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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 章

书籍名:《盛世千年》    作者:忘川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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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田埂与村落,白墙红瓦的大院子,依山而筑,大门紧闭,落了把大铜锁。
“你爷爷去哪了?要不我们再去村里问问?"
夏远把大门推开了一丝缝,往里张望着问。
“应该是去钓鱼了。晚饭前会回的,等等吧。
“哦。
“把包放地上吧。”
“没事,不重。
“喝点水。”陆诺然走到门边,把矿泉水递给夏远。
夏远接过水,喝了一口,问陆诺然:“这院子,看这格局,是老宅子了吧?"
“不算是,前几年才建的,只是按原宅的样子仿造的。我爷爷小时候也住这,那时他家是村里的大户,后来遭了土匪,抢光了钱粮之后还杀了个长工,宅子也被一把火烧了。太奶奶吓出了场重病,落了个心悸的毛病,得用好药慢慢养着,自那以后,我爷爷为了赚钱就自个出去闯荡了,那时他才十六七岁吧。
“他最先是做什么生意的?”夏远问,打算学两招致富绝学。
“最先倒没有做生意,开始是在渔船上做事,后来那艘渔船出海时遇到海难沉了,我爷爷抱着船桅在海上飘了一天,被货轮救了。
真是曲折的人生,夏远感叹。果然是天曾降大任于斯人也,苦过心志,劳过筋骨,饿过体肤,终成大富。

俩人在大门前说着话,又站了一小时,陆爷爷回来了。
陆诺然隔着老远就看见爷爷,指给夏远看:“那,我爷爷回来了,就是拿着鱼竿的那老头。
夏远看过去,觉得陆爷爷和普通的老头不太一样。
虽然都是瘦瘦的、满脸皱纹,不过看着极精神,身材挺拔,腰背笔直,走路也稳当,头发乌黑。
陆诺然拉着夏远走到路中间,笑着对爷爷挥手招呼。
陆爷爷眼神和耳力都不差,远远看见了孙子来了,笑着抖了抖鱼竿,却没加快步子,还是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夏远盯着越走越近的陆爷爷,小声的对陆诺然说:“你说你爷爷七十好几了?身体真好,头发还全是黑的。”
陆诺然也小声说:“不服老,染的。”

