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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逃避？”殷岚伸手撩开我挡在眼前的头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看着我，子尹，你真打算和鬼渊过一辈子？”
“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我绷着脸离开。
脚绊倒软椅子，起身起得有些狼狈。
头发被拽在殷岚手里，“子尹，”殷岚得意地笑，“你还爱我。”殷岚没有一点问我的意思，很确定很自恋地说，“你还爱我！”
我低头，爱就爱呗，老子又没否认。
“我要你坐回来，陪着我，直到我睡着为止。”殷岚不打算放开我的头发。
我心一横在软椅上重新坐下。
闷闷地一句话也不说。
“我失眠了。所以想你陪着。”殷岚解释了句。
切~
“为什么要跑？”殷岚继续问。
“……拜托，老子都有家室了！”我从殷岚手里夺回头发，“你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好！”
殷岚闭起眼睛笑。
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很享受的样子。
我哗啦一下站起来，又哗啦一下坐回去。
总之坐立不安！！！
抹泪。
殷岚啊殷岚，你绕了我吧，我可是从家偷跑出来的……
抹泪……
好在殷岚入睡很快。
我偷偷摸摸地绕过在前厅研究咒术的妖厄，再偷偷摸摸回到主城，鬼渊宝宝还没回来。我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露馅儿。话说，偷情这事还真不是人干的。我抹了把冷汗。
离鬼渊宝宝回来还有段时间。
我托着腮，头一次认真思考了我和殷岚的关系。
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什么决心也下不了。
我捶胸顿足，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要是会一种能把两个人揉成一个的咒术就好了，就不用做这种痛苦的选择性思考了。完了完了，老子头痛，我肯定得了传说中的选择恐惧症。
赶明儿老子得去人界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我拽着鬼渊宝宝送的袍子，很温暖。算了不想了，想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好了。老子又不是圣人，而且也不能把自己切成两半！切……切成两半……
“分身咒”！
懊恼！
我TMD怎么忘了这个！
分身咒，是尹君的拿手好戏，当年尹君就是靠这个分身咒一人独败鬼界数十名前来挑战的高手。那也是尹君的成名战。只不过老子一时想不起来那个分身咒究竟怎么用。欲哭无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关键时刻怎能健忘！实在没办法，我重新推演起分身咒所需的鬼力重组。花了半个时辰才推演出一个大致结果。
鬼渊回来之前，我做贼心虚地从人界扒拉来一桌好菜，准备给鬼渊接风洗尘。你问谁做的？咳咳，这个嘛……当然不是我自己做的。我又不想毒死鬼渊宝宝……
那个冒牌子尹此刻已经在殷岚那边用鬼力缝合殷岚那可怜巴巴断成八块的“立体拼图”了。殷岚那个缺乏基本医学知识的家伙，伤口那么大，一直流血，不缝合的话好得会很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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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
没了弃这个免费劳力，我觉得生活变得有点累人。鬼渊的家务能力和老子不相上下，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俩都不是干家务的能手。干耗了半晌，我研究出了一个能够自动整理家务的极其复杂的“净尘术”咒术升级版。净尘术还是从流殇那里学来的，当初流殇的国师府就是靠这个净尘术保持了一尘不染的环境。净尘咒比净尘术稍微复杂了点，这个咒附带整理物品的功能。只不过你永远别指望一个咒术或者一个白术能够做家务做得比人好。净尘咒也就是能把鬼渊的主城府保持得像个样子罢了。正寻思着去城中找个免费劳力来打扫的时候，鬼渊回来了。
