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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地刷了手,温剑司整理好自己的时候,负责将遗体再推回冰柜的人还没有到,看着眼前尚未盖上了白布的遗体,温剑司的心中突有个特殊的想法。
虽然不是很想这么做,但并不是不可行……
温剑司在心中评估着,最后还是决定先试试遗体上是否有鬼怪所残留下来的气息,毕竟这具遗体的情况实在太过于诡异。
他五指并成掌,悬在遗体额头上方大约三十公分处。屏气凝神,况着遗体一路横划至遗体的脚尖。
有一股很不好的意念残留下来,但是不是鬼也不是妖怪,反而比较接近于人类的意念,可是却又比一般人更加强烈数倍不止。
「唔!」温剑司闷哼了一声,右手呜住嘴。
这股意念强烈到让他一瞬间竟然有想要呕吐的感觉?照理来说人类的意念应该没办法如此强烈才对啊!
温剑司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整个静谧的解剖室里只有抽气风扇的马达声。
其实刚才除了那股怪异的意念之外,温剑司还发觉了另一项特殊的地方,那就是这具遗体的『主人』还以类似沉睡的方式待在里面。
一般来说一个人若是断了气,其灵魂不是升天,就是会以鬼魂的方式存在,总而言之就是不该还『躺』在里面就是了,但眼前这具遗体的主人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看着眼前的遗体,温剑司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
平时温剑司都是很严格的要求自己必须以科学精神办案,绝对不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偷吃步,但是这一次的案子实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到让他不惜偷吃步也想要早一点知道结果。
他先到殡仪馆去借了几支白腊烛回来,再关上所有的门窗与窗帘,甚至连抽气扇都关了起来,并用外套遮住。
用打火机点燃了白腊烛,温剑司对者遗体道:「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如果听得到请出来与我一见。」
温剑司喊了几次,才见到一个『女人』懒洋洋的从床上坐起。女人先是四周看了一下,满脸惊惧的盯着温剑司。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我叫温剑司,是个法医。」温剑司回答她,接着又发觉一个问题。「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我?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死掉!」
女人指着自己怒气冲冲的道。
「你自己看一下你坐着的地方。」温剑司仰了仰下巴要她自己看。
女人低头,先是尖叫抱住自己的裸体,接着她发觉自己是坐在一张金属台上,而且……台上躺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她』!
这下子女人惊讶得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怎么会?怎么会……我怎么会就这样死掉了……我还年轻,还有好多事想做……呜呜呜,我不想死啊……」
女人……不!女鬼穿着温剑司刚刚烧给她的衣服,一抽一抽的哭着。身在殡仪馆的好处,就是死人该要用到的东西一应具全,不用怎么特别准备。
原来这死者的名字叫汪秀瑜,今年二十八岁、未婚,是某百货公司的专柜小姐。这是温剑司哄了老半天之后才得到的资料。
「好了,别哭了,来!先喝一杯吧!」温剑司打开从贩卖机买来的红茶,点了一支香烟放在上头,双手合十拜了拜。
「哦!」
汪秀瑜应了声,伸手『拿』了一罐凭空出现的红茶两、三口就喝个精光。温剑司见状才拿起桌上的红茶咕噜咕噜的喝着,顺道还抽了口烟。
祭品最后还不是要给人吃的。
「也就是说,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罗?」温剑司问。
「我怎么会死道……我也不想啊……」
汪秀瑜还是一抽一抽的哭着,但总算比之前冷静多了。
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鬼温剑司倒是生平仅见。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最后是跟谁见面、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温剑司退而求其次的道。
「嗯……我记得我下班之后就到了一间PUB喝酒,后来有些汒了就和一个男性的友人去了宾馆。」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就是你生前最后见的人罗!他叫什么名字?」温剑司点了点头,拿着笔记本与原子笔,靠着腊烛微弱的灯光抄写着。
「呃……」汪秀瑜尴尬的笑了下。「我忘了……」
简单来说就是一夜情啦!
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女鬼已经是死了的,但温剑司却还是有股冲动,想要冲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摇一摇,看看她的脑袋还能不能掉出个什么能用的东西来?
「那个……我还记得那个男人的脸,我发誓!」
「好了,我知道了。」温剑司拿了块比巴掌还小一些的牌子,写上汪秀瑜的名字。「你先进去休息,等晚上再出来吧!晚上我再带你去找那个男人。」温剑司道。
「什么!?你叫我住那么小的牌位?」女鬼尖叫道。她活着的时候吃住穿用哪一样不是名牌?现在他竟然叫她住在那么小的牌位里!?
「又不是叫你住一辈子!想住好的晚上你再托梦叫你家人买啦!」温剑司没好气的道。要是现在是夏天,他就让她住冰棒棍啦!现在有个小型的简易牌位可住还有啥好嫌的?
「啐!男人还那么小气八啦的,当定是『好人』一个。」女鬼啐了一声后就不甘不愿地进入了牌位。
温剑司顿了一下才知道女鬼在讲什么?一边把简易牌位收起的同时一面不满的叨念着:「要不是看在你已经挂了的份上,我就把你的牌位拆了。」同时开始动手整理解剖室。
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已经过了中午的用餐时间,就先打算先去吃个中饭,等到晚上工作结束后再带汪秀瑜的鬼魂去找那个最后见过她的人。
看来他今天搞不好一整夜都没办法回家了,记得要打通电话给小东西,让他别给自己等门。温剑司在心中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