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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庭宴和千钧发

书籍名:《花间提壶方大厨》    作者:耳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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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皇宫还沉浸在皇帝大寿的喜悦之中,就迎来了新科状元,再加上加封了一个公主,皇上心情特别的好,因此整个金殿之上都是喜气洋洋。
  
  方一勺并不懂什么规矩礼仪,只是一派的天真可爱,皇帝从她身上找到了一丝宽慰。又因为对沈一博的欣赏转而欣赏起了沈勇来,再加上这几人又都是新科状元刘袤的朋友还都和景逸认识……种种喜爱加在了一起,皇帝对几个年轻人很是中意,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而另一方面,景熳则是特别的窝火,他派人去调查方一勺和沈勇的底细,方一勺父母早就死了,哪儿还有什么好调查的。而沈勇更是名门之后,沈一博在朝中有的是朋友,他也找不到他的错处来。
  暗气暗憋,景熳越想越气,就吩咐秦仲赶紧准备,如果皇帝真要废长立幼,那他手上还有一些胜过景逸的筹码,那就是,他有一部分兵权。
  
  方一勺没有危险了,沈勇的心也就定了下来,不过他也知道,如今还不能大意,要盯着景熳,此人心术不正。
  为此,沈勇和和景逸商量了一下。
  景逸比较纯良,对他大哥也很信任,并没有太多怀疑,并且觉得沈勇怀疑他大哥有些过度担心,他也没有要去抢皇位的意思,大哥不会为难他的。沈勇旁敲侧击了几回,景逸没啥反应,他就知道麻烦了,这景逸对景熳毫无防备,难免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几天,方一勺跟着沈勇,该去玩儿的地方玩过了,该吃的也吃了,京城的新鲜感已经没了。见沈勇整天忧心忡忡的,放一勺就拉着他来问,“相公,你担心什么啊?“
  沈勇跟她在院子里坐了,低声说,“我担心国事。“
  一勺忍不住笑,道,“你还关心国事呢……”
  “我不能关心国事啊”沈勇伸手去拉她的手,道,“娘子,你有没有想吃酸的?”
  方一勺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沈勇皱了皱鼻子,“还没有啊?那要不然再接再厉?”
  “呸!”方一勺推了沈勇一把,正闹着,外头老道进来了,见两人似乎正在亲热,赶紧捂着眼睛往外头躲,“哎呀,罪过罪过,你们继续……”
  “老爷子!”方一勺急了,瞪沈勇,“都是你。”
  沈勇叹了口气,对老头道,“老爷子,什么事儿啊?”
  老道嘿嘿笑了笑,凑过来道,“唉,终于有行动了!”
  “什么行动?”沈勇不解。
  “皇城外有一部分兵马集结,我们刚刚打听了一下,应该是秦仲的兵马。”老道低声说,“今日御花园要摆宴,皇上要宴请百官说有要事宣布,你们说,太子会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兵变?”
  
  “兵变?”方一勺吓了一大跳,问,“真的么?”
  “会那么快么?”沈勇问,“我觉得景熳的羽翼还不够丰满啊!”
  “大概是听说皇上要安排他去边关,架空他的权利废长立幼,因此慌了吧!所以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变招了。他原本如意算盘打得挺好,想利用一勺的事情让皇上恨二皇子,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皇上更加宠爱二皇子,还收了一勺这个公主,因此他狗急跳墙了吧。”
  
  “那对我们有好处啊。”沈勇道,“反正我觉得景熳对付景逸和夺位是迟早的事情,与其等到他羽翼丰满了行事,还不如就现在收拾他呢!我们也好阻止……那个秦仲是谁啊?”
  “秦仲是景熳的心腹,景熳曾经有恩于他,因此他对景熳是言听计从。”老道叹气,“现在麻烦的是,景逸不相信景熳会夺位,就算相信了,也没有兵权,他毕竟年纪还小。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叫来皇城周围的驻军来救驾。”
  “附近有皇城军么?”沈勇呢们。
  “有!主帅是刘伟,但是这支人马直接隶属皇上管辖,没有皇上的印信是不会动的,更关键的是,他们没有准备,恐怕集结起来出兵都要几个时辰,这可耽搁不起,等到他们集合完了,估计这儿景熳和秦仲已经攻入皇城,杀了景逸了。”
  
  说话间,外头有人敲门,刘袤带着众人,都走了进来。
  “如何了?”老道问苍满云和莫凡堂。
  冬冬抢着说,“秦仲绝对今儿个宴会的时候起兵,他的人离都城最近,一下子就能杀入宫里,如果没有准备,估计景逸铁定能兵谏成功的!”
  沈勇皱起了眉头,“得先找人通知那个刘伟才行啊!”
  “谁去呢?”方一勺问,“还是去禀报皇上,让他想办法?“
  “等皇上那边下命令再调度,那就来不及了。”沈杰摇头,马上就要到宴会的时候了。“
  
  正在为难,就听刘袤说,“不如,让我去一趟刘伟的军营吧?“
  众人都看他,你去“?
  “他也姓刘,我也姓刘,算是本家,也许说话还比较方便呢。刘袤倒是不着急,还有心思打趣,“你们都有功夫,我一个书生也帮不上忙,不如就让我去找刘伟,想法子让他准备好发兵,皇城这里一有动静就立刻出兵!”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理。
  沈勇虽然欣喜但也有些担心,“那可有劳你了!可是,你……有法子说动刘伟?”
  “呵呵,有劳这话怎么说的?”刘袤还有些不高兴了,“兄弟一场,再说了,我是新官上任,好不容易才考上了状元,若是兵变了没个官儿做,那可就对不起父老乡亲了。至于法子么……总会有的。”说完,不慌不忙就要走。
  沈杰赶紧追上去,“我陪着你去,以免路上生出事来!”
  刘袤想了想,点头觉得妥当,与他一起走了。
  