鬼渊像是一整块冰里唯一的那把火。
在鬼界，赤红色的发色和黑色眸子一样少见。
鬼界狱火都是一种冰冷的蓝，所以鬼界处处都透露着铁与血的气度。鬼族大体上也是很冷漠的，绝对不是鬼渊这种一看就侵略性十足，温暖到灼人的风格。“想我了没？”
我白眼。
话说鬼渊宝宝最近越来越自恋了。
“你来得正好。我们需要几个打理内务的下属。”尽管我知道在鬼界，类似于雇佣关系或者奴役关系的社会关系都是受白眼的，几乎没有鬼族愿意当别人下手，替别人跑腿，但是谁知道凭着鬼渊鬼王的名号能不能招到人呢？总得出去试试才知道吧。
鬼渊茫然。
我提遛着昨天的床单抖擞了几下，“你来换洗？”
鬼渊立马同意和我出去往鬼王府“招聘”几个“能干的”杂工。自从妖厄和弃离家出走之后鬼渊和我就没注意过鬼王府里的环境，现在看来还真是糟糕。鬼界虽然不会有灰尘之类的东西，但是狱火在空气中会自动释放絮状的小东西，虽然量极小，但是时间长了这些类似于灰尘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堆积在那里实在不能看。
鬼渊最近很少笑。
或者说他一直都很少笑。
大概是心里闲了下来，我边走变观察鬼渊。其实也不算观察，当你静下心来看周围风景的时候，自然会把目光放在周围最美的景物上面。
我知道妖厄的美丽遗传自谁了。
妖厄像鬼渊。
很像，而且比妖厄那种有些虚幻的美更加真实可感。
主城中的鬼族都是些实力很强的高等鬼族，这些鬼族见了我和鬼渊不像那些低等鬼族一样需要跪伏在地低俯着头颅，他们只需要让开道路中央那条小道供我和鬼渊通过就可以了。因为没有规矩说高等鬼族见到终极鬼族需要俯首称臣，所以不可避免地，我和鬼渊成了这些高等鬼族观看的对象。
我注意到那些投向鬼渊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带着些痴迷。
当然，我的目光估计也不比这些高等鬼族好到哪里去，我比他们近，更比他们看得清楚，更何况鬼渊身上还有一股仿佛天然催情剂一样的香气一阵阵飘到老子鼻子里。
我很不幸地在道路中央兴奋了。
幸好老子的袍服很宽大，要不然真得出丑了。
“鬼渊……”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低哑，鬼渊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不舒服？”
被鬼渊这么一问我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看着鬼渊微张的嘴，我头一次觉得自己定力如此之差。脸发烫，一咬牙，不顾面子地当街踮起脚尖，舌尖扫过鬼渊唇际，勾勒出他那精致的唇线。“找个地方吧，我不行了。”话语变调得厉害，似是呻吟。离得更近，那股冲动更加强烈。
我暗骂一声。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鬼渊身上的气味，很要命。有些无赖地抓着鬼渊的前襟，等着他肯定的答复，我现在肯定有一副不得到肯定答复就杀人的气势。下面那东西有意磨蹭着鬼渊大腿内侧，直到鬼渊也有了反应。
过程很短。
但是在我眼里却很漫长。
“就地？”鬼渊舔了舔唇，声音亦是带上了些许性感的沙哑。
“不许舔。”我瞪大眼睛，眼看着鬼渊不自觉地舔着有些干燥的唇。鬼渊，你不知道这动作很诱人么？一个当街热吻。我觉得我这张老脸可以撕下来扔去下水道了。天晓得鬼界用不用得到下水道那玩意儿。
我一只手摸索着去脱鬼渊的衣服。
周围的鬼族很明智地选择了回避。
很显然我脱衣服的技术还是不错的，鬼渊解我第三颗扣子的时候，这厮已经被我扒得干净。鬼渊扯掉那件很结实的外袍，里衣不再有耐心地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解，直接撕碎了了事。
“鬼渊——直接来。”靠TMD前戏，见鬼去吧。
鬼渊嗯了一声。
我抓着鬼渊的背，“来干我！TMD仁义道德，统统进马桶好了，老子不要了！啊~嗯……”
鬼渊身上那种要命的气味越来越浓。
我心跳越来越快，血液全部冲上头顶。
语不成调，但是这里面包涵的意思连老子都觉得脸红心跳，“好……喜欢你……”不知道那气味是不是鬼渊这厮研究出来的春药，居然让老子冲动到如此地步。
鬼渊皮肤上出现一层显而易见的淡红色薄雾。
香气更浓……
