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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书籍名:《青龙侍》    作者:月佩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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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主离开后,果然好几天沒出现。
想到青龙主那天对当年的他说出的话时,他亦不由有些甜蜜之感,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身体也似乎涌上了无穷精力,竟像是回到了正值壮年的时候。
尽管他怀疑青龙主喜欢的只是少年清秀时的他,和现在的他相差甚远,可是那个人毕竟不是别人。现在这个淫荡无耻的自己需要面对,而当年的那个自己自然也不能忘。
在寝宫中别人不来和他说话,他不免很是无聊。发现身体恢复了大半,元气还原让他又燃起希望,重新试练御剑术时,却又并不成功。或许是元阳已破,服了青龙珠后体
质转阴,已是不宜练习御剑术了。
想到以前在书房伺候时,清理典籍时曾经看过双修的功法,便又回到书房中找寻。
书房中的东西他以前整理过无数次,却从未翻看过,如今对青龙主观感变了许多,又加上两人是多年床伴,青龙主又毫不避忌让他看书,花了三天时间,他在书房中将摆
放在架子上的书看了一些,发现他要恢复武功的话,或许只能着落在双修功法上。  可是要足足适应三年才能接受自己淫荡下贱的体质,还要他从那种事中练武,让他觉得自己可能三、五年都没办法接受。
「你在作甚?」青龙主打破了他的沉思,也不知何时进了书房。
见到青龙主时,他才惊觉时间流逝。彼此默然遵守的七天之约又到,自己竟然看书太入神,忽视身上隐隐不安的毒血了。
「我还以为
……你今天会晚些来。」他虽说得缓慢,但声音里自有一种温柔之意。
青龙主皱了皱眉?「你倒是蛮会自得其乐的。」他要张茗陽对他守身如玉,但他不能全拋一片心,这本来就是龙主的大权。整个青龙岛都是他的孌宠,允许他们相互之间有
私情是龙主的恩典,若是他收回这项恩典,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可是该死的是,他竟然会有所愧疚,而更让他大惑不解的是,张茗陽竟然会变得心情好了许多,并不像往日郁郁的样子。
这两件事都是如此反常,反常得让他在这几天里没有一件事做得顺心。
「闲在宫里没事可做,找些书看看。」他解释着,顿了一顿,又道,「龙主每次都能及时找我,真是个温柔的人。」
青龙主听到他赞美,也不说话,便拉着他的手将他带上床。
「还不着急
……」他脸上有些红,声音低了一些,从未在完全清醒的时候对他说过动情的话,让他不由尷尬。
青龙主都将他推到床上解了衣带,才发现他声音清朗,并不像带着蛊惑性感的媚音,要剥下衣服的手登时停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在他面前竟然显得急色了……
张茗陽低声道?「是我有所求,应该是我去找你才对,却还要你于尊降贵地来找我。」
青龙主神色尷尬?「我只是看你可怜
……」
张茗陽面无表情,但口中却尽是温柔话语?「与君这世相逢,激天之幸,又何苦自寻烦恼?且尽今日之欢罢了。」
……他自知自己再说下去,只会越来越离谱,看青龙主呆怔的表情,想必也是为他言语略微乱了心神
……任谁看到这样一个大男人情意绵绵地与人儿女情长,恋恋不舍,都会吃惊的吧,也怪不得青龙主会发呆了。
即使经历了多次,仍然不由得面颊发热,浑身滚烫,索性自己解了衣裳,将他抱住了。
青龙主被他如此撩拨,目光更为幽深,将他推倒在床上。
虽是到了夏末,但青龙岛上永远是浓浓的春意不绝。微风吹着青色的锦帷,仿佛要吹去一室的旖旎。青龙岛的偏殿里那张独一无二的大床上,两个男子四肢交缠,正是如
日中天的火热之景。 被压在身下的男子蜜色的肌肤,在汗水的润湿下显出耀眼的光泽,算不上英俊的脸此时尽是情欲之色,夹紧了压在他身上的男子劲瘦的腰身,声音仿佛已在叫喊中撕裂,
口中仍在说道?「龙主,快
……啊……啊……快弄死我罢!」請芴傳蕃
青龙主掐了一把他浑圆的臀部,显然对那弹性绝佳的所在不由得十分满意,却道?「你这个妖精,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叫起来竟然这么浪!」請芴傳蕃「我错了
