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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书籍名:《黄龙劫》    作者:月佩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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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京城到海上,一路上他都点了李玄的昏睡穴,连续昏睡不醒并不足为奇,但如今他呼吸极微,心跳时快时慢,若是这么昏睡下去,或许再也不能醒转了。
  幸运的是在龙宫岛上丹药齐全,又会针灸,再重的病,只要生机未断,他都能挽救回来。龙宫岛上因为淫乱而病得比他还重的比比皆是,他经验丰富,初时惊慌了片刻,此时已镇定下来。
  他施了针,在床边坐了片刻,听得床上的男人低吟了一声,便知他即将醒转。
  此时是紧要关头,自然不能前功尽弃,最好让他对自己完全死了心。
  他将金针交给药童,正要转身离去,却听李玄满含喜悦地问:「我这是在梦中么?竟又梦到你了。」
  他吃了一惊,却见李玄拉住药童的手,轻声道:「必谦看来却是比前些日子要清减多了,难不成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这名叫黄柏的药童只不过七、八岁大些,张惶失措地挣脱了他:「公子,你……」
  黄龙主让黄柏退下,走到李玄面前,冷笑道:「你发什么疯?连人都认错了?」
  李玄迷茫地看了他半晌,神色恍惚:「莫要怪我,你知道的,我头很疼……」
  「头疼?头疼你怎么从来不说?」黄龙主不由得吃了一惊,再次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脉象依然滑涩发虚,却只是亏了身体,头部并无血脉不通的样子。
  「你是装病骗我?」黄龙主哼了一声,转身便行。
  李玄呆了呆。
  他在梦中他和慕容必谦亲近缠绵,慕容必谦也对他百般温柔,极少出言讽刺过他,这次这个梦中的世界却是十分古怪,慕容必谦忽而神色亲昵地在他身旁看他,忽而变色斥责于他,令他头部的某根神经仿佛撕扯一般疼痛。
  他左手按住太阳穴,却见慕容必谦已走远,连忙下床追了上去,从慕容必谦的身后抱住他的腰:「不要走,是我不好,莫要生我的气了。」
  「你哪里不好?」
  李玄苦苦思索了片刻,却发现一切都想不起来,他像是沉浸在这个梦中,无法醒转。
  「我不该乱吃飞醋,气你和林世安厮混?」他试探地问。
  慕容必谦皱了皱眉,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他怎么还提?
  莫非他把刚才在大殿发生的事完全忘记,甚至连自己羞辱过他的事也忘了?
  慕容必谦仍然不能相信,这么理智的一个人竟然说疯就疯了,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脸,说道:「那我以后和别人在一起时,你要心平气和地,对他们也要恭敬一些。」
  李玄犹疑片刻,点了点头:「好,但你也不可再生我的气?」
  「这是自然。」慕容必谦看他小心温存的神情,似乎真的担心自己恼了他,于是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发,却是被他轻抓住了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目光仍然痴迷地看着他:「既然梦到了你,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做那件事了?」
  黄龙主目光一凝,往他下身看去:「你那里不疼?」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感觉到后庭传来的痛楚,倒抽了一口凉气,却是摇头道:「不碍事。」
  「你又要骗我?」
  「我从来不曾骗过你。」
  黄龙主使了个眼色,黄柏就退了出去,顺手为他们掩上房门。
  「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还骗我说,你是司天监的小官。」