  老道见事不宜迟,就吩咐“沈勇,你与一勺入宫去,想法子说服景逸让他快快躲起来,这景熳的兵马一旦提早杀入,别的不说,最先要杀的人就是他!
  沈勇和方一勺赶紧起身换了衣服,先进宫找景逸去了。
  苍满云是个儒生,也没什么大用处,众人让他在家里和莫冬冬、小结巴这俩小孩儿一起等消息。
  老道带着莫凡堂率先潜入皇宫,他原先是大内侍卫,年纪大了也砍开了才出家做了道士。他也曾保护皇上多年,皇帝对他也很是赞赏,因此这次,他要潜入禁宫一趟,将这事情告知皇帝,让他好有个准备。
  众人商量已毕,四散办事去了。
  
  放下别人不提,单说一勺和沈勇。
  两人原本是奉旨进宫饮宴的,却直奔了二皇子的住处。
  “你俩怎么来了?“二皇子正在换衣服呢,见方一勺还一身平民丫头的装扮,就笑道,“皇姐你怎么穿着便装来了?”转念一想,也对,方一勺被封的是民间公主,并没有公主的华服,不过今日是饮宴,女孩儿家自然要穿好些,不然该叫人笑话了,就到,“走,我带你去皇娘那儿,她衣裳多,让她好好给你装扮装扮。”
  
  “二皇子!”沈勇无奈摇头,“大难临头了你还有空装扮呢?”
  “啊?”景逸很是不解,“什么大难临头了?”
  沈勇就将秦仲在皇城之外集合人马的事情说了一遍,景逸听后一惊,皱起了眉头,“大哥他……真的要兵谏?”
  “他兵马都已经集合了,你说不是兵谏是什么?”沈勇皱眉,这皇子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呆了。
  “为何要兵谏?”景逸很是不解,“他已经是太子了,我又不跟他争皇位!”
  沈勇一挑眉,“你不跟他争,可他觉得你会跟他争啊!你自己君子坦荡荡,可是别人未必如此想啊!”
  “可是我已经跟父皇说了,我要去边关啊!”景逸说得颇有些无奈,“我都不留在皇城了,大哥还在意我什么?”
  “什么?!”听到这里,沈勇和方一勺都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要去边关的是你?”
  景逸点点头,“是啊。”
  “可是……”沈勇不解,“外界传言说是皇上要贬太子去……架空他,然后废长立幼!”
  “怎么可能!”景逸一脸的震惊,“这是谁放出来的谣言?肯定是宫中那些自作主张的奴才们!这事情我只跟父皇说了,从没告诉过别人!“
  
  沈勇微微皱眉,觉得事有蹊跷,莫非……
  “秦仲真的在附近集结了人吗?”景逸不满,“我算懂了,大哥就是因为听到这种谣传所以要兵谏?他难道就不顾兄弟之情与父子之情了么?”
  
  沈勇和一勺对视了一眼,觉得景熳这次冲动了,“可能他真的误会了吧。”
  “我去找父皇……”景逸的话还没说完,传旨官员就来了,传皇上旨意——景逸今日不准入宫,派他与沈勇一起去刘伟军中视察,方一勺今日留在宫中,给皇上再做一个翡翠煲,然后去花园一起饮宴。
  
  “什么?“沈勇刚刚嚷嚷了一声,就见传旨官员眼眉一立,”大胆,还不接旨?“
  沈勇被方一勺拽着,心不甘情不愿梗着脖子接了圣旨。
  
  等传旨官走了,连景逸也纳闷了,“为何叫你我去刘伟那里?”
  沈勇撇了圣旨,“我才不管呢,你自己去吧!也好,刘伟那儿铁定比较安全,这兵荒马乱的。你走你的,我不走,留下娘子一个人我可不干!”
  一勺劝他,“相公,”那样算是抗旨的。“
  “抗旨怎么了?”沈勇拉住她,“我那么大人了,他一道旨意让我抛下你我就抛下你啊?没门!”
  一勺心中莫名感动。
  
