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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飞翔之羽
「小狩狩。」
「┅┅」
「小狩狩？」
「┅┅」
「小狩狩！」
打从从大医院回来之後，狩就一直『发呆』。该说是发呆呢？还是沉思？总之，他露出极为罕见的空洞表情，虽然嘴巴没像普通人发呆时的那样、呆滞另加嘴巴微张，但已相去不远了。
无法忽略冷夜的『一直呼唤』，狩只好缓缓转头，迎向自家长官。
「有事？」
嚣张的态度令冷夜为之一愣，但不是生气。┅┅是惊讶。
「┅┅」
见正欲开口却又停住的长官，狩以冷眼狠瞪，又转过头去。
┅┅肯定是，发生了什麽事情。现在的小狩狩不是在生气，是让他容易暴躁的心烦、或是┅┅不知所措和难过。该不会是那个任务吧？
「发生了什麽事？」
爲了问清楚，冷夜索性沉下脸来，严肃的低声问著。
闻声，狩也明白冷夜的意思。
「没什┅┅麽。」
「不可能。」
「┅┅」
被果断的拒绝，狩的思绪也跟著越来越乱，整个脑子都不断重复出现、那个少年┅┅被称为『李律』的少年，苍白而病厌厌的模样。和当初在『幻想』里遇见『可爱少年』完全另是一个样。
甚至，他完全是恍惚的飞回冥界，连自己是何时离开的都不记得了。残馀所剩的只有┅┅一张放不下的脸和垂落的左手上那张绿色塑胶片。┅┅『血癌?末期』，那是非常重的絶症，命运之神已经放弃律了，再过不久、不！说不定连“世纪大赛”都撑不到，律就要消失了，到时候、大家会怎麽想呢？
拳头越握越紧，终於，朝地板一个重捶。
「┅┅」
汗水如雨般、顺著漂亮的银色发丝滴落，落在拳头上。
「┅┅好多了吗？」
「┅┅」
不语，狩点点头。
「┅┅人类的事情、永远不要想插上一脚。你并不是GOD，不要幻想去成为『造物主』。该走的、该去的、该离开的，是一开始就决定好了，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会有所改变。」
「┅┅」
＂＂
┅┅造物主。
「┅┅我没有。」
闻言，冷夜忽然笑了。
「终於恢复了。」
「？」
「小狩狩，你知道吗？你刚刚的表情真是『超可怕』的 ！而且居然还敢呛我，虽然我是没啥感觉啦┅┅」
「┅┅」
「对了，你的任务还没报告喔。」
「┅┅不需要下手，但需要长期观察。」
「这样阿，那就不能让你去做了，我会另外安排别人的。」
边说、还边不时偷看狩的眼神┅┅啧！一样无动於衷，不是任务吗？
「好吧，那你也该回去了。」
「┅┅」
******
「狩还没回来吗？」
遥天忽然停下打怪的动作，看向其馀的小队队员。
「是不是家里发生什麽事了？」
现在只剩下遥天、石雨、还有安瑟娜。
律在不久前才刚下线，说是有『外界干扰』。
『大概又是我那棉唆的老妈要我去吃饭了吧？』
现在是中午。
然後紫焰则是碍於工作。大约要到下午四点才会上线，这是一定的惯例。
不过，从来都没下线的狩，已经快接近两天都没上线，所以令遥天有些不安。
「对了石雨，你不用上课吗？」
遥天忽然这样回头，问著最近沉默不少的石雨。现在安瑟娜不在附近，所以两兄弟也很自在的谈起私事。
「┅┅不用，今天是期末考，没有我出场的馀地。」
其实石雨的话是很少的┅┅这个之後再说。
「是吗？」
「倒是你，最近没有比赛？」
「嗯阿，那个阿，我是卫冕者嘛，他们现在才初赛而已呢。」
「┅┅」
倏地，一个蓝光出现，降至遥天石雨两兄弟间。
「狩！」
是那个分离不久的修长身影。只是┅┅
「┅┅狩？你没事吧？」
冰冷的眼神彷佛没有聚焦，看著远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两个夥伴。
「喂！」
怀恨(？)已久的石雨突然往狩的背後用力一推，其力道决不逊於拿剑的战士。
只见碰的一声，狩直直栽入沙堆里。
「咳、咳┅┅」
神志恢复的狩慢慢从地上爬起，遥天也出手相助。
「┅┅律、律呢？」
