岛的秘密,不如放过他罢?」
玄龙王看到他的态度似乎并不特别关心,只是稍稍扣紧他的肩膀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不由微微一笑:「他不敢泄密是因为怕蟒部查到他的底细,龙宫岛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能不服忘情丹离开,自然不能为他破例。」
「可是蟒部很多弟子出入中原多年,却也不必服忘情丹。」
「那些弟子没有长居龙宫岛,所以龙宫岛的很多事他们都不知道,做的事辛苦,拿的俸钱也不高,纵是被官府买通,也毫无益处,却不像墨玉衡,他这些年的俸钱至少也有几十万贯,龙宫岛放他离开,已算是天大的恩德,他竟然如此大胆,自然不可放过。」
看到墨寒愀然变色,他又不紧不慢地道,「但你既然为他求情,他也不必服三枚忘情丹了,一枚总是要的。」
墨寒知道按照岛规,玄龙王已是开恩,只得谢过了玄龙王,玄龙王笑吟吟地在他耳畔吹气:「要怎么谢我?」
他耳廓微痒,只觉得说不出的酥麻之感,若不是玉茎被丝缎绑住,怕是立时又要泄在他身上,颤巍巍地道:「但凭龙王喜欢。」
这句话说不出的多情柔软,玄龙王心下不由欢喜,说道:「现在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你身子骨又好些时,我再对你说。」
要他身体好时才能满足的要求,想必和性事离不开。
墨寒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许。他身体是好了许多,但好的只是外伤,身上那种莫名的焦躁难受还在,仿佛幼年时那种怎么也吃不饱的饥饿感。可是他吃多了也没有用,于是知道身体里的毒性其实一直潜藏着没有消退。
既然如此,玄龙王的要求便尽可答应,反正是做不到,不如哄他开心罢了。
沈月白家里并不大,想来为官二十载也很是清廉。家中只是一个三进的宅子,主房三个,厢房六个,父母故去後,房子空出了更多,正因如此,他才能以修仙炼丹之名养个道士在家。
玄龙王早就打探过消息,乡里对这个来了两、三年叫方衡的道士很是钦仰,有病有事都请这个道士去看看,但沈月白的儿子沈风林却对这道士很是不屑,屡次在众人面前刁难于他,说他所言的仙山并不符实,是个骗子,甚至让他当众施展仙术。
墨玉衡大了他三十余岁,这三十年光阴也没虚度,耍了几个小把戏,比如沸油寻铜钱,纸人浮在火上跳跃,说是鬼魂重现,乡民们更是信服,把沈风林气个半死。
玄龙王和墨寒到时,让人在沈家门外附近的树上剥了一部分外皮,画了个扭曲身子的黑蛇,这是召唤玄龙岛部属的号令,墨玉衡若是假装不知道此事,所受的罚自然更重,甚至会殃及沈月白全家。
墨寒亦是担心玄龙王喜怒无常,要害墨玉衡的性命,不过玄龙王欠了他一份情,一直愧疚在心,想必就是要送他这份大礼。
如果恩怨一笔勾销的话,倒也不错,其实他也不愿玄龙王因为对他愧疚就一直陪伴着他,甚至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慕天恩,唯恐触动他哪根神经。
墨寒抽了抽嘴角,眼下他和玄龙王坐在一个茶亭里,喝着一文钱三碗的粗茶,让弟子去将墨玉衡引来。
卖茶的老板还兼卖馒头包子,已到初冬,生意很是清淡,好不容易来了两个衣着不俗的客人,却只是喝茶而已,其中一个男子相貌美得惊人,可惜神色上总似带些轻蔑,将茶只喝了一口,就呸掉了茶叶,再也不肯碰了,倒是另一个蒙着眼睛的书生模样的男子还在不紧不慢地饮茶。
他凑上前想问那男子还要吃点什么,却见方道长大袖飘飘地往此处行来。
掌柜没想到茶寮中竟会有贵人出现,慌忙上前见过礼,方道长却是神色凝重,让他远远离开了,向那两位公子走去。
墨玉衡上前行了礼,说道:「见过龙王,墨蛟大人。」
墨寒听到他的声音,很是激动,站了起来,已被玄龙王阻止:「坐下!哪里有半点墨蛟的样子?没人教过你么?」
墨寒知道他是恨墨玉衡犯了岛规,又因为自己的缘故不能严惩,便只能坐下来,因为刚才动作太急,体内的硬物摩擦着甬穴,呼吸也沉重了一些,坐在条凳上,只觉得很是不适,只能用手扶着桌子。
