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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吸鼻子，“切”了一声。可惜啊可惜，只有我知道流殇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托生于殷岚，成就甚至超过之前，狡猾的流殇原名根本不叫流殇，而是月殇。人类中达到顶峰的日月双神之中的月神。月在古语中确实写做“流”没错，但是流殇那个人的年纪确实不像是一个人类的年纪。至少上古时期关于流殇大祭祀的记载前前后后就有七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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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尹，你最近怎么不说话了？”鬼渊小心地问，我猛然记起这厮继承了我窥探心灵的能力，这厮——该不会在偷窥老子在想什么吧……
我猛地抬头，额头撞上鬼渊的额头，之间鬼渊呆滞片刻，额上就流下来一股可怜巴巴的血痕。我满意地摸着明显比较硬的额头大吼，“不许在我沉思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讲话！”
鬼渊捂着被撞破的头，痛不欲生地回吼，“你抓着我的手臂力气越来越大，我不讲话难道要看着你把我胳膊拧下来？！”
呃……
我以为我拧的是葡萄藤，我还说这条葡萄藤怎么死活宁不下来呢……
“咳咳，原来是你胳膊啊，不早说。”我干咳数声，尴尬地松手，看着鬼渊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我谄媚地补了句，“要不我给你揉揉？”
鬼渊含糊地嗯了一声，脸色红了下，“子尹，我们做吧。”
我乐了……
“鬼渊，我们举行婚礼怎么样？”
“鬼界没婚礼这种习俗吧……”
“习俗都是人开创的。”
“嗯……”
“……”
“子尹……”
“说。”
“我爱你。”
“我也爱你。”真蠢啊！我的英明形象……
“有多爱？”
“我帮你带孩子！”我大义凛然地说。
鬼渊笑场。
我猛然醒悟——带孩子……
OMG~
我都TNND做了什么破承诺。哭。
鬼渊轻喘着，“子尹……你尊口爱。”
口齿不清的娃儿，这厮在说什么东西啊。我直接无视鬼渊的话，埋头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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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妖厄比我想象得还要有天赋，这孩子学什么都是一次就能学会，似乎他天生就是为了掏空我的技艺而存在的。我无力地陷进从殷岚王宫里顺手牵羊弄来的软塌，听着妖厄阐述自己对六界规则的看法，脑袋一个比两个大。就在昨天，我一时冲动对鬼渊说我帮他养孩子，今天就被派了教导妖厄鬼族秘技的活儿。
不远处恭恭敬敬立在那里的妖厄看起来美丽得像个娃娃，天晓得这孩子从小就有如此美貌对身为鬼族的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这种形貌必定造成鬼族中没有一只鬼敢和他打闹嬉戏，这小子一出生就注定了他在鬼族中的孤独人生。这世界上估计也只有我和鬼渊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了。
“靠近点，妖厄。”
我觉得自己也很失败，作为父亲居然让儿子惧怕得离我三米开外，态度恭敬……
妖厄那美丽的脖颈偏了偏，如扇面般精致的睫毛垂下来，使得他本就没有眼白的双眼变得更加深邃，“有什么吩咐吗？”
嘿，这小子居然学会了对我用敬语！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很讨厌嘛。我满意地笑笑，“靠近点，我想好好看看你，亲爱的儿子。”
妖厄石化，相当不自在地磨蹭到我面前。“您，有什么吩咐？”这次妖厄强调了敬语。此刻，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够让我看清楚妖厄脸上的胎毛，这孩子鼻尖上有着细密的汗水，从肌肉反应上看他应该是紧绷着所有神经随时准备逃离此地。这种如临大敌的态度还真让人无语。我摸摸自己的脸干笑，我有那么没亲和力？话说我一向自以为亲和力十足，老少通杀的。妖厄的反应也太伤我自尊心了。
“坐到我腿上来。”我眯起眼睛观察妖厄的反应。
很镇定地走过来，距离软塌只有一步。我坐起来，拍拍大腿示意妖厄坐这里来。