主城里还真有喜欢偷窥别人隐私的鬼族，比如我一仰头，发现街边还真有不识趣地赖着没走硬是看完我和鬼渊做爱全过程的小子。好吧我承认我和鬼渊当街做爱是我们不对，这也不算隐私。但是……鬼王干那个啥的时候，鬼族其他人不是应该稍微回避下么？
囧。
鬼渊穿好衣服。
就这么横抱着我，我身上则是简简单单地披了件外袍，动作一大都能看到里面的内容。这种状态，确实不适合兴师问罪。我按压下过去狂扁那个小子的冲动，转而看着鬼渊。这厮脸上带着痴笑，看起来活像一枚弱智儿童。
“偷吃了谁家的蜂蜜，笑得这么甜？”
鬼渊不老实地捏了下我的屁股，“子尹，你今天……很不一样。”
在讽刺我淫荡？
我白眼。
“不喜欢？想换人？”我眯缝起我本来就显得有些狭长的眼睛，得，这下估计更刻薄了，“都生过孩子的黄脸婆了，你还想再去勾搭新人？”
鬼渊干咳一声，“那边的，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回府？”
切~这个转移话题技巧无比拙劣的家伙。
就你这么问，没人会跟你回去吧！
谁知后面那个愣头青还真的说了句，“愿意。”
我回头，好奇地看了眼这个傻愣愣的鬼族。头顶上还带着进化之光，是个刚进阶高等鬼族没多久的小子。按照鬼界的年龄计算方法，这小孩应该和妖厄一般大吧。
“我……还有个朋友……不知道能不能一起……”
“可以。”鬼渊摆谱。
听到这里，我更加好奇地打量起这个小孩。资质平凡，很普通的相貌，在高等鬼族中只算中等。鬼族的实力与相貌是挂钩的，所以我这么量人也没什么不同。人界说不能以貌取人，那是安逸的人界。在鬼界，人越是努力，就越有机会进化，进化度高了相貌自然也会变得趋于完美……
这个小孩刚才说——他还有个朋友？？？？
朋友……
好陌生的字眼啊。
鬼族是不需要朋友的，对鬼族来说只有自己、猎物、猎人和伴侣而已。朋友——呵，我倒是很想看看，一个鬼族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
“你叫什么？”
“虚。”
“你那个朋友呢？”
“涵真。”
鬼渊皱眉。
我向鬼渊投去疑问的目光。
这厮压低声音告诉我，“涵真是尤里的儿子。”
“对了，那个小子成功晋级鬼婴了么？”我问。
鬼渊点头，“我身上有你我两人的气息，我的祝福，再造不出鬼婴来，全鬼界的愿力就可以下岗了，我也不用顶着这个鬼王的名头了。”
“下岗？”啊哈~被我抓到小辫子了吧，鬼渊宝宝，你果然有偷偷去过人界！这么有人类特色的词汇都说得出来……
不过有一点由不得我不去注意——殷念、妖厄、弃、涵真、还有这个目前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小鬼族，这些后辈们一个个出现，难道是暗示我，老子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么？我需要及时隐退吗？顺应“历史”发展趋势。
“想什么呢？神色这么正经。”鬼渊打趣道。
我白眼。
正经……
那词，是用来形容我的么？
形容老子应该用祸国殃民倾国倾城~
没文化儿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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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晃晃脑袋。
努力使鬼渊的样子从眼前移开，定睛看着殷岚的伤口。又是视觉重合。半空中悬浮着一条抽自狱火中的丝线，一头连着殷岚那吓人的伤口，一头在我手中捏着。我缝纫技术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在看得清楚的情况下还是能把皮肤缝合得比较平整的。在视觉重合的状态下，我真不敢保证能不能把殷岚这只和手臂一点都没连的手缝回去。
“累了？”殷岚睁开眼睛。
我呆楞片刻，“不是，有点看不清楚。”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对，我又补上一句，“老花眼。”
殷岚出神。
我知道我的说辞有点小问题，因为老花这种状况在鬼族中绝对代表着死亡的临近。鬼族开始衰老的时候，就是进化达到巅峰开始退化的时候。目前为止，我算是整个鬼界进化度最高的人，出现衰老现象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这话在殷岚看来，可能有点严重。
我抽了抽被殷岚握住的手。
殷岚力气很大，而且依旧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