「你犯的岛规也不需我多说了,把这颗药服下,我们就走。」玄龙王果然如答应墨寒的那般,只放了一颗忘情丹在空碗里,推到墨玉衡面前。
墨玉衡看了看碗中的药,低声道:「龙王,属下已有多日不见寒儿,能不能先和他说几句贴心话?」
「有何不可?」玄龙王哈哈一笑,也不惧他动什么手脚,起身走远到了七、八丈外。
墨玉衡看了墨寒一会儿,才道:「三年不见,老夫险些认不出你了。寒儿何至于消瘦如此?」
墨寒没回答,缓声问道:「师傅最近可好?那人对你好么?」
墨玉衡苦笑,「一个人服了忘情丹,很多事都会忘记,但最惦记的事还是不会忘的。他却是连我都忘了,还娶了妻子……我已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现在又遇着你们,还有什么可说?」
墨寒这才知道墨玉衡特地找他的目的。犯了重罪要服毒的弟子也不少,墨玉衡让沈月白假死,已是犯了很大的罪责。墨玉衡特地找他说话,其实是想问这颗药到底是不是毒药居多。
墨寒低声道:「师傅,你为了他,当真什么都敢做。若是这颗药是毒药,你宁可冒着被龙王杀了的危险,也要逃到他那里见他一面的罢?」
墨玉衡微微一怔,才道:「你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眼睛瞎了,好像有些事能看得更清楚了。」墨寒淡淡地道。
「你的眼睛瞎了?怎么回事?」墨玉衡担忧地问。
墨寒不由得失笑。他对墨玉衡向来如父亲一般敬爱,如今他蒙着双目,墨玉衡却到此时才想起问他一句,只怕这担忧也是有限。
可惜他双目已盲,看不到墨玉衡匆忙掩饰的表情。想来也是,伺候玄龙王从来不是一个好差使,若是真的对他好,又岂会让他当这墨蛟?
「没什么,只是受了点伤。」他缓缓道,「师傅放心,这只是一颗忘情丹罢了,师傅服了忘情丹,离开那个人,龙王大人定会网开一面,让你能安享晚年的。」
墨玉衡似乎是看出他脸上有些情欲难耐的神色,打量了他下半身一眼,见他坐卧不安,脸上不由露出古怪的表情:「你……做了龙王的侍妾了?」
墨寒也知道这个师傅聪明绝顶,必然看出了行迹,也没打算瞒过他,便道:「只是侍寝几天罢了,没这个福分做龙王的侍妾,其实离玄龙王近的,都会遇到这种事,这也没什么特别。」
墨玉衡干笑了几声:「玄龙这一支血脉与别的岛主不同之处在于,越是嫉妒得厉害,血脉就越是浓厚,其实玄龙王心中喜欢谁,只怕他自己也不知。」
他发现墨寒不吭声,便又说道:「传闻千百年前,一位玄龙王体弱多病,凡事办不到时,便让一个相好帮他的忙,当年龙宫岛人才凋零,却不像如今这般鼎盛。那相好也是个男子,很是温柔多情,寻遍天涯海角才找到一块万年寒玉,沉到现在的玄龙岛深潭底下,以利于玄龙王修行。可惜後来有个美少年上了岛,玄龙王对他很是宠爱,对他予与予求,那美少年看上了玄龙王的相好,向玄龙王恳求和那男子欢爱一夜。玄龙王便应允了。当时却还没品阶之分,若是今日,那弟子身处高位,心中不愿,只需随口拒绝便可。那美少年给那男子下了药,强行欢爱了一夜,那男子从药性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强暴,绝望之下竟自尽死了。玄龙王知道後,大为痛悔,抱着他的尸身跃入寒潭底,再也没浮上来。」
墨玉衡说完,叹息了一声。
墨寒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却知他此时必然打量着自己的表情,便淡淡地道:「传说只是传说罢了,尸体沉入水中,又岂会再也浮不上来的?不知师傅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意么?」
「师傅是在想,历代玄龙嫉妒成性,向来惘失所爱,寒儿既然服了玄龙珠,用些巧计必能专宠多年,到时必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早知道墨玉衡会对他百般试探,却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猜到了真相,想来他相貌平平,除了服下玄龙珠之外,玄龙王根本不可能找他侍寝。
