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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祸端(2)

书籍名:《诡案实录》    作者:延北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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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瘦爷们儿引起了我的注意,倒不是说他长得一脸凶相像嫌疑犯,而是他手背上好多地方都结痂了。我想起女尸后脖颈的怪异,联系着瘦爷们儿的特征,上来了好奇心。

  王根生这时候都喝得不行了,趴在桌子上总想睡觉,我扒拉着他问了一句:“根子,你看看那瘦爷们儿,能想出来他手背上结痂咋回事吗?”王根生半睁着眼睛,愣愣地盯着瘦爷们儿看了好半天,最后竟来了一句:“撸的吧?”

  我问他算白问,尤其这小子喝多了脑袋里怎么都这种想法呢?我没理他,又给法医小莺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后我说了这情况,小莺回我说:“有可能是扁平疣造成的,这男子去做过冷冻手术。”我本来还想问问,但不知道小莺在干什么,电话那边很吵,她说了句明天上班再说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又闷闷寻思一会儿,倒是往深琢磨到一种可能,那女尸的结痂难不成跟某种病毒有关?可这一切都是猜测,只能等明天上班再做进一步调查。我拉着王根生出了火锅店,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回去。

  别人喝多了都爱睡觉,我喝多了反倒有些精神,回家后倒在床上,翻开手机玩。

  那个驴友群挺热闹,尤其“十字架”也在跟大家聊天,我翻开聊天记录想知道他们都聊些啥。不得不说,这帮驴友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正商量周末去哪儿探险呢,尤其这次的主题还是找一些灵异的地方。

  “十字架”就跟大家建议了一处,是郊区的普陀山,说山顶的鬼庙挺邪乎,大家组团去看看挺好。那间鬼庙我也知道,听说是清朝年间的,原来是一个和尚庙,后来和尚跑了,里面就开始闹鬼。

  “十字架”的建议被很多人认同,甚至当即有人拍板定了时间与行程。我看他们情绪这么高涨,留言发出一个笑脸应和一声。

  “十字架”看我上线了,很奇怪地不再在群里聊天,反倒跟我私聊,问:“你也想去吗?”

  我回他说不去。这倒不是敷衍,最近案子不少,尤其女尸案还没结,我估计刘千手周末肯定让我们加班。

  “十字架”说我不去真挺遗憾,他又特意发来一张照片。这是个用铅笔画的图片,我发现“十字架”的画功不错,画面里有一间破破烂烂的庙,周围孤坟野草,说不出的凄凉。他告诉我这就是那间鬼庙,去看看特别刺激。我知道他还想劝我,但我心说刺激个屁,再灵异的地方能有案发现场恐怖?我被他这么一劝有些不耐烦了,连续回了好几个不去。

  “十字架”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发来一张图片,这图片挺古怪,是一个人拿着十字架在空中飞,脸上还有一种诡异的笑。

  本来我都排除他是杀人凶手的嫌疑了,被这图片一弄,我又敏感起来。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问他第二张图片怎么解释。“十字架”真是畜生,嘿嘿几声后竟下线了,把这个疑团抛给了我。我恨得牙痒痒,但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动脑筋琢磨起来。

  我刚喝完酒,脑子不灵活,想来想去的后果竟是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次我又做了和昨晚一样的梦,有人在我旁边走动,而且梦中的人比昨晚还要大胆,他突然伸出手掐在我脖子上,想把我掐死。

  这梦很真实,我迷迷糊糊地直蹬腿,还用力咳嗽试图反抗。也怪自己是个单身,家里就我一个人,不然有个女友在旁边及时推一把让我醒了,不就少遭罪了吗?

  我算被折磨得不行了,等醒来时,浑身湿透了,不知道出了几身汗,尤其脑门还疼得难受。我心说这怎么了?自打接触女尸案,自己就跟被冤魂缠住似的。我揉着脑袋试图舒服一些,还掐了几下。可当我掐着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吓得我叫唤一声急忙往厕所跑。

  我家唯一的镜子就放在厕所里,开灯后我站在镜子前。不得不说我被自己的样子吓住了。刚才掐那么几下,竟让我脑门上出现一个血印的十字架,虽然不是刀划出来的,但它给我的冲击力一点儿也不小。

  我使劲儿搓着脑袋,想把那十字架搓掉了。我说不好现在心里是什么状态,反正在搓着的同时,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我盯着平时用来刮胡子的剃须刀,有种伸手抓起它抹脖子的冲动。