  景逸看了看两人,笑着摇头,“公主好福气,驸马宁愿舍命也不愿离你而去,叫人感动。”
  方一勺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做什么公主呢,我就想和相公回东巷府去,若不是身世不堪,怕危及了相公和公公他们,我才不来。“
  沈勇见一勺伤感,赶紧扯开话题,对景逸摆摆手,让他别往心里去,娘子只是有些怨气。好端端地摊上这种事儿,任谁都生气的,并对他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景逸心领神会,别过两人,道了声“保重”,就带着侍卫一起从偏门出宫,去刘伟的军营,准备搬兵来救驾。
御书房中,景云皆正在看一封信,刚刚派去传旨的太监回来,道:“皇上,圣旨宣完了。”
皇帝点点头,问:“反应怎么样?”
“二皇子似乎是有些诧异,沈勇像是急眼了。”太监回答:“若不是公主拉着他接旨,他都不肯听。”
皇帝笑了笑,点头:“豁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只有他们的女人才能管得住那暴躁脾气。”
太监笑了笑,皇帝对他一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按照我吩咐的呢去办。”
“是!”太监答应一声,就离去了。
皇帝放下书信站了起来,在房中踱步,走了一段后,就听房顶上咯噔一声。
景云皆是戎马皇帝,年轻的时候多年征战,武功不错,他笑了笑,摇摇头:“这回又是谁啊?”
俄顷,就见房门外头落下了一个人来,是个穿着破烂衣衫的老道士,跪下给皇上行礼。
景云皆愣了愣,打量他一番后,“哎呀”一声,赶紧走出去:“是你啊?”
老道士笑着道:“多年不见,皇上别来无恙?”
“唉......说什么别来无恙啊。”景云皆轻叹了一口气,道,“那几年可都不好过,你们一个个离朕而去,就剩下朕一个人在这里煎熬着。”
老道失笑:“皇上这怎么说的?”
“头一年,你给我引来个方大厨,让我是尝尽了人间美味啊,日子过得正开心呢,你好好地大内侍卫不做,偏要跑去出家,你可是朕的心腹侍卫啊。”
老道笑了笑,道:“那时因为年纪大了嘛。”
“你走了也就走了吧,来了个沈一博,能干归能干,天天跟朕吵架。”皇帝接着苦笑,“不过他倒是真有本事,吵了一两年,朕都想让他当宰相了,偏偏为了个青梅竹马的女子,悬印辞官,连招呼都不跟老子打一声就风流快活去了,还生了个儿子,不过听说他儿子不怎么听话,让他烦了十几年才变好,那我也稍微痛快了一把!”
老道摇头:“沈勇之前的确不怎么听话,不过后来乖巧了,我见他是个可造之材,又算出了他与一勺有缘,所以才撮合他俩的。”
“唉......吵架的人没有了,朕有找到一个一生挚爱,可这挚爱吧,偏偏跟我的厨子跑了......如今找见个姑娘,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不说,还是沈一博的儿媳妇,偏偏会做翡翠煲,名字还叫一勺,云清就是聪明啊,我跟我方都不及她,一个名字一碗粥,就把我镇住了,一动不敢动。你与老方本来就是把兄弟,你倒是说说,这方一勺,究竟是我的闺女,还是他方家的?”
老道淡淡一下,问:“皇上......其实......”
“我知道。”皇帝自嘲一下,“我下令追杀老方和云清,看着像是老方抢了我媳妇儿,其实是我抢了他方家的媳妇儿。”
老道一愣,看皇帝:“皇上早就知道?”
“我就是因为好奇老方每天将那最好吃的菜都留给谁了,所以才偷摸派人跟着他去了琴阁,听说他有个绝色美人的小情人。”皇帝叹气,“我本来只是好奇去看看有多绝色,没想到一眼看中了,不顾别的就抢回了宫,是我卑鄙,他俩私奔也是被逼无奈,都是我活该。”
老道也长叹一声,原来皇上早就知道,怪不得嘴上总说追杀方家人,可实际上并没有拍什么人出去,后来看到云清和老方的坟,他还黯然神伤了许久,原来是心生愧疚啊。
“我这家务事本来就处理不好,也亏得你们来了。”景云皆突然话锋一转,伸手操起了桌上的那封信,道,“你别看你学了仙法,道行非凡武艺超群,不过啊,还有个人比你门槛儿精,他早就是心知肚明啊。”
老道士一愣,伸手接了皇帝递过来的书信,一看信封,就见是沈一博寄来的,上头的话很简单,大概意思是,知道皇上最近家务事处理有些棘手,特送上自家儿子儿媳妇给他做饵。他让皇上将这出戏吗演全了,吓唬吓唬孩子也好,见见世面。特别是沈勇,多谢历练,也好快些长大。至于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众人为沈勇和方一勺伤心卖力,特别是哪老道士不仅撮合了沈勇方一勺这对姻缘,还教沈勇功夫成了文武全才,实在是无以为报,沈一博让皇上代为道声谢谢。
老道看完了信,半响没说出话来......敢情,沈一博老狐狸已经将事情都看明白了,儿皇上也对景熳有反心这件事情看的清楚明白,只是正好利用方一勺的事情,促他兵变。
“皇上果然高明。”老道将信放下,摇摇头,“老臣是老了,自愧不如啊。”
“唉。”皇帝摇摇头,“我这里也甚是烦心啊,景熳这次的确是过分了些,如此心胸狭窄,可不是做大事的料子,得给他写教训,这太子之位,我也得了景逸。另外啊,我想看看那新科状元究竟能不能他刘伟请来,这也能看出他有没有本事。”
“皇上圣明。”老头苦笑着给景云皆行了个礼,道:“那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还是回去做我的闲云野鹤得了......”
“哎,等等!”皇帝拦住他,道,“别走啊,我今天还要演戏呢,你留下看戏呗。”
“皇上还演戏做什么?”老头有些不明白,“想要试炼二皇子够不够资格做储君吗?”
“这个只是一点。”皇帝笑道,“关键是那沈勇啊。”
老道微微一楞。
“一勺可是我女儿,沈勇就是我驸马,我若是把公主交给他,要看他能不能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这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小子要是能死都不怕护着我闺女,这驸马就让他当,姑娘也给他,若是不能,哼......我可不跟沈一博做这门亲!”
老道有些傻眼,摇着头心说,自己本来好心好意喂方一勺来京城破解这段孽缘,并且助皇帝评定宫闱之乱,可没想到皇上其实早有准备,不是道沈勇......能不能经受得住啊。又一想......算了,他家这事情太乱,不管了!
......
此时,御膳房里头。方一勺哼着小曲儿,做着精致的小菜。沈勇跑出去了一趟,换了一身吓人的衣服站在他身边。
方一勺看他:“相公,干嘛穿着这样子啊?”
“一会儿跟你混进去吃酒席。”沈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你真要进去宴会?”方一勺担心,“那不等于让皇上知道你抗旨不尊吗?”
“娘子,景熳也在那儿呢,今日他可是要造反的,他那么恨你,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呢!”
方一勺有些担心,想了想,凑过去亲了沈勇一下:“恩,好!大不了他说你抗旨要砍头,我就陪你。”
沈勇笑嘻嘻凑过另外半边脸去:“娘子来,再一口!”
方一勺笑了笑,还是亲了他一口,沈勇欢喜,转眼,就见桌上一大桌酒宴,都是一小碟子一小碟子的,就问:“娘子,做什么呢?”
方一勺笑了笑,到:“一勺宴啊。”
“一勺宴?”沈勇纳闷,伸手去拿碟子。
“不准吃!”方一勺凶巴巴地拍掉他的手,“这是给皇上做的!”
沈勇撇撇嘴,道:“娘子,你怎么对别的男人比对我好啊?”
“你在贫嘴!”方一勺瞪了他一眼,道,“今日如果兵变成功了或者皇上翻脸了说你抗旨,你我就要一起走了,所以我想最后做一顿好的饭菜。若是事情顺利化解了,那我也不想再在京城住下去了,我们马上会东巷府,所以要跟皇上告别,坐一桌他子吃的一勺宴给他,我也不知道他和爹究竟谁是我的生父,就当聊表孝心吧,毕竟也是干爹嘛。”
沈勇挑挑眉:“恩......娘子,你孝顺是一回事,可是相公我饿!咱两说不定一会儿就亡命鸳鸯了,你要让我做饿死鬼啊?”
方一勺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从一旁拿出一个食盒来:“你早就闻着味儿了吧?”
“什么?”沈勇见食盒精致,就接过来问。“跟桌上那个是一样的,一勺宴。”说着,伸手掐住沈勇的鼻子,“怎么可能少了你的份!”
沈勇捧着食盒用胯骨轻轻撞了一勺的腰一下,笑道:“娘子啊,其实你让我吧你吃了也行啊,比吃这个管饱!”
方一勺听不下去了,踹沈勇:“少罗嗦,吃完了咱们去干仗!”
“恩!”沈勇多年的痞气也迟来了,点头,“对,一会儿干仗去!”
说着,捧着食盒,和方一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来,颇有些豪迈。