墨寒不由得笑了一声:「玄龙珠奇毒无比,弟子又没痴没傻,吃它作甚?只不过弟子得罪了龙王,龙王稍加惩戒罢了。师傅对玄龙岛向来忠心耿耿,龙王也很是感念在心,所以才只赐了一枚忘情丹。师傅再勿推脱,尽快服下忘情丹罢。弟子在龙王面前能说的都说了,师傅应该知道,这颗忘情丹已是最轻的责罚。师傅已到花甲之年,还有什么放不下?」
墨玉衡默然良久,才缓缓道:「沈月白是无辜的,求你在玄龙王面前美言几句,放过他和他妻儿。」
他用尽心机,到最後挣扎无用,终究用上了这个「求」字,却还是为着那一个人。
墨寒自然不能向他保证。毕竟沈风林还未满十八,若有几分姿色,怕也逃不过玄龙王的毒手。
他淡淡地道:「师傅,你若是对人少用些心机,或许沈大人会高看你一眼。弟子会尽力为你妥善安排的,但究竟如何,只能听天由命。」
墨玉衡一愣,几乎过了半晌,才苦笑道:「其实老夫曾经告诫过你,身材虚胖反而是好事,你忘了么?」
墨寒沉默不答。墨玉衡虽然存着利用他的心,但他躺到玄龙王的床上,却不是墨玉衡所能料到的了。他责怪墨玉衡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墨玉衡将他推上高位,却又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他视墨玉衡为父为师,但在墨玉衡心里,他只是一颗棋子。
两人静默的时间太长,玄龙王发现他们无话可说,便缓步上前。
墨玉衡自然也不敢在玄龙王面前做手脚,当下长叹一声,向玄龙王行了大礼,随即捏碎蜡丸,仰头服下。
那药一吞下,他立时晕倒在地。
茶寮的老板又惊又怕,却见两个黑衣男子上前扶住了墨玉衡,将墨玉衡扶上一顶轿子。
两个轿夫健步如飞,竟像是滑行一般,瞬间没了踪迹。
墨寒回想起方才墨玉衡叹息之声,竟有几分凄酸,坐在那里,半晌没有话说。
墨玉衡苦心经营三十年,无非只是想和那人相聚,却只能落到这个结局。
玄龙王看他面颊上又隐隐有泪痕,阴柔绝丽的脸上又有几分阴沉:「本来想着让你看看前任墨蛟,说些话也当作是散心,怎么竟又难过起来?」
其时茶亭还有一、两个客人,看着不对,早就走了 精光。
那掌柜想走却又是不敢,只见本来只是阴沉沉的天气,却是平地起了一声响雷,很快就下起大雨,不由惊讶得张大嘴巴。
这个叫方衡的道士是不凡的人物,而这行人想必也和蓬莱仙岛有关。他想上前求仙问道,但玄龙王艳色上尽是冷光,令人不敢亲近,稍一犹豫,却见玄龙王扔了几枚铜钱到桌上,已带着墨寒离去。
二人原本是坐了马车前来的,这亭子看着破烂,避不了雨,玄龙王便将他拦腰一抱,几步就上了马车。
墨寒坐在他大腿上,只觉得忽然有些不适,便要移开,却被他环住了腰:「怎么了?刚才那老匹夫欺负了你么?」
「龙王多虑,属下只是为师傅的事感怀罢了。他恋慕了那么多年的人,却终究要忘得一干二净。」
玄龙王很是无谓:「墨玉衡虽然忘了前事,沈月白还记着呢,若是沈月白当真对他有些心意,自然会寻他回来,若是没有,还记得沈月白又有何用?」
墨寒愣了一会儿,说道:「龙王教训得是。」像玄龙王爱恨这么干脆的人,活着倒也快活,他对自己过意不去,就多加抚慰,还恋着慕天恩,自然会有一天去寻他。
只是,若当深爱到极致,便会用尽一生的心血,成为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痕,若要忘记,则是连皮带肉地将伤疤揭起,其中伤痛,有谁可知?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本站所有书籍来自会员自由发布,本站只负责整理,均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侵权或违规等行为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