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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蓝皓只好去找苹果汁。
等蓝皓走得够远後，欧琳气呼呼地怒视蓝雷，“你干嘛老是打扰我与皓的好事，你不知道打扰情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吗？”
“我不知道！”一挑眉，雷十分欣赏地看著欧琳，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因为她的气愤，“就算知道那又怎麽样？你和皓又不是那种关系。想勾引皓也得征求我的同意嘛，毕竟他是我的。”
“你……你干嘛占著茅坑不拉屎！”
“什麽意思？”雷侧头想著这句从没听过的话。
（青玄：雷活到十八岁，一直受著家庭教师的教育，所以这些不能算文雅的句子他一句也没听到，至於第二章里那些对阻街女郎说的话，是他在黑街里听来的。）
“你又不能当皓的女朋友，干嘛处处妨碍皓寻找自己的春天？”害她到现在只能被皓当妹妹看待，无法再进一步。
“噢！原来是这意思呀！其实你想要皓也行。皓是我花一百万美金买回来的，你只要把这笔钱和这些年的教育费、生活费还给我就行了。”
“多少？”欧琳眼中闪著希望的光芒。
“不多，不多，”雷笑著说，“不过是一亿美金而已。”的确不多，对於拥有蓝氏集团百分之二十五股份的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你耍我！”欧琳气得跺脚，“你太过份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望著被气跑的欧琳的背景影，雷并未像以往捉开人後狂笑一番，他叹了一口气，“怎麽还像个小孩似的，欧琳。人长大就会有这麽多麻烦，我只是想象以前那样呀。”
“雷少爷，苹果汁。”皓将辛苦找来的苹果汁递到发呆半晌的雷面前。
“皓，把眼睛闭起来！”看著那曾被窥视过的双唇，雷命令道。
紧锁双眉，“雷少爷，您又想到什麽整人的新招了吗？”
“闭起来！”
“……”
用手遮住皓的眼睛，雷袭向那双唇，却在达到目的前一刹那停下，转向他的左肩，狠狠地咬了一口。
“……雷少爷，你还好吧？”
该死！这死人练这一身硬肉干嘛，专来欺欠他的牙齿吗？
“不好！”雷抢过苹果汁，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皓，你当欧琳是什麽？”
如果蓝皓敢说是恋人，他打算扑上去咬死他，不管他的牙会不会因此断光。
“我有个妹妹，如果她平安长大应该和欧琳一般大吧。”蓝皓平淡地说。
“噢！我帮你找找看吧。”
“不用了，因为她早就死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雷将还剩一大半的苹果汁还给蓝皓，“别对欧琳太好，她才没把你当哥哥看待，当心被她非礼。你是我的，别忘了。”
“我没忘，永远也不会忘。”
六、
“帮主，赤先生想见您。”一个下属隔著房报告。
“让他进来。”
“是”
拄著拐杖，用绷带吊著手臂，年过半百的赤蜂用完全称不上潇洒的步伐走入房间。可见卡拉．杨这一个月的围追堵截，虽没能生擒他，却也差点废了他的一条老命。
“唐小子，多谢你的大力援助，否则赤伯伯只能下地府和令尊喝茶了。”赤蜂径直在沙发上，发出令人不悦的阴惨的笑声。
唐金，金龙帮帮主，年仅26岁的他喜欢待在这间阴暗的房间里瞑想，自从唯一的弟弟死後。他只是笑笑，但这笑容很空洞。
“唐小子，那个姓蓝的实在可恶啊，放著好好的少爷不当，偏来搅黑街这淌子混水。那个死老鬼唐克仁也真是的，自己要挂了，又没有子嗣，应该把帮主之位送给你才对，怎麽轮也轮不到那个混小子头上啊！”
“嗯。”唐金只不过应付著搭一句，并没有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反对。
“金龙帮与锦龙帮本是一家，这事道上谁人不知，你仍人中龙凤，你不统合二帮，谁统合啊。”
“多谢赤伯伯抬举，”唐金的手指在光洁的光洁的桌面上无声的敲打著，“锦龙与金龙早已互不相关，他们的事我不想插手，也没那个资格去过问。我之所以帮您老人家是因为我的弟妹正巧是您的女儿罢了，仅此而已。”
赤蜂干笑两声，“唐小子真是清高呀。”
“赤伯伯太看得起我了，我尊重唐克仁唐帮主的决定，而且……”唐金露出嘲讽的笑容，“有蓝雷加入的锦龙帮其实力不知是昔日多少倍，我可不会在清楚这种情况下，还去拿自己的小命和那些护主心切的护卫们拼呀。我自知不如某人命好，一旦失败必然万劫不复。”