……啊啊
……龙主
……嗯……你饶了我罢
…」俨惩盜哾他每一个呻吟都欲仙欲死,仿佛达到了极大的快感,让青龙主十分满意,却是皱眉道?「你错了?你哪里知道错
了?上次就是因为你叫得太大声,让玄龙主一直以为我这里藏着个绝世尤物,闯进我的寝宫,却对你视而不见,让我多没面子?」
青龙主也不知自己当时不怎么生气,怎么现在竟然会忽然爆发,狠狠抽动着坚硬滚烫的性器,感到被他柔软的内壁包裹着,快感便源源不断地传来。
他一直嫌弃张茗陽的声音虽然极具媚态,但算不得极品,如今听到他放任着自己的呻吟,在自己的身下绽放出妖艳至极的色彩,却让他忽然感到,他已并非当年吴下阿蒙,
即使将他深藏在青龙宫中,也已无法掩盖他声音中极具情色的媚态,只怕不能人道的男子,亦会听着这个声音而心有所感,大汗淋漓。
「是我的错,我
……我不该
……嗯……啊…」他喘息着,也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痛楚,他眼角隐隐泛出水光,竟是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极致妖艳。
青龙主只觉得快感从这柔软湿热的肉穴中不断传来,让他情难自禁,情潮迅速攀到顶峰。
经过三年的磨合,两人在床事上已是琴瑟和谐,当青龙主抱紧张茗陽的身体时,他便知道青龙主要泄身,下意识地收缩穴口,登时感到一阵热流涌了进来。
……这阳精让他身上沸腾的血液缓慢平静下来。
感到青龙主的下体从他的身体里拔出,巨大的肉块摩擦到极为敏感的那一点时,仍然让他有颤栗般的快感,穴口留恋地缩着青龙主的性器,但终究没有留住。
他的腰几乎被青龙主折断,体液也不知喷射了几次,身体早已虚软得不行,只能躺在床上,平息着情潮的餘韵。
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好了大半,即使在床上吐露爱语也不会受伤。或许是因为自己得知青龙主爱恋的那人和他本为一体,平息了他身体里青龙珠的毒性。
可是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青龙主看他身体大好,以为是自己对他过於温存,让他有所误会,特地疏远了他。
此时情欲消退,两人静默无语。
……想到刚才的颠鸞倒凤,对比现在的冷遇,张茗陽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自食其果。可若是要他在这小白眼狼面前承认身分,还不如杀了他好了。
青龙主没有伸手抱他一抱,只是坐在他身旁,低头看着他赤裸的身体上尽是情欲过后的白浊污痕。
张茗陽被他看得有些尷尬,抓了身边被揉皱成一团的衣裳就要穿上。
「三天后就是海市了,乱得很,你最好不要出去乱走,我明天多让几个人来伺候你,有什么事,你叫他们去做就是。」
这三年来每年海市前后,青龙主就不许他轻易出门。他知道青龙主是禁他的足,怕他混在来岛上的客人当中逃走,可是他身中青龙珠的奇毒,不能远离青龙主一步,青龙
主是多此一举了。
青龙主顿了顿,说道?「有些客人目不能视物,所以有人来岛上喜欢寻找声音好听的孌宠,你身分不高,若是被他们故意藏匿起来偷回中原,我也没办法将你寻回。」
青龙主从不为此多做解释,这次竟然例外了。
他诧异地看向青龙主,却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声音还不错,很容易被人看中。」
张茗陽神情很是尷尬,却没说什么。
声音好听
……这大概也算是优点吧。他的赞美从来不是因为取悦他而起,想必青龙主的每一句赞美都会让他觉得,对不起那个在他心底留了很久的人。
似乎也觉得这句话十分多餘,青龙主正要说些别的话来掩饰,却听得有人在门外说道?「龙主,属下有要事稟奏。」
青龙主很是不悦,却仍然披衣而起,绕过屏风出门,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今年的升龙会,黄龙主说我们岛上的一个叫翠疊的颇有风姿,不露俗态,因而十分赞赏,想让他在这回升龙会上再升三阶,这样的话,下一次升龙会他就能补碧蛟的缺
了…」咇究
「翠疊?」青龙主皱眉思索了一阵。
「就是那个在青龙岛上教琴的。」
「升得这样快,那他当上十二紫蛟的时候,岂不是才二十出头?」青龙主皱紧眉头,「大哥是怎么了?」
十二紫蛟在各个岛上的地位极高,大多是由老成持重的总管升任,自从十八年前,老赤龙主破了这项规矩,非要点当时才入岛的少年为血蛟,后来碧蛟升任时二十二岁,