妖厄很不给面子地和我僵持着。
“这么说在你心里只承认鬼渊这个父亲了？”我换了个姿势。
妖厄干脆闭上眼睛，这一次这小子反而放松下来。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妖厄不再抗拒，这种态度——算是默认了我是他父亲的事实么？“您想要干什么？”妖厄反问。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洗耳恭听。”
“其实也不算是故事，”我躺回软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你可以选择坐到我旁边来。”
妖厄坐下了，正襟危坐，浑身僵硬。
我憋着笑，拍拍他的肩。“放松，我又不会吃了你。”
“嗯……”
“鬼族里有人刚出生就杀了生父，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鬼渊应该教过你鬼界的历史。”
妖厄迷惑地看了我一眼，“是您，尹君，是鬼族中的佼佼者，但是生性冷漠，您的两个父亲都死在刚出生的您手中，被后人称作‘生杀’之人。”
“鬼族杀了自己的父亲，能够得到父亲的全部。千百年积攒下来的力量还有经验、记忆，”我深吸一口气，“但是一个刚出生的鬼族再有天赋也不可能杀得掉两个成年鬼族。这一点你应该比较清楚。毕竟儿子的出现只是传承了一部分父亲的东西而不是全部。”
“那么……”
“我不是那个时候才诞生的人。”我干咳一声，ORZ，这么解释真让人窝气。“我是其中一人的孪生兄弟，和他的寿命一样长，一样积累了很多年的力量，但是我们在父亲身体里的时候那场战斗我输了，所以我被我的兄弟吃了，在他的身体里蛰伏了很久……”
妖厄愣了半晌，今天授课以来第一次正视我的眼睛，“那么您想说什么？”
“我答应鬼渊照顾你，就不会做一个没有感情的父亲。你不希望我和传言中的一样冷漠无情吧，亲爱的儿子。”
在妖厄错愕的神情中，我坐起来，亲了亲妖厄的睫毛。
妖厄的睫毛长而浓密，完全继承了鬼渊的模样，看起来很无辜，而且有种神秘感。蓝色的眼眸睁大，不复方才的深邃，浅浅的一眼就能望到底。像头完全卸下心防的小鹿。
真不知道我还有这种手段，居然诱骗未成年儿童相信那些连我都不相信的鬼话。天知道我是不是那个生下我的笨蛋的孪生兄弟，天知道我子尹有没有诚意帮鬼渊照看小孩，天知道我是怎么说出刚刚那番话的。鄙视我自己！
反观妖厄，似乎有些怀疑，但是很明显，这孩子很吃这一套。刚刚那种疏远和戒备已经消失了大半。
“很高兴看到你们相处得很融洽。”鬼渊从空中落下身形。这厮最近习惯了高空偷窥然后空降现身，别以为我不知道，鬼渊最怕的事就是我讨厌妖厄。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
妖厄站起来，闪到一边，空出软塌边的位置。
鬼渊很不谦虚地坐过来，那股气势若有若无地把妖厄排斥在一旁。这次我很清楚地看到妖厄脸上露出苦笑，这小子再度后退数步，离开鬼渊的气势范围。
好吧，我承认我兴奋了。
鬼渊这个老不死的鬼族居然在吃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子的醋！
“当然，我对谁都很友好。何况妖厄是我儿子，如果我没算错，我只有两个儿子。”最后一句是附在鬼渊耳边说的。两个儿子——鬼渊、妖厄。
鬼渊血红色的瞳孔急剧收缩，抱着我的腰紧了紧，“你不能这么说，子尹。”
“那怎么说？”
“妖厄，是我和你的儿子。”鬼渊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
切~
这个小肚鸡肠的家伙。
我从软塌边摸过来一枚天然钻石制的邀请函，“殷岚请我参加他第三任王后的加冕仪式。”
鬼渊的脸色好像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难看。
这厮到现在还没学会掩饰感情。
“不……我和你一起去。”
“王后的加冕仪式不允许殷国人以外的人参加。你去不成。”
“你是殷国人？！”鬼渊已经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我是废后。至少殷国人是这么认为的。”我捻起一粒葡萄，不意外地听到不远处的葡萄母藤再度发出一声尖啸，鬼渊阴沉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觉得看鬼渊抓狂也是不错的选择，心情不错。高高地抛起那颗饱满的小葡萄，张嘴在下面接着，不料那葡萄母藤居然伸出一根枝条将小葡萄半路劫走。
我怒骂无耻的葡萄母藤这种横藤夺果的行径。
发现那株葡萄藤整个都在颤抖。
再看看鬼渊，拳头握得很结实的样子。
貌似……
玩过火了……
我讪笑。
