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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车,一群护士推着病床车正匆忙地往走廊尽头的手术室赶。
车上有一个如百合花般美丽而憔悴的女子,她的脸颊那么苍白,嘴唇却仍在微笑。
吸引龙马注意力的,不是那个病人,而是她身边的,那一直追赶病床车的女孩。
褐色头发及肩,飘逸而柔顺,细长的秀眉下一双宝石般清澈澄净的大眼睛,此刻盈满了透明的眼泪,顺着白皙光滑如陶瓷的脸颊滑下,精致的鼻翼,那失去血色的唇微微颤抖。
她在跑,用尽全身力气追赶,坚定的眼让人震惊,褐色的发在空中带来一阵清香。
她仿佛一个快要破碎的洋娃娃,美丽地令人窒息,虚弱如纸片,娇纤似幻影,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芳华也就一刹那,如昙花一现。
护士焦急地劝阻她,让她不要跑了,安慰她,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她还是执着地奔跑着,奔跑着……
清脆的声音如风铃的响动,带着丝丝甜美,含着细颤的空灵,如一首悲伤的歌,传进人的心底,然后,静静荡漾。
“姐姐……姐姐……!”
***
‘姐姐……姐姐……!’
“啊,想起来了!”越前龙马突然如梦初醒地大喊,声音里有着一丝喜悦。
“怎么了?”我皱起眉,不满地问着。
“哦,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1年前,在美国发生的一件事罢了。”越前龙马沉静地说。
“在美国?”我好奇,“什么事?”
1年前,正是姐姐死去的时间啊……
“私人秘密。”他冷冷地甩给我一句。
切!“也许快修好了吧,我回去了。”一赌气,我起身就走。
脚绊到凳子了,唉,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笨啊!
我低呼一声,身体正面向后倒,算了,前面应该是床吧,应该不会摔得疼……
铺天盖地的温暖……
我跌在越前龙马怀里,他用手臂护住我,自己倒向床。
“没关系吧!”躺在他怀里,我心跳得好快好快……
世界回复光明,仿佛所有色彩也回归了。
我还没来得及起身,门就被推开了:“龙马,你没事吧,突然停电,我吓……”
看到床上的一幕(-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凯宾怔如木雕,立在门前:“你们……”
“没什么的!”怕他误会,我如受了惊吓的小羊飞快地从越前龙马怀中跳出。
“龙马……”凯宾沉下脸,表情恐怖地令我感到害怕。
从小到大,凯宾对我的感情,我还能不了解吗?可是,那种场景怎么偏偏他看到了呢?
我有种心虚感,想迅速逃出房间。
走到门口,凯宾身边时,他拉住我的手,表情郑重,轻俯下身,在我耳边说:“龙马下次的对手是——柏斯利卡。”接着,松开了我的手。
柏斯利卡,那个人……
我跑回自己的房间,接受着惊讶的洗礼。
“怎么,喜欢上她了?”凯宾冷淡地对坐在床沿上的龙马说。
“谁会喜欢她这种……”龙马撇了撇嘴,装出一副‘不希罕’的样子。
凯宾很生气,他说:“只是想来告诉你一下,小心后天的对手。”
龙马随意地看着凯宾远去的背影。
昨天晚上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直到黎明,破晓晨曦照进屋里。
柏斯利卡,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原来以为,在以后的生命里,与他只是两条不会交界的平行线。
可是,他伤害姐姐的事情,我是不会忘记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