大结局

沈勇吃过了饭,就有太监来传,说宴会开始了,皇上让公主过去呢,珍妃想的很周到,派人给方一勺松了一套华贵的公主服来,方一勺换上只有,沈勇看的有些傻眼,又看了看自己,忍不住骂人。“都是那皇帝老糊涂,不让老子穿得漂漂亮亮的,娘子你一看就是金枝玉叶,我跟棵葱似的。”
方一勺忍不住笑了,伸手挽住沈勇:“相公,你就算是棵葱,也是棵我喜欢的葱!”
沈勇让方一勺逗笑了,两人手拉着手,一起走了出去,知道了御花园的门口,两人的手才松开,沈勇跟在一勺身后,低头进去。
一勺进入花园后,先去给皇帝和珍妃请安。
景云皆一看到沈勇跟在旁边呢,忍不住一笑,点头心说,这小子还有点胆色,竟然真的跟来了。
方一勺从身后沈勇的手里接过了食盒,将里头的一勺宴都摆到了皇帝的眼前,景云皆愣了半响,心中感动......别说啊,物是人非,这一转眼过去都快二十年了,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迟到这一勺宴。
皇帝心中欢喜,与珍妃吃了起来,珍妃赞不绝口,连连赞公主好手艺。
方一勺想要和沈勇一起回到座位上坐下,皇帝突然道:“啊,一勺啊,下人就别带在身边了,让他下去吧。”
沈勇气得磨牙,心说你个老糊涂啊,你也不想想,我留在这为了什么,那是为了我娘子,若不是一勺在这儿他才懒得趟这浑水呢!
沈勇不想走,但方一勺怕皇帝责罚他,他肯定已经发现来人是沈勇了,这次只是让相公出去,没有跟他计较已经是好的了,可别意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就让沈勇先出去了。
沈勇这气,心说,谁说了下人不能带进来......转念一想,他一眼瞄见珍妃身边跟着的侍女。沈勇想了想,转身,真的出去了。
皇帝还有些纳闷......就这么走了?不会吗,那可是沈一博的儿子,别又有什么幺蛾子。
皇帝继续吃菜,方一勺坐在珍妃下垂手,是不是地瞟一眼不远处的景熳,就见他神色有些着急,心不在焉端着酒杯四处寻找,方一勺心中有数,他铁定找景逸呢,不过话说回来,幸亏景逸没来。
方一勺看着景熳离自己不算太远,一会儿他若是敢乱来,就先用盘子飞他。
正想着,方一勺就感觉来个个人,站在自己身后,她正端着杯子喝水呢,回头一看,就见身后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宫女......那宫女还对他一笑。
“噗......”
“咳咳咳......”
喷茶的方一勺,被噎住了咳嗽的则是皇帝。
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进来那丫鬟身形比别的丫鬟们都大了一号,脸上没有脂粉,皮肤相较于一半姑娘也黑,头发是随意的梳在脑后,穿着件裙子撑得鼓鼓囊囊的—沈勇!
沈勇对方一勺眨眨眼,示意她—别出声!
方一勺擦着嘴边的茶水心说不出声什么呀,谁不知道你是谁啊,这也太夸张了!
沈勇嘿嘿笑了笑,对她猛眨眼。
方一勺无奈了,看别处。
而此时,就听到皇帝哈哈大笑。
珍妃以为他怎么了,就给他端水,问:“皇上......什么那么好笑?”
“没......”皇上摆手,继续笑、
沈勇挑眉,心说,你笑呗,反正为了我娘子,怎么的都行啊!不就假扮会丫鬟嘛。
在场不少大臣都看到了,心说这驸马爷也忒有趣了些。
沈勇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是盯着一旁的景熳,见他心不在焉的,因为找不到景逸而暴躁,沈勇干笑一声,景熳啊,你离老子那么近,一会儿你敢乱来,我就那盘子飞你!
想着,沈勇和方一勺就下意识地区看桌上的盘子一眼,找了一圈,选中了盘菜。
皇帝今日心情正佳,眼看着宴会就快结束了,这时候,有一个侍卫悄悄跑了进来,在景熳的耳边说了几句,沈勇竖起耳朵听,也没听真切。
不过看景熳的眼神,似乎是还有些犹豫。
沈勇凑过去,反正他现在是女的了,也没人会在意,就挨着方一勺,低声说:“娘子,那景熳不知道想要干嘛,说不定已经能够准备好了!”
方一勺想了想,觉得同室操戈,实在没有意思,她见景熳还有些犹豫,就叫身旁的另一个宫女,将桌上的一盆毛蟹少毛豆给景熳端过去,这菜是抄的,毛豆带着个壳先煮,烂熟了之后再与毛蟹炒,极鲜美。
景熳见宫女在自个儿眼前放了一盘子毛豆,微微有些不解,就抬头看方一勺。
方一勺笑了笑,道:“豆子煮的不错,太子尝尝。”
景熳一愣,方一勺给他吃豆子做什么?心中有气,这乡下丫头,果然是不知所谓,她娘是孩子自己皇娘的仇敌,一个琴技之女,冒充什么金枝玉叶!
见景熳没什么表示,沈勇小声对方一勺说:“算了娘子,别理他,他自个儿作死呢,这种人无药可救!”
方一勺示意沈勇看身后皇帝,沈勇知道,方一勺倒也不是说同情那景熳,完全是因为兄弟相争,会让皇帝这个做爹的难堪。
而沈勇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皇帝,就见他微微邹着眉头,似乎是琢磨着什么。
沈勇也是个有心眼的人,他突然想到,皇帝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将景熳派走了?而且还是刘伟的军营......另一方面,这皇上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人吗?
