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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不是个事(3)
“哇，大工程啊”
“哼，没有别的线索，这只是个开始”
其实，王大林心里本来还有万一的想法。
可小赵打来的电话把他打入了深渊。
“刀上血液的DNA结果出来了，是女性”
本以为是柳敏的情人干的，王大林还打算派郑客跟踪柳敏，把和她有联系的男性纳入侦查范围，估计没几个。
这下可好，凶手不是柳敏，是另外一个女人。
象死者这样的成功男人，不知身边有多少女人，而且，隐藏的情人可能更多。
王大林叹了口气，看来又要上人海战术了。
由于死者的身份，市里对这个案子很重视，一个副市长拔了很高的调子，说一个知名企业家，居然在自己的家中被杀，那说明我们的治安环境已经差到了何种地步。
刘强的压力很大，但还是沉着地召集开了专案会，给每个中队安排了工作。
郑客没有工作证，所以暂时还是跟着王大林。
王大林决定去找找吴达，说到对地产公司老总最了解的，应该还是地产公司老总。
半个多月没来，他惊讶地发现，门外的秘书居然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赵妍呢？
吴达正在泡功夫茶，见了他很高兴，起身招呼郑客入座，王大林不错眼地瞪着他。
吴达会错了意，起身到办公桌里拿了两条烟，郑客喜笑颜开，起身接过来，放在膝盖上。
王大林看了他一眼，以后有人抢食了。
回头接着瞪着吴达，吴达低头看看自己“怎么了？”
“赵妍呢？”
吴达的脸突然红了“哦，她，她辞职了”
王大林叹了口气，看来吴达还是嫌弃赵妍啊。
郑客突然起身“那个，老大，我出去转转”
吴达暗道，王大林带的这个新人有脑子。
却听王大林喊“把烟放下！”
吴达在心里笑着说“她说要报成人大学，在家复习呢，顺便照顾小米她们几个女孩子”
王大林笑得眉毛都立起来了“我以为你嫌弃她呢”
“怎么会”，吴达暗了口气“正常人家的孩子谁会走上那条路，我妹妹也支持我们的”，说到这里吴达心里一酸。
王大林哈哈一笑“那什么，我带的新人也吸烟，以后的进贡要提高了”
“我欠你的吗？”
“嗯，预防以后有个灾什么的”
“王大林，自从交了你这个朋友，我他妈就没遇过什么好事”
王大林拿起烟，走到门口，说”操，你这娃还不认命”
看着王大林的背影，吴达想，坏事不少，不过好事也不少，找到了妹妹，还有赵妍，这时，吴达幸福的笑了。
王大林又拐回来时，他脸上的笑意还没退，就愣在那了。
王大林笑骂“被你一打岔，我都忘了干什么来了”
再从吴达办公室出来，公司接待的女孩正在郑客手上写电话。
出了门，郑客把电话号码记手机上，王大林问“问出点什么来？”
郑客摇摇头。
王大林把烟扔车上“我倒听到一些其他的。那个柳敏是哪个公司的？”
“嗯，清扬装修公司”
“听吴总说，清扬公司前阵，以低于市价七折的费用给死者公司开发的楼盘做过装修”
郑客把车开的很快“那问题复杂了，这样查下去恐怕又扯到经济案子上去了”
王大林紧抓住门把手喊“你开慢点，这破车，别颠掉什么零件了。对了，反正调查你也插不上手，你还是去盯着柳敏吧”
把王大林扔到队上，郑客开着破桑塔娜走了。
大队除了值班的，其他人都上专案了，王大林到技术室转了一圈，没什么结果，回去窝办公室了。
呆了不到十分钟，王大林一跃而起，搭了辆便车再次来到死者家。
客厅挂着死者的照片，母女俩还沉浸在悲痛中。
王大林安慰了几句，在得到允许后，进入了死者的书房。
他在书房里转了两圈，然后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女孩端进来一杯茶，王大林让她坐下，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你不要自责了，你父亲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女孩抬起头“不可能，如果”，女孩的眼泪又下来了。
“这件事没有如果，瞧，有纪律，我只能说这么多”
王大林看看书桌“平时是谁打扫书房的？”
“这个书房爸爸不让人进的”
“出事后呢？”
“妈妈不敢进来，一进来就想起爸爸，我也是”
王大林走到书桌跟前“你爸爸上班不带包吗？”
“没有”
“手机呢？”
“有啊，哦，他不习惯带包，手机就装身上”
