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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诡闻录》    作者:李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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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褐色兽

  安徽萧县人士李某说:他外祖父年轻时,住的是位于村外的一个单门独院。院子由三间向阳的草房,和东、南、西三面相围的栅栏构成。这年冬季的一天,因大雪封门、气温低寒,一家人关门闭户待在家中。时近中午,他们忽然听到有“麻的米!麻的米!”的骂声。从门缝外窥,一黄褐色兽,似狗,似狼,又似熊,直立在栅栏外,两只前爪扶着栅栏,正对着屋子骂个不停。家人皆骇,唯身材高大、又有武功的他外祖父不惧。在那怪兽挑衅性地骂了又骂后,他外祖父怒火中烧,不顾家人劝阻,捞起一把大刀,猛地打开房门,举刀飞身向那兽砍去。怪兽转身逃窜,被刀尖削掉了屁股上的一撮毛。

  从李某讲述的时间推断,此事大约发生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

  死者的来访

  长丰某女,住淮南洞山。一九八三年有一阵子,和她丈夫闹得非常厉害,几乎天天吵,天天打。一日晨七时,某女下夜班回来,刚刚在床上躺下,似梦非梦般见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人身材高大,头戴礼帽,身穿雨衣,脚蹬雨靴。因为从未见过此人,就赶忙问:“谁?你是谁?”

  “是我,我是玉海的二哥。”来人边说,边不慌不忙地在椅子上坐下。

  玉海是某女丈夫,听他这样说后,某女就不太紧张了,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那我以前怎没见过你?”

  “以前不知道家。”来人顿了一下接着说,“他是我自小背大的,你以后让他点。”

  “行。”她答应他。

  “你们结婚多长时间了?”他问。

  “快十年了。”

  “你娘家在哪里?”他又问。

  “就在淮南。”

  “我弟弟人好。”

  “是的,人好。”她附和着。

  “你们能过得好。”

  “是的,是的。”

  “家里还不错。”他扫视着房间。

  “是,不错。”她说。

  “爸妈身体都好?”

  “都好。”她答。

  来人问这问那,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站起来说:“我走了。”

  “你走。”她边说边看着他走出房间。而这时,她也像是从梦中醒来。她镇定一下,翻身坐起,穿上衣服,冲向厨房。

  厨房里,她公公、婆婆和丈夫正围着炉子取暖。她故意卖关子地指着丈夫大喊:“你为什么骗我?”

  “我怎么骗你?”她丈夫争辩道。

  “你两个哥,怎么就跟我说一个哥?”

  “我二哥在咱们认识的时候,就死多少年了。你怎么知道他?”她丈夫感到奇怪。

  公公大惑不解,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把刚才的情况讲了。他又问:“他穿的什么衣服?”

  某女告诉他以后,他立时号啕大哭起来:“我的乖乖来,他回来了。他走时穿的就是这。”

  后来某女知道,她丈夫的二哥患有精神病,二十多年前的一个雨天,离家出走后客死他乡。

  双人棺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夏季的一日,萧县境内一胡姓村庄旁,在一次洪水过后冲来一口崭新的黑漆棺材。棺材的尾部插在淤泥里,头部高高扬起,显得非常瞩目。住在村边破草棚的一位讨饭老者,想弄清棺材是用过的还是没用的,就把棺材打开来看。打开后见里面卧着一男一女两具完好的尸体。死者都非常年轻。善良的村人就找个地方把棺材埋了。

  然而自埋过这口棺材后,村里的怪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每隔一两天,总是不固定地有一男一女,男的都操同一陌生男腔,女的都操同一陌生女腔,在同一时间点,同时述说起一个内容相同的悲天怜人的爱情故事来。男言的大意是:他表妹长得是如何的美貌,如何的善良,对他又是如何的关爱;只是由于父母的反对和世俗的压力,自小就青梅竹马、心心相印的他们,却不能成婚。在抗争无效后,双双自杀身亡。女言的大意是:她表哥长得是如何的一表人材,对她又是如何的倾心。他们曾相互盟下誓约:她非他不嫁,而他又非她不娶。最后也是如男所述之原因,被逼走上绝路。尽管男和女都不断地更换着人,但讲得都情真意切、催人酸目。一时间,这个本来安静的小村庄变得不宁起来。

  就在这样闹腾之际,一天从上游方向过来几个找棺材的人。村人请道其详后知道,他们埋的那口棺材,就是来人要找的。在问到一口棺材为什么装殓两具尸体时,来人说,棺材里葬的青年男女是一对相爱至深的表兄妹。因表妹自小已由父母许配他人,无法如愿的两人就寻了短见:在表妹要出嫁的前一天,一起服毒自尽。他们死后,双方父母考虑事已至此,干脆就把他们入殓到一口棺材里,意思是让活着不能成为夫妻的他们,死后成为夫妻。就在要下葬时,一场不意来临的洪水将他们的棺木冲走。村人听了,在恍然大悟后,也把村子里最近发生的情况讲了,双方都唏嘘不已。