想到这里,沈勇心思转了两转,皇上别是已经有什么准备了,另有目的?
正想着,就见景熳对身旁的一个侍卫点了点头,那侍卫转身就出去了。
不多会儿,只听有人来报:“起奏皇上,秦仲秦将军求见。”
方一勺和沈勇对视一眼—果然来了!
皇帝微微一愣,邹眉:“他来做什么?我又没宣他。”
那侍卫踏上了一步,压低声音说:“秦仲将军......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还带了谁?”皇帝不解。
“他......带了几万人马。”
“什么!”皇帝一皱眉,周围也立刻鸦雀无声,群臣都意识到,大概出事了,秦仲怎么会带兵前来?
皇帝一挥手,道:“让他回去!”
“是.......”侍卫想要下去阻拦,但是秦仲已经从外头,带着几百个带刀的武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皇帝身旁的侍卫都皱眉,骂道:“大胆,秦仲!你要造反?”
秦仲走到了花园之中,带着身后的将校对着皇帝行礼,道:“臣奉太子之命,来捉拿反贼!”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景熳,心理明白,这狼子野心总算是显露出来了啊,什么捉拿反贼,这根本就是兵谏啊。
想到这里,众臣也下意识地去寻找景逸的踪影,但是景逸今日没来参加宴会,不知道去哪了。
文武百官们无不下意识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太子,兵谏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他就不怕砍头?还是他今日就要夺了这王位?
“大胆!”皇帝的侍卫们都纷纷亮出了兵器,“秦仲,你胆敢不经召唤就带兵进攻,你不是造反是什么?还不退下?”
在场不少丫鬟太监都吓坏了,躲到一旁瑟瑟发抖。
皇帝转眼,看了看身旁的两个女人,珍妃依旧端庄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担心,而方一勺也是不见慌乱,沈勇就站在他身后,单手放在他肩膀上,单手藏在袖子里放在身后。皇帝微微挑了挑嘴角......看来沈勇早有准备。
皇帝回过头看了看景熳,问:“熳儿,你说的这叛贼,是什么人啊?”
“回禀父皇,这叛贼是二皇子景逸,方一勺,还有珍妃娘娘。”
“呃......”一声,群臣倒抽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都缩了缩脖子,不得了,景熳看来今天是想要算总账了啊!
“荒唐。”珍妃冷冷道,“太子让武将带着兵器闯入花园,还说别人是反贼?”
方一勺也点头:“对同胞手足都要赶尽杀绝,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一个明君。”
众人都有些佩服方一勺和珍妃,这两个人不简单,武将都已经将皇城包围了,竟然还敢开口教训景熳,在朝好些大臣都不敢出声了,当然,还有些想要开口申讨景熳的,被几个侍卫拦在了身后,像是保护。
而那些王公大臣们突然发现,今日在大殿之上的护卫似乎多了不少,心中微微一动,有几只老狐狸都彼此交换了几个眼色—别急了,看热闹吧,今日估计是施家法了。
景熳冷冷看了方一勺一眼,对秦仲说:“秦将军,派人去搜一下,拍贼景逸在何处。”
“是!”秦仲立刻就派人去搜查了。
正在这是,就听到皇帝冷笑一声,道:“众卿家,今日,朕有一事要宣布。”
众臣都跪拜听命,唯独景熳没拜,他自认大势在握,觉得皇帝必然是要低头了。
就听皇帝到:“今日这宴会,本来是要给我儿景逸送行的。”
众人一愣,连景熳也是一愣,不解的看皇帝。
“逸儿前几日跟我讨了个边关都统的职位,说要出去大漠,过一下天苍苍野茫茫的豪迈日子,历练一下,将来好为国效力。朕已经答应他了,本想今日宣布,在让在场各位长辈,给他些指点。可是如今,太子景熳造反,看来景逸是走不成了。传朕的口谕,即日起,废除景熳太子之位,立景逸为太子,景熳杖责三十,关入冷宫面壁三年,好好反省!”
众臣都道:“皇上圣明,”景熳可是气乐了,道:“秦仲,杀了方一勺这反贼!”
“是!”秦仲抽刀就上来了,沈勇一个纵身到了方一勺的眼前,对秦仲一笑。
秦仲让他吓了一跳,心说这宫女怎么长的那么强壮?
沈勇趁他一愣神的功夫,喊了一嗓子:“看暗器!”
秦仲一愣,就看到沈勇一闪身,像是要扔暗器,下意识就一下子躲开,却不料沈勇其实是空出了空当来,身后方一勺心领神会,伸手操起桌上一盘黄金臭豆腐,连盘儿带菜,直接飞了出来。
她大的还不是秦仲,而是得意洋洋站在那儿的太子。
太子毫无防备,一下被盘子砸中了,一个趔趄往后推开两步,伸手一抹,满手的臭豆腐。
“打得好!”珍妃拍桌案。
皇帝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他向来以为,珍妃是委婉动人较小乖巧的云清的影子,没想到,她还有如此率真泼辣的一面。突然觉得,自己又何尝不是和景熳一样被蒙蔽了双眼,有些重要的东西,却错过了。
“秦仲,给我乱刀砍死他们!”景熳恼羞成怒,伸手一指方一勺和沈勇、。
秦仲似乎犹豫了一下,身后将士们也都看他的神色行事,见他没动,就都没动。
