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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怪异的装置-2

书籍名:《失落的约柜》    作者:葛瑞姆·汉卡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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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权威就是犹太哲学家斐浴,他生活在基督时期前后。他说:"这些博学的埃及人还教摩西哲学,它由一些被称为神圣书法的象征符号传达。"同时,还派了一些"邻国的人"教摩西"亚述字母和占星术"。摩西也学会了埃及人的星象学,他们格外重视星象学。

摩西是作为王室养子被抚养长大的,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他都被看作埃及王位的继承人。我了解到,这种特殊地位意味着摩西年轻时得到了真传,彻底掌握了祭司们所知道的、最古老的秘密,掌握了埃及魔法的奥秘——这门学问不仅(像斐洛所说的)包括关于星星的知识,还包括巫术、预测以及占卜术其他方面的知识。

《任经》里的线索可以说明以上的情况就是历史真相,因为其中说摩西"说话行事都有才能"(《使徒行传》第7章第22节)。

著名学者、语言学家E·A·瓦利斯·布奇爵士曾对这句话做出过中肯的判断。他认为,这句话也被用于形容耶稣基督(见《新约·路加福音》第24章第19节),这或许并不是巧合,因为其中包含着一个隐含着密码的暗示,即这位希伯来先知"能说会道",像埃及女神埃瑟斯一样。

尽管摩西自认没有口才(摩西曾对上帝说自己"拙口笨舌",见《旧约·出埃及记》第4章第10节——译者注),但这句话却暗示他必定具有说出有力话语的能力,"他知道如何正确发音,说得十分流利,在发命令及行咒语时完美无缺。"(瓦利斯·布奇:《埃及人的魔法》1901年伦敦版,第5页)因此,摩西也像以精通各种巫术著称的埃瑟斯女神一样,掌握了发出最有力符咒的本领。所以,摩西周围的人都极为尊重他,因为他们无疑都相信:摩西能够扭转现实,改变事物常规,从而超越物理的规律。

我能从《旧约》里找出大量证据,说明当时的人们的确就是如此看待摩西的。尽管如此,摩西的才能还是有一个前提:他的魔法自始至终都被说成是奉命而为,而惟一能对他下令的就是希伯来人的上帝耶和华。

《出埃及记》里说,摩西第一次见到耶和华是在米甸附近的荒野上。当时,摩西因为发怒杀死了迫害希伯来劳工的一个埃及监工,逃到那里躲避埃及人的报复。从已知的地理线索判断,这片荒野显然是在西奈半岛南部,最有可能是在西奈山下(后来,摩西在那里得到了"十诫"和制作约柜的"蓝图")。

无论在什么地方,《圣经》里毕竟谈到了"上帝的山",并说摩西来到山下时,上帝"从荆棘里火焰中向摩西显现。摩西观看,不料,荆棘被火烧着,却没有烧毁"(参见《出埃及记》第3章第2节)。上帝吩咐摩西回埃及去带领以色列人摆脱奴役。但摩西答应上帝的吩咐之前,却问对他说话的这位奇特有力的存在叫什么名字。

这个大胆的问题本身就表明摩西是个巫师,因为正像伟大的人类学家詹姆斯·弗雷泽在他的研究著作《金技》里所说:

埃及的每一个魔法师……都相信一点:占有了真名,便占有了神或人的本体,甚至可以迫使神明服从命令,如同奴隶服从主人一样。因此,魔法师的手段就是让众神泄露自己的名字,为此,魔法师们费尽了心机,不遗余力。

但是,神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位先知的问题。神只是说了一句简明而神秘莫测的话:"我是自有永有的(I AM WHO I AM)。"神又进一步解释说:"我是你父亲的神,是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出埃及记》第3章第6节)

我发现,"我是自有永有的"(根据不同的翻译,或为"我就是我")这句话就是《旧约》中使用的"雅赫维"(Yahweh)这个名字的根源。这个名字后来在《英王詹姆斯钦定本圣经》里被误作"耶和华"(Yehovah)。不过,其实这并不是个名字,而是一个避讳,大致来源于希伯来语的动词"是(存在)",其原型由四个辅音字母组成,转换成拉丁字母后就是"YHWH"。

