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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念我的名字》    作者: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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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头大乱,躁动不已。
  两人相对看看,全都意犹未尽,干脆把一大杯水喂得精光,一点没洒。
  到后边几口,他简直成了接吻高手了,我刚贴上去,他就大力吸允,一下就全给喝了,舌尖还越境过来看看还有没有多的水,吓得我使劲盯着他看,他依然发着烧,泪眼朦胧的憔悴样,却有看不见的光亮从眼睛里喷薄出来。
  “我……我去趟厕所。”找了个烂理由逃出房间,坐在客厅里,平复我乱跳的心和颤抖的手,门一响,zark进来了,拿了盘吃的,拎着电脑包,腋下夹了本书,后面跟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穿得倒跟个花孔雀似的,画着烟熏妆,染的亚麻色头发,一看就知道是个零号。
  zark进来就说:“你怎么不点灯?” 我才发现屋里是黑的,刚才怎么没觉得? 忙说:“不知道。”那少年不出声地把灯开了。
  我便指着他问zark:“这是谁啊?”
  “他叫萧楠,阿来打牌欠了他一屁股赌债,现在把房子让给他了,以后他跟安敖住。”zark轻描淡写得来了一句,便走进房里去看安敖的情况,就听zark咦了一声说:“不烧了,眼神还是贱兮兮的,啊……打人也挺痛的。你喂他吃伟哥了?”
  我心虚的挠头:“那个,可能之前喂他喝的蛋青酒起作用了。”
  zark点点头:“我们分两班,我来盯这夜,因为我睡了一天,你明天早上来吧。”
  我二话不说,魂不附体的走出公寓,还在的士上呢,就接到安敖的短信:你喜欢我吗?知道今天你有多奇怪吗?
  我委屈的看着荧幕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安敖:别推三阻四,就说出第一想法,你喜欢我吗?
  安敖:喜欢吗?!
  安敖:坦率一点!不要说谎!
  安敖:王佳,如果你感到害怕,可以慢慢调和。但这个问题很重要,你必须面对。
  安敖:佳佳,两个男人能相爱的可能性,比在路上被炸弹击中的几率还小,这就是为什么我常常会想,或许我真的是上天造来专门配给你的……
  我贪婪的看着安敖的真心,苦涩的逼迫自己拼命忍住那种不要脸的爱,眼泪盈眶,一转脖子,正看见老家的房子。
  我上大学之后便不愿意在住在家里,可现在深深的负疚和痛苦却逼得我停下车,冲进了老父亲的房子。
  半夜进去,还哭得惨兮兮的,老爸显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我连要跟他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抱着他断断续续的流泪。
  “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这么难!?爸爸,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这样的,既不会有心跳的感觉,也没有整晚睡不着的事,爸爸,你知道那有多累人吗,我只想找一个喜欢我的人,只要不伤我的心,过平凡的生活就行……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好恨自己,我想到这样的自己就寒心,寒心死了!!心脏,如果心脏变硬邦邦的就好了。”

  福建的麻烦(上)

  大哭了一场,惹得老爸一阵穷担心,以为我跟女朋友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后来还特特的去找肖潇了解情况,那时候多亏肖潇帮我圆谎……不过那是后话,当天我面临的窘境是必须顶着一对金鱼眼去见安敖。
  进去公寓的时候zark不在,安敖正和那个亚麻头发的小孩掐在一起打牌,他两都是自来熟,粘乎的有点让人遐想,安敖看见我的金鱼眼,神色一慌,站起来道:“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回我短信啊?”
  我装作不在意:“什么啊?你发了什么短信?我手机欠费停机了。”
  安敖一脸想把我杀了的蠢样子,站起来把亚麻头的肩膀一搂:“小楠我们走,一会我要是突然死了,就把我的头割下来扔在他家大门口。”
  我不知道他究竟从我的表情里读懂了多少,只哀道:“安敖,你不能出去。你的病还没好,不能吹风的——”
  安敖扶着门,回头冲我阴阳怪气的说:“佳佳,你脾气这么变态,能像我这样宠你的,很难再找到了。”
  门气乎乎的合上,我若有所思的垂头在客厅里坐着,桌子上放着安敖常戴的一块劳力士,金光闪闪气势逼人,果然物似其主。
  记得曾经问zark觉得安敖怎样,他给了很客观的答案:安敖是一个很三俗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真实的人,一个就不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可要我说,安敖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叫‘不可以’的人。
  宝马车被盗,应该说我的责任很大,可是安敖就从没想过让我赔钱给他,因为他知道,我没钱,是个穷光蛋。
  这是我们之间一个很大的不同。
  这块表,少说也有十几万吧,十几万对安敖来说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他的母亲身份已经这样显赫了,相信父亲的家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他从小到大会因为钱的关系享受到很多福利,这些福利滋长了他的骄傲,他的自信,他的一意孤行。
  可我不同,我从小便没有妈妈,爸爸是我人生的支柱,我至今仍记得自己在小二的作文里这样膜拜父亲: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成了亲,一定要变成好丈夫好父亲,变成像爸爸那样令人敬佩的好男人。
  可是现在,另一个男人要用他浮华世界中与生聚来的骄傲征服我父亲用大半生换回来的儿子,我,真的就下贱到连亲爹也顾不上了吗?