  兽嗥

  民国二十七年,日寇的铁蹄踏上宿、灵、泗一带,灵璧县城几乎成了一座空城。在少数留下来的胆子大的居民中,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后,任灵璧县水厂会计的张兴初。这年农历八月的一天晚上,月色如昼,关门闭户待在屋子里的他,突然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嚎叫。他因听说过城里有鬼嗥,出于好奇又自以为安全有保障,就趴在门缝向外张望,目光所及处,遍地都是狐狸、黄鼠狼、獾子及一些他所不认识的动物。这些动物都蹦着嗥着,有的还互相厮打。嗥叫声足足持续一个时辰方停。

  苍耳棵

  一九八三年夏一天晚上,宿县冲疃庄一行七个小伙,到老汪湖里一个一般人不敢去的地方——朱庙乱葬岗去捕捉青蛙。乱葬岗实际上就是一口塘,塘里有水,周边是埋葬死婴和无名尸的地方。天阴沉漆黑。快到塘边时,为首的用手电对塘边照,见一片苍耳棵里,藏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同他一起走在前面的两个,也看到了。三人共惊共望间,落在后面的几个也到了,为首的把手电交给其中一人说:“你看。”那人接过手电筒看了又看后,惊慌地说:“不好,赶紧跑!”一行人就撒腿跑了回去。

  第二天白天,为首者又专门去那乱葬岗子看,塘边并没有昨晚他们见到的苍耳棵。

  菱形纹

  一九九三年的一天,我因故去盐城。客车在苏北平原的乡村道路上颠簸着。车窗外单调而乏味的景色,使我的视线移到车内。四十多座的车厢里,稀稀落落地坐着十多位乘客。坐在后排的我,就自然而然地打量起他们来。

  我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滑过,似乎是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注意。但突然间,一个亮点闪入我的眼帘。我定睛看去,是一件白底的印有咖啡色菱形图案的衬衫。再定睛看去,是穿在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身上。男子臃肿、微驼,头发稀疏而焦黄。配上这穿着,显得触目、怪异而又俗不可耐。“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穿这样的衣服呢?”我心里纳闷地这么想着,就更加仔细地审视起他来。当我看清楚他的颈后时,在我的眼前,豁然展现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放大场景:褐黄色的平坦底面上,不是像通常人那样,起着与肩平行的皱纹,而是从右下方往左上方,又从左下方到右上方,各自生着五六条平行的直直的间距相同的斜线纹。这些斜线纹交叉成规则的菱形,其形状大小,几乎和他衣服上的菱形图案一模一样。

  我被这平生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震撼了。我惊奇地、不无恐惧地盯着这些要靠画图工具才能完成,却又是在人身上自然形成的图案不能平静,心里翻滚着这样的问题:这男子颈子的背后怎么会生出如此奇特的纹?对此他自己知道吗?他对菱形图案衣服的喜爱,与这纹是审美的巧合,还是冥冥中有着内在的联系?我百思而不得其解。

  戴高帽

  邯郸某男,一年严冬时节的一天,和同事同乘一部面包车,路出车祸。其他的人都毫发无损,唯独他头部撞上车窗的摇把,造成颅脑开放性损伤致死。他死后的第二天晚上,和他同村的一位老者路过他家门前时,见他头戴一顶足有六七尺长的白色尖顶高帽站在那里。老者虽知他死,但并不怕,就对他说:“你好好的怎么又回来了?”这话尽管用词不当,某男还是答道:“那里冷得很。”说完翕忽而没。

  预穿寿衣

  泗县朱彭乡范宅村的范老太太,在她一百零三岁这年的一天早上,起来后觉得身体有些不适,还有点烧,就对儿子说:“给我烧水,我洗澡。”两个儿子就按她说的做了。她洗好澡,又要儿子给她拿寿衣穿。儿子不同意说:“娘,您身体好好的,穿它干啥?有病咱治。”她说:“瓜还能没有落疙瘩的时候吗?叫你拿你就拿。”儿子拗不过她,只好把寿衣给她拿来。她穿上后又说要抽烟,儿子又给她点烟。她坐着一袋烟没抽完,就没了呼吸,去世了。

  在这前不久,闲不住的范老太太还下田打猪草。

  死讯

  淮北某男好打麻将。一天是双休日,刚吃过午饭,就迫不及待地同几位牌友坐上了牌桌。他手气还不错,打了三圈,就和了五回。正兴高采烈地又起牌时,他突然变貌变色地停住了拿牌的手。一位牌友不解地催他说:“你是怎么啦?起呀!”