这些字母被神学家看作指代上帝的四个字母,它们仅仅表示"上帝的现实存在",因此仍然掩盖了上帝的真实身份。现代的学者也像当年的摩西一样,依然对这个身份毫无所知。这四个字母的奥秘实在是无比深奥,乃至今天甚至没有人能自称知道它们如何发音。不过,把元音字母a和e插在这四个辅音字母中间,构成"雅赫维"(Yahweh),却是一个被普遍接受的约定俗成。

从《圣经》的角度看,这一切的重要意义在于:这位神明认识摩西的名字,能叫出这个名字;相反,摩西虽然探问过神的名字,神却只告诉他一句祭祀的咒语——"我是自有永有的。"所以说,摩西从此便注定要回答上帝的提问,服从上帝的吩咐;同样,摩西预言未来的能力也全都来自上帝的力量,仅仅来自上帝,别无来源。

可以理解,《圣经》后来的编纂者们恰恰需要如此表述全能的上帝与易犯错误的人之间的关系。不过,他们却既无法删除表明摩西的确是魔法师的证据,也无法掩盖摩西魔法最令人信服的事例,那就是:摩西为了迫使法老释放以色列的子孙,很快就使埃及人染上了瘟疫。

摩西的异母兄长亚伦(Aaron)帮助他施行这些可怕的奇迹,亚伦总是作为摩西的代理人和发言人。摩西和亚伦都有"杖",那其实是魔法师用的有效魔杖,用来行使咒语。摩西的杖常被说成是"神的杖"(参看《出埃及记》第4章第20节、第17章第9节)。它第一次出现时,是在摩西向上帝抱怨说,无论是法老还是以色列的子孙,都不相信他有神的指导,除非他能向他们提供某种证明。上帝问道:"你手里是什么?"摩西回答说:"是杖。"于是,上帝便吩咐摩西把杖丢在地上,"这样他们就相信神向你显现了:

他(摩西)一丢下去,(杖)就变作蛇,摩西便跑开。耶和华对摩西说:"伸出手来拿住它的尾巴,它必在你手中仍变为杖。"摩西伸手拿住它,它便在他手中变作了杖。(《出埃及记》第4章第3、4节,《詹姆斯钦定本圣经》)

这段经文再次强调了上帝的作用是先于一切的,而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其中同样不可忽视的还有:这段经文也强调了摩西与埃及魔法巫术之间的联系。

首先,把一根无生命的杖变作一条蛇,再变回杖,这是古埃及魔法师经常表演的绝技。其次,据说从很久以前开始,埃及的祭司们就能控制毒蜴的行动。最后,埃及的所有魔法师都有象牙魔杖,这些魔法师中包括智者阿巴纳(Abaaner)和巫师国王尼克塔尼布(Nectanebus)(参见瓦利斯·布奇:《埃及人的魔法》1901年伦敦版,第5页)。这一点也同样重要。按照这个思路,摩西与法老的首次较量法术几乎打了个平手,这就毫不奇怪了。

那次较量以摩西和亚伦为一方,法老宫廷里的祭司们为另一方。为了使这个埃及暴君感到害怕,亚伦把自己的杖丢在了地上,它一落地,当然立即变作了一条蛇。法老并没被吓倒,叫来了自己的智者和巫师,"他们是埃及行法术的,也用邪术照样而行。他们各自丢下自己的杖,杖就变作蛇。"但是,亚伦的杖因为充满了耶和华的神力,把那些法师的杖吞掉了(《出埃及记》第7章第12节)。

在第二回合的较量中,摩西和亚伦把尼罗河水变成了血。这个计策虽然惊人,法老却还是不为所动,因为"埃及行法术的,也用邪术照样而行"(第7章第20-22节)。

接着,摩西和亚伦制造了蚊灾,而法老的法师们也用邪术照样而行(第8章第1-7节)。但是,摩西和亚伦制造的蚊灾(有的译本作"檬灾",另一些译本作"虱灾")则大大战胜了法老的法师——"行法术的也用邪术要生出虱子来,却是不能。于是在人身上和牲畜身上都有了虱子。行法术的就对法老说:这是神的手段。"(第8章第16-19节)