  “啪啪啪!”门板一连串的猛响,打断我的自怨自艾。
  我以为是他们又折回来了,可一开门,却是4个不认识的男人,都是黑西装,为首的那个肥头大耳的,戴着个墨镜,脖子上一串金项链:“请问……安敖安先生在吗?”
  我琢磨着是跟他一起做生意的人,便老老实实道:“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你们先在屋里坐坐吧。”
  那帮人也不客气,其中两个搬了客厅里最大的一把椅子伺候金项链坐下,最后一个狠狠的将门扑上,上了保险。
  我顿觉不妙,面上又不能显出十分的慌乱,便没话找话道:“不然,给各位大爷弄点水喝?”
  说完暗道窝囊,还没怎么着呢,大爷都叫上了。
  见我说话要进厨房,金项链笑眯眯的伸手拉住我:“不必。”
  说罢朝那两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搬了张凳子在金项链对面,按着我坐下去。
  我心道来者不善,这是摆上砧板了。
  “先生怎么称呼?”
  “……王佳。”
  “哦,王先生和安敖关系很深厚吗?”
  其实我大可以说跟安敖不熟的,可我一时整不明白金项链要干什么,万一他要对安敖不利我也好套他的话不是:“是,很深厚。”
  “怎么个深厚法?”
  “他喜欢我,我被他喜欢,如此深厚的关系。”奇怪这一刻这种话我还能坦然说出口,对面的金项链有点掉链子,大概是没见过这么老实的人,嘴巴开合了半天才道:“既然如此,牢烦王先生打个电话给安敖,叫他早点回来,就说台湾的朋友来找他了。”
  台湾人?
  我心里一紧,安敖来钱路数虽然都不太正,但杀人放火也不至于,怎么会招惹海峡对岸的人千里寻晦气?:“你们跟安敖有什么过节吗?”
  “没什么,福建的一批货物问题,王先生你只要打电话就行了。”
  金项链说话不痛不痒的,可是提到福建两字又让我的警戒上去了一个段数,安敖这些天发烧病成那样了,每天还不忘跟电话那头的阿来交待半个多小时的事情,可见在福建准没发生什么好事,这帮人明显找茬来的。
  “我没他电话号码。”摸清楚这帮人的来意,我当然是不会去打这个电话的。
  金项链疑道:“可是刚刚王先生明明说……”
  “那是他喜欢我,我对他可一点意思都没有!干嘛要留着他的电话号码?”这种关键时刻不管再蹩脚的谎话都会救你一命:“其实我今天就是来找他算帐的,他老缠着我,我女朋友都快吹了。”
  金项链眯着眼睛显然不太相信,我赶紧又道:“你们要不相信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这王八蛋回来怎么说!”
  金项链一副正有此意的表情,时间便一分一秒的在我们的坐等中过去。
  “我去上个厕所啊……”我刚站起来,两个黑衣男就跟我一起站起来。
  我赶紧冲着金项链打哈哈:“你们还担心我跑了啊?这里6楼,卫生间就一巴掌大气窗,我还能缩骨啊?”
  金项链突然站起来向我伸手:“手机,呼机,大哥大,统统交出来。”
  嘿,原来两岸同胞都爱看《天下无贼》啊。
  我老老实实交了手机,进了厕所就关上门从纸堆里翻出一只小灵通。
  这还是因为阿来上厕所没纸,在里面憋了一下午之后想出来的应急策略。
  我轻手轻脚的接通了安敖的手机。
  “喂!”里面杂音特大,想来是在酒吧,安敖这嗓子吼得我赶紧拉了冲水掩饰。
  我要直说这里出事了让他别回来,他一定立马飞回来。
  “这么晚了都不回来,玩的很开心啊?”我酸溜溜的:“跟那个叫萧楠的看对眼了吧?”
  “你不肯跟我在一起,我跟谁好你又那么关心做什么?”