陆爷爷一个人住在乡下,照样活的滋润。单身住着,却啥事不用干,请了个钟点工,村里的一个妇女,打扫,洗衣,做饭都是人做。
午饭很丰盛,鸡鸭鱼肉摆了一大桌。
陆诺然和爷爷边吃边聊,时不时伸长了手给夏远夹菜。
夏远这顿饭吃的极不自然,总觉得陆爷爷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
夏远心想,陆诺然的举动也没出格,给朋友夹菜也不是什么怪事,爷爷应该不至于看出什么来,那他怎么老看我?
吃过了饭,天还没全黑,远处的山峦还能看见一线金色的光影。
宅院里有一处石桌,三人坐在桌边,沏了茶闲聊。
陆爷爷和孙子说着话,戏谈了些陆诺然小时候的糗事,夏远坐在一旁笑着听。
陆爷爷一面说话,一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夏远。
喝完一壶茶,陆爷爷起身进屋又沏满了茶,出来时还拿了个扁平的盒子。
陆诺然问,这是什么。
陆爷爷笑着说,相片,我年轻时照的。
陆诺然哦了一声,你以前拿给我看过的。
陆爷爷哼了一声,再看一次怎么了。
檀木的盒子雕刻的很精美,陆爷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铂金的相册。
泛黄的黑白照片,大部分是陆爷爷的相片,从少年到中年。
陆诺然翻着相册,夏远倾身看着,发现陆诺然长得极像爷爷。
高挺的鼻梁,傲气的眉宇,潇洒的神态。
相片里的青年穿着粗糙的布衣,却丝毫不损他的英俊。
天色己经黑了下来,见夏远看的认真,陆爷爷打开庭院里的灯。
看了一阵,陆诺然把相册合上,放回了盒子里。
陆爷爷却又拿起相册,翻开,指着其中一张,对陆诺然说:“像不像你这位朋友。”
相片里有许多人,整齐站在码头上,短衣短裤打扮,陆爷爷站在后排,只露出了半张脸。
陆爷爷也不是让他们看自己,只指着前排居中的一位青年,让俩人细看。
陆诺然惊叹了一声:“真是有些像,夏远,你看,这人和你很像。
夏远仔细看着,相片里的人穿着灰色的短布褂和长裤,露着膀子,裤腿卷着几折,理了个西瓜头,笑的挺傻,有种害羞似的青涩。
夏远抽着眼角研究了一阵,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这人还真是有几分像。
陆诺然问爷爷:“他是以前和你一块在渔船上干活的?"
陆爷爷把相册接过来,抚摸着相片泛黄的边角:“嗯,应该说,那时我为他干活,船是他的。”
“那船不是沉了吗?后来呢,他去哪了?”
陆爷爷默默的把相册合上,放回盒子里:“死了,那次海难里死了。”
陆诺然很遗憾的叹气:“他是船老大,水性还不如你啊。”
陆爷爷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水性好的很,我们那些人里没谁比得过他!你从役出过海,你懂什么?海有多危险,海啸来的时候,那种恐怖,那种惊天动地,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水性好又怎么样,我能活着只是运气。”
陆诺然也不和爷爷争辩,只连连点头说是,心想,我也开过游艇出海啊,怎么能说我没出过海。
陆爷爷年纪毕竟大了,又钓了一天鱼,这会有些累了,便招呼俩人早些休息。
宅子里空房很多,给俩人一人分了一间,陆爷爷领他们去了房间,让他们困了再休息,说自己先去睡了。
夏远俩人也有些累,一路上转机转车,又走了阵田埂路,便说我们也早些睡。
陆爷爷回到卧室,却没有立刻睡下。
屋外有虫鸣作响,还有田间里的蛙叫声遥遥传来。
陆爷爷坐在床沿,相册放在膝上,翻到那张码头上的合照,
陆爷爷看着照片,恍恍惚惚的出了神,忽然间就老泪纵横起来。
“你不是说,想和我做契兄弟… ”
“我还想,你要是再对我说,我就答应你,可你怎么再也不提了。”
“谁要你救我… 啊,谁稀罕你救我… ”
陆爷爷用衣袖擦了把眼泪鼻涕,重重的吸了口气,像是要止住什么。“那孩子长得有些像你。”
“我听你说过,家里还有两个兄弟。”

陆爷爷自嘲的笑了笑,合上相册。
他家里人在战火里全死光了,早就找人查清楚过。
关了灯,躺在床上。
陆爷爷蜷着身体辗转了一阵,慢慢的睡意也就涌上来了。
意识是昏沉的,不知觉间做起了杂乱而短促的梦,接乱不断。
又梦见了铺天盖地的海水,桅杆被冲断了,倒了下来,有人挡在了自己身前。
再做了次同样的梦,结局却变了,最后自己死在了那场海难里,被断裂的桅杆砸出了脑浆,心里却是不害怕。
场景一晃,又梦见了中年时的自己,住在一栋西洋的别墅里。
庭院里有几丛灌木,还有许多怒放的红玫瑰。
站在庭院里为花木修枝,听见屋外有人用力拍着铁艺门栏,大声叫着自己的中国名字。
他有些不悦了,哪来的野蛮人,连门铃也不会用么。
怒气冲冲的扔下手里的剪子,大步走到门边,用力拉开了门,质问那人干什么?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西装,带着礼帽的男人,递给他一封信笺。
他接过信,拆开了信封,浏览着信上的字迹。
信里只有短短几行字:我没死,可是船沉了,国内四处都在打战,世道艰难,也不想再做捕鱼的营生了,我能来找你吗。
毛笔小楷写的很漂亮,落款却是个大大的红泥指印。
那人不识字,这信定是找人代笔的,只有指印是那人亲手按的。
他把信捧在胸口,笑的合不拢嘴,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票子递给门外的男人,让传个回信:“叫他赶快来。”
男人却摇头,说不收纸钞,只要银元。陆爷爷掏遍了全身的口袋,只有纸钞,找不着银元,他请男人稍等,大步跑回了屋里。
把屋里所有的抽屉翻了个遍,一个银元都役有,他急的满头是汗,在国外己经好几年了,这里只流通纸钞,没有银元。情急间,忽然想起了保险箱里还有些金条!这个应该更好!”
开了保险箱,匆忙抓了几根金条,快步跑回了门口。
门外空荡荡的,男人己经不见了。
他茫然四顾,呆呆站着。
良久,脱力般慢慢后退了几步。
靠着墙,喃喃出声,骗子… 这人是个骗子… 他己经死了。
泡得浮肿的尸体,被海水冲到了岸边,自己亲手抱他上岸,置办了丧事。
看着他入棺,填土,立碑。