铁石心肠的国王还是拒绝释放希伯来奴隶。他为此受到了"蝇灾"的惩罚,不久之后,一场瘟疫杀死了他的绝大部分牲畜。接着,摩西制造了一场疮灾(他向天扬起一把炉灰,制造了疮灾)。然后,摩西又用魔杖制造了霹雳、雹灾以及一场蝗灾,并使"埃及黑暗"了整整三天(见《出埃及记》第8-10章)。最后,这位希伯来先知设法把"埃及地所有的长子,就是从坐宝座的法老,直到被掳国在监里之人的长子,以及一切头生的牲畜,尽都杀了"(第12章第23-30节)。此后,"埃及人催促百姓,打发他们快快出离那地,因为埃及人说:我们都要死了。"(第12章第31-33节)

以色列人从此开始逃出埃及。他们度过了一段漫长而危险。充满了魔法的时光。其间,他们在西奈山麓做出了约柜。不过,他们只有先渡过红海才能到达西奈。于是,摩西再一次展示了他法术的威力:

摩西向海伸杖,耶和华便用大东风,使海水一夜退去,水便分开,海就成了干地。以色列人下海中走干地,水在他们的左右作了墙垣。(《出埃及记》第14章第21、22节)

正像每个进过主日学校的人记得的那样,埃及追兵跟着以色列人"下到海中",然后:

摩西就向海伸杖,到了天一亮,海水仍旧复原。埃及人进水逃跑的时候,耶和华把他们推翻在海中,水就回流,淹没了车辆和马兵,那些跟着以色列人下海的法老全军,连一个也没有剩下。以色列人却在海中走干地,水在他们的左右作了墙垣。(《出埃及记》第14章第27一29节)

可想而知,《圣经》又一次强调了上帝的力量:摩西虽然数次向海伸伏,然而使海水"退去"又"仍旧复原"的却正是上帝。不过,我听说埃及的祭司和法师据说也常能使海水和湖水听命于他们,便对《圣经》上这种一边倒的说法感到稍微有些难以接受了。

例如,我研究过的一份古代文献(韦斯卡纸草书,1824年发现的古埃及文献,记录了公元前2000年埃及古王国时期的历史传说,1975年被美国语言学家赫尔姆特·维尔冬克译成英文——译者注)上,就记载了一个古埃及第四王朝初期(约在摩西时代前1500年)的故事。其中讲到,塞涅弗鲁法老(Seneferu)宫廷里有位名叫恰查-埃姆-安克的大祭司(Kher Heb)。一天,法老在湖上游船,"有20名年轻处女陪伴着他,个个秀发如云,身材美妙,四肢纤纤。"其中一位美女把她最心爱的手镯掉进了湖里,非常伤心。但是,法老叫来了法师恰查-埃姆-安克:

他念起咒语(hekau),使湖水层层相迭。他发现那手镯在湖底的一块破损的壶片上,便拾起来交给了那位少女。此刻,湖水深达12肘,但恰查-埃姆-安克将一层湖水迭在另一层上之后,水深便达到了24肘。法师又念起无语,湖水便恢复了原状,变为被迭起以前的样子。(布奇:《埃及人的魔法》,第10页)

《韦斯卡纸草书》上记载的这个故事虽然还谈到了其他一些更琐碎的事件,但我还是认为,其中的许多要点只能被看作与"分开红海之水"惊人地相似。在我看来,一个极为埃及化的。关于法术的古老传说,无疑表明了摩西在创造巨大奇迹方面堪称大师。

我是通过阅读E·A·瓦利斯·布奇爵士翻译的《国王的传说》认识这位学者的。布奇还曾担任大英博物馆古埃及和古亚述文物的管理员。关于摩西的法术,他作过如下的评论:

摩西是精通魔法仪式表演的大师。他还精通与之相关的符咒及法术方面的知识……(不仅如此)他制造的那些奇迹……还表明:他不仅是一位祭司,而且是一位最高级的魔法师,甚至是一位"Kher Heb"(大祭司)。(布奇:《从拜物到信奉神明》,第8页)

是秘密的科学吗?

