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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为庸干笑两声:“君座猜得好。”
谢轻容睨他:“猜?那是我聪明。”
胡为庸道:“那就是君座聪明得好。”
谢轻容但笑不语。
胡为庸这才道:“约战之日近了。”
三家约战,楼主不出,却令她代劳,端是怪事。
谢轻容点头:“你觉得我的旧伤好得如何了?”
当年在宫中杀先皇,被一掌击中,又饮奇毒,数年来功体被封,亏得这几年休养,日渐好了起来。
却终究觉得不似当年之勇之强。
胡为庸正要说话,只见一只雪白的鸟儿从空中盘旋而下,谢轻容伸出手去,那鸟便落在她臂上,未戴护臂,那鸟的爪子隔着厚厚的衣物,也令手臂有些发痛。
谢轻容全不在意,将那鸟儿腿上的信件取下来。
先扫了一眼,她笑道:“原来如此。”
“如何?”
“原来这一次,不止楼主不出,连刀门剑宗之主也不来。”
“那就是不用打了?”
胡为庸说完,又觉自己天真可笑极了,烟雨楼由水君代楼主,其他两门也是大派,人才济济,岂会连个约战之人都派不出?
果然见谢轻容轻轻摇头,手一抬,那鸟便飞走了。
“剑宗宗主有独子,姓书名文玉。”
胡为庸点头。
“至于刀门,恰好那人我们都是认得的……”
胡为庸心头咯噔一声。
果然听谢轻容笑道:“代战之人,是付涵芳。”
胡为庸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怎么?”
“我头疼得厉害。”
这约战等同相杀,立身局外尚且头疼万分,胡为庸却觉谢轻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此时谢轻容再继续往下读,竟然又笑了。
“又是怎么?”胡为庸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方圆要回来了。”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
胡为庸松了一口气,只听外间有人来报,说是有客来了。
“这么快?”
面上微露惊讶神色,胡为庸叫人出去请客入内,他自己刚要走,就听谢轻容在他身后道:“还有个不大好的消息。”
胡为庸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他回身看谢轻容。
她此时已经不笑了,面上显出平常少有的冷峻之色,眼神略带讽诮,风吹了过来,把两三点梅花吹落到她的发髻之上,平添几分娇俏。
“付涵芳也来了。”
果然,仿佛应了她的说话一
61、见 ...
般,只见付涵芳招招摇摇地从廊子的那头走了过来,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仿佛他并不是敌手,而是亲友。
“阿容,我来瞧你了。”
谢轻容似笑非笑,并不回答。
62
62、客 ...
来者是客,谢轻容没说要赶他走,胡为庸想了半天觉得不成事,这可是他的宅子!
故此打算绝对不给此人好脸色看。
可是付涵芳是什么样的人?牛皮糖一样,你不摆出个笑脸对他,麻烦更多……如此一来,才不过短短一日,胡为庸的脸都要笑僵了。
戚从戎也不见得有多喜欢这个男人,他对苏竹取道:“这人又轻浮又可笑。”
苏竹取老神在在地吃茶:“好像你不轻浮不可笑。”
戚从戎气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竹取道:“好像你是什么好东西一样……”
这女人当真的讨厌,戚从戎瞥她一眼,却见她仿佛等着打架一般,眼神很挑衅。
“看我做什么?我能吃了你?还是你深恨人家去喝茶不叫你?”
这回戚从戎的眼神是当真要吃人了。
胡为庸在旁边唉声叹气。
这一双双一对对的,怎么尽往他这里凑呢?方圆也不见回来,虽然小爷稍显难伺候了些,好歹是个活人,能说上两句话。
且看这堆人大眼对小眼,自己落得没趣。
内室请茶,付涵芳与谢轻容对坐,各自无言。
谢轻容专心于茶,身上自有一威严气势,颇有敌意,付涵芳饮了一杯茶,才道:“我不过是找个近处住着。”
“我明白。”
付涵芳讪笑:“你明白就好。”
“也不总是明白,为何要带我进付家?为何要带我去内院?为何付家根本就没有麒麟玉?”
付涵芳看起来笑得含糊。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决意要装傻,谢轻容胸闷难止,半晌儿才舒了一口气,问道:“付涵芳,你父亲呢?”
她未见过刀门之主,而方圆回报,打探得来的消息,这一年刀门的当家,似乎闭关的时间特别长……即便是年关将近,诸事仍由付应谦主持。
眼中精光,逼视付涵芳,可付涵芳却似不觉 ,眼神晃悠悠地,最后落在了茶杯上。
“这可是好东西。”
他说的是他手里的杯子,谢轻容也不怒:“喜欢的话就送你吧。”
“你很大方。”
“这不是我的。”
这屋里的东西,都是胡为庸的,与谢轻容没有半点关系,她康他人之慨,倒是毫不犹豫。
付涵芳大声笑起来,眼瞥到一边的棋子,便拈起一颗,问谢轻容:“要下棋么?”
谢轻容点点头。
“你要黑子还是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