夏远熄了灯,摸黑走回床上。
“你回房睡吧,被你爷爷看见怎么办!"
“我天亮前就回去,万一被爷爷看见了,我就说来借东西,我俩都是男人,他不会乱想的。”
陆诺然笑的很无辜,眼睛亮亮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今晚很想和你在一起。”
并躺在床上,感受着身边温热的身体,陆诺然侧身抱了上去,见夏远投抗拒,动作愈发大了些。
夏远压低了声音说:“别闹,早些睡吧,明天不是说陪你爷爷去钓鱼。”
“做一次。”
“别闹。”
“一次。”
夏远把他手隔开,翻身装睡,敢情疼的不是你,
陆诺然挫败的叹口气,侧身抱着夏远,努力忽视涨起的下身。
还是禁不住轻轻动着腰,微微摩擦。
夏远见他有愈演愈烈的倾向,这样下去也睡不着,便翻过身,隔着单薄的布料把手覆了上去,揉动着。

陆诺然舒服的抽了口气,带着笑说:“你还是舍不得不管我。”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去解夏远的睡衣扣子。
夏远也有些情动了,便由得陆诺然褪去了自己的衣物。
俩人脱光了衣服缠到了一起,时不时交换一个吻,陆诺然只记着夏远说那句“别闹。”却没发觉到夏远也有些想做,只顾着把欲望交给了夏远的掌心。
半铜之后,陆诺然粗喘着释放了出来。
夏远下床,从桌上抽出了纸,擦去了手上的白浊,又递了几张给陆诺然。
陆诺然懒懒的半躺着,把手机闹铃调到了凌晨五点。
夏远回到床上。
陆诺然己经躺平了,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见夏远上来了,侧身把人搂在怀里,脸贴着脸,陆诺然低声说:“睡吧。
陆诺然在三十秒之内睡着了。
可夏远睡不着了,火全被陆诺然给撩起来了。
身边的人己经睡着了,夏远很郁闷的挠头。
难道,自己用手解决?或者把他推起来,说:我俩做吧。
这个提议陆诺然大慨不会拒绝,可夏远很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做,刚才是自己说不做的,反反复复的,这不是矫情么。
于是,夏远决定还是自己解决。
夏远把陆诺然环着他的手给掰开,开始自食其力。
陆诺然此时还是浅睡状态,不久便被夏远的动静给弄醒了。
喘气声和被子下急速的动作,陆诺然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夏远难得有这么激情的举动,陆诺然立刻兴奋了,睡意一扫而空,二话不说就想献身支援,却被夏远给推开了。
陆诺然以为他是顾及明天钓鱼的事,声线温柔的说:我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弄疼你。
夏远一面自力更生,一面微喘着说:不用。
说话问,夏远还往床里挪远了一点,翻转身,用背着陆诺然。
陆诺然有些郁闷,还有委屈:为什么不要我?
夏远说:我也不是每次都想在下面,我自己来。