虽说没低於这个年纪,但已是龙宫岛十分罕见的了。玄龙岛上的墨蛟虽然也很年轻,但当总管都当了十餘年,自然和一般人没法比较。像青龙岛上两位紫蛟,一碧一翠,翠蛟
四十餘岁,却是沉稳得多。
龙宫岛上虽说所有人都是龙主的侍宠,但其中有一部分人相貌平平,却因能力出众才身居高位。若是内侍凌驾在这些人上面,他们口中即使不说什么,却也会生出倦怠之心。这些人虽然不在多数,但能耐武功都非同寻常,比如血蛟当年虽然掩饰了容貌,却也没人敢冒犯他。
如今黄龙主若是又要将内侍提为总管头领,青龙岛必然又埋下不少隐患。
「难道这翠疊当真如此优秀?」青龙主皱了皱眉。
「属下不知。黄龙主说,你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若是不同意,便从黄龙岛中挑一位紫蛟回来。」
青龙主也知黄龙主并无他意,只是想找个人辅佐他统率青龙岛,以示公平。
显然这次是一定要去黄龙岛的了,而且一时半会不能回来,想转身向张茗陽道别,但脚步一动,终究还是忍住。
对别人时,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犹疑不决,或许他对他,实在是有些过於心软了。
张茗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由有些发怔。
青龙主这一去,大概只有等海市过了才会回来。海市是在八月十八,又将持续好几天,到那时八月十五都过了。
在没来龙宫岛前,每年中秋都会有人在他身旁,而在龙宫岛这三年,却只有孤单冷清而已。
寝宫内外虽有轮值的守卫,但他们得了青龙主命令,自然不会让他出入。
如今碧蛟被逐,他心下自然放鬆了许多,忍不住有些想去看传闻中的海市,若是有缘,或许还能与青龙主碰上一面,也当是自己主动的一种表示吧。
当然,第二个原因才是重要的。不想青龙主沉迷於痛苦之中,他也应该做些什么。
刚刚纵欲过后,他的腰几乎直不起来,靠坐在床上许久,才让人端水进来伺候。
每次青龙主临幸过他后,他便会照例让人端水擦洗,偏殿的弟子都知道他这个习惯,虽然在心里有人笑他假正经,却也不得不服他的能耐。青龙主会恩宠一个男子这么多
年,此人的床上功夫可想而知。
能守在偏殿的都是青龙主的心腹,此人若是吹些枕边风,只怕没人吃得消。
一个弟子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地上,那弟子身佩铁剑。似乎不想伺候他,这茗铁剑弟子放了热水就要出去,他连忙开口道?「水冷了。」
那弟子很是不服?「哪里冷?还冒热气呢!」請芴傳蕃「你试试水温吧!」請芴傳蕃他语气十分温和,但怎么看都像故意刁难。
那弟子知道他得宠,不好得罪,只得蹲下身去试水。
看到这弟子正好蹲在他面前,他登时以掌为刀,狠狠切在弟子的后颈上,将这弟子打昏。
这一掌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此时气喘吁吁,已是十分乏力,却是强忍着下半身的不适,将这弟子的衣裳剥了下来,穿到了自己身上。
即使身形有所不同,但毕竟是晚上,别人一看他腰间佩剑,又端着盆子,自然不会细看了。
他出了寝宫,见到山下星星点点,竟有人扎了帐篷,燃着灯火,甚至还有人开了戏台在唱戏,儼然闹市一般。也不知这岛上究竟有什么迷人之处,竟然有这许多人争相前
来。
港口上到处停泊着从中原来的船隻,附近有不少蟒部弟子看守,想藏身在船上难於登天,倒是青龙岛上到处是山林,随处一躲,便很难找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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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茗陽戴着一张铁面具,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所有外地来的客人都会戴着面具,按身分高低而分,玉石所制的面具代表着身分最高,通常是贵族王侯,而铁面具则是
普通客商或是达官贵人的侍从所戴。
海市时每个岛都有盛会,唯有升龙会只在黄龙岛上举行。五位龙主若无要事,都会在最后一天的升龙会上出现。
张茗陽出了青龙宫,便看到宫外的别苑里已满是来往的客人了。他打昏了一个贵族护卫,从他脸上拿走铁面具,上了去往黄龙岛的大船。