摩西作为埃及人神庙的一位大祭司,无疑掌握了古埃及神秘学的大量知识,掌握了祭司界秘而不传的那门半魔法、半宗教的"科学"。

我知道,现代的埃及学家都承认存在着这样一门知识。我还知道,他们几乎完全不知道这门学问究竟包括什么内容——寺庙高级僧侣坟墓的铭文上曾语焉不详地提到过这门学问,但关于这门学问的文字记载,却几乎付之阙如。它的大部分内容都仅仅可能在开悟者当中口耳相传。

但是,学术界却认为,它的其余部分已经被有意无意地破坏了。当大火吞没亚历山大图书馆的时候,谁能知道毁掉了多少学术珍宝呢?到公元前2世纪,亚历山大图书馆已经因收藏了至少20万部经卷和手稿而闻名天下了。

不过,有一点却无需推测——正如希罗多德在公元前5世纪指出的那样:"埃及的奇迹比世上任何国家都多,埃及的书籍数不胜数,多于世上任何其他的地方。"

这位游历广泛的古希腊历史学家一生有很多成就,他的著作至今仍在印行。他对古埃及人作出了正确的评价,说他们是"第一个发明年、并将一年划分为12个部分的人类。"希罗多德还说自己研究过埃及祭司的魔法奥秘,但他马上又说,他不能(或者不愿)透露他的研究成果。这实在使我感到无可奈何。

希罗多德访问过埃及,离开那里时怀着一个明确的印象,即感到那里的确存在着一些被隐藏的秘密,而这些秘密绝不仅仅是宗教的繁文褥节和故弄玄虚。有这种体验的,希罗多德既不是第一个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人。

埃及的古代文化,最初是依靠应用某种先进的(但现在已经失传的)科学知识而达到伟大的。我发现,这的确是人类历史上一个最经久、最普遍的观念之——-无论是对急躁的思想怪人,还是对清醒冷静的学者,这个观念都同样具有吸引力。它还引发了无数的争论、攻讦、大胆推测和认真考察。

何况,这个观念还直接冲击着我的考察工作,因为它引出了一种引人入胜的可能性:摩西作为精通埃及"神圣科学"的魔法师,他所掌握的知识和技术,难道不可能比迄今被考古学家承认的更多吗?他难道不会用这种知识和技术去制造约柜吗?

这个假说,值得去做进一步的考察。但我很快就发现,古埃及人究竟取得了哪些技术成就,在这一点上存在的问题,和它的答案中存在的问题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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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我们很清楚,古埃及人是聪明的金属工匠——他们的黄金饰品尤其精美,显示了后人鲜有匹敌的工艺水准。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从最早的时代起,古埃及人的铜制工具就具有非常坚硬的锋刃,甚至能切割片岩和最坚硬的石灰岩。我了解到,现代的铁匠是无法打造出如此坚硬的铜制工具的。同样,人们还认为,任何"失传的工艺"所包含的知识,与其说都涉及工具的制造,不如说是涉及石匠现场使用工具的方式。

研究过许多现存的象形文字及纸草书文献以后,我已经毫不怀疑:古埃及人(至少)是现代意义上的中级数学家。他们使用最小整数分数,并且似乎发明了一种特殊形式的微元微积分学,它使他们能计算出复杂物体的容积。他们很可能在古希腊人以前2000多年已经懂得如何使用超验的数字。根据任何圆形的直径去求出周长。

古埃及人的天文观测学,是他们很早就取得重大领先地位的又一领域。美国的一位科学史教授兼古代计量研究专家里维奥·斯台奇尼曾说:"古埃及祭司早在公元前2200年就开始运用天文学技术,这使他们能够计算出经纬度一度的长度,误差达到几百分之一英尺。其他的文明在几乎4000年内都没有达到这个成就。"

古埃及人还精通医学:他们的外科医生能做各种困难的手术;他们对人体神经系统的知识也十分完备;他们的药典中有首次使用数种著名药物的记录。

我找到了许多进一步的证据,它们都说明,欧洲人还处于野蛮状态时,埃及人的知识已经处于相对先进的状态了。但在我看来,没有任何资料暗示古埃及曾存在今天可以被看作真正令人吃惊的任何科学;而古埃及技术成就的任何分支,也都没有复杂到足以造成约柜释放的那种巨大能量的程度。尽管如此,正如我已经说过的那样,人们还是坚信,古埃及人当时的确在守卫着一种"伟大的秘密学问"。这个信念广为流传,几乎成了不刊之论。

我很清楚,这样一种热忱的信念,与其说来自对经验性事实的理性权衡,不如说萌生于一种潜意识的愿望,即美化人类的过去。这当然是正统考古机构大多数成员的观点,其中许多人都把"伟大的秘密学问"论视为胡说八道。他们宣布,在一个多世纪的艰苦发掘和详细考察中,并没有发现埃及的任何非凡之处。

