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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生 33 夫征妻孕

书籍名:《调教恶妃》    作者:燕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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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一个深长的吻,凤惊燕因为身体受制,依然显得十分小心翼翼,而平时扶着凤惊燕走台阶都要呢喃“小心”的男子,这会儿却在压抑和挣脱压抑之间徘徊,身体随着两个人嘴唇的接触颤抖,嘴里的热气显示着他的热意和情动。然而,无论是她,还是他,都必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免得万一伤害了腹中的胎儿。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在楚怜的调理之下,情况已经好转许多。
“呜……”
男人弯腰亲了凤惊燕的额头,然后小心地伸手捧住她的脸,这样的姿势,凤惊燕只需要坐着,甚至不需要什么力气。男人的嘴唇湿润又滚烫,十分真心实意地在吻着她,还碰到她的舌尖,轻微碰触地亲吻逐渐变成热切的深吻。身体的碰触传来十分清晰的热意,嘴舌交缠之间,两个人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让人很容易失控的情欲感觉。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却让凤惊燕忽然觉得安心起来。于是,梦中的那些个冰冷残酷的景象也都全部成了梦境,而眼前因为与自己的吻,就变得情不自禁低喘得赵非离才是真正的现实。明明凤惊燕自己也有些溃不成军了,凤惊燕心底却还是涌起了一阵横扫千军之后取得胜利的喜悦。
深切的吻里甚至带着“啧”“啧”的水渍声,凤惊燕在脑子有些混沌的片刻之后,感觉那一双手从衣裳的下摆探进来。因为大腹便便的模样,凤惊燕自然是不能系腰带的,却不想这样的情况,倒是给了赵非离轻易袭击的机会。那双温热的手,在凤惊燕的背后,从下腰一直往上,顺着脊椎一点点向上摩挲着。并不算挑逗,赵非离想来并不敢冒险让自己失控。但是,只有这般肌肤之情的接触,才能让彼此两个人都能解些渴。却不想,这才是真正的饮鸩止渴,两个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还有急迫的不想分开的嘴唇开始互相啃咬……这些都是证据。
带着情欲的热吻,并没有真正的欢爱,凤惊燕却已经感觉到身体轻松到飘忽的感觉。
“呼……”
“呼……”
激烈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赵非离带着几丝棕色的眼眸此刻因为情欲而变得深沉,深沉……许久,赵非离才意识到什么似的,僵直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口里的、手上的动作,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小心地扶着凤惊燕在床上躺好。又推开一点儿安全的距离。这般被吊到半空中摇晃着,上上下下的感觉非常不好,然而,凤惊燕却也明白……确实该点到为止。只是,凤惊燕从来享受惯了,这些日子忍受着不能受寒、不能运功、不能操劳、不能思考太多,到现在不能享受欢愉,这一切切的堆积,不免让她几分烦躁。也只能想想孩子未来的模样,凤惊燕才会觉得心情好一些。
“呵——”
“呵——”
两个人这样一站一躺着,相对着喘息倒是有几分乐趣,凤惊燕就着这样的姿势打量着眼前因为还未完全退去的情欲而变得性感无比的男人,居然得出几分赏心悦目的感觉。特别是他眼底还未完全退去的深沉,脸颊上还没有完全退去的红潮。