王大林点点头“可以看看他手机吗？”
女孩走过来“没有吗，不在家呀，咦，书桌角上放的笔记本电脑也不见了”
王大林立马拨通了小赵的电话。
小赵听完愣了一下“办公桌上就一个杯子，一个镇纸，还有一张全家福，我全提回来了。提取笔录上让家属签过字了”
王大林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女孩失神地望着书桌，王大林看着她“多大了？”
“十六岁”
“妈妈的精神已经垮了，你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懂吗？”
女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件事，你还没有告诉妈妈吧”
女孩犹豫地点点头。
“永远不要讲，我可以证明这件事和你一点没关系，不过需要点时间，你相信我吗？”
女孩使劲地点头。
回到队上，他和刘强碰了头，听完汇报，刘强沉思了“你对小赵的水平怎么看”
“这样的案子，他还没出过错”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那就奇怪了，现场我也去过，从书房到厨房，到杀人现场，再到卫生间，然后离开，居然只留下了一枚指纹，不可思议”
王大林点点头“是，现场没有提取到第五个人的毛发”
刘强敲着办公桌“个人认为，凶手非常专业”
“如果我的推论没有错，凶手捅死者的那一刀，割破了手掌，在卫生间洗刀时血渗到了下水弯头的毛发里，小赵通过DNA检测，认定是一名女性。所以，我更倾向于凶手戴着帽子”
刘强笑笑“也是，哪那么杀手啊，冯大侃他们正从外围开始，调查所有和死者有来往的人，他的公司也停止办公了，全力配合调查，死者的私生活太乱了。到目前，一点线索也没有。师傅，我有点顶不住了”
王大林点点头“莫慌，当大队长的，就要顶得住，我去接触一下清扬公司的老总，据说和死者有点经济上的问题，据说，也是个女的”
刘强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王大林刚出门，就接到了郑客的电话“老大，累死我了，我现在在柳敏家对面的楼上。她离过婚，现在的房子是租住的，和她同居的是一个没工作的男人，是个搞文学的，怎么样，还盯下去吗？”
王大林听到电话里有个年青女声在喊开饭，差点跌倒，太人才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跟，一定要跟，嗯，中午吃什么？”
郑客不好意思了“嘿嘿，不知道呢”
挂了电话，他冲里屋喊“小茹，把饭端阳台吧，我还有任务呢”
余曼是个忙人，王大林已经坐了半天，她连头都不抬。
王大林也不急，坐那喝着茶。
余曼应该也就三十出头，身材苗条，不，应该说是消瘦，棕色长发，不象是标准的女强人，声音也挺柔的。
少倾，余曼从一堆价格单中抬起头，看到王大林先是一愣，继而不好意思地笑了。
“王警官，对不起，一忙就忘了”
“没事，我就是随便过来问问”
余曼看看表“这个点了，走，尝尝我们的伙食”
王大林居然没找到拒绝的理由，站起身。
余曼走过他身边时，顽皮的伸手比了比个“哗，好高呀”
食堂中午居然四菜一汤，他们坐在单间里，王大林专心对付面前的一盘红烧带鱼。
“对了，找我什么事？”
王大林忙着吐刺，余曼笑了“慢慢吃，等会再说”
王大林脸红了“那个，关于你们公司低价装修的事”
余曼抬起头“你不是刑警吗”
王大林点点头。
“其实对你说也没什么，我听说了，那家地产公司的老总出事了”
“你们不认识？”
余曼摇摇头“这生意原是我手下一个经理经办的，拿了他的回扣，签了份低价合同，我手下的经理瞒着我进了一批劣质材料，结果被对方发现了，他们就要起诉。合同是以公司名誉签的，打官司我们输定了，所以，损失只能公司承担了”
“那个经理呢？”
“开了，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对方下的套，他还往里钻。王警官，这件事在业内传开是很丢人的，希望你保密”
“放心，我是个警察，不懂商业”
余曼笑了，居然露出一对虎牙，王大林心里想，这样一个小女人，管理一个企业，够要命的。
“对了，柳敏在这是干什么的？”
“原来在财务上，后来她嫌工资低，现在跑销售了，对了，那天律师给我打过电话，和她没关系吧”
王大林摇摇头。
