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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书籍名:《他和他的那些事》    作者:索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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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家百年大业的建设过程中,有位幕后英雄功不可没,那就是王家外婆,赵明英女士。王国伟和王怡两口子事业为重,忙于工作,根本无暇顾及孩子们的日常生活,因此王家四个小孩从呱呱落地到成长为社会栋梁之才,无一不是在外婆的打点照料下走过。可以说,老人家为女儿女婿的后勤工作奉献了半生精力,王家大业的军功章上也有外婆的一份子哦。的e6b4b2a746ed40e1af829d
  所以,在外婆80岁生日的时候,家族事业蒸蒸日上的王家大小决定大摆筵席,好好给老人家庆贺庆贺。80大寿哎,本身就很隆重,当然不能再在普通的小酒店摆酒席,怎么也得选个五星饭店,设席80座才对。而且,不但要宴请所有的亲朋好友,但凡跟王家的每个成员关系较好的人,都应受到欢迎,其中,自然也包括左邻右舍。外婆性格爽朗,热情通达,邻里关系一级棒,不用说,几乎整条街的人届时都可能会到场。所以,80桌绝对不是虚数。甚至有可能还坐不下要补几桌才行嘞。
  当然,这些,都不是当时尚在读初中的王灿需要担心的问题。外婆生辰将至的前两天,王灿同学一直在忙着做张肖小朋友的思想工作。
  因为外婆的生日刚好是周六,而张肖竟然突然透露说周末他跟他远在S市的亲爸有约,口头给外婆提前祝寿就完事。
  乖乖,外婆都被他占了一半去的样子好不好?怎么能对自己外婆的大寿如此敷衍了事呢?王灿十分的不乐意。
  “肖肖,能不去你爸那吗?”出了校门,走在林间小道上,王灿死缠着张肖不放。
  “可是我跟我爸已经说好了。”张肖也面带无奈,嘴里嘟嚷着,抬眼看了看王灿。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比自己的高了一截的王灿的肩上,然后就有些不甘心。
  张肖16岁了,身高170,按理说也不算矮的,可15岁的王灿已经身高178了,又是校男球队初中部的一号种子,常年训练让他身姿挺拔,卓尔不凡,任谁站在他身边,都会觉得自己短了一节。仔细看看,王灿的脸虽然还挂着稚气,但帅哥模样已经初具雏形,加上他总是装出一副不管世事的样子,的确有点少女杀手的味道。
  要不是变声期的到来影响了发音,那就完美了。张肖在心里暗爽。就这一点而言,他还是比较高兴的。自己的变声期早过了,而且不是很难捱。王灿却不知道是怎么了,似乎特别明显,都快半年了,一直是鸭公嗓子,说话跟破锣似的,每天都听着,张肖是挺替他作难的。
  不过,王灿似乎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沙着嗓子费力的争取:“那你们换个时间也行啊!”
  王灿其实是为了强调自己的心里的迫切,没别的意思,可他鸭公嗓子加上梗着脖子,在张肖看来,是在吼他了,心里有些小委屈,也加重了语气:“哪里有时间换?就这周才有两天假,平时都补课!”
  张肖说的也是事实,他们就要中考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空余时间嘛。虽然不参加外婆的寿宴很抱歉,可是,自己跟亲爸都一年没见面了,好不容易等到召见,他当然不想错过。爸爸几乎都不会主动要求见他,这次破天荒的提出来见面,张肖心里是有些期待的,也就只能对不起外婆了。
  王灿见张肖不肯定妥协,还那么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很不高兴。他很少要求张肖什么的,没想到一提要求就碰壁。但人家是要去见亲爸,又没理由拦他,郁闷。
  于是,王灿第一次在心里藏了对张肖的不满,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间的气场就有点怪怪的。
  尤其是去给外婆买礼物的时候,张肖说:“买茶具吧?”王灿答曰:“外婆不喝茶。”
  张肖又说:“买京剧CD吧?”
  王灿回道:“外婆眼花。”
  张肖再说:“要不买张按摩椅?”
  王灿斜眼看看……不说话。
  最后,在张肖的默许下,王灿竟然买下了一对护膝。呃……其实,张肖是因为被王灿冷脸对待后在一旁黯然而已。
  外婆80大寿当天,王家上下都围着外婆团团转,连王灿都不例外。自然就没空去理会对面的邻居一家了。
  中午11点半,宾客们开始到场,一时间,云天大饭店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来给外婆祝寿的人络绎不绝。而这当中就有李豆豆一家。只是,原本是四口之家,就只来了三个人,张肖还是去见他老爸了。
  王灿瞪了瞪冲着自己打招呼的李豆豆,老大不高兴的掉过头不理她。
  李豆豆楞了一下也明白过来了,知道王灿是见不着她老哥所以不爽,也不跟他计较,只是乖巧的向外婆道贺,完了就跟着爸妈入了席。
  而明明知道张肖不会来的王灿,还是不免失望。心里埋怨张肖不看重外婆的生日,真是的,外婆白疼他了。
  开席后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李豆豆一家跟王家算是走得最近的邻居,所以就坐在主人家邻桌。不过吃了几分钟,张肖的妈妈接了个电话,随后就叫李豆豆去给人送东西。主人家见了,忙问是怎么回事,肖静文解释是原本打算去S市的张肖不知道为什么又折回来了,但是忘记了拿钥匙没法进家门,可能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进来问妈妈要钥匙,只能让李豆豆给送出去。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王妈妈忙笑道:“肖肖怎么这么见外啊,迟到了就不好意思来吃饭了。赶紧让他也进来吧,这孩子太拘谨了。”
  “是啊,外婆那么疼他,不来陪外婆喝杯寿酒怎么过意得去。”
  “就是,又不是别人家……”
  王家的其他成员也纷纷发言。
  于是张肖妈妈为难了,王家妈妈决定了,外婆发话了:“阿灿去,把肖肖领进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王灿领命,摆出一张酷脸,心里却乐翻了。
  三步并作两步奔出饭店,看见张肖浑身不自在的站在门前的树下,王灿收起脸上的笑容,很不情愿的走近,问:“不是说要去见你爸吗?怎么,没赶上车?”