天色已经大亮,又是冬日的一个艳阳天。赵非离一点点把情欲压下,然后蹲在床边,凑到凤惊燕耳边轻轻地呢喃:“你看,我就在这里。”“……”“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关于我的噩梦,那都不是真的。”赵非离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这般开口。凤惊燕愣了愣,神经和记忆依然落在刚才让人回味的纠缠上,听赵非离这般一说,才将那个忽略的噩梦想起,眉头蹙起。“你只是噩梦……”赵非离的声音温柔而让人沉溺,一点点地安抚着凤惊燕的心。 凤惊燕终于点头,“嗯”地轻应了一声。赵非离顿时春暖花开,冲着凤惊燕性感地微笑。
这个冬季很温暖,太阳照在雪地上,很容易就引得人暖洋洋的。即使地上白皑皑一片,也并没有几分真正的寒意。凤惊燕在一片慵懒里,过着从未有过的慵散日子。与之想反,赵非离显得很忙碌,即使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依然总是笑盈盈的,眼下却已经藏不住的疲惫。
关于天下的动态,凤惊燕依然是知道的,却是不管不问,一副闲散妇人的日子。甚至这会儿与楚怜下棋,都是懒洋洋的,并不犀利。说起下棋,楚怜可以赢过凤惊燕的机会,那时少之又少。这会儿看凤惊燕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很不客气地加进了自己的攻势。凤惊燕却是摇摇头,懒懒地在偏角放下一颗黑子,楚怜的白子一纯净伤亡惨重,哀鸿遍野。“唉呦,中计了。”楚怜倒也反应快,可怜兮兮地看着凤惊燕,露出十分郁结的表情。 凤惊燕随意地放下棋子,“哈”地叹了一口气。
一颗水珠从头上的树叶上往下滑,不偏不倚的恰好落在凤惊燕的鼻尖上。那水珠顺着凤惊燕的鼻尖往下,渗进了凤惊燕的嘴唇里。淡淡的水渍带着新鲜绿叶的香味,凤惊燕抬起头,枝头果然已经抽出几丝新绿。楚怜顺着凤惊燕的眼光看去,呵呵地笑着:“果然,冬天过去了。”凤惊燕“嗯”了一声。楚怜却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似乎觉得十分有趣似的:“燕燕,我们是不是很有趣啊,到最后居然是为赵家两个兄弟生了孩子。”“不有趣。”凤惊燕很没趣地否定了楚怜的话,冷冷地开口道,“我会把孩子平安诞下,并不是只为他。”楚怜“呃”了一声,又很快投降一般地朝凤惊燕伸着手,连忙开口:“是,是,你不是为他。”“……”本来脸上还带着嘻嘻呵呵的笑容,这会儿楚怜又变得十分认真:“放下,我才不管你为了谁,我只会让你们都好好的。”
冬天的寒意驱散了阵阵杀气,春暖花开,那些却近乎是立刻冒出来。离大约生产的日子,只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凤惊燕真正是没有精力管任何东西了。她派下去的暗卫虽然依旧替她观望全局,凤惊燕听着他们的汇报,却是将这些表面的东西汇总起来,却挖掘真实的精力的没有了。
“轰隆!”“轰隆!”城墙危阁台上的大炮响起,显示着又是一场大暴乱的开始。凤惊燕坐在垂帘后面,顶着浑圆的腹部,安静而淡然地坐定。下面跪着的人,凤惊燕并不能看得十分清楚。然而,跪在最前面的戎装男子,凤惊燕这般隔着垂帘高高坐着,却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
赵非离修长的身形包裹在凌厉的盔甲里,很容易便形成浓郁的英气,少了一丝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俊美,却多了一种属于男子沉积而成的性感。
“起来吧。”凤惊燕懒懒的声音透过垂帘传出来。“是”下面跪着的人应着话,一个个站起身来。凤惊燕依然安静地坐着,眼神一直落在赵非离身上,许久才开口:“非离,你过来。”“是。”男人乖巧虔诚地轻应一声。无论私下里,他们是如何相处和对话的。在这里,凤惊燕依然是赵非离高高在上的主子。
一身戎装的赵非离显得英气十足,一步步迈着台阶向凤惊燕靠近。直到来到垂帘前面,才停住了脚步。
“接令。”凤惊燕好似十分随意地开口,她的手从垂帘里伸出来,那时一双对于女子来说实在过于粗糙的双手,再加上这些怀孕日子里的浮肿,实在够不上好看。然而,她手里握着的兵符,熠熠生辉,仿佛要刺伤人的眼睛,方才觉得罢休。