夏远自得其乐忙得愉快,时不时漏出几声喘息,把陆诺然晾在了一边。
陆诺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点不开心,却不知说什么好。
夏远己经完全没空理会他了,陆诺然闷闷的盯了他一会,又去看窗外树梢上的月牙。
夏远半眯着眼,额头上有点冒汗,感觉快出来了,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正是紧要关头,却被人一把拽住了手,夏远极其不爽的抽了口气。
功败垂成的夏远非常不悦的瞟了一眼陆诺然。
陆诺然的脸色也不好看。
“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你背对着我干嘛?做这事还要避开我?”
夏远把陆诺然的手拨开:“你别看着我,回房睡吧。”
“我想看!”
夏远被他这一吼也没了性致,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让人看着怪不好意思,没想陆诺然说话这么冲,有些噎到他了。
欲望没有得到及时纾解、心情难免有些烦躁,夏远怕忍不住说重了话再引起争吵,干脆缄口不言,闭眼躺在床上,强抑着下身冲动,睡觉。
沉默了一阵。
在夏远以为这事己经算完了的时候,陆诺然却又靠了过来,手指碰了碰夏远还没完全熄火的下身。
夏远身体一动,皱了皱眉,没睁眼。
“我也可以在下面。”陆诺然闷闷的说。
夏远立刻睁开了眼,颇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陆诺然。
就着窗外淡淡的月光,陆诺然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一丝委屈。
他在下面?夏远很有些心动了。

“别再乱动了,我都找不准位置了!”好不容易做好了润滑,夏远满头是汗,重重拍了拍陆诺然的腰身。
什么他在下面,一会硬的像僵尸,一会动的像弹簧,完全不配合!
陆诺然动的更厉害了,抹了把冷汗:“条件反射啊!
夏远把陆诺然的腿大大的撑开:“你忍忍。”
陆诺然睁大了眼:‘哪?… 等!… 等等!!我没准备好… 唔… 夏远!你慢点!疼… !疼哪! ”
夏远按住陆诺然的腰,不然他乱动,难受的吐了口气:“只进去了一点,我慢些,过会就好了。
夏远一面安抚着陆诺然,一面慢慢晃动着腰腹,又挤进去一些。
陆诺然拽着被子,咬着牙关说:“还是快点吧… 给个痛快… 慢的也难受… ”
夏远心想也是,用力一挺腰,全没了进去。
陆诺然一声惨叫,幸好夏远早有准备,迅速用手把惨叫给捂严实了。

陆爷爷起得有些晚,这才发现孙子和他的朋友调换了房间。
夏远这时己经起床了,陆诺然还在睡。
夏远对陆爷爷说,陆诺然他说喜欢那房间的布置,我们就换过来了。
早餐时,陆诺然忍着PP的刺痛坐在红木凳上,强装出一副四平八稳的姿态,喝粥。
陆诺然主动说昨晚没睡好,大概是着凉了,有点头疼,明天再陪爷爷去钓鱼。
陆爷爷又问夏远去不去,夏远说我也留在家里吧,万一他真病了,我照顾他。
陆爷爷点头,让孙子在家休息,自己扛着鱼竿拎着铁桶出门了。
陆爷爷一出门,陆诺然立刻坐不住了,红木凳子硬得像砖头,和坐在地上没区别,格的屁股生疼。
陆诺然趴回了床上,夏远坐在床边陪着他。
陆诺然想让夏远一块躺着,夏远摇头:“万一睡沉了,你爷爷回来看见了不好。”
陆诺然点头,继续老实趴着。
夏远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握住陆诺然的手。
手指交扣着,紧贴的指缝里漫出淡淡的柔情。
乡村里的空气有着清爽的气味,远处有鸡鸣声,还有孩童的歌声传来。
年轻的早晨,年轻的恋人。

人生很长,人生很短。
也许刹那,也许永恒。
至少,此时,或者,以后。
当你还在我的视线里,我会微笑。
握住你的手。
你的骄傲我来包容。你的淡漠我来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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