广大的沙漠上，异常安静。连熟悉的『吵人声』也没有，简直是稀奇的古怪。
「喔，律阿，他下线去了，不过他说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难道是病情发作？
煞地，狩的脸色刷白。
「狩？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事。」
瞄到一旁『手痒痒』的石雨露出诡异笑容，狩赶紧掩饰。
「那其他人呢？」
「安瑟娜在城里、紫焰照往例，还在上班。」
接著，遥天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拍手喊出声。
「阿对！卧龙前几天有讲重要的事，可是你当时不在，所以┅┅」
「？」
「是这样的，其实在你下线的那天，『幻想事典』的单位已经发布有关“世纪大赛”的事项和规则了，也就是说，报名已经开始。两个礼拜後，就又举行第一回合的出段淘汰赛，据卧龙搜集的情报，这场比赛大概要和百万以上的人一起竞争。」
「可是每队不是只能┅┅」
「嗯，卧龙要我们不用担心，因为出战的人已经交给杨过决定好了┅┅」
「阿┅┅」
这下可好，说不定杨过又会藉此报复一番。
「那第一战是┅┅」
「呃，┅┅你和紫焰。」
「┅┅」
「嗯，第一关的规则、也就是比赛原则很简单，是要比『多』。」
「比多？」
「打怪的多少。」
「┅┅」
这是什麽鬼比赛方式阿，连这种无聊的游戏也要比。
「但主要是比分数。打越高等的怪、分数会越高，几乎每小队都是派出两人，所以到时候除了要互相保护队友，还要看紧自己的怪，尽量的话杨过还特别要卧龙、要我转告你，不准打40等以下的怪。」
「┅┅」
狩现在62等，律60等，安瑟娜59等，遥天63等，石雨61等，紫焰61等。
虽然说和要求的怪整整差了22等，但基本上来说，只要有一个不注意，可没有什麽会MISS的奇迹。所以狩还是无言的哀怨了下。
「那紫焰呢？最近有没有什麽、呃，训练？」
「喔，有阿，她一直去引怪，然後再最短的时间内要求自己把它们全数解决。」
「这样阿┅┅」
因为和紫焰的默契并不是差到没有，所以狩没有特别担心。事实上，他觉得紫焰对自己的要求似乎比别人要求的还高，这样的人可以让别人感到放心。
「再来的第二关，是由律和石雨出战。」
律和石雨？好奇怪的┅┅组合。
「嗯，第二关狩先不用了解，然後第三关是┅┅」
「不用了解？」
听起来┅┅不太像是遥天会说的话。
「呃，这是卧龙的命令，他说┅┅你先顾好第一关、再讨论也不迟。」
「┅┅」
盯人紧迫。狩一脸的复杂神情望著遥天，而後者也汗如雨下。
「好、好吧，只讲一点┅┅」
真是┅┅好欺负。狩的心理忽然闪过这样坏坏的想法。
「第二关是比『智力』┅┅」
「┅┅」
看来他真的要好好研究一下，这『幻想事典』的“世纪大赛”比赛项目，究竟是哪个头脑装豆腐稻草的白目所设定的了┅┅这根本不像动作化的虚拟游戏了！
┅┅乾脆改成『益智游戏』算了。
「那第三关呢？」
第二关的人选其中一位就在这里，而且还充满杀气，所以狩也『不方便』质问了。
既然是杨过指定的就应该没什麽问题才对。
「第三关只有我一个┅┅」
「嗯？」
「因为第三关是有关『射击』的比赛，所以就我喽。」
「不是可以两个人吗？」
┅┅一个人的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嗯，但我认为我一个人就够了。虽然律也是盗贼，说起来应该也可以，但是我看了下那天的行程表，比完第二场後、下午就接著马上比第三场，碍於时间有点紧迫，我怕律会负荷不了，而我也向杨过和卧龙保证，即使你们不来观战我也能获得胜利。」
「┅┅」
听起来很有自信┅┅
但是只是『智力』而已，应该也不会有什麽影像。阿！不行！律的身体┅┅就算是在游戏里，操劳过度还是有差吧？
「接下来的第四关，比赛还没公布。卧龙的解释也是，官方故意不说。」
「那要怎麽┅┅？」
「嗯，人选还是要选出来，规则上则是说什麽、这关是要会临场反应等等之类的。」
「连卧龙也不知道吗？」
