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香水有毒
他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枪击射穿了挡风玻璃后没有见到那个开车的红衣女人，她是否在爆炸中丧生了呢？她到底是人还是鬼？现在的胡中剑有点搞不清那个红色朦胧的影子为什么会对他那么仇恨，当然，她是否只想置龚雪寄一死而后快呢？
他望着自己的手枪，下意识地闻了闻枪筒的火药味，子弹确实发射过，打开弹夹，还有四粒子弹，缺少两颗，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可那女人却刀枪不入，实在令人煞费脑筋，胡中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
“难道她真的是鬼魂？”
“胡扯！”
他不相信。现在他很累，就坐在那里，用袖口擦着脸上的泥土，一脸茫然地观望着火光中焚烧的汽车。龚雪寄如果没有被冲击波震到河里，那她早就殒命了，尸体也应该化为灰烬了。他现在不是努力追忆开车的到底是谁，而是惋惜那缠绵的美丽，刚才在自己的怀里，她还曾经坐起来瞪大眼睛望着他，嘱咐他脱险，虽然那苍白的脸不再有昔日的妩媚和温情。她一定知道坟墓里的阴谋，一定也非常清楚谁会来拯救她。这么说，那个在路上打电话的女人会是谁呢？她是否已经预测到坟墓里即将发生的一切呢？
可龚雪寄是怎么被弄到这里的呢？也不像是被活埋，因为里面的空间很大，会不会是被临时绑架到这里的？一系列的谜团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亲眼看见龚雪寄尸体的，虽然以前他只和她见过一面，却因为她的美丽印象非常深刻。在冰冷的太平间里，他曾经仔细看了她的模样，和学校提供的照片以及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一致，此外，一个自杀的学生还能被弄错吗？现场会有很多围观的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死者身份不会存疑。再有，她手心里的向日葵花子也都历历在目。
会不会刚才自己辨认错了呢？这种可能是有的，毕竟坟墓里很黑暗，手电光也不明亮，可他还是坚信与自己曾经拥抱的女孩就是龚雪寄。她身体的香味，还有在两人遇险前的接吻中传给他的药丸球，说明她是认识他是谁的。
“香味？香水！”
敏锐的嗅觉中枢此刻告诉他，龚雪寄身上那股奇特的香味也非同寻常，一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少女，是如何得到香水的呢？为什么在诀别的时刻，她要留给自己那个藏有香水的药丸呢？那肯定是她早就有准备，而从她把香水存放在一枚药丸里再放到口中来看，也许她是有意留给救她的人或者直接就是给警方的。她是偶然的灵感触发，还是早有预谋，才把香水放进那枚药丸？香水意味着什么呢？
那股香味他曾经在龚雪寄跳楼前在师大美术系模特室的布幔上闻到过，而且当时还很浓郁。后来又发现凝固在门口的红色裙子的人影，那种极为鲜明的印象，使他确信他周围就有一个漂亮女人的幽灵。他还记得，当时感觉有点头晕，以为香水味道太浓郁了，可当他放下裙子，想出门看一下，他的脚下就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影子，像个长头发的女人，然后就是放在椅子上的裙子突然燃烧起火，整个屏风瞬间就成了火龙。……这一切难道不是那股香味在作怪吗？
他的大脑快速思考着。香味，可怕的香味也许包藏着幻觉成分，不然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在大白天见鬼的，可幻觉剂就能麻痹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