“谢主子。”赵非离开口不卑不亢,嘴角带着一丝儒雅的淡笑,又在此刻跪了下来,然后双手捧在头顶,就要接过兵符了。凤惊燕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她知道将这兵符交给赵非离意味着什么。这些日子虽然已经好了许多,然而本质上凤惊燕还是那一个紧紧地拽着权力才能觉得安心的女人。年幼的时候曾经一无所有,即使后来又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却依然很容易忐忑不安,只是那些不安又被凤惊燕一点点用强硬的躯壳伪装起来。
“主子……”赵非离跪在那里大约有一会儿了,举在头顶的双手因为一直不曾有东西落在上面,自然是一阵疑惑。凤惊燕“嗯”地应了一声。下面却有人压抑不住一般,急切大声地吼起来:“主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愣了愣,凤惊燕透过垂帘看去,隐约看那身型,应该是燕三。因为凤惊燕此刻停住的动作,下面的人开始微微地骚动起来。并不强烈,凤惊燕却明白若是自己现在出尔反尔,会将自己置于如何的地位,又将赵非离置于如何的地位。深呼吸一口气,凤惊燕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地挪了挪身体,让自己以一种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接令。”凤惊燕慵懒地又说了一次,然后手里的兵符很轻易地便落在了赵非离的手里。“谢主子……信任。”赵非离似乎有些激动地这般开口,然后双手紧握兵符,从地上站起来。谈不上信任与否,凤惊燕明白这只是自己的选择。当赵非离对自己的影响超过了某些程度之后,凤惊燕总可以很容易做出自己以前以为“决不可能”的事情来。
赵非离握着兵符转过身去,当着大家的面举起兵符。
“参见将军!”“参见将军!”下面的声音嘹亮而整齐,却已经不是朝凤惊燕开口了,见符如见人,在军内,有一些规矩就是如此简单。
透过垂帘,这会儿,凤惊燕只能看到赵非离的后背,战盔里的长发未曾束起,很轻易地垂在后背上,在春风微拂的日子里,显得几分潇洒和魅惑。这个曾经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最终一点点强大起来,褪去往日的清澈,变得更加魅力十足。而自己也在这个叫“赵非离”的陷阱里,弥足深陷。
凤惊燕依然坐在垂帘后面,前面的人已经开始坐下来商讨军事。曾经凤惊燕是这种情形的主导者,这会儿却只是个看客。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凤惊燕还不曾觉得疲惫,便很随意地打量起此刻被围绕在最中间的男子。桌上铺的复杂地图,在男人眼地确是如数家珍。透过垂帘,凤惊燕如今的位置可以看到他飞扬的眉、灼亮的眼、还有好看的唇线随着他说话的频率颤抖着。被魅惑似乎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这会儿看得呆呆的,醒悟的时候,凤惊燕就忍不住觉得十分窘迫了。
“喂。”楚怜在凤惊燕背后调皮地轻喊了一声。凤惊燕回过头去楚怜又走进了一步,嘟嘟嘴抱怨朝凤惊燕开口。“别在这坐着了,这么多人,空气里都是脏东西。”楚怜可以压低的声音并不会让外面的人听见:“快出来,我扶着你去走走。”凤惊燕的头略微一转,视线再一次在赵非离身上一扫而过,这才站起身来,让楚怜扶着自己往外边走。
也是奇妙,前些日子,楚怜恨不得凤惊燕日日都躺在床上,免得动了胎气。这些日子又嚷嚷着凤惊燕一定要下床走动,慢慢的走动,免得生产的时候没了体力。虽然觉得这样的改变有些莫名其妙,凤惊燕却并没有多言,楚怜不会害她,凤惊燕这是知道的。