鬼渊捏着我领口，我毫不怀疑只消一个念头，这厮就能把老子的衣服撕得稀烂，然后在他儿子面前上演一场“鬼渊怒上子尹”的好戏。结果这厮只是激动了一会儿便平静下来，憋红了脸才闷出一句，“早出晚归不是好习惯。”
……
这厮什么时候变得涵养这么好了？
神啊，真是温柔得要命。
我附在鬼渊耳边，“救我。”
“怎么了？？？”
我压低声音，“妖厄太漂亮了。”
“……然后？”
“我想要。”
鬼渊一脸严肃，“那怎么行？！”
不会吧！这种关键时刻鬼渊你居然掉链子……
枉我这么直白地索求……
“妖厄你去一下尹君平原，召集所有我原有领地的鬼族到新领地来。”鬼渊一本正经地支开妖厄。
那个有时候精明得可怕的小孩居然傻乎乎地动身奔向尹君平原！
鬼渊笑得狡诈无双。
我松了口气，比被强上好看点。我那可怜巴巴的面子。就只剩一条内裤那么少了……
但愿妖厄晚点回来。
用上魅惑咒，“鬼渊，抱抱我。”
鬼渊这厮抵抗力顿时降为零，或者说这厮本来就没打算矜持，总之老子刚说完这句话鬼渊就把手摸了进来。我一激动，连声音都变调了，“直接来~~”脸红，完了完了，这下彻底没面子了……
为我那见鬼的面子默哀三秒钟……
5
5鬼界特有的猩红色的地面，衬托得子尹本就白皙的身体多了几分妖异的苍白。子尹，六界第一美人，并且稳坐第一美人的宝座亿万年不倒。不仅仅因为他是个六界公认的祸水级人物，折服了多少英雄好汉，其本身的魅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在妖厄见过的所有人中，只有子尹拥有能够让所有人都认同的能力。那种美早就超脱了一个“人”的定义，比起一个人，子尹看起来更像是造物主的杰作，一件艺术品。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种超越种族的吸引力。呃，如果他的个性能变得稍微可爱点的话……
而鬼渊则继承了一部分子尹的妖魅，不过更多的，这个以鬼为姓氏被人称作永世孤儿的家伙展露出来的是一种只有大自然中那些捕猎者才有的威压——简直就是一头攻击力十足的猎豹。
这样的两个人，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最相配的两个杰出人物了吧。不，或许还有那个叫做殷岚的家伙。殷岚给妖厄的感觉只是个模糊的印象，他只在殷岚和鬼渊战斗的那次见过殷岚，殷岚那个时候给他的感觉是一头背水一战的雄狮。但是殷岚这个半鬼族在六界的口碑却相当好，似乎可以和“伟大的君王”划上等号。
妖厄所变化的那枚葡萄叶因为太过紧张晃了晃。
不为别的，就因为子尹这个老不死的家伙一个瞬息移动出现在葡萄藤下面，这么近的距离，以传闻中子尹拥有的能力绝对能够发现妖厄在偷窥。那样的后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很严重。妖厄提心吊胆好半天，终于发现此刻的子尹同学简直就像吃了一大桶春药的醉鬼。倚在葡萄架旁的他根本无心关注周围的情况，满脸绯红，苍白里透着些许粉色的双足完全无意识地在鬼界粗糙的地面上蹭着，看起来很是诱人；那双手则抓挠着鬼渊的脊背，轻微的呻吟撩拨着人的神经。鬼渊抬起子尹的腿，很体贴地提醒了句，“要来了。”
子尹“嗯”了一声，身体贴近鬼渊。
妖厄闭上了眼睛，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他只知道他的心跳，鬼族那只有在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才有的心跳此刻好像战争的鼓点，任何一个听觉正常的鬼族都能够听到来自葡萄藤上的异样声音。此刻他只能祈祷下面两个忘情的人不要注意周围环境。事实上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没过多久就传来子尹完全变了调的叫声。从妖厄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这位被六界称作杀戮美人的父亲私处正因为后方的刺激高昂着流泪的脑袋。
妖厄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去看。
这两个人一开始还算有点矜持，到了最后几乎就是分不清彼此地滚在一起。没有一丝防备，完全开放的做爱，鬼族中罕见的连生命之源都外放出来的做爱，简直就是禽兽。妖厄将自己隐藏在其他葡萄叶中央，开始后悔留下来偷看的事了。照这么看来，两个人的感情简直比外表看起来、想象中的要好得多得多，鬼渊对子尹是投入全身心的，子尹对鬼渊也不见得差到哪里去，根本不是外界传言中那样——淫荡的子尹是完全的纵欲主义，和鬼渊，只不过是利用，鬼渊是六界中唯一能和殷岚正面抗衡的——相反，妖厄更相信子尹已经爱上了鬼渊，就像鬼渊对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