我虽然天生喜欢探究,又讲求实际,但我必须承认:我对埃及这块美丽而古老的土地做过几次考察之旅,我到处看到的实际证据使我坚信,学术界并没有回答出全部的问题,还有许多问题有待回答。对古埃及人成就的某几个方面的研究之所以可悲地落后,完全是由于它们超出了传统考古学的范围,或许也超出了其他一切已被接受的学术考察形式的范围。

埃及的三处古迹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一处是凯尔奈克神庙建筑群,另一处是撒卡拉的佐泽法老"台阶式"金字塔,还有一处就是开罗郊区的吉萨大金字塔。这些宏伟的石头建筑,突出显示了原始力量、精妙优雅、堂皇壮丽、神秘莫测和亘古不朽的特殊魅力。

我认为,这个效果来自他们运用了关于和谐与比例的一种高度发达的高级知识。我们完全有理由说,这种知识已经发展成了一门科学。这门科学结合了工程学、建筑学和设计学,无论以哪种标准衡量,它都堪称出色。在唤起宗教敬畏感的能力方面,从来没有任何建筑成就能超过这门古埃及科学所取得的成就;在欧洲,只有中世纪的哥特式大教堂(如法国的沙特尔大教堂)的成就可以与它相提并论。

这难道只是巧合吗?埃及的纪念碑群和哥特式大教堂的效果基本相似,这难道是纯粹的巧合吗?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着某种联系呢?

我很早就认为这两者间的确存在着联系,并且认为,圣殿骑士通过他们在十字军时期的发现,可能弥补了一个遗失的环节,那个环节就在传送秘密的建筑学知识的链条上。

在凯尔奈克神庙,我缓步地穿过那些海市蜃楼般的塔门,进入"大庭院",经过"多柱大厅"林立的高大石柱,不禁想起,圣殿骑士教的保护人、克莱沃的圣·伯纳德曾经把上帝定义为"长度、宽度、高度及深度"——一个基督教徒的如此言论的确令人惊异。我也无法忘记,圣殿骑士们本身就是高超的建筑工程专家兼建筑设计师,而圣·伯纳德所属的西妥教团,也在人类成就的这个特殊领域出类拔萃。

然而,在他们存在的几个世纪和数度文明以前,古埃及人早已经是建筑科学的第一流大师了。他们是世界上第一批,并至今依然是最伟大的石头建筑巨匠。不仅如此,他们留在身后的那些纪念碑群还是笔墨无法形容的,并且与时间同在。这方面的典型实例就是雄踞凯尔奈克神庙建筑群的那两座高大的方尖碑。

当我参观那个神庙时,它们令我格外关注。我发现,其中的一座是图司莫西斯一世法老(Tuthmosis I,公元前1504年-公元前1492年)竖立的,另一座是哈谢普苏特女王(Hatshepsut,公元前1473年-公元前1458年)竖立的。两座方尖碑都是完美的独体石碑,是从同一块粉红花岗岩板上雕凿下来的,前一座高达70英尺,重约143吨;后一座高达97英尺,重约320吨。

从这里再向南走几分钟,我发现了第三座方尖碑,它的下面是一个圣湖,神庙的祭司在那里举行复杂的净化仪式。这座石碑已经倒塌折断了,但其上半部分的30英尺依然完好,还有个尖尖的塔锥体碑顶。我按照随身携带的导游手册上的指导,迈进了这座倒塌石碑周围的护绳,把耳朵贴在碑顶上。然后,我一边用手掌敲击这块花岗石,一边谛听,无比神往:整块巨石回荡着深沉的低音,宛如一件奇特而庞大的乐器。

我认为这种现象并非偶然。相反,制造一座如此精美的独体石碑(而本来只需把水泥块垒在一起,即可造成同样的视觉效果,)需要万分精心和高超的技术,而惟有古埃及人想使一整块巨石产生某种特殊的性质,他们这样做才有意义。

无论怎样,竖立这些优雅而毫无假疵的石碑,其动机绝不仅仅是出于审美的考虑。我了解到,这些方尖碑并不是在本地做成的,而是通过水路从花岗岩采石场运来的。那个采石场位于此地以南200多公里以外。

尼罗河就是既宽且深的公路。因此可以做出一个合理的假设:这些方尖碑被装上驳船以后,让它们向下游漂流并不太困难。但我认为更难以理解的却是:古埃及人是如何把这三根庞大的石针放上驳船,又卸在目的地上的呢?