“你……”赤蜂猛然站起，“你在耻笑我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赤伯伯你搭一小时後的飞机去美国。在那儿应该可以躲过追杀。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唐金站起来，“如果不是当初你的错误决定断送了我弟弟与弟妹性命的话，我大概可以为你做更多，可惜啊！”
不待赤蜂有反应，唐金已走出房间，冰冷的命令外面的人，将赤蜂的行李打包，连人带行李丢上飞机。他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这个虽然没沾到鲜血，却是杀死自己唯一兄弟的凶手之一。
“唐小子！唐小子！”将拐杖甩到一边，赤蜂气得脸都绿了，“如果我还有带有摩沙的子弹，一定也让你尝尝不可。你等著，终有一天，我要你和姓蓝的一样，尝尽地狱的滋味！”
七、
三年後．冬
大雪将大地铺上一层银装。
效区一幢别墅在履盖著白雪的树木环绕下安静地耸立著。
黑色的风衣包裹著蓝皓健美的躯体，在这洁白的世界里格外显眼。
他再一次确定时间：下午四点二十分。
差不多了。蓝皓拧灭手中的烟头，来到别墅大门前，从怀里取出一张磁卡，插入右侧一个不显眼的插入口中，一阵属於电脑运作时特有的声音後，铁门开了。
走进别墅，铁门自动关上。
推开雕花棕色的门，一股暖风扑面而来，让人觉得现在应该是春天，外面的雪景八成是幻影。
“皓，你来了，真准时呢。”蓝雷有气无力地说，脸上带著温柔的笑容。
与以往的神采飞扬截然不同，现在的蓝雷坐在长毛地毯上，趴著茶几，壁炉里的火光虽然能将他的脸照得泛红，还是无法掩饰那抹病态的苍白。
无言地走过去，跪下，右手贴在雷的额头。
还有些烧。
“你吃药了吗？”关切地问。
“有啦，不然聂湛会气得升天的，小玥不就得守寡了，”抓著蓝皓想离开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等一下啦，你的手好冰，好舒服。”
像只小猫似的，在主人的手掌上磨蹭著，只差没喵喵叫几声充音效。
“你抽烟了。”烟草淡淡的味道刺激著蓝雷敏锐的嗅觉，“当心不孕噢！”
“你说什麽？我又不是女人！”这小子，蓝皓作势要捏他的脸。
“我错了，我错了！”雷狂笑著躲著皓的捏功，“蓝皓蓝大侠神勇无比，一定多子多孙啦！”
“你呀！”一把将雷捉住，“累吗？要不要回卧室休息一下。”
“要，不过我想先洗澡。二天没洗，都快发臭了。”
“你等一下，我去放热水。”
将雷抱到沙发上，皓走向浴室。
十天，距离上次发病只间隔了十天，蓝雷掀开衣袖，看著手臂上一个个深深的齿痕和抓痕，上面的鲜血早已凝固。
这就是每次发病前他都将皓遣开的原因，他的自尊不允许别人看到他的弱势，即使那个人是皓也不行。而且皓已经很自责了，没必要再撒把盐。
“水放好了，雷。”
“皓，我走不动。”无辜的大眼瞅著蓝皓。
这是实话，刚刚结束与摩沙的两天抗战的蓝雷只有耍嘴皮子的力气。
蓝皓二话不说，抱起雷，但立即皱起眉头，“你又轻了。”
“是吗？我不觉得呀。”舒适地贴在皓的胸口，听著那有力的心跳声，雷睡意浓烈地直打呵欠，“你错觉吧。”
“……”
浴室不小，浴池可以容纳十多个人。
“要我帮你吗？”看著雷困难地解衣扣，皓好心肠地问。
“怎麽，终於露出色狼面目了。想欣赏我美丽的胴体就直说嘛，我不介意的。”雷顽皮地眨眨眼睛。
“你慢慢洗，我在外面，有事就叫我一声。”用僵硬的声音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我真的不介意，欢迎你来偷窥噢！”
如果有多余的力气的话，非大笑一番不可，但雷没有。
认命地忍著全身肌肉的叫嚣，爬进浴池，不是不想被皓“伺侯”啊，只是这伤痕……
八、
水气缭绕，蓝雷双臂交叠放在池边，脑袋则搁在手臂上，其余部分全泡在温度显得微高的浴水里。
谁说泡热水可以消除疲劳的，为什麽他体内的磕睡虫没被烫死，反而更为猖獗？
大大地打了一个毫无气质可言的哈欠，蓝雷努力从浴池中爬出来。
进来洗了近一个小时，如果他不想被当作某具浴室“尸体”被扛出去的话，就得乖乖地自己走出去。
随便抹干身体，披上宽大的浴袍，蓝雷步出浴室。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送雷少爷去，那麽欧琳……”皓专注地通电话，完全没注意到某位“贵妃”（可以这样说吗？）业已出浴。
