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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后头站着,只轻轻笑,她比谢轻容,还更像个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是刻了线,拉了绳,半点都不会错的人物,笑不露齿,只在他们翻墙摔跤的时候一边讶然一边去扶。
都是童年起交陪的好友,渐渐的,众人都变了性情,最后渐行渐远,竟成陌路。
倒还不如当初不相好,免得此心多烦忧。
这因由,全为他心之所系,唯谢轻容一人。
她又是从何时开始,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是从那她嫁入恭亲王府那日,又或者,是他封了谢轻容为后之后?
文廷玉想想,又觉得好笑。
连他自己尚且要争,怎么能去怪她呢?
“现如今,唯有暗卫之人知道么?”
季苓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叫众人留神,先不叫宫中其他人知晓了。”
“可看得出,那是什么武器?”
“是剑,又或者刀,此器轻,且薄,当时绝代名器。”
“呵……”
用剑的高手,也多了,眼下,便有好几个,比如戚从戎,比如谢轻汶,或者季苓……又或者,当年武功未废的谢轻容。
文廷玉一回身,谢轻容还在里头睡着。
这个时间,杀了赵妃,竟似在为皇后开脱一般。
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你也是个用剑的高手,依你看,这人的武功如何?比谢
39、离(修) ...
轻汶又如何?”
“皇上说笑了,烟雨楼之规,原是不能以下犯上,奴才与公子,从未过招,更是不知他之根底究竟如何……”
“哦,你认为是他么?”
季苓不言。
皇后尚在此处,她所依者,还有何人?莫不过谢轻禾而已,尚有疑者,乃苏郡主,但其身在太后宫中,诸多禁锢,无法顺心随意去往冷宫之中杀人。
谢轻汶,现如今竟能出入宫禁,当真是了不得了——当日劫囚是他,如今杀人是他,他还当真要了为谢轻容翻天覆地。
即使非是亲生,仍旧兄妹之名,他倒是不怕天打雷劈。
“文廷玉……”
轻轻一声,季苓速速退下,只剩文廷玉一人,转身见到谢轻容只穿内衫,站在不远处,揉着眼睛。
“怎么了?”
谢轻容走过来,一脸都是困倦:“你是做什么?要上朝了吗?”
说完,扭头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也不见宫人来伺候他梳洗,谢轻容的面上便露出更为困惑的表情。
“我吵着你了么?”
谢轻容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其他人在,她便好生疑惑地问:“是有人同你说话?我怎么好像听见了声响?还以为是太子起了床,闹着要人陪。”
太子今儿,一睡睡到此刻还没起来,连推他起来吃饭也不肯,料想半夜突然醒来也未可知。
“梦里听见的吧……”
谢轻容点点头,然后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睡意都跑了。
文廷玉忙将自己身上的衫解下,给她披上,谢轻容捏了衣襟若有所思,文廷玉揽她进怀,想问她的话有一千桩,可是,怎么都问不出口。
若她的一切甜蜜,都是虚幻,他又要如何?
文廷玉每次在想这个问题,都是想到了头,却想不到尾。
谢轻容依偎着他,一双眼亮若星辰。
二人无言,皆不想睡去,竟维持了这姿势,到了宫人们叫起的时刻。
文廷玉这才觉得肩膀都酸了,双足也有些发冷。
谢轻容见那些宫人入内来,捧了朝服,洗漱用青盐、滚水等等,她便坐到一旁去,歪着头,一面捧着绢帕,止不住地打呵欠,一面瞧那些宫人手脚利落地为文廷玉换衣裳;绿袖来为谢轻容梳洗,她摆摆手,道是不必。
宫人们都是训练有素,手脚麻利的,一时半刻,文廷玉的衣裳换好了,有人端了茶来,文廷玉漱过了,然后又是要饮的茶。
茶之后,再是一盏甜甜的奶子糖粳米粥,文廷玉只尝了一口就罢了,领着众人便要走。
谢轻容招招手,摇了摇手里的绢帕,道:“急什么?”说完站起身,走到文廷玉的跟前,帮他将领口上的一道褶子抚平。
然后笑着拍拍他的胸口,道:“皇上可去吧。”
说完,笑着一衽。
文廷玉笑了,带人走了。
39、离(修) ...
谢轻容回到床前,就要躺下,却听绿袖上前来问:“皇后娘娘又睡了?”
这时候又睡,何时起身呢?该是要向太后请安的时候啦!
“本宫头晕得慌,叫个太医来瞧;再叫人去太后那说声,本宫病了,只怕是风寒,见了太后,只怕过了病症给太后,反而不好。”
绿袖心中审度,怕是皇后因昨日之事,引得太后起怒,故而不愿去见,百般地寻了借口避开。
谢轻容已歪在枕头上,两眼闭着,翻过身去,似是不愿再说话,绿袖也不好再劝;只是忽闻外面有人说了几句什么,谢轻容便睁开了眼。
“外间说什么呐?”
绿袖忙出去查探,半晌回来后,赔着笑脸道:“是两个小宫女,规矩也不懂,说话大声,吵嚷了皇后。”
谢轻容问:“本宫是在问这个?本宫是问,她们是在说什么?”说完,翻过身来,两只眼睛也没睁开,又道:“本宫瞧你的规矩,也是越发差了。”
绿袖忙道:“皇后训的是,她们也倒没说什么,就是说皇上今日不上朝,竟去太后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