  “我父亲打我一巴掌。”他不安地说。

  “你是开玩笑吧,这屋里没来人。”那位牌友不信。

  “不是,他来了。他打我时还说:我都几天没吃饭了,你还在这儿打牌!”

  “幻觉,没事,你打你的。”牌友安慰他。

  “不行,”他丢下牌站起身来说,“我得打电话问问。”

  他走到电话机旁,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电话好半天没人接,在有人接时,传来的是一片哭声。接着他姐姐抽泣着说:“咱爸刚才过世了。”

  老鳖听戏

  长丰县岗集村有条深不可测、年久不干的古河道。水中生长着鱼、鳖、虾、蟹等各种水生物。河道附近有个村庄,村庄里有位张老汉,是远近闻名的捉鳖能手。据他自己估算,他前半生至少捉有三千只鳖。

  民国二十一年,在他六十大寿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一个体大如磨盘的老鳖拦住他的去路,告诫他说,你已经杀死了我们几千兄弟,我们对你恨之入骨。你不仅要就此罢手,还要给我们搭台唱戏做道场。不然我们鳖族绝不会让你有好下场。

  自从做过这个梦后,张老汉心里一天也没安静过。是信呢,还是不信?如信,那搭台唱戏的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他把自己的梦说给村邻们听,村邻们认为这是鳖神显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想讨个平安,就得花钱消灾。张老汉在犯难一阵后下了决心:砸锅卖铁这台戏也得唱。

  张老汉要给老鳖唱戏的消息一传出,他立即成了岗集一带的新闻人物。信老汉那梦的也好,不信老汉那梦的也好,反正是都能捞到戏看。所以一提起他,大家都乐得合不拢嘴。开戏这天,时值深秋的农闲时节,前来听戏的是人山人海。不仅本村的人,就是远在十里、八里外的邻村村民也都早早地来了。好在戏台是搭在一个临河的开阔地上,不存在容纳量的问题。掌灯时分,戏开演了,观众如痴如醉地看起戏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靠近戏台的观众突然骚动起来。他们都不往戏台上看了,一个个都眼瞅着地面。坐在后面的张老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慌忙挤过去,一看,吃惊非小。原来地上不知何时已爬上来一大群鳖,它们旁若无人地沿着戏台周边排列,都向戏台高昂着头,样子都像是在听戏。再往河里看,还有无数的鳖正从水里,一个接一个爬上岸来,继续有序、整齐地环列到戏台周围。他激动极了,暗自庆幸自己做得对。后面的人听说鳖真的来看戏了,都挤过来看。一时间没有人看戏了,都来戏台周围看鳖了。戏班因为在被约请时就被告知是为老鳖唱戏,所以未中断演出。鳖也未因人们的围观而慌乱,一个个仍专注地听着戏。大约又过一个时辰,规定的节目演完了,鳖才在数百村民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地返回到河里。

  为老鳖唱戏圆满地完成了。令张老汉感叹万分的不仅是老鳖真的来看戏了,还有自那老鳖上岸到返回河中,竟没有一个人动过它一个指头。

  黑墙

  泗县范宅村人范某,一九六四年秋的一天,到离家三十多里的灵璧县北部的山地打猎,至晚方归。他路过唐河时过一个坝子。他刚从坝子上到岸上,突然四面陡起四道通天黑墙,把他围住。他就如同身陷一口深不可测的方形井的井底一样,无路可走。情急之下,他想到开枪。但猎枪打不响。冷静片刻后,从炮台里取出火炮,在脑门上狠擦几下再装进去,再扣动扳机时,枪响了。黑墙随着枪响消失。这时,胆识过人的他没有立刻就走,而是从容地又取出火炮,又在脑门上擦擦,把枪装好,抽了一支烟才走。

  自此,他就不轻易一人走夜路了。

  李翁

  宿城北关李翁,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谢世。他去世后两个月的一天清晨,天才蒙蒙亮,隔壁邻居某男出外晨练。某男一出院门,就见李翁穿身蓝衣服,站在其家院门前。他大愕,高声说:“老李,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李翁随之而失。他立刻兴奋地敲开李家大门,把刚才的所见告诉了李翁的家人。他从李家人口中得知,李翁去世时穿的就是一身蓝衣服。

  黑白无常

  濉溪一小学五年级学生,一天早上一到教室就讲:“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朱老师跟着一个穿黑衣服的男的,和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的走,我喊他,他不答应也不回头。”一个学生接过来说:“可得是黑无常、白无常?要不要告诉他?”众生皆哑然。

  当天,朱老师照常工作,把该上的课都上了。到了傍晚,一个学生在校外碰到他,问他到哪里去,他还说去烈山镇买东西。不想第二天天亮就传来噩耗,说朱老师暴逝家中。

  有胆子大的学生到他家去看他,见他死后的样子是两眼向上翻着,口角有流出的血。请医生来检查他的死因,医生也没看出是啥病。

  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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