欧琳！雷的眉毛一挑，嘴一抿──这是他不悦的征兆。
那个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粘“他的”皓的牛皮糖死丫头。
一个饿狼扑羊从後而搂住毫无防备的蓝皓，顺便切断那通讨厌的通讯，“皓！你太过份了，居然敢在我面前红杏出墙！”深情且悲伤的语气仿如温柔的丈夫对背叛他的妻子道出血泪控诉。
“雷！”蓝皓顿时感到有气无力，“不要把对女人的专用语套在我身上。”
“有什麽关系，反正用在你身上挺合适的。”顽皮地吐吐舌头，拉起皓就往卧室走，“我好困好困，你陪我睡觉啦！”
“雷！”
“干嘛？”蓝雷努力地拉呀拉，终於把皓到大床上，开始动手脱皓的衣服。
“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都记著呢！‘不可以把形容女人的字眼用在你身上；不可以对欧琳太凶；不可以省掉早餐……’”盯著被脱去衣物的皓的上身，蓝雷毫无意外地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好好噢！”
皱著眉看著雷那双性搔扰的手，皓忍不住说道，“再捏再摸也没用，你是长不到我这样体格的。”
不过，幸好没长成他那样，否则配上他那张可以迷倒小女生的俊脸多恐怖啊。蓝皓暗想。
什麽嘛！雷瞪大眼睛，对著蓝皓的脖子──也就是电影中吸血鬼最中意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三年前咬了他左肩结果疼的是自己，现在学乖了，要咬就咬脖子，立刻见效的地方。
“啊！”皓失声叫出来，一半是惊诧一半是疼痛。
半眯著眼睛，雷露出连狐狸精都自叹弗如的媚笑，捧著皓的脸，说：“我是长不出那种体格了，但我有你，你的每一根头发都刻有我的名字，更何况这健美的身躯！”
本能地，皓逃也似地退离雷五步远，警剔地看著他，“你又想干什麽？”
“干什麽？我什麽也不想干呀，只想大睡一觉，干嘛那麽看著我？我是豺狼虎豹吗？”
不是，但距离那些东西也不远。蓝皓心中默念著。
“睡觉了，睡觉了。”爬上柔软的大床。
“皓！”闭著眼睛，雷轻声唤道。
“有什麽吩咐？”
“……聂湛说我见不到明年的冬天，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
“我也会解除欧琳的护卫之职，让她陪你双宿双飞。”
“……”
“我这个主人还不算太坏，是吧！”雷自嘲地笑了，当笑容隐去时，也是他进入梦乡的时候。
躺在雷的身边，皓不知该摆出什麽表情。
“……聂湛不会让你死，蓝离不会让你死，我……也不允许你死。”
轻轻的声音大概只传入说这句话的人的耳中。
九、
华灯初上，金龙帮总部一场婚宴持续著……
“笨！笨！笨！”阴森著脸，双腿叉开，双手叉腰，蓝玥冲著身穿雪白婚纱的女孩──於兰怒吼：“你是白痴啊！你不知道他已经二十九近三十，还执意嫁给她，你这棵笨嫩草那麽想塞那只老牛的牙缝啊！”
“我……”於兰怯生生地依在唐金──被蓝玥称为老牛的男人身上，“人家就是喜欢他嘛，玥姐姐！”
“你……”蓝玥卷起袖子，既然用说的不行，用扁的让她清醒一点。
“玥，别任性，”拉著未婚妻，聂湛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是人家的婚礼耶，你这麽闹不好吧！”
“婚礼！”蓝玥嗤之以鼻，“天底下那有人有把婚礼放在13日并且是星期五的日子举行的？”
“你，”唐金面无表情地指著聂湛，“管好你的女人，我不想把雷的妹妹当沙包丢出去。”
“来，我带你去认识我的朋友。”唐金温柔地搂著妻子走向黑道大哥聚集处。
“可恶！我好歹是伴娘啊，怎麽可以这麽待我？”蓝玥气得跳脚。
“金哥，你的朋友好怪，喜欢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现在是晚上啊。”於兰躲在唐金身後偷笑著。
“他们来自日本，这是他们的嗜好。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这样。”示意妻子看入口处。
穿著雪般白的西装，手中是火红的花束，身後跟著面无表情的蓝皓，蓝雷微笑著走近唐金夫妻。
俯身在於兰手背上烙下一吻，“兰儿，你如果觉得那家夥枯燥无味的话，就来找我吧，我的胸怀永远对你敞开。”
於兰小脸羞得红彤彤，腼腆地说：“谢谢雷哥哥，不过这话你偷偷告诉我就行了，不必在大厅广众下宣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