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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得太趣味了,只怕难留住。”
谢轻容的脸色陡然生变。
“好好的说你,不要扯到我头上……不然我要生气了!”
最后一句,饶能恢复撒娇的口吻,谢轻容的厉害,付涵芳也是不敢小瞧。
“说我,有什么好说的?你也瞧见了,我在这个家中,住的是最偏僻的院子,行的是最低调的事情,要娶得也是母老虎……一双眼睛瞧不见,心里却明白得很。”
“娶她你吃亏么?瞧你这样,配不上她都是有的。”
付涵芳听了这话,一双眼凌厉地盯住谢轻容。
“你这样说话,倒是显得你们感情很好似的。”
谢轻容倒也不惧。
“付二哥,好好想着我的麒麟玉才是正经……”轻轻巧巧,便将话题拨开了。
付涵芳瞥她一眼。
“指望着我,你不怕没戏?”
这话,竟与方才在亭中听音之话赫然重叠了起来。
谢轻容拍了拍他的肩。
“放心好了……”
若知此间事务,如此复杂,她早该决定直接穿着夜行衣,将麒麟玉偷出来便完了。
谁还这么正大光明来作客?麻烦!
只听付涵芳又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谢轻容不乐,她长至这样大,哪有男人赶她走的时候,莫不是求着她多留一会才好。
“我哪里是不走,我是不认得路。”
付涵芳笑了,拍拍手:“宁声。”
那在他别苑现身的小童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问:“公子,何事?”
“送横波姑娘回去。”
说完站起身,捡了烟枪,招招摇摇地往屋内去了,再不往后头看。
宁声望着谢轻容,道:“请。”
说完也不等客人发话,自顾自往前走了。
真真一对奇怪的主仆,谢轻容跟了上去,望着他之背影,忽然想起一事。
“宁小哥。”
宁声回
51、花自枝頭 ...
头:“横波姑娘有何吩咐?”
话虽恭顺客气,面上却平常。
“我忽然想起,这付府,可有一个人的名字,叫做付佩的?”
宁声听了,露出茫然的神色。
“从来没听说这个名字,公子家中,近至父亲兄妹,远至其他长辈叔侄,名姓都是三个字,从来不曾有两字的。”
说得如此详细,生怕谢轻容不知一般。
谢轻容笑笑:“我知道了。”
52
52、买正文搭番外 ...
谢轻容有了宁声的指点,三转两转,便远远地瞧见了自己入住之处,那门前,早有谢轻汶在等着她。
于是她便道:“宁小哥,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宁声倒也不迂腐,只点点头,人转瞬就溜走;谢轻容转身看在眼里,心中想,真是个奇怪的侍童。
谢轻容人还未过去,谢轻汶便迎了上来,不曾说话,谢轻容回过身来,拉了他的手笑道:“大哥不要担心。”
谢轻汶叹了一口气。
“你若是知道我在担心,就不要乱跑。”
说完,又是弹了一记她的脑门。
谢轻容吃痛,捂住额头,立刻又想耍赖,整个人黏进谢轻汶的怀里,不肯挪开。
这四下无人,谢轻汶也由得她撒娇,摩挲过她发端,才问道:“你师姐好么?”
“她若是好,不说好,应该挺好。”
“哈……”
“大哥觉得我师姐不错吧?”谢轻容嘀咕了一声,谁说听音是个盲女,便没有眼神呢?前儿听音往谢轻汶那看的一眼,谢轻容就觉极有深意。
她从前的双眼,并不是盲的,幼年时候有一次随师父来宰相府,她看每个人的眼神都十分认真,仿佛诚恳地要将每样东西都记住一样。
那双眼,给人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谢轻汶咳了一声。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那么喜欢我。”
谢轻汶说出这句话来,谢轻容竟然难得地觉得双颊一热。
“我有多喜欢你呐?只不过是你喜欢的我那么多而已。”
她如是说道。
情意二字,需得细水,方能长流,太过轰烈,太多波折,并不是好事。
静静依偎了一会,谢轻容才又抬起头来道:“大哥还记得前回所见,那位楼主的左膀右臂么?名字叫做付佩的。”
付佩付佩,先不论他那奇特的外貌,光是非凡武骨,便叫人侧目。
谢轻汶点头表示记得。
“你说,他是不是也是付家人呢?”
“他并不用刀。”
刀门中人,自然是用刀的,付家一门,刀威震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门内自有一派掌权之人,认为既是刀门之人,便该用刀;其他武器,在刀门之内,便是异端。
这一点,恰恰是与剑宗相反。
“这个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们三兄妹,你与二哥用剑,我用的是断柔肠,再说从戎用的是剑,文廷玉用刀,竹取用扇……众人所长,原不可以人力违拗,”谢轻容若有所思:“他若是用刀,只怕还到不了烟雨楼呢。”
细想那日他周身,不带任何武器,观其出招之变化,应是惯用掌功之人;若他是刀门之人,便为刀门异数;这样的人,被招揽入烟雨楼,也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这样一来,刀门中人与烟雨楼便也有了牵连,只怕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