景熳皱眉,刚想说话,却听沈勇说:“兄弟们,你们确定要听这个人的?你们看他,连父兄都会背叛的人,你们觉得这样一个人会成为一个好的国君,会把你们的性命放在心上吗?”
众将领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心动。
景熳皱眉,对秦仲吼道:“秦仲!”
......
秦仲却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上前带着众人去杀沈勇,虽然沈勇单手拿刀,将方一勺护在身后,似是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这时候,秦仲看了看前方的皇帝。
景云皆突然笑了起来,道:“行了,演到这里差不多了,为难你了,带着人撤了吧。”
“是!”秦仲如释重负,对众将领一摆手,示意—撤退!
景熳打击,喊他们回来,却无人理会。
秦仲的突然变化,让景熳措手不及。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中计了,同事,就听到外面人喊马嘶之声传来,又一队人吗杀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景逸和刘伟,还有事先去做说客的刘袤。景逸到的时候,刘伟已经被刘袤说动了,见景逸以来,立刻集合了人马,杀来救驾。
至于刘袤说了什么,众人都不得而知,只是后来从军中传出一种说法,刘袤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原本一贯轻视书生的刘伟说动了心,还让他从此都对书生恭敬有加。
皇帝抬头看了看下马来的景逸和刘伟,笑了笑,看来效果还不错。
“父皇......”景逸本想来救驾,但到了宫门口就看到那些将校们都退出去了,秦仲也没有造反的意思,这让他很不解。
皇帝摆摆手,示意众人都不必惊慌,道:“驸马爷已经救驾了,刘将军辛苦,救驾有功,现代将士们回大营。”
刘伟向来对皇帝是言听计从,立刻到了声“是”,就带着人走了。
“父皇......"景逸还想问,却被刘袤拉到一边,刘袤对他一笑,道:”一看就明白了,皇上聪明之极,已经先于你我洞察先机,化险为夷了,这次,大概只是他给你和驸马的一次历练而已!”
“哦!”景逸恍然大悟,不由感慨,自己还是太嫩,原来父皇早就有所察觉。
皇帝起身,走到了桌前,再看景熳,就见他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皇帝摇头:“疑心生祸害,你何苦以己度人,你皇弟根本没有跟你抢皇位的意思,若是你觉得才学上不如他,应该发愤图强才是,怎么好暗害你的手足?”
景熳咬牙,半响才说:“成王败寇,今日我输了,反正父皇一向偏袒景逸。”
皇上一愣,摇头苦笑。
珍妃低声道:“太子这么说可不对啊,为人君者,最重要的就是大度仁爱,这样日后才能分得清好坏,还是说,你准备日后做一个只听好话,一有意见想左就杀害忠良的昏君?”
“我......"景熳无地自容,原来根本无这种事,都是自己小人之心,万万没想到景逸竟然就要去边关......可惜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在想反悔也是追悔莫及了。
“一勺刚刚给你的那一盘豆子,是让你想想那煮豆诗,叫你相鉴别太急了,你却枉顾她的好意,。熳儿,你太偏执,心胸太狭隘了。”
景熳无地自容,伸手抽出藏于袖众的匕首就要自刎,皇帝一惊,幸好沈勇就在不远处呢,抬腿一脚将他踹开,道:“你怎么这么没种啊?做错事就要自刎,你不为你未来媳妇儿想想?”
“噗......”
大臣里头有好些听不下去的,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觉得这沈勇也太有趣了,世间万物都没他媳妇重要,跟当年的沈一博是一摸一样。
皇帝微微摆了摆手,对侍卫道:“将太子带下去吧,按照刚刚的处罚来办。”
“是!”侍卫们将呆呆的太子待下去,景逸受封,成了太子,酒席因为一场闹剧而弄得跌岩起伏,最后,还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众臣纷纷散去,院子里,只留下了皇帝、珍妃、景逸、沈勇和方一勺。
沈勇看了看周围,皇帝说:“你的人大概都已经回客栈了,放心。”
沈勇点了点头,和方一勺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听景逸突然道:“父皇,沈勇乃是麒麟之才,能成为治国安邦的栋梁,儿臣请求父皇封他官爵。”
皇帝先是愣了愣,自言自语道:“治国安邦的麒麟之才嘛......这还真是听着有些耳熟的词儿啊,当年不知道多少人这么跟我推荐沈一博。”
沈勇看别处,心说,得了,知道我不如我爹能干,人家文武全才,长得还帅。
“沈勇啊。”皇帝问他,“想在公里做官吗?朕封你做宰相!”
方一勺一惊,心说,那么大的官儿啊?
再看沈勇,就见他摇了摇头,道:“呃,皇上,还是算了吧,我没念过多少书,脾气也一般,跟我爹比差远了,宰相铁定做不了。”
皇帝一笑,道:“这借口不是实话,你说吧,为什么不想做官?”