  「有么?」他皱眉苦思,却是越想越是面色苍白,「朕……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黄龙主看他焦虑的神色不似作伪,心里竟不由得有些发苦。
  一直以为他的病没有那么重,也一直以为他对自己只是有些爱慕占有之意,却没想到患了心疾,这却是能令良医束手的病症。
  想到今日召他前来,原意也是想和他一番亲热,借机缓了黄龙珠的毒性,谁知事发突然,倒是将这件事给忘了。如今他那里刚被烈酒灌过,恐怕是承受不了另一场欢爱。
  这个人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就连他也以为,他对于自己的感情淡薄,早晚可收回去。却是不曾想,错待了他,竟然让他心神崩溃。
  李玄凑近黄龙主的唇瓣,轻轻一吻,有些疑惑:「怎地好像比上次好像真实了许多。」
  「本来就不是在梦中。」黄龙主颇为无奈。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李玄微微一笑,凑上前继续吻住了他。
  黄龙主一直好奇李玄在梦中幻想出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如今却是解了他的疑惑。梦中的自己似乎没有多大变化,可是梦中的李玄却是抛弃了羞耻心,恣意放纵感情接近他。
  李玄甚至用舌尖主动进入他口中,撩拨着与他缠绵。
  黄龙主只觉得自己喘息声渐渐粗重,猛地抱住了他,将他放到地上。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无声无息地承载着两人的爱欲。
  李玄主动脱下裤子,分开双腿夹住他的腰,目光炽热而危险地看着他,似乎意味着若是黄龙主不迎合,他就要采取攻势。
  黄龙主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你要是受伤了,可别怪我。」
  「既是梦中,又怎么可能会受伤?」李玄迷惑不解,却是扭转着腰身磨蹭他的身体。
  被黄龙珠七年调教过的身体敏感而多情,在解除了世俗和理智的枷锁后,他像是瞬间燃烧的火焰,掠夺一般要将黄龙主的身体占据。
  黄龙主亦是不由得感到浑身血液奔流,但手指在碰触到仿佛一触即破的穴口时,却还是维持着仅剩的理智,托着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走到柜子旁摸了一盒销魂膏,他将脂膏均匀地抹在李玄的后穴上,李玄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居然敢发出这么淫荡的声音,若他知道并非梦境,恐怕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黄龙主难得地有点正义感作祟,然而对着一个疯子做这种事,这还是第一次。
  他抬头看了李玄一眼,却见他神采奕奕地看着自己:「必谦,快进来吧!我等不及了。」
  黄龙主被他这么热烈地邀请,竟觉血脉贲张,再也克制不住,用昂扬的分身进了他的密穴。被烈酒灼烧过的地方滚烫得让他浑身颤栗起来,疯狂地想要进去得更深。
  许是疼痛刺激到李玄,他的额上覆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却浑然无事地吻了吻黄龙主的唇:「世间男子,没一个及得上你好看。」
  黄龙主不由得一怔。在龙宫岛上,所有人都知他喜怒无常,没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夸他俊美。
  「你若是见着我那些兄弟,就不会这么说了。」
  李玄皱眉想了一下,才道:「不,那些人不是你,所以不如你。」
  这句话很明显地让人觉察到他脑子部分受损,使得他表意不清。
  黄龙主紧紧抱着他,感到下体被缠得更紧,快感源源不断地涌上,冲破了他的理智,不由得抬起他的腿,疯狂抽插起来。
  「啊……」身下的男人情不自禁地呻吟,声音里尽是欢愉快活,「好舒服,再用力一些……」
  黄龙主担心伤到了他,留了几分劲,但被他叫得理智全无,忍不住抽插得更快,将身下一大片地毯都揉得皱了起来。
  他的手摸过李玄的每一寸肌肤,都会得到他颤栗地回应。
  「必谦真的再好也没有了。」李玄用手摸着他的面庞,目光中无限眷恋和怜惜,像是万分割舍不下。
  黄龙主却觉得有些可笑:「我再好也及不上你的江山吧?」