  “……不是,”张肖偷偷的看了看不正眼瞧他的王灿,解释道:“我爸说他临时有事……”
  “哦,原来是被人放鸽子了,难怪!”王灿不等张肖说完就抢过话头,终于看向了对面的人,不过还是斜着眼。
  “……”被呛的张肖不说话,只怔怔的看着王灿。眼里尽是失望和难过。
  就只那么一秒,王灿就马上心软了后悔了,向前一步更靠近张肖,安慰道:“那个,算了啦,下次再见也一样的。”
  “……”
  “肖肖,”伸手拉了拉张肖,王灿想着是不是该摆出大哥哥的样子来抱抱面前这个可怜的家伙,可光天化日的这么大人了又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胡乱找话说:“我们进去吧,外婆在等你敬酒呢。”
  “啊?”刚经历了冷落的张肖显然没料到自己那么的重要,有点吃惊。
  “真的,大家都在等着。”为了消除对方的疑虑,王灿进一步确定。却让张肖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可是……我不会喝酒啊!”让开王灿打算拖自己进去的手,张肖有点怯场。而王灿则十分老道的保证:
  “没事,我会喝。”
  “你骗人,从没见过你喝酒。”对某人的保证不敢轻信,张肖不肯就范。
  王灿当然不会放过他,嘴上说着“那么简单学学就会了。”伸手就拽着张肖往里走,两人拉拉扯扯的玩得几开心。
  “还是不要啦!”
  “要的。来吧,肖肖……”
  “不行的……”
  “……”
  最后,也不知道俩小哥们是怎么交涉的,反正王灿还是不负众望的把张肖给领到了外婆身边,乖乖的给外婆敬酒了。
  “祝外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会儿已经渐渐露出点文人气质的张肖文绉绉说着,端着杯酒别扭得要死。由于是迟来者,更是备受关注,导致他话没说完就面红耳赤。
  还好外婆看着懂事的孩子就开心,自然也不会计较,只连声说了几个好好好,就喝下了小孩敬的酒。
  于是问题就来了。
  规矩说给人敬酒是必须要喝的,而且得一口干尽才最诚心。外婆大人大量又疼爱孩子,自然不会为难张肖,可碰巧有守规矩的三姑姑六婆婆在一旁排队等着敬酒,说什么也不准有人坏了规矩,硬逼着张肖喝下手中的白酒。小孩完全都不会,只能端着一杯原本是装装样子用的杯子,喝不敢喝,放不好放,左右为难。
  这时候有的人看不下去了。
  原本已经坐下的王灿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嗖的站起身来,伸手就抓走了张肖手中的酒杯,豪气冲天的说了声“我替肖肖喝。”就准备把酒牛饮下去。
  “哎哎哎,这可不行。”三姑姑来劲了,及时阻止了王灿的英雄救美。“谁敬的酒谁喝,这是规矩嘛,阿灿想喝酒要自己敬哦。”
  “就是,这酒可是肖肖对外婆的心意呢,怎么能让人代喝呢?”六婆婆也喝高了,帮着三姑姑说话。
  这样的场合当然不是小孩子能驾驭得了的,王灿小朋友也被难住了,本来是去救场的,结果自己也下了水,跟张肖一起成了同命鸳鸯。
  两小孩被刁难人的姑姑婆婆们团团围住,王家家长们也不好意思拂大家的意,本来嘛,喜庆的场合就需要这样的吵闹气氛才会热烈,就只能随便听之任之。
  最后两小孩拗不过三姑六婆的七嘴八舌,在外婆的怜爱下,在好心人提议后,两孩子一人一半,在大家的关注中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完了那杯酒。
  嗨,滋味还不错,就是有点辣而已,这是王灿小朋友的酒之初体验。而不胜酒力的肖肖小朋友,则被白酒熏得满脸通红……
  “肖肖,等下我们还是一起去敬外婆吧,你抿一下就行了,剩下的我全喝掉。”明显,想起往事的人不止张肖一个,王灿适时的凑过来提议,眼里的神情跃跃欲试。
  张肖则回了他个卫生眼,不置可否。以前是小孩,能蒙混过关,今时不同往日了,哪能次次都那样?
  转眼已是外婆的90大寿,没想到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张肖坐在王灿旁边属于王二哥的位置,而王二哥那家伙则不知所踪。只不过,10年前张肖跟王家一家大小坐在一起时,心里是忐忑的不自在的。现在嘛,是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复杂的。
  唉,生活啊,本来就不是简单的事呢!可是,等下真的要去敬酒吗?自己还是没学会喝酒呢,要不,就以茶代酒好了,外婆肯定不会介意的。
  张肖暗自思索着,慢慢的也就忘记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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