  这想法太吓人了,我才多大年纪?二十出头,真要一犯傻抹脖子,这辈子就白活了。可邪门的是,我盯着剃须刀,眼神一点儿都挪不开,就好像它上面有什么魔力吸引着我一样。我跟自己的思想作斗争,挣扎一番却也没什么改善。这下我顾不上脑门的十字架了,心里合计着自己怎么能想招儿解脱出去。

  突然间,手机响了。我手机铃声比较特别,是佛曲,有次一哥们儿给我传的,我一听挺喜欢,就用上了。佛曲一响,我整个人瞬间顿了顿,身上那股束缚感也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说我那哥们儿交对了,关键时刻真救咱一命。我松了口气,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抓起剃须刀,对着马桶丢过去,还立刻冲了下水。

  现在正是半夜,不然我肯定联系个收破烂的,把家里一切刀具都拿走,太吓人了。可话说回来,大半夜的谁给我打电话?不会又发生命案了吧?我带着疑惑回到卧室,拿起手机一看愣住了。这次不是刘千手,而是大玲子打来的。我之前说过,我跟大玲子不熟,她半夜给我打电话,真让我琢磨不透她什么意思。

  接通电话我主动问一句:“玲子姐,咋了?”回答我的是一种很怪的声音:“李——峰,你——来——我——家——啊。”这是大玲子的声调没错,但声音却很冰冷,听不出任何感情,还让我一下联系起鬼声来。我又被吓住了,尤其自己刚摊上怪事好不容易才解脱出来。我腿一软整个人跪在床上,对着电话嚷嚷道:“玲姐,你真是我亲姐,有事说事,能不能不吓唬我?”

  大玲子没正面回答我,拖了一小会儿再次强调:“你——不——来——我——家,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更可气的是,她说完还把电话给挂了。我气得对电话骂了句娘,心说这臭娘们儿整不了,跟男朋友闹别扭,最后把我拽到这坑里去。我想不过去,可她电话里的声音那么怪,我真怕她出点啥儿事。最后合计一番,一横心,穿好衣服迅速下楼。

  出警时我都坐单位的警车,家里就没买私家车,但我有一辆摩托,这次正好用到它了。

  我对我住的这个小区的治安相当不满,别看我是刑警,却对那些窃贼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这好好一个摩托,隔三差五总丢零件,不是后视镜没了,就是挡风玻璃被拽走了,我是真想问问那些贼,有本事就把摩托直接偷了完事,何苦这么折磨人呢?骑着这辆破摩托,我没少遭罪,尤其开快一点儿,呼呼的风吹得我眼泪横流。真不知道我这状态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泪奔。

  刘千手有个怪习惯,他让我们二探组的人把联系方式及家庭地址都留下来,还让我们互相记住,说是以后有急事找。我就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摸索着前行。在跑完大半个路程后,我心里泛起嘀咕来,现在我都到郊区了,周围不是小树林就是荒草地,一点儿人住的意思都没有。我怀疑大玲子留的地址是不是假的,但又往前跑了一会儿后,出现一片筒子楼,楼附近都是废墟。一看这儿就是个棚户区,正等着拆迁呢。我觉得大玲子的眼光真独到,能找这么个地方住着。

  我骑个摩托也方便,沿着废墟里的小路直接奔到大玲子家楼下。她住在5楼,我停好车准备一口气跑上去。但我刚进楼道就遇到麻烦了,这里黑漆漆一片,我连喊了好几声,楼道里也没亮光。我只好把手机拿出来,借着屏幕上微弱的光往上走。

  筒子楼年头久了,要啥啥不行,楼梯扶手晃晃悠悠,楼梯也都坑坑洼洼的,走得那叫一个艰难。别看我上楼心切,但也特别小心,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不然一不留神踩错格子滚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慢吞吞爬到5楼,敲了大玲子家的门,我本来寻思这下终于能好好歇一歇了,可大玲子却给了我一个“惊喜”。

  这小娘们儿穿着一身特别风骚的睡衣开了门,而且说话声也不那么鬼腔鬼调的了,倚在门上摆手让我进去。我瞥着眼睛猜疑地看着她,拿不准她打什么念头,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刚进她家,我立马打了一个哆嗦,她家真冷,感觉也就零上几摄氏度的样子,尤其窗户都打开着,呼呼的过堂风肆无忌惮地刮着。我使劲儿搓着胳膊问:“你咋不关窗户呢?”大玲子一点儿冷的意思都没有,回答说:“我热得慌。”