  “我关心你什么了让你这么自作多情?有种你今天晚上跟他开房去啊!”
  “你以为我不敢!?”
  “我赌你不敢。”
  “凭什么?”
  “凭你喜欢我喜欢到不行了。”说这种话脸上热热的。
  “……”
  电话里传来一片盲音,门口空空空的响,我也不知这招管不管用,只希望这帮人今天等不到明天就会走,便长呼了一口气,开门出去。
  我又跟他们耗了几个小时,眼看都夜里一点多了,安敖还是没有回来,他们就开始怀疑安敖是不是住在这里了,我乘机旁敲侧击:“这王八蛋,该不会因为知道我们这么多人来找他算帐,就跑路了吧!”
  金项链沉不住气的连连喝了几大杯白开水,站起来哼了一声,去放水了。
  我忙孜孜不倦的拉着剩下的三位,口才从来没这么好过的数落安敖的种种人面兽心。
  数落到一半,被人冷不丁从侧面踢了一脚,等我反应过来脸已经给人踩在地板上,一只熟悉的小灵通竖在眼前,金项链阴阳怪气的哼哼:“王先生的女朋友是要吹了,这么一对有情有意的玻璃,老天爷都要掉眼泪了。”
  我知道事情败露,不死心的呲牙道:“我刚才说的谎话,是我喜欢他,他看我象屎一样。”
  “王先生是不是屎,还是听听安敖怎么说吧。”金项链直接拨了回拨键,将小灵通搁在我嘴边,三个手下各有分工的力求让我的脸跟地板挤得再变形点。
  电话接通之后先是一阵让人脸红耳热的喘息声,看来安敖这次无比听话,真去办事了。
  “喂……”安敖的声音带着情 欲中的暗哑,我以前就很喜欢他的声音,此刻就更加喜欢了,明明身上痛得眼泪都挤出来了,还乐呵呵的朝金项链表功劳似的笑,那意思明白的狠,安敖在逍遥。
  金项链也疑惑了,大概开始考虑我的价值,便自己凑过去对电话那头说道:“安先生……”
  “靠!你他妈是谁!!?怎么在我家里!?”安敖的声音不用扬声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王佳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带男人回家过夜了!?”
  我一时哭笑不得。
  我怎么可能……对你都不能,何况别人?
  金项链黑线了:“安敖!我是马老大!你要是想让这男人平安无事,就给我马上滚回公寓!”
  安敖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你说……哪个男人?”
  金项链一时想不起我的名字,就把话筒凑到我面前,我死咬着下唇瞪着他。
  打手们毫不客气的在我背上踹了几脚,把我的头在地板上砸的‘眶眶’响,可我就是不开口。
  只听电话那头颤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等我,我去把他们皮剥下来。”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别提有多伤心了,你说我白挨了这么多下算干嘛?那小子这样都能知道是我,我还硬挺个什么劲!?
  越想越不甘心,眼泪便糊在脸上,流得到处都是。
  “小子,别总找不痛快,马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金项链下了命令:
  “把他绑起来!”
  安敖的到来相当神速,两个门神自动将他引进房里。
  金项链一见他便满脸假笑道:“安先生终于现身了,马叔叔我这些天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安敖不理他,从进门就盯着我不出声。
  我被他们绑在椅子上,嘴上还贴了膏药,样子算是很狼狈了。
  “小安啊,你也知道马叔叔想挣韩国人的钱不是一两天了,早些时候你还在吃公家饭,咱们黑是黑白是白,谁也不关联着谁,可现在你小子既然想单干,咱们维发社可是出钱出力,好不容易把生意漂白了,你怎么能转眼把马叔叔几个一脚蹬了?是!你家底子白,上面有个那样的老爸顶着,天塌下来你也能当棉被盖,弄点水货去福建算什么?可你也别太贪了,过河拆桥的事干出来是要遭报应的!”金项链还在滔滔不绝的数落安敖的斑斑劣迹,安敖两眼死死看着我,颤抖着从怀里掏出支票跟钢笔:“多少钱,快说。”
  金项链自以为是自己的那番威吓住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孩子,洋洋得意的竖起两根指头:“不能怪叔心狠手辣啊,这个数可是跳楼价……”
  安敖眼中寒星一闪,逼得金项链止住了下面的话,安敖抬手,笔尖匆匆在纸面上划过:“放人。”
  金项链大概没料到安敖会如此爽快,小心的从他手里接过支票,检查无误,更加狐疑的看着安敖。
  安敖扔了一句:“我报警了,你们要想继续在这儿待着咱们就一起进局子喝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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