采石场上还留着一块独体巨石,只从岩基上雕凿了一半,因为它没有完成就折断了。但是,如果它被完成,它将是一座高137英尺、基底厚达将近14英尺的方尖碑。

显然,这个重达1168吨的庞然大物起初是要被运到某个地方竖立起来,因此就出现了一个极难做出确切解释的问题:(考古学家认为)古埃及人当时连简单的绞盘滑轮系统都没有,他们将如何完成这项工作呢?我知道,仅仅让如此巨大的石块移动几百英尺,这已经使一群装备着最复杂、最强大的机械设备的现代建筑工程师智穷力竭,更不用说把它运到几百公里以外了。

同样令人困惑不解的是:这些独体巨石运达凯尔奈克神庙以后,古埃及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把它们如此精确地立在基座上的?

一座神庙里有块浮雕,表现的是法老只用一根绳子就竖起了一座方尖碑。让浮雕上的统治者摆出英雄般的姿势,这种手法极为普遍。这块浮雕的意图也许仅仅是象征性地表现一个劳动过程,而那项工作的真实情况却是几百名训练有素的劳工合力拉着许多条绳索。不过,我还是认为他们的办法绝不仅仅是用绳索拉。

经验丰富的考古学家约翰·安东尼·韦斯特认为,法老和祭司们事先就掌握着一种被称为"Maat"的原理,它常被翻译成"平衡"。他指出,这条原理可能被应用于一些实际的领域,"古埃及人懂得并运用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机械平衡技术"。这种技术使他们能够"轻易而精确地操纵这些庞大的石块……被我们看作魔法的东西,对古埃及人不过是方法而已"(韦斯特:《古埃及旅行向导:古埃及圣地旅游手册》,1987年伦敦版,第109页)。

如果说,这些方尖碑时常像是一种几乎为人力所不及的技术的产物,那我便不得不承认,埃及的金字塔则在各个方面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代埃及学的奠基人让·弗朗索瓦·尚博良(1790-1832,法国埃及学家,曾破译金字塔经卷的象形文字——译者注)曾说:"古埃及人像百尺巨人那样思考,而我们欧洲人则只是利利普特人(Lilliplltians,英国作家斯威夫特小说《格利佛游记》中的小人国居民。此处泛指侏儒——译者注)。"

我第一次走进吉萨大金字塔的时候,确实感到自己像个利利普特人——身材矮小,战战兢兢。使我诚惶诚恐的,不单是这座石山的体积和尺寸,还有那种几乎可以触摸到的、由历史沉积起来的厚重感。

我上一次来大金字塔,只参观了塔外的建筑,因为当时我根本不想加入正涌进里面去的大群游客的行列。不过,在199o年4月27日早晨,我却设法用一点贿赂买通了看守人,独自进入了这座宏伟建筑。几串低瓦数灯泡发出昏暗的光亮,我尽量弯着身子,以免迎面撞到岩石上。

我沿着阶梯,向上攀登了129英尺,又穿过比较宽敞、长157英尺的"大走廊",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国王墓室"。这是个长宽为2:1的长方形大厅,其地面长34英尺4英寸,宽17英尺2英寸。大厅穹顶位于大金字塔的正中心,由9根独体花岗岩石柱支撑,每根重约50吨。

我记不清自己在那里呆了多久。那里的空气弥漫着发霉的气味,并且十分温暖,如同某种巨兽散发出的气息。我四周一片死寂,寂静仿佛深深地包围了一切,没有尽头。

这时,出于一种我无法解释的原因,我走到了大厅地面的中央,发出一声持续的低音喊叫,那声音就像凯尔奈克神庙那座倒塌的方尖碑发出的歌声。四壁和穹顶仿佛把我的喊声收集起来,汇聚起来,加以放大,然后掷还给我,使我的双脚、头颅和皮肤感到了一阵反复的震颤。我像被电击了一样,觉得自己被充满了能量,既兴奋又平静,犹如即将得到某种启示,它既无比重要,又绝对不可避免。

