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败仗，无奈的决定
听见星理这么一句，短短两个字，带着雷霆般的气魄，不仅是草灯大大地暗惊，就连一边观战的冬至也浑身发寒，感到星理的杀意也到了顶点。
［地狱之噩梦，掐死一切生命。］星理发出了最强的spell，顿时周围的一切光亮全部消失，沉重的黑色暗影覆盖了一切。星理和恺的身体全部被浓浓的黑暗所笼罩，看不真切。
草灯愕然，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spell。因此只有使用防御。
［防御全开。］
透明的防护罩，在尚未撑开的时候就立刻被黑暗的沉重压力碾得粉碎。立夏忽然觉得窒息了，紧接着什么东西蓦地覆上了眼睛，一阵强烈的刺痛。
“啊啊啊——！！！”立夏痛苦地叫了出来，觉得力气全部抽离了身体，不受控制地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立夏，立夏！”最后听见的是草灯焦急的呼唤，立夏的意识模糊了。
草灯……我们，输了么……
［完全束缚·结束战斗。］星理轻声说道，恺的束缚立时粉碎了。
冬至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惨烈战斗终于结束了，居然，居然是restless赢了……就连草灯也无法打败他们吗……冬至感到死亡的凛冽气息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哆嗦。
“立夏！”草灯抱紧了已经失去意识的立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放弃战斗的，我为什么要一直战斗下去……害得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草灯感到心痛得不能自己。如果可以，草灯希望现在能够和立夏交换，让自己替代立夏承受这些伤痛。
星理不再理会草灯和立夏，径直向冬至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轻盈，但是在冬至听来，却是震耳欲聋，响彻大脑，震撼着每一根神经。他知道，自己完了。
“铃铃铃铃～～”忽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恺匆忙掏出手机，扫了一眼，一怔：“星理，等一下再打……是凌。”
凌！草灯蓦地皱紧了眉毛。
“喂？”恺把电话放在耳边。星理虽然没有再走动，但是依然盯紧了冬至和草灯立夏，带着淡淡的戒备。现在的状况越来越诡异了。
“你们和谁打呐，刚才？”电话里传来不可思议的声音，“spell的波动我们这边都感觉到了——那个小子不会强到把星理逼得暴走吧？”
“怎么可能。”星理暴走的威力果然非同凡响，凌那边都感觉到了。恺苦笑：“你猜我们这边遇到谁了？”不等凌猜他就补充说，“是loveless啊。”
“什么？！”凌显然也很难以接受，“不会吧……loveless怎么会在法国。”
“我哪里知道。”恺很不高兴地说，“星理费了很大的劲才击败他们呢……他们似乎认识这小子，要不然也不会出手吧。”
“……你们，击败了他们？”声音忽然沉郁下来。
“是啊。”恺有点摸不着头脑，凌的声音变得好奇怪。
“恺，现在先不管那个小子……有一件事情现在你立刻给我办了。”
“啊？！什么，哪个……”
“不要支吾了！听好………………”
“恩，恩。恩……啊？！这，这……好吧，那么我就……好，再见。”
挂了电话，恺的脸上忽然现出不可捉摸的笑容。就连草灯，也看不懂那笑容里的深意。
“草灯，和我们走一趟吧。”恺走到了星理的身边，看着草灯幽幽道。
“……？！”草灯的脸色骤然一变。
“凌想见你。他有别的事情要和你说呢。”恺挽了一下袖子，“如果你不和我们走，后果是很清楚的吧……现在的你，护不了你的sacrifice了。”视线游弋到立夏身上。
“你们不是要杀我吗？！”看见立夏有危险，冬至无论如何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小子，现在没你的事。”恺狠狠瞪了冬至一眼。
草灯不言语，低头看着怀里的立夏，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我说啊……赶快决定，我数到三，再不决定就不客气了。”恺说道，然后开始数数。
“１——”
草灯微怔，神色变得复杂了，看看立夏，犹豫。
“２——”
星理将手抬了起来。目光依旧冰冷，面无表情。
“草灯……”冬至也犹豫着，这样怎么选择，如果离开，一旦又有了敌人立夏一个人就会很危险。但是如果不和他们走，立夏也……
“３！”
［毁灭……］星理准备开口放出spell了。
“我答应。”草灯抱起了立夏。
“这才聪明。”恺笑了，果然啊，有实力就是拽！顶级的草灯还不是乖乖听话了。恺在心里暗爽。
星理一脸的波澜不惊，看着草灯抱着立夏走向冬至。
“草灯……？”冬至看着草灯放下立夏在自己身前，说不出自己的吃惊。
“给我好好保护立夏，如果他敢出什么问题我绝对饶不了你。”
草灯只是丢下了这一句，就和恺以及星理走了。
冬至揽着立夏，呆呆地看着草灯远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在草灯转身的时候，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惨痛从草灯的眼里滑过，然后消失不见。
“草灯！别走……草灯，站住，我命令你……草灯！”
立夏猛然惊起，被子被踢飞到冬至身上，将他蒙了起来。立夏大口大口喘气，被自己的梦境吓得不可自制地颤抖。梦里草灯离自己好远好远，并且背对着他走了，不知道去往何方。他拼命地大喊，追赶，依然和他有那样长远的距离。而草灯却对他的命令无动于衷，好象没听见一般。这样可怕，这样深沉的无力感，让立夏觉得难以呼吸。
“立夏，你终于醒了。”冬至将头上的被子拿下来，“你已经昏迷了一晚上了。”
“我……”立夏按住头，很快想起来那场噩梦一般的战斗。恺……星理……restless……七月。
草灯！忽然那个梦带来的压抑又一次涌上，立夏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醒来后总觉得缺了什么。
“草灯……草灯呢！冬至，草灯呢？！”立夏回过头大吼。
“草……草……”冬至被他吓了一跳，说话都很不连贯。要怎么说，才能让他不至于变得……
“快说呀！草灯怎么了……为什么没见到他……这里是哪里……草灯！草灯！”
看见冬至这样的表情，感觉到强烈的不安，立夏冲下床，向门外奔去，大喊着草灯的名字。
“别，立夏！”冬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抱住了立夏的腰，眼泪一下子流到立夏的背上。四年了……这是自己四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掉眼泪。
“冬至……？”听见带着哭腔的哀求般的声音，立夏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失去了力气，一下子瘫了下来，和冬至一起坐倒在地上。
冬至抱着立夏，听见他的声音在颤抖：“冬至……草灯，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立夏。”冬至闭上了眼睛，立夏……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