沈勇伸手搔了搔腮帮子,放下手,抓着方一勺的手,老实说:“我不想做麒麟我想做鸳鸯,我不想做宰相,我想和娘子回家种地带孩子。”
“呵......”
身后景逸倒抽了一口气,骂道:“沈勇,你怎么一点儿报复都没有?”
沈勇一挑眉:“谁说的?我想跟娘子生十个娃呢......哎呀。”话没说完,被方一勺狠狠踹了一脚小腿肚,沈勇揉揉腿肚子。对方一勺道:“娘子你想要几个?咱等没人了好好商量商量。”
“你还说!”方一勺脸通红。
珍妃笑着点头,对皇帝道:“公主好福气。”
皇帝点了点头,想想觉得可笑,不做麒麟座鸳鸯,不要高官厚禄,只要种田养娃......好啊,这沈家一家都是这种男人。
“沈勇,你好歹也算是驸马了,没个一官半职不像样子,这样吧,你想要些什么?做些营生吧。”皇帝问,“公主是金枝玉叶,可不能跟着你种地去。”
“那时,种地我也不舍得啊。”沈勇想了想,道:“不然这样吧皇上,等我爹从衙门里退了,让我做东巷府的知府吧?我还挺喜欢查案子的。”
皇帝听后一琢磨,点头:“行!”
“那......我们明天就会东巷府了。”沈勇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在这京城真没意思,没人情味儿,到处危机四伏,处处官员,满目楼舍,都没有田地、没有菜场,这金碧辉煌还不如小桥流水人家来的惬意。
皇帝显然是有些不舍,道:“住满一个月吧,公主再多做几道菜给我吃了再说。”
众人都有些无力地看他,敢情闹了半天让方一勺留下,就是为了让他做菜来吃啊?
之后胡,沈勇和方一勺在京城又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经过景熳那一闹之后,皇宫之中倒也是安静了许多,图谋不轨的都不敢再作为了,众臣良将们则是安心为官。
方一勺和沈勇除了每日进出皇宫,沈勇陪皇帝下棋,方一勺教珍妃做饭,一来二去,皇帝更补肾的他俩走了,又过了几日,皇上找到了沈勇和方一勺,说是沈一博来信了。
方一勺和沈勇都是一惊,问:“莫非是东巷府出什么乱子了?”
皇帝摇了摇头,将信交给了两人,打开一看,就见上头就一句话—还我儿女!
方一勺和沈勇都哭笑不得。
皇帝颇为不舍地道:“那就收拾收拾回去吧,省的你们爹娘担心。”
“是!”沈勇点了点头,要带方一勺走,方一勺见皇上一脸落寞,就道:“父皇,有个事情告诉你。”
“恩?”皇上抬眼看她。
“......我这几天从珍妃那儿来,珍妃说她不怎么舒服。”方一勺回答。
皇帝一惊,是、站起来就说要去看看,却听方一勺接着说:“珍妃说......她腰酸、想吃酸的、经常恶心......”
皇帝愣住了,沈勇凑过来问:“哎呀,这不是跟娘说的症状一样嘛,那时有了啊!”
方一勺脸红红不说话,沈勇想了想,下意识地看皇帝,那眼神像是问—行啊,都这么大岁数了,不赖!
皇帝则是一惊提着袍子往外走了,嘴里嚷嚷:“传太医,传太医!”
次日清晨,皇宫里派出了一辆好马车,带了很多珍妃和皇上送的礼物,让方一勺他们带回去。景逸特来相送,告诉几人,他皇娘真的有喜了,父皇昨日高兴得跟个小孩儿似的。
方一勺也是欣喜,沈勇撇撇嘴,道:“哎,娘子啊,你看,他们都有了我们还没有呢,咱么再接再厉啊!”
沈勇愣头愣脑,说话嗓门也打,在场众人都笑了,方一勺红着脸踹了沈勇一脚就钻进车子离去了,沈勇也跟进去。
小结巴和莫冬冬坐在车头,一鞭子抽了马屁股,众人启程,赶车回东巷府去了。
刘袤和景逸将众人的车马送出老远,目送让他们除了京城,方才回去。
从此之后,景逸与沈勇经常书信来往,他有什么事情想不通,或者要人出个主意什么的,都会让人送信给沈勇,而沈勇也总给他出些好点子,将为难化解。
后来京城除了好几桩离奇的人命案,也是沈勇带着方一勺、沈杰和小结巴一行人来了京城,帮着破的案子。
刘袤在宫中一路高升,最后景逸登基的时候,他已经是当朝宰相了,他娘亲被他接进了京城,刘袤名满天下,始终不忘东巷府的众多朋友给他的帮助。后来有几次有人要陷害沈勇,也都是刘袤力挺,帮着将危机化解,报着方一勺和沈勇的一世平安。
景熳在冷宫众面壁了两年,这期间,他通读经史子集无数,大彻大悟一般,后来景逸登基就立刻释放了他封他为忠勇侯。景熳改头换面,到了边关,负责抵御外敌,建功立业,整个人都变了一般,。最有趣的是后来,他一次出外狩猎,被一个游牧族的族长之女设计抓了去,逼着成亲,莫名其妙沉了那游牧族的驸马,后来还成了王,也再为与景逸发生过任何的冲突,维持着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
沈勇他们的马车,在路上又耽搁了有一个月,终于是到了东巷府的城门外面。
众人去的时候是心事重重,回来的时候则是轻轻松松。
老道士一闪就没影了,说是要去继续做他的闲云野鹤,沈勇他们就一路边走边玩儿,好不快乐。
这一天,进了东巷府的城门,又看到了熟悉的街道,众人都很高兴。
“娘子,快到了!”沈勇掀开车帘往里面看,这几天,方一勺有些懒懒的,大概太累了,靠在软软的马车里头,搂着那只珍妃送给她的小胖猫,昏昏欲睡。
“娘子?”沈勇觉得她不太对劲,就下马进了马车里头,问:“怎么了?”
“恩......相公。”方一勺迷迷糊糊说:“让车子走慢些,我恶心。”
“呃......”沈勇赶紧想让车子慢些,但是又一想,不对啊,车子走得很慢而且很稳,怎么会......恶心?
“娘子,那你想吃东西不?”沈勇忍不住问。