  他疲倦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江山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也不属于我自己……」
  他语义不通的解释在黄龙主听来更是狡辩,此时正是水乳交融之时,听这些令人扫兴的借口实在是没趣得很,不由迅速地抽插起来,不断刺激他的敏感之处。
  李玄登时失神,忘了自己刚才还要说什么,「啊」地惊呼一声,开始呻吟不断。
  「必谦……好难受,好,好舒服……」他口中胡乱地叫着,「慢一些,我不行了……我要出来了……」
  「不是教过你双修功法么?你要敢射在我前面,我就……」
  他话没说完,一股白浊就从李玄的前端喷涌而出,让他将要说出的话咽了下去。
  李玄浑身颤栗着,沉浸在极致的快感中,却是下意识地绞紧了肉穴。
  听到他语带责备,李玄慌忙解释道:「我运功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用……」
  委屈的声音让黄龙主不好苛责于他,而且就连他自己,被肉穴的收缩刺激得几乎要射了出来。
  黄龙主在最后时刻忽然想到,如今李玄还在梦境之中,若是射了出来,导致他立时清醒,恐怕反手就是一巴掌,让自己滚出去,从此再也不会有这么激荡振奋的时候。
  他对梦中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居然态度完全不一样。
  黄龙主不由得生出了一阵难以形容的嫉妒。不过嫉妒一个完全不存在的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若是他臆想出来的「慕容必谦」和自己不应该有差别,否则他必然早就从梦中惊醒了。
  「下次我定会忍住。」李玄叫得嗓音有些沙哑,将他抱得更紧,「你再继续吧。」
  黄龙主正要回答,却被他吻住了嘴唇。
  不是没有人这么热情过,但从来没有人在和他欢爱时,即使处于被动的位置还试图掌控全局,甚至还真的影响到他。
  只略一迟疑,李玄的舌尖就已撬开他的牙关,轻巧地挑逗他的舌尖,却只是轻轻一触,旋即滑过他的上颌。
  如此精湛的吻技,自然是千锤百炼而来。
  黄龙主几乎是立时想到了他的三宫六院,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愉,与他舌尖缠在了一起。
  两人并非没有亲吻过,大多浅尝辄止,从未有这么深入纠缠。
  一吻已毕,都是喘息不止。
  黄龙主仍是意犹未尽,手掌托起他的身躯,和自己更贴近了许多。他能感觉到李玄的下体正一张一缩地逗弄自己的分身,让他只觉情欲汹涌而来,太阳穴突突地跳。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已然超出了黄龙岛许多人了。若是李玄当年就有这么精湛的技巧,自己断然对他割舍不下。
  分身在他身体里进出得越来越快,在当他达到高潮时,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愉悦之感,令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知对身下的男人无限满意,恐怕再也没有人似他这么让自己快活。
  看来五色龙珠的传言不虚,可是早已去世多年的父亲却是未曾对他提起。他们黄龙一脉精擅丹术,但父亲却曾对他说,丹毒不可不察,须谨慎用之。
  若是他没有减轻黄龙珠的药性,或许他早就能让李玄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但到今天这一步,却也经过无数次的巧合。
  若是李玄硬气一些,受他凌辱之时想不开自尽,那也是万事皆休。他曾经鄙弃过这个人为了手中权势,怎么折辱都能忍下来,如今却觉得庆幸。
  精关已开,体液不断地涌进李玄的肉穴中。
  李玄神色虽然困倦,却是紧紧拉着他的手:「必谦,我不想和你分开。」
  情事上的满足,让黄龙主对他的观感并没有那么苛刻,心中甚至还生出了几分温柔之感:「不必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不再担心李玄一场梦醒过来又恢复正常,若他只是做梦的话,此时黄龙珠毒性缓解,也早该恢复神智。
  他唤了一个弟子进来,开了药方,让他去熬了可治痰迷心窍的旋覆代赭汤。
  旋覆花吃了会让人气色变差,所以这一味药在龙宫岛不多,许多弟子宁死也不肯让自己的容貌稍有损伤,所以绝不碰旋覆花。
  黄龙主赌咒发誓了自己绝不会趁他睡觉时离开,李玄仍然不肯信他,睡着了还抓着他的手不放。无奈之下只得陪着他睡。