遥天点点头。「但杨过还是决定好人选了。」
┅┅我想也是。
「出战的人是、你和律。」
「等等，那安瑟娜不就┅┅」
「杨过说，魔法师本来就不适合参加独立的战斗，他还要求安瑟娜必须先升到60等，才能来观战。除了第一场外，其馀时间紫焰会陪著她去打怪。」
「两个女孩子会不会太危险？」
「紫焰说保证没问题，所以也不好再说什麽了。」
「咦？托雷先生！」
迎面而来的是安瑟娜，而紫焰也跟在後头。
「不是要上班？」
「我想你大概回来了，所以想来场『特训兼对决』！」
┅┅狩觉得紫焰的金眸好像在燃烧。
「先来模拟一场吧？看谁打怪打得多，就决定今晚晚餐谁请客！」
「有限定怪的等级吗？」
「嗯┅┅就『飞沙』这一区的怪都可以。」
六人小队目前位在冥城往幻想城的路上，现在待的地方叫『飞沙』。原因很简单，这里的风大、很容易就卷起沙尘，因此称作『飞沙』。
「耶，紫焰也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狩连头都不敢转、连看都不敢看。
「喔，连狩也回来了。」
律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最近感觉都很累呢┅┅狩，你那是什麽表情？」
「┅┅没、没有。」
「明明就有┅┅喂！和人说话的时候要看著人家的眼睛！你妈有没有教阿？」
＂＂
我妈是不知道有没有教过，但冷夜绝对没有教过。
(冷夜∶这干我屁事？！)
「┅┅」
狩有些不自在的对上律，冷冷的眼神似乎┅┅多含了犹豫。
「你今天怪怪的。」
「有点累而已。」
「是吗？」
虽然不相信，但也无可奈何，律耸肩带过。
这时，狩从怀里拿出个盒子。大约有两个手掌大小。
「我有东西要给你们┅┅」
「？」
平时冷淡的狩竟然也会送礼？通常这种事大概只有遥天做得出来。
放在盒子里的，是五个透明、如硬币般大小的圆片，里面放有一苹羽毛。
「这是什麽？」
律首先问著，石雨也怀疑的挑起眉。
「给大家的。」
「阿，我知道！这是『信物』！」
「┅┅算是吧。」
回应安瑟娜天真的想法，狩也不好反驳。
「好漂亮┅┅」
「嗯。」
「┅┅」
「狩，你自己没有吗？」
遥天第一个将项链带起来。
「我、我不需要。」
「 ，既然我们都有、怎麽可以少了你？」
「是吗？」
狩苦笑般的望向其馀五人。这是他第一次『那麽明显』的把情绪反应在脸上，众人不禁看呆了。
「天哪，虽然不算是『笑』，但勉强是『笑』的『苦笑』，你居然会了，这是不是什麽预兆阿？」
「说不定我们会大获全胜。」
遥天微笑的表示。
「┅┅有那麽稀奇吗？」
「当然有，等到你出名了之後、说不定要换一个你的『苦笑』都要上百亿呢。」
「┅┅」
「我说┅┅我们何不就用这个『信物』来去队名呢？」紫焰这样开口。
「对厚，但是要叫『羽毛队』喔？怪爆笑的 ┅┅」
「叫『翔』你们觉得怎麽样？就一个简单的字、包含『羽毛』、『翅膀』、『无拘无束』、『全自然风格』的许多意思。」
「┅┅紫焰，你是作家吗？」
「不是，是设计家。」
因为在游戏里是全是『匿名』的，所以六人也还是对队友们的『真实情况』不了解，但也没有人多问。
「先不讲那些，队名我提议叫『翔』，有没有人想别的。」
「┅┅就这个吧。」
应该说是紫焰厉害呢、还是这群人根本懒得再想？┅┅是後者。总之，队名就定下来了。
『翔』
「喂，狩，明天自己也用个『信物』来喔，不然不认。」
律这样玩弄的朝狩大笑。
然而，表面上狩静静的颔首，却直盯著那张笑脸。┅┅这样的表情，究竟是隐藏了多少痛苦？就算如此，能像现在这样，维持多久呢？
「狩！快点过来！别想逃了我们的『特训兼对决』！」
「好！」
飞翔之羽，正是身为死神的狩的羽翅。
里面所放的，除了祝福、保护、还有┅┅监视。不管身在何地，即使是在游戏里，狩也能全盘掌握，甚至是队员的身体状况，也能一一精确的独揽。
想当初，他可是忍了五次『巨痛』阿┅┅
『拔羽毛』可不是什麽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