黄龙岛的防守比青龙岛更为严密,据传是因为曾经混进了朝廷的奸细,有不少人损伤。他在黄龙岛中潜藏三天,才到了海市开市的时候。这三天他所能看到最高阶的弟子
只是四阶,想必其餘的人都在黄龙岛中。
到了海市的这几天,黄龙岛的演武场上变得热闹起来。
这里的白天是买卖美姬孌童的高台,晚上成了集市,除了杂耍班子,歌舞戏台之外,还有龙宫岛的弟子们在做小买卖,一如中原中的庙会。
银子和铜钱仍旧是通用之物,若是没有银钱,肉偿也不是不可以。
他身无分文,站在一个摊位前,看着一个煎着食物的大铁盘滋滋地冒着香气。这铁盘足有五尺来宽,上面浇着酱汁,除了蹄膀、鸭掌、魷鱼、海参之外,还有一些叫不上
茗字的食物。
一个白衣弟子手里拿着一双三尺长的白木筷子,翻动着煎盘上的各种食物,其中有一种蘑菇,菌柄十分粗壮肥嫩,足有一尺来长,蘸着鲜美的酱汁,一看便知十分美味。
只是这蘑菇却与其他蘑菇不同,一个伞盖下麵竟有五个菌柄,好似一个菌盖被五个菌柄顶住似的。
……龙宫岛上有太多古怪之物,连这蘑菇也长得非同一般的风骚。
「要不要吃?」那白龙岛的弟子十分殷勤地道,「这蘑菇叫』五龙菇『,岛上的弟子吃了必定能在今年的升龙会一展长才,博得诸位龙主宠爱,岛外的客人吃了,能顺利找
个如花美眷回去相伴。寓意吉祥,中原没有的,切莫错过哦!」請芴傳蕃张茗陽不敢多看,正打算离开,此时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给对面的弟子听到了。那弟子和善地笑了笑,颇有深意地打量了他的身躯一眼,「客
人先试试味道,不好吃不要钱。」
张茗陽挣扎着是不是先吃了再赖帐,可是如此不要脸的事实在做不出来。不过他这几年就连淫乱的事他在龙宫岛上也做全了,不差这一件两件,左思右想,颇为苦恼了一
会儿,却听身边的一行人道?「升龙会已经开始了,快去看啊!」請芴傳蕃他直觉地跟随人潮向前而去,那殷勤的弟子仍道?「公子别走啊!第一天的升龙会没什么看头的。」
他一路艰辛地来到黄龙岛,已有三天没吃东西,腹中委实饥饿,但身无分文,只得离开。暗想自己或许问些客人「借」点了,忍饥挨饿下去也不是办法。
升龙会的大旗插在一个巨大的高台上,遒劲有力的三个字用金粉写就,正红的旗子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美貌少年男女们穿插来去,为稍后的升龙会做着准备,亭台楼阁处处悬掛着宫灯,千餘盏灯在夜光下仿佛明珠,将高台上下照得亮如白昼。
升龙会在八月的海市举办,自然也有在众多宾客面前夸耀的意思。在升龙会大放异彩的弟子若是被客人看中,由客人支付巨额款项后便可随客人离去。和货物不同的是,
这些弟子可以自行选择客人,在价钱上自然比普通货物贵上十倍。所谓货卖识家便是如此。
会场中分了不少场地,地上铺了方方正正的软毡,软毡上又铺了层层锦缎。比试的男女便赤脚在锦缎上行走坐卧。  张茗陽随意看了看,却见这些比斗都极为风流儒雅,比试的内容无非是琴棋书画,马吊双陆等等,即使有饮酒斗剑,也只讲究风度仪态是否美观而已,并不追求武道。
比试的弟子们穿着各岛顏色的衣裳,衣裳都由单层透明丝绸所制,下身深色的神秘之处和双乳上的两点猩红,一览无餘。  张茗陽不敢直视,已有些懊悔贸然来看这升龙会,却听一声琴音仿佛长剑出鞘,隐隐有杀伐之意。
竟有人通晓剑气化形么?他不由吃了一惊。
从琴声上化出剑气,只是御剑术的入门而已,若是初通御剑术,便可借武器发出剑气伤人。
他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看到远处比试琴艺的地方,一个男子穿着鹅黄纱,正端坐在琴台前抚琴,距离他身边不远处,围坐了一圈等待比试的弟子,其中有一人哇的一声,
吐出一大口鲜血。
琴音若是不停,此人性命堪忧。
他稍稍移动脚步,往一个携剑的公子身边靠近,垂下手,指尖有意无意地搭在剑鞘上。  长剑清吟,脱鞘而出,往弹琴的男子飞去。
剑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瞬间飞到那黄纱男子身前的琴面,噌的一声轻响,将四根弦斩断。  那黄纱男子推琴闪避,但长剑去势已微,落到他身畔,斜斜地插在沙地,剑穗随风而动。
他抬眼一望,却见人群中一个紈裤子弟左顾右盼,面色惶然地拿着一个空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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