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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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出来了，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盐一般。夜早已深了，村庄安静，可以听到人翻身时，床板发出的声音。余美凤的哭声，却没有停止，那嘶哑的声音在村子里弥漫。爱华说：“美凤头怎么啦？”四喜说：“睡吧，他们家的事，我们少管。”爱华说：“她会不会发疯？”四喜说：“怕什么，又不是没疯过。”爱华说：“美凤头真可怜。”四喜说：“她这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她，李国良能有今天的下场吗？”爱华叹了口气说：“这美凤头跟着李国良，可是没过到一天好日子啊。”四喜说：“一切都是命。快睡吧。”余美凤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真的疯掉了。她见到人就不好意思地侧过头，笑个不停，见到树，她就叉着腰，用手指着骂个不停：“叫你不听话，狗日的，叫你不听话，不听话，你生了儿子没屁眼，叫你不听话。有家你不回，在外面弄女人，你不要脸，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骂完了又抱着树哭，哭完了，又唱起了歌，唱着唱着，又骂了起来。见到人家放在场院上的东西，就往家里拿，闻到了食物的芳香，她就站在别人家的门口，探出个头，有时候，她还会去抢小孩的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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