三两口吃完饭，要起身时，王大林手一滑，把托盘打翻了，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
在余曼低头时，王大林用早拿在手里的小军刀上的钢剪，轻轻剪了一根她的头发。
走的时候，余曼递给他一张名片“房子装修给我打电话，保证不挣你钱”
回到大队，他把那根头发给给小赵，小赵笑了“没有毛囊，查什么？”
王大林火了“操，我在她办公室牦了半天，还试着偷偷揪了一下。一根都没弄到，我不能白呆吧”说完又从口袋取出一个物证袋“从饭盒上取的指纹，比对一下”
小赵拽了拽头发“化验个屁，塑料纤维，你能揪下来才怪，她戴着假发”
王大林愣了，他见过男的戴假发，一眼就看出来了，余曼的假发，他真没有看出来，难怪不会掉头发呢。
他看看小赵“快，去对指纹”
柳敏关门出门，郑客慌忙告别新认识的女孩，跟了上去。
烟厂小区，正门郑客进不去，他从旁边的栏杆翻了进去。
眼见着柳敏进了单元门，郑客慢走了两步，跟着她进了单元门，听声音她进了二楼左手的门。
他退出来，观察了一下楼层，一楼窗户外有防盗栏，那家的阳台窗户是开着的。
郑客拿出手机，想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他左右看看，没有人，翻上了防盗栏。
他把手搭在二楼的窗台边，慢慢探出头，封闭式阳台，里面没人，只挂了几件床单。
郑客一使劲，翻进阳台，缩在被单后面。
“曼姐，我正做饭呢”
“阿敏，我真想不出，你这双细嫩的手干家务的样子，他，真的比我好吗？”
沉默。
郑客拼命忍住，不让自已抬起头来。
“曼姐，我们还是结束吧，我真的”
“阿敏，我知道你为了躲我，才去了销售科，可你别忘了，那个人，也是男人，他怎么纠缠你的，你都忘了吗？”
“谢天谢地，他已经死了”
“阿敏，你真的下定决心跟他在一起了吗？”
“曼姐，对不起”
“阿敏，我不怪你，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看看你的眼睛，还在失眠吗？”
“嗯，那个人死了，我还是担心他说的那张光碟”
“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送你份礼物。当着你的面，把那个人偷拍咱们在一起的录像都毁了”
“啊，真的，曼姐，是真的？对了，你是怎么得到的？”
“他答应了我之前的协议”
“不可能，工程完了他还在纠缠我，曼姐，当时我还在财务科”
“你别管了，现在，你可以放心去爱了”
听到这，郑客拨通了王大林的电话。
王大林拿着小赵比对的指纹结果正向刘强汇报呢。
“同一，抓人吧”
刘强破起眉头“就这么一个证据，恐怕，这样吧，先传唤，取血样，与从现场提取的血样做个DNA”
这时，电话响了，王大林听了一会，挂上电话，推门就走。
郑客挂了电话，突然觉得里面很安静，一抬头，一双眼睛瞪着他。
他强笑道“床单不错啊”
余曼看到他手中的手机，一下火了“又是你！”
不知什么时候，她手里已经拿了一把水果刀，冲过来就扎。
在柳敏的尖叫中，郑客的手臂上多了刀血口子，郑客惨叫一声，手臂仍护住头“我是警察！”
“你们全家都是警察！我让你偷拍，我让你偷拍”
门开了，保安和物业经理冲了进来。
没错，救他命的不是王大林，而是保安。
郑客翻墙而入时，已经被监控探头拍到了，等保安赶到，郑客已经爬进二楼门台，他们又联系物业经理，取了钥匙，准备破门抓贼。
王大林赶到时，郑客已经被急救车拉走了，余曼呆呆地站在客厅，王大林注意到，刀在她的左手，她是左撇子。
余曼很快交代了一切。
王大林赶到医院，郑客被包成了粽子，他父亲见了王大林，把他拉到门外。
“我说，我只是让你为难他一下，你这也太狠了点吧”
“嗯，第一次嘛，没什么经验，下次会注意的，呵呵”
“你等他妈走了再进去吧，不然会被咬死的”
“啊，哦，我还有点事”
晚上，王大林和高佳一起来到医院，高佳先进门，安全了，王大林才溜进去。
一见郑客就冲他竖大姆指“牛啊，破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谋杀案”
“真的？”郑客眼睛亮了。
“真的，听了你的手机录音，她已经交代了，不过你还不是警察，所以不能报功”
“不用”郑客得意的笑了，绑的硬硬的手还去摸手机“得和女朋友们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