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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容,你怎么能……又怎么敢,如此信任这个……所谓的孩子?
太子,他可是太子!
他们这一群人,怎么却忽然放了心,将他当做一般的小鬼?
戚从戎也看到了文翰良。
“胡为庸呢?”
文翰良没有回答戚从戎的问话,径直走过了他的身边。
一众人都跪了下去,除去那僵持中的三人。
付佩道:“请恕属下不能给小公子请安。”
文翰良微微颔首。
“胡为庸呢?!”
苏竹取将戚从戎
“太子,你也要背信弃义?”
苏竹取的声音变得尖锐,即便是临死,她也不曾用过这样高亢,激动的说话声。
文翰良的眼神里带着疑惑。
他看向苏竹取,道:“苏郡主,你在说什么?”
“你母后对你——”
付佩没有用匕首,只是以肘一扣,苏竹取呼吸不畅,顿时话已说不出来。
文翰良却是笑道:“付佩,不要对苏郡主无礼。”
付佩应了声是,松了手,将苏竹取推了出去,她跌跌撞撞,被她。
“走吧。”
说这话的是文翰良,他仿佛一夜之间生长出威严来,这样的他,看起来十分陌生,而且别扭。
这么多年来,时常相见,厮玩在一处,竟是半点没有发觉。
那么谢轻容呢?
她可曾预见过,有朝一日,竟是如此情景?
又或者,这些日子,她对太子的态度,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她一离开,谢轻汶也不在,情势忽然急转直下,若说没有人一直算计,那就太可笑了。
可是怎么会想到是文翰良?就算有再多可能,她或者胡为庸,大约都没对文翰良有过半点疑心。
到底人的心里能藏多少秘密?
到底人生在世是否都必须一世算计?
这情景叫苏竹取一下觉得委屈起来,抓着戚从戎的衣襟,就想一口咬下去……又或者大哭起来。
“这可怎么办呢?”
戚从戎的话里尽是无奈,他也未曾想过今日会是如此。
“先找胡为庸。”
二人真的往后院寻去,结果发现胡为庸安然无事,只是呆愣愣坐着,手里拿着一页纸。
“胡为庸?!”
苏竹取心急火燎,拍他的脸,他都似半天才有反应。
“谁给你的?”
“太子呢……”
戚从戎自他手上取下那一页纸,看了上头写的字,脸色也变得煞白。
“写的什么?”
可
64、归+番外 ...
是戚从戎的嘴唇翕张,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苏竹取夺了那张纸,定睛一看,上面只得聊聊数字。
“知死不可让,愿勿爱兮;明告君子,吾将以为类兮!”
这是谢轻容的笔迹无疑。
她果然是都知道的!
“知死不可让……”
苏竹取欲要哭,又想笑。
当年她是未雨绸缪,众人为忠义,苦守营救,有一丝离宫希望,都不肯放弃。
早知如此结果,恨不必有当初!
苏竹取咬牙,不叫自己哭出来。
谢轻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只记得自己咬着牙,忽略满身伤患,倚仗手中的刀,要往烟雨楼走。
因为太过严重的伤势,她的姿态并不如往常一般从容优雅,那楼外的守卫,竟还要拦她。
她的确满身是血,大约在别人眼里,还是蓬头垢面,不似他们心中的君座,不过此时谢轻容也不在意,她只是下意识地提刀,然后斩了过去,反正淋在身上的,也不过是更多的血。
血是热的,身上是冷的,她现如今的模样,比当年被困宫中还狼狈数十倍。
她踉跄走进烟雨楼,楼中一派冷清。
一步一步,攀行楼梯,都变得十分艰难。
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能倒下去呢?谢轻容想不明白,意识渐渐模糊。
还差一步……
再走一步……
总是在心里如此劝慰自己,可是再往前一步,实在太难。
终于,她跌在了地上。
等到再醒来之时,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毫无意外,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之上,全身动弹不得,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又或者是别的。
再努力半点,终于微微别过了头,显见不是因为受药物禁制,只是受伤太重;可是这样一来周身只有眼珠子能动,她努力地看向地面四周,觉得这里的景象,有些眼熟。
再一想,是了!
这里是楼主的别苑。
她咳了一声,口腔之中都是血味,显见身上的伤势十分不妙。
这次赌得越发大了去,虽然,也不曾让两名对手占了便宜,但是她这一身伤痛,加之当年旧患,只怕要命。
血味在口中蔓延,很不爽快,谢轻容干脆试着说话:“有没有人?”
还好还好,尚且能出声,虽然也是如蚊音般细小无力。
静默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
就在谢轻容十分失望的时候,门似乎开了,吱呀一声,让她心中半是欢喜半是愁。
一面是欢喜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一面是愁将来说不定生不如死。
朱红衣角朱红靴,这叫人怎么说好呢?看得眼睛都要刺痛了。
“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