  我没好意思往下说,心里合计你也不是北极熊或企鹅,都这温度了你还热个什么劲儿呢?我没理她,凑过去挨个把窗户关上,问题是刚关上窗户还是冷,我本来就发低烧,可不想在她家弄出什么病来。我想个笨招,走进她家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借着煮水的劲儿蒸一蒸,屋子里的温度很快会上来,一会儿再喝点儿热水,我身上的寒气就能除个干净。

  我没急着跟大玲子说话,可大玲子却古里古怪地走到我身后,突然张开双臂把我抱住。大玲子身材好,尤其胸前那两团肉很有弹性,一贴过来我就感觉到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她这么开放想勾搭我,我一时间被弄得心里直痒痒。

  但我有理智,知道我俩不能这么做,我急忙压着自己浮躁的念头,还跟她说:“玲子姐,别开玩笑,快起来。”大玲子一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念叨一句:“你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我心说这可不是让你靠不靠的事,你再这么抱一会儿,保准能把我抱出事儿来。刘千手是啥样的人我太清楚了,他要知道二探组的组员私下搞对象,保准会磨刀杀人的。我顾不上那么多,强制晃着身子挣脱出去。但我没怪大玲子,因为她刚失恋心情不好。

  等水烧开后,我问了一句她家有没有茶叶,我俩泡点儿喝。大玲子摇头说没有,又指着冰箱说:“那里有其他东西,能泡着喝。”我以为她说的是咖啡,虽然我没喝咖啡的习惯,但总比干喝白开水强,我走过去把冰箱门打开。等我看清里面放的东西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冰箱里很空,只放了一个制冰盒(用来冻冰块的),格子里摆满了一个个的血块。

  看我咧着大嘴一动不动,大玲子凑过来笑着说了一句:“我男友爱用血块泡开水喝,你也试试吧。”我整个心有种瞬间掉到冰窟窿里的感觉,倒不是被血块吓的,而是大玲子现在这种笑,跟女尸还有那小黄毛的笑法一模一样。

  我意识到不对劲儿了,还警惕地正对着大玲子,有些结结巴巴地试探着问了一句:“玲……玲子姐,你没事吧?”“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大玲子笑声不减,拿出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样子跟我说,她还一边说一边往窗户那儿靠。

  我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步步紧跟着,等到了窗户边上时,大玲子突然用指甲在脑门上画了个十字架,还扭头想跳楼。也亏得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我发现发起疯的女人劲儿都特别大,尤其大玲子还是警校出身。我想把她拽回来,但争执一番后我一点儿都拽不动她。她脑门上开始往外溢血,还胡言乱语。

  我眼见她半个人都上了窗户,心里急了,心说既然如此别怪我狠心。我对着她脖颈打了一拳,这是擒拿里的一个招式,能让人大脑瞬间缺氧。我趁着大玲子迷糊期间一把将她扛起,背到卧室里去。

  她家真乱,卧室里衣服、被子全丢在床上,我随便扒拉几下,腾出一个地方,让大玲子平躺好。我看她紧闭着双眼呼吸也不均匀,知道她身子一定有问题,我赶紧拿出手机想给刘千手打电话。操蛋的是,我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我又凑到窗户旁边,把手机探出去试一试。

  我发现我把胳膊伸得笔直才勉强出现一格信号。我探出脑袋,想用这个姿势打个电话。但我低估大玲子的身体素质了,她突然醒了,还猛地起身向我这边冲过来。这时我整个人都依靠在窗户上,她这么一扑差点儿把我挤出去。

  我身子晃悠一下,血压瞬间飙升不少,尤其盯着楼下地面,我忍不住嗷了一声。大玲子根本不顾及我,哼哼呀呀的仍想跳楼。我勉强挪到安全的地方后,又急忙给她喂了一拳。这次我学聪明了,这一拳打得有点儿重,估计她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我把她放在床上,还撕了一个被单将她牢牢绑住。倒不是我吹嘘自己,我绑人的手法相当专业,就算是个专业的贼都很难挣脱出去。我稍微安心,也不再有冒险去打电话的想法了,一扭头匆忙往楼下走。我发现郊区就是不行,下楼后手机才勉勉强强有一格稳定的信号,但这足够用了。我翻到刘千手的电话正要拨通,这时候我突然有种不好的直觉。

  直觉这东西真说不好,有时候特别准,我觉得自己头顶上有东西,就往上看了看。这一看,我被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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