春日里的明媚因为阴沉的天气而大打折扣,偏偏又是连飘扬的细雨也不曾有,凤惊燕被楚怜扶着散步,也就没了赏花赏日赏春光的兴致。“慢慢来,对,慢慢……”楚怜扶着凤惊燕,眼睛落在凤惊燕的脚上,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凤惊燕无奈地放慢了脚步,虽然这样的频率和速度对于曾经习惯了策马飞驰的凤惊燕来说,实在是一个大折磨。但是,凤惊燕还是愣愣地跟着做了。看着这般乖巧的凤惊燕,楚怜却是忍不住“呵呵”“呵呵”地笑,然后假装正经地抿抿嘴:“嗯,继续。”凤惊燕只能无奈地继续用一种缓慢到让人发狂的速度一步步往前走。楚怜却是好像玩笑够了一般,忍不住朝着凤惊燕噘着嘴,逗笑一般地开口:“燕燕,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大度?”凤惊燕脚下的动作依然缓慢没有停止,嘴里的声音也变得缓慢了些。“是啊,小离那小子可也不是一直是乖巧的猫。”楚怜“哼”了一声,有些幽怨地开口,“虽然比他那个哥哥,实在好上太多了。”凤惊燕“哦”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轻笑道:“那种感觉你不懂。”“什么感觉?”楚怜停下脚步,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抬头看着凤惊燕,那一双妩媚的眼睛巴眨巴眨地闪烁着。“若是他真的死了,这世界上本以为很重要的那些事情都变得了无乐趣。”凤惊燕这会儿也停住脚步,悠然地这般开口。
楚怜愣了愣,脸上的申请立刻变得更加严肃起来。凤惊燕转过头,很随意地开口:“这种感觉……”“我懂!这种感觉我懂!”楚怜却这般忽然开口,语气十分肯定,神色很是专注。感觉眼前的迷雾终于散开,凤惊燕忽然惊觉眼前的女人清晰明朗起来。凤惊燕并不善良,但是却看不得楚怜这般难受。想来与赵逸争锋相对,牵牵扯扯,对于楚怜和赵逸,到底谁的折磨大一些,也是未知。
“其实仔细说来,赵逸也未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凤惊燕将此话脱口而出,却忍不住轻叹一口气,想来有一日倒是她在楚怜面前说这般话,忍不住便是觉得几分有趣。“哼,”楚怜强作冷酷地吐一口气,咬牙切齿一般地开口,“我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别人利用我。”
赵逸虽然是一个人物,但是对于凤惊燕来说,实在不可能再说更多。
“嗯,我只不想你自己难受。”凤惊燕语调清冷。楚怜确实十分逞强:“我为什么要难受,我才不难受呢。”说罢,楚怜好似要掩饰什么似的,身体向凤惊燕靠过来,头发在她的肩头摩挲着,“燕燕,燕燕,只要你还要我,我便不会难受。”凤惊燕遥遥头,随意地朝着楚怜看着。
等到赵非离来的时候,天空的阴沉终于散开了,阳光从缝隙里钻出来,落在赵非离的盔甲上,更显得眼前的男人气势卓然。相比与赵非离此刻刚硬的线条,凤惊燕因为怀孕只能穿着宽松的衣裳的模样,实在柔弱到极致,虽然她脸上的英气并不曾散去。
这会儿,赵非离取了头盔,随意地用左手夹着,神色淡然平静,走近凤惊燕的时候,嘴角好像还带着几分笑意。长长的发丝失去了战盔的掌控,这会儿在春风下随意飞扬,显得如此潇洒不羁。
“非离,”凤惊燕唤了一声。赵非离应了一声“在”,然后在凤惊燕面前蹲了下来。微微抬头,这样的姿势,让赵非离的眼神可以与坐着的凤惊燕恰好对视。凤惊燕随意地看着他,然后伸手抚摸着男人眼睛下面的伤疤,这完美的皮相并没有因为这伤疤破坏多少,却是因为它更显得男人气概。“小离,什么时候出发?”“燕儿,你担心我。”“外面的情况对我们并不算特别有利。”“燕儿,你不想我走。”“虽然你并不是第一次领兵,但是毕竟经验不足。”“燕儿,你舍不得我走。”“若是在遇到敌人的迷阵,还是要飞鸽传书给我。”“燕儿,你果然是为我担心。”赵非离轻笑地开口,这会儿居然向凤惊燕靠了靠,将自己的头枕在凤惊燕此刻放平的膝盖上,脸上露出几阵窃喜和陶醉的表情。
……一系列的答非所问,让本只是退到一旁看戏的楚怜终于忍不住“哇哇”地叫起来:“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肉麻死了,我赶快撤退,不然我早晨吃的饭,等会儿或许又要回归大地了。”说罢,楚怜笑嘻嘻地朝两个人做了一个鬼脸,连忙小跑地离开房间,还十分贴心地顺手将房门戴上。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房门虽然是关着的,可是从窗子里透过来的阳光还是很轻易地让两个人能将彼此看得十分清楚。淡淡的阳光照在赵非离身上,更显得他俊秀而淡雅。
