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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所谓连环杀人案(4)
高佳认出其中一个是李一桐本人，但另外一个没见过。
王大林给郑克拨了郑克电话“到哪了？”
“还有半个小时进市区”
王大林安排冯大侃和他中队的人到八一军供站车站等郑克，怕他一个人盯不住。
然后和乌市刑警队的人一起上了车。
“去哪？”
“福彩中心”
高佳张大嘴巴“原来是这样”
“嗯，今天是领奖的最后一天，杀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钱吗”
高佳压低声音“多少？”
王大林问开车的小伙子“上期大乐透奖金多少？”
“你是说没人领的那期吗？一千二百万”
高佳吐了吐舌头。
到了福彩中心，王大林把人布置完，找了个地方抽烟。
高佳轻轻靠着他“原来那些扑克牌代表中奖号码。他们一共七个人，一人一个号码，彩票放在一个人那，结果真中奖了，那个人却躲起来了。
剩下的人为了钱开始自相残杀，别忘了，有个女的尸体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人为了安全，想到了看守所，于是主动闹事进了拘留所。
随着扑克牌的出现，意味和他分钱的人越来越少，对不对？”
王大林点点头“没错，不过我更倾向于这个持有彩票的人是故意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在他们之间的空间里放出风，说自己会呆在看守所，等出去领奖时希望分钱的人越少越好，于是，疯狂的杀人竞赛开始了”
高佳点点头“难怪你到后面连现场都不去了，对了，一会他一露面就抓他吗？”
王大林摇摇头“费这么大劲，总得让他们摸摸钱吧”
“坏蛋，李一桐会在哪和他见面？”
王大林笑笑“两个人现在谁都不会信谁，李一桐肯定会紧紧盯着他的”
说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拿出手机，给郑克和冯大侃发了一条同样内容的短信李一桐可能就在同一辆班车上。
一个小时后，一个戴墨镜，戴帽子的男人走进大楼，郑克也换了衣服，并用小指轻轻指了指身后。
王大林用余光扫了一眼他身后的老汉，轻轻点点头。
大约两个小时，那人走出大楼，被老汉拦住了，那人愣了一下，整个人就僵住了，乖乖上了出租车。
然后，就被一群便衣围住了。
王大林摘掉老汉的帽子“李一桐，化装水平不错呀，难怪找不到你呢”
老汉抬起头，王大林一愣，这什么化装术，也太象真的了，他不由伸手拽了一把老汉的白头发。
“疼”老汉泪都出来了。
“靠，是真的”王大林有点心慌，还是挤坐进出租车后排，隔着老汉拍了一下小伙子的头。
“莫一白，钱领上了？”
莫一白眼睛有点浮肿，二十七八岁。
他有点茫然的点点头。
“拿来呗，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莫一白顺手在口袋摸了一下“对了，刚刚让我老婆拿走了”
王大林脸都拧到一起了。
这时，突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莫一白拉开了出租车的车门，王大林隔了个人，一把没拉住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莫一白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大排量摩托车。
周围堵满了车，王大林推门下了车。
那辆大排量，在车流中左右穿插，车速倒不太快。
王大林跑了两步，绝望地站下来，左右张望着。
这又不是电影，不会那么巧，刚好又过来一辆大排量，让他们上演一场追逐。
正当一帮人急着跳脚时，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一个小年青，扎二十多个耳钉，摇头晃脑的骑一电动车，穿车流而来。
王大林亮出工作证“我是警察，现在要征用”
工作证飞了，小伙子翻了个白眼“滚蛋！”
下一秒，他就被踹飞了。王大林已经伴着最炫民族风扬长而去。
乌市几个刑警傻了，这家伙明抢呀“刷”的一下，全闪了。
高佳偷偷捡起地上的工作证，给冯大侃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挤上出租车，那老汉还在发愣，刚要说话，冯大侃对司机亮了亮工作证“去市刑警队”
王大林看看时速，居然迟到了每小时六十公里，难怪罗交警说这电动车是杀人利器呢。
车堵了将近三公里，大排量的车速起不来，王大林还可以看到他的尾灯。
把手不断挂碰着两边停着车辆的倒车镜，招来了一路的骂声，一个司机还冲王大林扔了一瓶水，洒了他一后背。
风一吹，后背一阵粘糊，靠，居然是可乐。
眼看和摩托车距离越来越远，中午下班的高峰慢慢过了，周围车辆的移动速度渐渐加快了。