1990年我参观吉萨的大金字塔以后,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因此用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去研究它的历史。我了解到,这座大金字塔是公元前2550年前后为胡夫法老(即齐奥普斯法老)建造的——他是埃及第四王朝的第二位法老——它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人造石头建筑。

考古学家们一般都认为,建造这座金字塔的目的仅仅是作为陵墓。但是,这个推断却完全不可理解,因而使我感到震惊——因为其中从未发现过任何法老的木乃伊,只是所谓的"国王墓室"里有一口棺椁,模样寒酸,未加装饰(并且,公元9世纪一个统治埃及的阿拉伯人凯里夫·阿尔一玛姆带领一队挖掘手首次开棺时,棺中还空空如也)。

我进一步研究这个题目,于是弄清了一点:建造大金字塔的真正目的,这其实是个引起过许多争论的问题。争论的一方是些最正统、最平实的学者。他们认为,大金字塔仅仅是一座陵墓。另一方则是些所谓"金字塔学家",这是些天启派信徒。他们认为,这座庞大的金字塔的每一个微小部分都是某种预言和符号。

这后一派的愚蠢,大概可以用一位美国批评家的话作个概括。他指出,把数字排列起来,这几乎可以证明一切事情:"若使用一种恰当的度量单位,那么,邦德大街(伦敦的一条商业街——译者注)街灯的数目,或者泥浆的比重,或者成年金鱼的平均重量,都肯定恰好等于伦敦到廷巴克图(马里中部城市——译者注)的距离。"

这个评论当然十分正确。尽管如此,我还是能看到,金字塔学家们关注的某些惊人特征的确不太像是巧合。例如,交叉于大金字塔的经纬线(北纬30度、东经31度)所穿过的干地的确多于其他经纬线。这表明大金字塔位于可住人地区的中心。同样,如果在地图上画一个向北的象限(即一个蛋糕片形的1/4圆),使其轴线位于大金字塔,那么,这个象限便会囊括整个尼罗河三角洲。还有,吉萨的所有金字塔都和四个基本方向(东西南北)一致。在发明指南针的公认日期前那么久,古埃及人已经取得了这项大地测量学的特殊成就,我认为极难对此做出解释。

然而,大金字塔最使我兴味盎然的,却完全是它的规模和视界。它占地13.1英亩,我也了解到其核心建筑至少用了230万块石灰岩巨石,每块重约2.5吨。当年为希罗多德提供情况的是一位埃及祭司,他曾说,为建成大金字塔,10万劳工花了20年的时间(他们只在每年的三个月农闲时施工),他们使用的建筑技术包括"用短木段做杠杆",用来把那些巨石从地面举起来。

后世的研究者没有一个能猜出这些"杠杆"究竟是什么样子,以及古埃及人到底如何使用它们。不过,丹麦工程研究所的土木工程师卜加德一汉森曾做过一个计算:除了清理场地、采石、平整上地以及其他必要的工作,每天还必须垒起4000块巨石,即每一分钟要垒起6.67块巨石,这样才能保证用20年建成大金字塔。他的结论是:"总之,我认为,必须汇集居鲁士大帝(公元前559一前529,波斯帝国国王——译者注)、亚历山大大帝、朱利叶斯·恺撒、拿破仑和威灵顿(1769-1852,英国将领,1815年曾在滑铁卢击败拿破仑——译者注)的天才,还要调配适当,才能组织起一支能够要完成这样一项工程的大军。"

我后来了解到,一些日本工程师最近曾尝试建造一座大金字塔复制品,高35英尺(比大金字塔小得多,大金字塔高481英尺5英寸)。他们只使用经考古学家证实的古埃及第四王朝的技术。结果证明,在这样的限制下去建造大金字塔复制品是完全不可能的。于是,他们便把现代的运土机、采石机和举重机运到了施工现场。但工程仍然没有取得多少进展。最后,他们只得难堪地放弃了这个计划。

总之,大金字塔(连同它的许多谜团和奥秘)告诉我的是:古埃及人绝不像通常被形容的那样,仅仅是些"精通技术的古人",他们必定掌握着某种特殊的科学知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约柜的可怕威力便完全可能是那种科学的产物,而摩西很可能就是实践那种科学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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