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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4)

书籍名:《最后的预言 T∶圣印复活》    作者:西蒙·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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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大写的字母拼出一个单词——MAT(垫子)——剩下的就是——salak。她抬头看着阿卡迪安问道:“圣堡里的人说什么语言?”

  他耸耸肩:“希腊语、意大利语、亚拉姆语、英语、希伯来语——所有的现代语言和许多已经消亡的语言。据说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藏书阁,摆满了古书。如果你哥哥看过那些书,我想这条信息可能是任何语言写出来的。”

  “很好。”

  “但是我认为他不会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发一条你看不明白的信息给你呢?”

  丽芙长舒了一口气,拿起哥哥尸体的照片。她的视线围绕在他肩上、大腿上部和脖子上整齐的线条,T型的十字架深深地烙在他左肩的肌肉里。

  “也许这些伤疤里隐藏着什么。”她说,“也许,是张地图。”

  “我知道这些伤疤很重要,但我认为这些符号更重要。他千辛万苦地将它们刻在5颗小种子上,然后,连同你的电话号码一起吞下去,跳到我们的管辖范围内。这样在尸检的时候人们才能发现它们。”

  丽芙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报纸上,现在萨缪尔的照片被他费尽心机藏起来的字母包围着。

  “我想去看看他。”她说。

  “我认为不妥。”阿卡迪安轻声说,“你哥哥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他的伤很严重,我们已经作了全面的尸检。你最好再等等吧。”

  “等什么呢?等到他被收拾整齐吗?”

  “安德门森小姐,我想你还不知道我们尸检时会对尸体做些什么。”

  丽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亮的绿色眼睛盯着他。“验尸官对尸体进行全面的外部检查时,在躯干上切开一个Y型开口,打开胸腔,取出心脏、肺和肝脏,以便作进一步检查。头盖骨的顶部被锯子锯开,脸部被剥开以便取出脑髓进行检验。你到过新泽西州吗?”

  阿卡迪安眨了眨眼。“没有。”他答道。

  “去年在纽瓦克,我们处理过107起谋杀案——一周至少两起。在过去的4年里,我就犯罪活动的各个方面进行过报道,跟踪过警局程序的每个环节,包括验尸。我亲自参加过的尸检比大多数新晋警察还要多。所以我知道尸体不会好看,我知道那是我的哥哥,但是我也知道我刷爆信用卡一路飞过来——顺便说一下,信用卡已经被偷了——不只是为了看这些照片。所以求求你,”她说着,将照片转过来,从桌上滑过去,“带我去看我的哥哥。”

  阿卡迪安的眼睛在丽芙的脸和照片的图像之间移动着。他们有一样的肤色,一样的高颧骨和大眼睛。萨缪尔的眼睛紧闭着,但是他知道它们都是一样的深绿色。

  他的手机嗡嗡地响起来,打破了寂静。

  “对不起。”他说着站起来,远远地走到房间的另一边。

  “你肯定不相信,”他按下接听键,一个激动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说道,“就在你认为一个案子不会更稀奇的时候。”里斯说道,“实验室的结果出来了!”

  “什么结果?”

  “僧侣的细胞,它们——”

  一声尖锐的警报声让阿卡迪安猛地将手机从耳边挪开。

  “见鬼!那是什么?”他大喊着,尽可能地将手机保持着距离,以免震破耳膜。

  “火警!”里斯的声音穿过警报的哀号声传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演习。完了我再打过来。”

  阿卡迪安看着丽芙,闭上双眼,作出了一个决定。

  “别担心,”他朝电话喊着,“我来找你。”他笑了笑,为了里斯也为了丽芙着想,他又喊道,“我带个人过来。”

  60

  双黄蜂右翼的引擎达到几千马力,震耳欲聋的螺旋桨加速旋转,直到后舱口和仓库大门平行。

  凯瑟琳看着身着红色工装的人们往前奔跑着,将木头楔子塞到C-123轻型货机超大的轮子下面。这架飞机是他们“慷慨”地花了一美元,从巴西空军那里买来的,条件是慈善机构必须把它修好,30天内将它从军事空军基地运走,要不然就把它用做攻击练习的靶子。飞机的状况实在糟糕,他们也只是勉强修好,但是到现在它已经有两万小时的飞行记录了。