身后传来警笛声，王大林知道，要是被抓就麻烦了，忙把车停在路边，把音乐音量开到最大，自己把头一缩，溜到路边去了。
警车在电动车跟前停下，下来两警察，拿对讲机哇哇喊着。
王大林顾不上这个了，掏手机给马队打电话“人跑了，怎么办”
“怎么办？”马队好象被开水浇了似的。
“大哥，你知道乌市多大吧，多少个区吧，我他妈只认识新市区刑警队的队长，你去找他想招吧！嘟嘟嘟”
王大林对着话筒愣了一会，老实地嗯了一声。
新市区刑警队会议室，郑克，高佳，冯大侃和他中队的几个侦查员，眼巴巴的望着王大林。
大队长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他拍拍王大林的肩“坐吧，急也没用，你可把我们的人吓坏了，万一被抓住就麻烦了”
王大林苦笑一下“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队长摆摆手“下一步怎么配合你们”
王大林看看高佳，高佳摇摇头“老汉是本地人，早上有人给他两百元，让他等在彩票中心门口，见了莫一白，给他两张扑克牌，他就会跟他走，上了出租车，那人再给老汉打电话告诉他去哪”
当然，李一桐，当时一定在附近。王大林都快郁闷死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他扫了一眼郑克，如果提前告诉他们自己的思路，这小子一定会提醒自己这些失误的。
他吐了口气，还不是自责的时候，现在重要的是，要在莫一白支取那笔钱之前拿到那张巨额支票，否则，以现有的证据，就是抓住人也白搭。
李一桐和莫一白身后的女人都相当了解莫一白懦弱的性格，所以李一桐算准了莫一白肯定会跟那个老汉走。
而那个女人更历害，她不但算到了这点，更算到了警察会介入，所以莫一白见了王大林并不意外。那个女人让莫一白磨蹭到下班高峰期，走出彩票中心，并事先安排好摩托车等在那里。
王大林的大脑激烈地思考着，其他几个人，默默看着他。
半天，王大林缓过神“对不起，这次是我自大了，没有提前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和大家一起前商量抓捕方案，人跑了，责任全在我”
“少他妈废话了，还有补救的办法没有？”冯大侃急了。
郑克托着下巴“莫一白的老婆应该也是七个人中的一个，四男三女”
“分柝回头再说，大拿，现在怎么办？”冯大侃瞪了郑克一眼。
郑克语速不变，继续说”现在活着的就剩李一桐，莫一白，和他老婆，而我们手头只有叶娜的指纹，如果没有其他证据，抓住他们也自搭，师傅，你这么急，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别想太多了，我们都支持你”
冯大侃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王大林抬起头，放下了心里的负担，看着大队长“乌市搞紧急拉动，全员上卡点大概要多久？”
大队长愣了“规定要二十分钟，靠，不会吧，你别打这个主意，乌市只有搞反恐演练才全警拉动，厅长也没权力批，你别胡思乱想了”
王大林笑笑，看看表“这种演练搞过几次？”
“搞过两三次吧”
“好，这种拉动警察说了算不算外人可不懂，电影上演，警察抓小偷还出动飞机呢，现在我能肯定，他们一定不会选铁路和公路交通出市区”
高佳摇摇头“为什么要急着离开呢，找个地方躲一阵也行啊”
王大林点着自己的头说“钱啊，钱怎么办，他们决不敢在乌市兑换大额支票，而且那支票有时限，明白了？
好，现在他们只有一个选择，机场”
说完这句话，几个人一起看着大队长。
大队长笑了“行了，机场我有朋友，买机票要实名，我现在打电话查”
冯大侃急着要往机场赶，王大林想了一下，没拦他。
五分钟后，有结果了，莫一白定的上海的机票，十分钟后起飞，在宁夏中转。
来不急了，王大林拨通了马队的手机，刘强也在旁边，马队按下了免提键。
王大林简单说了抓捕失败的经过“马队，能不能和宁夏警方联系一下，扣下他们两个”
刘强接过电话“大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是绝对的信任你，可这种情况和宁夏警方联系没有有力的证据材料，他们是不会执行拘留的，你们尽力了，回来吧”
王大林长叹一口气“如果他们把支票兑换，再抓住他们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刘强看了看马队，刚要按掉电话，马队说话了“让他们抓人他们不干，如果是配合我们的人呢？”
“马队！你大声一点，没听到！”
刘强忙把电话递给马队，马队脸上开了花“哈哈，咱们命好啊，三中队安排了三个人上个月不是去甘肃追逃了吗，守了半个月都没戏，这不，正要往回走呢，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马上把拘留证给他们传过去”
没想到这么简单解决了。高佳也不顾外人了，一把抱住了王大林，她是最不愿意看到王大林失败，失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