大约是想起刚才自己与凤惊燕的对话,或者是想起楚怜逃一般的申请,赵非离这会儿将脑袋靠在凤惊燕的膝盖上,却是“呵呵”“呵呵”地笑起来。凤惊燕的身体只能尽量向后靠,免得压倒了腹中的胎儿,这会儿听到赵非离的笑声,眼底涌起一阵疑惑,却也只是伸手一下一下地抚着赵非离的发丝,随意地问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出征。”“今日申时。”赵非离并没有动,只是这般靠蹲着回答。凤惊燕“嗯”地应了一声。赵非离却忽然抬起头来,他这般的姿势,只需要抬头,嘴唇就能轻易地对上凤惊燕圆润的腹部。衣服的下摆被掀起,男人的嘴唇扫过腹部的皮肤,一阵的灼热,引得凤惊燕忍不住全身发颤。差一点就破功一般地轻吟出声。
凤惊燕开口想说什么,赵非离的视线却全然不在凤惊燕的脸上。对着腹中大约已经成型的胎儿自言自语,对于寻常人家来说或许平常,只是这会儿一身戎装,凤惊燕眉眼之间的傲然和英气也是如何也抹不去。于是,此刻赵非离刻意放柔的声音,就显得有些诡异了。“好好照顾你娘。”“……”“不准任性。”“……”“不准太着急出来。”“……”赵非离很认真地开口说着话,好似那里面的孩子真的可以听懂似的,然后又俯身在腹部亲吻了一下:“好了,等爹爹回来。”说罢,赵非离这才站起身来,俯身在凤惊燕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等我回来。”如此缠绵而温暖的情景,赵非离额头上留下的血迹,居然是如此清晰。然而,到了最后,凤惊燕却只是用冷酷而平淡的声音朝着赵非离开口:“别让我失望。”赵非离呵呵地笑着,冲着凤惊燕点点头。
赵国帝都,春日,申时。
嘹亮的军号吹起,引着一阵辽远的,不能平复的骚动。
凤惊燕并不曾去相送,那种依依不舍缠缠绵绵的情景实在不适合她,何况此刻她还有任务。与楚凡手牵手爬上“君王台”的时候,楚凡小小年纪,却是抹去了平日里天真任性的模样,很乖巧地朝凤惊燕开口:“爹爹,你不用上去了,那地方那么高,妹妹会害怕的。”楚凡很奇妙很固执地肯定凤惊燕的腹中是妹妹,虽然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行,皇上,我必须让他们所有人知道,我是站在那里的。”凤惊燕笑一笑,臃肿根本不可能用衣服遮挡,但是凤惊燕让六个侍卫将自己包围起来,这样从下面看上来,便看不出她的异样。“爹爹,什么意思啊,你站在哪里?”楚凡小小的疑惑的模样。凤惊燕微微笑:“你身边,你的身边。”楚凡并不算太懂,却还是很容易露出惊喜的模样:“好,好,爹爹一直在我身边,然后等妹妹出来了,妹妹也在我身边。”小孩子的喜悦总显得如此简单而轻易。凤惊燕摇摇头,在侍卫们的簇拥下与楚凡一起一步步走上“君望台”。
这是赵国先祖为了能早些看到战士荣归而建的空中楼阁,却是非常高,却几乎能将整个帝都尽收眼底,直到很远处的浓密的深山。此刻,凤惊燕站在“君望台”台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看着一个个战甲披身的战士,却还是很轻易地就在他们中间找到了那个男人。凤惊燕并不愿意用太过煽情的字眼评价这种直觉,但是凤惊燕也难以否认那种其他人都变成了布景,只有他能轻易落入眼底的复杂感觉。
“皇上,出征的号角。”一个侍卫在楚凡面前跪了下来,举手讲一个金色的号角递给他。那东西并不轻,小家伙胖嘟嘟的小手抓着那号角都显得有些沉。忍不住求救一般地看了凤惊燕一眼。凤惊燕却是沉稳的看着他:“皇上,你是皇上。”楚凡的小手被那金制的号角压得有些委屈,眼睛里都开始泛着些波光粼粼了,却是看着凤惊燕,然后用力地咬了咬牙,努力用两只手捧着那金色号角,憋足了力气吹起来——“呜……”“呜……”
凤惊燕满意地舒开脸,视线又往下落在那个男人身上。男人此刻从马上下来,就跪在凤惊燕的正下方不远处,某个瞬间,凤惊燕甚至能感觉自己与他四目相对时候的某种让人发麻的闪电一般的感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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