方一勺想了想,道:“有些......我想喝酸梅汤吃梨子吃糖醋鱼!”
沈勇心都掉到了嗓子眼,跑到外头对苍满云喊:“师父!快来把脉啊!”
苍满云不太明白,也上了马车,小结巴索性将马车停到了一旁,众人都回来看。
就见苍满云摸了摸胡须哈哈大笑:“少爷,恭喜恭喜,是喜脉啊!”
“啊!”
沈勇睁大了眼睛,扑过去就要楼主方一勺亲一口,让众人一把拽住了,都嘱咐他要小心。
沈勇赶紧抓着方一勺的手亲啊亲:“娘子,太好啦娘子!”
方一勺也是高兴,她也想要个宝宝很久了。
车子行得更慢更稳,到了东巷府的衙门外面,沈一博和沈夫人早就带着人接出来了,就见沈勇在马车牵头站着对二老招手,嘴里喊:“有啦!有啦!”
二老对视一笑,心满意足—金孙盼着啦!
自打方一勺有身孕那天起,沈勇就忙开了,他每天必须做的一件事就是要去祠堂里头拜拜。
沈一博和沈夫人起先有些纳闷,心说这小子拜什么呢,二老就过去偷听。
只听得沈勇跪在地上念念有词,嘴里说着:“祖宗保佑啊,要闺女不要小子啊!”
二老一听也有些哭笑不得,有一天沈夫人忍不住了,掐着沈勇的耳朵问:“你哪儿不对啊?别人都想要儿子,你就想要个闺女,你可别忘了,你们沈家三代单传,等着你给开枝散叶呢!”
沈勇皱皱鼻子,道:“我才不要儿子呢!多难养啊!万一跟我似的,哇......我下半辈子估计就不得安宁了。”沈一博和沈夫人也无奈,沈勇估计是想象自个儿,觉得还是个闺女好些。
另外,沈勇每日除了千依百顺陪着方一勺之外,就是胡思乱想,有个闺女多好啊!长得要跟娘子那么好看,大眼睛,小时还胖乎乎的,给扎俩小辫子,晃晃悠悠走来走去,在奶声奶气叫声爹......啧啧,
且说一晃又过了半年,沈府全家上下都好紧张,因为就快到方一勺临盆的日子了。
前几天,衙门里头除了件案子,是拐小孩儿的。
沈勇最近想小孩儿都相处魔怔来了,一听说有人偷小孩,气不打一处来,带着沈杰和小结巴,破了案子抓到了那几个拐,沈勇等着往外头救小孩儿呢,就听一个衙役跑过来,嘴里嚷嚷:“少爷少爷!生啦!少奶奶要临盆啦!”
“当真?”沈勇听后一阵欣喜,就往回跑。
冲进府衙里头,只见产房门口为了好些人,产婆和沈夫人带着莲儿石头在里头帮忙呢,沈一博急的在外头直转。
沈勇问:“咋样啊爹?生了没?”
沈一博白了他一眼,道:“生的是你媳妇儿不是你爹!”
沈勇眼皮子抽了抽,道:“爹,我好紧张啊!”
沈一博失笑:“紧张什么?挺一挺就过去了。”
这时候,就听到里头传来方一勺的叫声,沈勇一惊,抓着他爹:“哎呀爹,好像很疼啊!”
沈一博也急,道:“你别嚷嚷了,叫得我心里乱!”
“我也乱!”沈勇认真说。
沈一博看了看他,道:“我当年是吐纳一下......你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过了会就好了,生孩子很快......”
快字还没说完,就听到里头“哇”一嗓子。
沈勇一惊,蹦起多高来:“哎呀,生啦!”
沈一博也冲过去看,没多久,就见沈夫人笑呵呵抱出了一个娃娃来,道:“是个儿子啊!”
沈一博高兴,沈家有后了!沈勇则是皱着眉看了看那干巴巴的小东西,撇嘴:“儿子啊......”
“儿子不好吗?”沈夫人瞪了他一眼。
“没说不好......就是他外一跟我一样是个小霸王,那不是......”沈勇说着,就想进去看方一勺。
却听里头又一嗓子“哇”
沈勇一惊,睁大了眼睛看:“还有啊?”
“啊!”就听里头莲儿喊了一嗓子,“还有个丫头!”
沈勇一听就一蹦三尺高,冲进去喊:“啊,闺女!”
就见产婆笑呵呵抱着另一个娃娃出来。
沈勇伸手接过来,凑到方一勺身边道:“娘子啊,厉害,儿女双全啦!”
方一勺累够呛,问:“相公,怎么就一个女儿,儿子呢?”
沈勇道:“干脆儿子给爹娘他们养吧,咱们就养闺女......哎呀。”
话没说完,让沈一博一个烧栗。
沈夫人将小宝宝放到了方一勺的枕边,笑道:“一勺啊,这孙子长得和勇儿小时候一摸一样啊!”
“当真?”一勺高兴。
“那完了!”沈勇一下就惊了,心说,不知道性子像不像自己......
沈一博在一旁凉丝丝地说:“你怕什么,大不了忍他十几年,然后找个好媳妇儿,自然就管住了。”
沈勇想了想,点头:“也对啊!”说着,边嘱咐一旁的小结巴,道:“哎,下次遇上那老道,让他再给我留意留意,咱们别的不要,要个娘子这样的!”
小结巴小声嘀咕:“真有也不留给他呀,我还没有呢!”
众人都忍不住笑。
又过了许多年,沈府里头总共有了两个小子,两个丫头,丫头们都很乖巧,跟着沈勇进进出出一口一个爹,奶声奶气叫得沈勇眉开眼笑。小子们都是混世魔王,三岁就能上房揭瓦,沈勇每天跟在后头叫祖宗。
不过说来也怪,这几个小家伙只要方一勺一句话,都会乖乖听话,因为娘会做好吃的给他们,果然民以食为天。
沈一博见沈勇已经成家立业,就辞官退隐了,和沈夫人一起在东巷府养老帮着照顾孙子孙女,沈勇接过了东巷府知府的位置,也算兢兢业业,成了一个好的父母官。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东巷府的街头巷尾开始流传这样一句话—不怕家有小恶霸,只要取、娶个好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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