  过了几个时辰,他迷蒙间感觉有人在亲吻自己的唇,睁开眼睛时,却见李玄微笑看他:「你醒了?」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被囚龙索困住的那个时候,猛然间完全清醒过来:「我在哪里?」
  却见李玄跪坐在自己身前,神情看似寻常,从他会亲昵地给自己拭汗就知道,他绝对没有清醒过来。
  「必谦自然是在我的梦中。」李玄十分肯定地道。
  慕容必谦一头冷汗,却见窗外昏暗,也不知是何时。让人传了巾帕温水清洗,用了些膳食,李玄却说自己不饿。
  「不饿?你多久没吃饭了?」他有些气恼。
  「既然是在梦中,又怎么会饿?若是当真饿了,梦中进食又岂能果腹?」
  他一怔,实是不知怎么反驳,却见李玄笑道:「必谦不说话的样子,也迷人至极。」
  他时间再多,也不能浪费在疯子身上,把碗筷一放,冷声道:「你到底吃不吃了?」
  「若是必谦喂我的话……」
  「要不要我嚼碎了喂你?」他欺身上前,作势要吻李玄,未曾想李玄一把将他抱在了怀中,先行吻了上去。
  肢体一碰触,黄龙之就将吃饭的事忘记到九霄云外,和他好一阵缠绵亲吻。
  彼此分开时,李玄却还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说道:「必谦的味道真好,若是必谦是女子就好了。」
  「为何要我是女子?你是女子还差不多。」黄龙主立时感到有些不对,「你是女子于我也无益,我又不用你传宗接代。」
  李玄也不说话,脚趾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他的大腿,神情也带着万分的诱惑:「必谦,你若是不成的话,要不让我试试?」
  「谁说我不成了?」黄龙主很是不快。几乎没人胆敢在这方面质疑他,于是扑上去,上下其手了片刻,下体的欲火登时已被点燃。
  「龙主,药汤熬好了……」一个弟子站在门外,看到两人又抱在了一起,不由目瞪口呆,连手里的汤碗都险些拿不稳了。
  黄龙主看到连门都不关两人就开始云雨,这也怪不得自己打扰。于是从李玄身上爬起来,干咳一声:「放在桌上。」
  那弟子目不斜视,端着药汤放到桌上,旋即退了出去。
  黄龙岛上已有流言蜚语,说是黄龙主移情别恋在这个老男人身上,这老男人一无足取,单只有一样好处,就是能持久。
  持久算是啥好处?龙主又不可能做被动的一方。
  他有些愤愤不平,不过随即也是释然。想来黄龙主也只是一时兴起,多半久而久之就没兴趣了。
  黄龙主却是顾不得被人看到会是什么想法,随手拿了两颗止咳丹弹在门边上,两侧的门发出绵延悠长的声音,慢慢合拢。
  「来,把这碗药喝了。」
  「为什么在梦里还要喝药?」李玄喃喃地道。
  「不是做梦。」反驳了太多次,黄龙主都有些麻木了。
  「每次梦中你都这么说。」
  「你到底喝不喝?」
  「不喝,好苦。」李玄十分坚决。
  黄龙主哪有耐心慢慢劝慰,端了药碗含了一口,对准他的唇就吻了上去。他轻咦了一声,倒是没有拒绝,与他唇齿纠缠。
  一吻过后,李玄又是有些情动,抱着他不肯放开,满是痴迷的神色。
  黄龙主竟有些克制不住,又与他翻云覆雨。
  李玄不断呻吟呼喊,到中途时口中冒烟,不断哀求着要喝水,黄龙主便把那一碗汤药都喂给了他。这次他却不再嫌苦,全都喝完了。
  只可惜汤药入他口中,竟是浑然无效。
  这一次缠绵,又到了半夜。
  黄龙主让人烧了热水盛放在木桶中共浴。在水中李玄再次握住他的分身,逗弄起来。
  黄龙主再是金枪不倒,也只好苦笑着按住他的手:「等吃完饭再说,上一顿还没吃,你不饿,我却是饿得很了。」
  他虽然十分不愿,却也只好放开他。
  黄龙主看他失落的神情,不由有些好笑。相识十年,偶尔看到他脸上有表情,却是虚伪造作至极,目的也是为了欺骗自己,甚至暗自猜测,他面上肌肉未曾下垂,是不是因为早就僵硬。如今看他对自己十分依恋,才知道他其实爱恋自己极深,不由亲了亲他的面颊:「吃完饭我们再玩。」
  李玄登时欢欣喜悦,回吻了他:「你不可骗我。」
  黄龙主自然答应。
  就这般两人除了吃饭沐浴,就连睡觉也在一处。黄龙主也不知自己怎地竟能一直不出房门一步。他暗自猜测,想必是炼丹已久,他的耐性便好了许多,再加上他上了年纪,所以不再像年轻时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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