  引擎的声音落下,后舱降低,溅起的水雾渐渐散去。凯瑟琳走过潮湿的柏油路,实习生贝姬和一手拿着帽子一手夹着笔记板的海关官员跟在后面。凯瑟琳带着贝姬,这样她可以对照舱单仔细检查塞得满满的货舱,那些最昂贵和未经登记的货物被小心地搬走时,她那漂亮的长相还可以分散海关官员和其他地面人员的注意力。

  过去几年凯瑟琳和父亲见过很多次,但是从来没在废墟城见过。这里太危险。她经常飞去里约,或者在其他地方和父亲见面,一起度过短暂的时光,讨论慈善组织的新项目,谴责最近这个星球遭遇到的不公正,品尝醇美的威士忌。

  她爬到扶梯顶上,凝视着货物铝制包装上巨大的公司标志。这批特殊的货物大部分是高硝酸盐化肥,是一个大型石化公司因为对世界所造成的破坏良心不安捐献的礼物。凯瑟琳总是被这样的捐赠困扰,但是那些最终受益的人们不会在乎它们的道德原因,他们在乎的是他们可以依靠它们种植粮食。

  几天之后,这批化肥将和苏丹一个村落贫瘠的尘土混合——如果苏丹政府批准入境,如果加百利能说服当地军阀不去偷来做成炸弹。在她叫他回家之前,他进展得很顺利。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开始。

  凯瑟琳往旁边看了看。

  贝琪和海关官员正在检查板条箱上的序号。他们的上方有两三个机组人员绕过机翼,朝飞机的尾部走去。凯瑟琳需要用意志力克制自己不去直视他们。她等到他们在周边视线里消失后,才朝下面的装卸台走去。“我去叫叉车司机过来,开始卸货。”她回头喊道。

  “谢谢。”海关官员头也没抬说道。

  凯瑟琳朝仓库走去。里面四分之三的空间已经整齐地摆放着箱子和大托盘。伊尔凯尔正在重新整理装着海水过滤工具箱的板条箱。她朝飞机的方向指了指,叉车司机弹了一下拇指,开着叉车往门口走去。凯瑟琳继续沿板条箱中间的通道走下去,走进位于仓库的办公室。

  一个机组人员正在远处的壁式电视机下面倒着咖啡。他转过来看着她,他那晒得黝黑的脸笑得很灿烂。“飞行军官米格尔·拉米雷斯愿为您效劳。”他说着,拍了拍飞行服上的徽章。

  凯瑟琳突然跑过房间,迫不及待地拥抱差点儿把那个人撞倒。虽然很疲倦,虽然很担心现在,还有过去一天的创伤和困扰未来日子的沉重历史,此刻她暂时忘记这一切,只想紧紧地抱着他。

  经过90年的流放,奥斯卡·克鲁兹终于回家了。

  他们紧紧地拥抱着,直到凯瑟琳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她松开手,亲吻父亲的双颊,然后拿出手机。她读邮件的时候,奥斯卡看到她眉头紧皱。

  “加百利吗?”

  凯瑟琳摇摇头:“那个女孩。她在警察局。”

  “哪里来的消息?”

  “住在中央区的一个人。”

  “可靠吗?”

  “绝对。”

  奥斯卡摇摇头:“不是一码事。”

  凯瑟琳耸耸肩:“需要的时候他会发信息来,每次都很准确。”

  “这个人过去提供过什么信息?”

  “过去三年与教堂有关的所有警局调查文档。我们通过一家图片社知道他的。”

  “那么我想他不是因为对我们事业的爱才给我们信息的吧?”

  “是的,他只是为了钱。”

  她看着手机,又读了一遍信息,看了接收时间后,她很生气自己竟然没及时看到。她清除了信息,按下快捷拨号。她想知道这个人是在发给圣堡之前还是之后发给她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那些企图在机场绑架那个女孩的人毫无疑问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也许已经重新组织行动了。

  拨号程序结束。

  在废墟城的某个地方,另一个手机也同时响起。

  61

  费鲁比亚会堂是废墟城最大的不属于教堂所有的建筑。它是19世纪中期,被人一块一块垒起来的,犹如一座希望的红色灯塔。它的建设过程就像从贫民窟到迷失街区南部的现代化进程一样。虽然它有这样一个神圣的名字,可里面唯一膜拜的只有商业。“铁路教堂”是废墟城的主要火车站。

  加百利将车停在一座哥特式建筑前面时,正值交通高峰期。建筑前面的玻璃锻铁雨棚下有一个停车场,他将轻型摩托车推到下面,停在一排小轮摩托车的旁边。他拨出脚踏板,熄灭引擎,像其他赶车的乘客一样快速朝火车站走去。

  他迅速穿过吵闹的中央大厅,走到嵌在位于16号站台地基里安静的行李寄存处。

  68号锁柜在房间最远的角落里,正好位于6台闭路摄像头的下面。虽然通过监控器可以看见加百利的脸,但是摄像头所在的位置却无法照到锁柜。他输入一个5位数的密码,打开柜门。

  里面放着另一个黑色帆布包,大小、品牌和他肩膀上的那个一样。他拉开包,拿出一个黑色的棉背心和两盒装满子弹的弹夹。他将弹夹放在地板上,拿出他的SIG③手枪,小心地拧开消音器,放进打开的包里。静音只有晚上才用得上。白天的射击声音要足够大,吓跑那些不该在场的人。他不想无辜的人受伤,军队里称之为附带损伤,城里叫谋杀。

  他环视四周,把包从肩膀上滑下来,抖掉外套,穿上棉背心,把弹夹放进口袋,手枪放回肩上的枪套里,没有消音器轻松了许多。他拿起包,塞到柜子里,拉开,取出丽芙的背包。他犹豫了一下,天生的风度阻止他窥视女士的私人物品,但他还是打开了包。

  里面有衣服、洗漱用品、手机充电器,所有匆忙上路时你可能塞进去的东西。还有一个小的笔记本电脑、一个钱包、信用卡、报社工作证和星巴克优惠卡。侧袋里放着一本护照、一串钥匙,还有一个随身照片夹。里面有几张丽芙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在纽约游玩时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看起来比他在机场遇见的那个女孩年轻——也许20岁出头。年轻小伙子明显是她的哥哥。他有着和她一样深金色的头发和柔和的圆脸——帅气的他,漂亮的她——一样明亮的绿色眼睛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两人笑得很开心。

  最后一张照片上的日期是2001年之前的。年轻小伙子独自站在世界贸易中心的双子塔之间,他的手臂往外伸展着,脸部因为夸张的鬼脸变得扭曲。长长的头发,隐隐可见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像非利士人寺庙里的大力士。这是一张不祥的照片,充满了悲剧色彩,不仅是因为双子塔后来的遭遇,也因为快乐的年轻小伙模仿他最终坠落之前张开双臂的姿势。

  加百利将照片放回钱包。按照他务实的本能他应该将背包留在柜子里,但他还是把包背到肩上,关上柜门,朝出口走去。

  将它放在身边对他来说就是护身符,会带来好运气。他也能下定决心,集中目标,找到她时可以把包还给她。

  在他的意识里,她的安全已经成为他的个人使命。他说不出原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决定要这样做的。也许是在他看着她惊慌失措地跑过雨水浸透的停车场时,她的恐惧一部分是他造成的。也许更早——当他第一次看见她吃惊的绿色眼睛在他的眼睛里寻找真相的时候。如果有机会的话,至少他可以让她不再害怕。

  他从昏暗的行李寄存处回到明亮的大厅里。拱形的玻璃屋顶,最高处约有100英尺高,似乎收集了所有声音,又将它们反射回来。大厅里很吵,他是感觉到而不是听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铃声。

  “那个女孩被带到中央区了。”凯瑟琳说,“她在4楼的审讯室里交代昨晚发生的事。”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刚刚,但是我们认为给我们信息的人也将它透露给圣徒了。”

  言之有理。这也意味着昨晚想抓住丽芙的人现在就在附近,伺机等待着。

  “我等会儿打给你。”他说着挂掉电话。

  他快速走到车子旁,戴上头盔,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只要她在审讯室里就很安全——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待在那里,中央区太大了。要在里面找到她而又保证自己不被人发现几乎不可能。他发动引擎,朝售卖晨报的报刊亭看过去。头版刊登了僧侣的新照片,这一次看得更清楚,显然是长镜头拍摄的。照片上的标题是“人类的坠落”。

  他挂挡前行,融入到早晨慢慢挪动的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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