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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死亡简讯

书籍名:《鬼葬礼》    作者:吉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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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打开车门跳下了车,那给死人烧的冥币被司机从车窗给扔了出来,慢悠悠地飘落在了我的脚下。

  我孤独地站在路边,挥手示意,想让眼前过去的车停下来一辆,哪怕是一辆拉沙土的大卡车也好啊。可是没有一个司机理会我的无奈,就如我是空气,根本看不到我一般,一打方向盘便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我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儿,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才发现浑身的泥土,不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一定像个土匪,怪不得车子不肯停下来拉我呢。

  我忙将头上的杂草扒拉下来,拍打去了全身上下的尘土,整理好衣装后,果然有一辆大卡车被我拦截了下来,我上了车说可谢谢您了司机师傅。司机师傅是个精瘦的小个子,眨巴着小眼睛说你去哪里?

  我说您是不是去宛城方向?

  他说是,但我不能白拉你,你得多少给点脚钱。

  我说好好,您说个数。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感觉钱包还在,就很放心地坐在了他的旁边,同时也轻舒了一口气。

  那你就给50吧,看你穿的都是名牌,也不差这俩儿小钱是吧?

  我想这小子还真会趁火打劫,但还是微笑着说好啊好啊。

  大卡车开始狂奔起来,我回头看去,身后掀起一片黄色的尘浪。朦胧中,我看到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在尘浪间翻动着……就忙转回了头,不敢再看下去了。

  我说你知道白杨树林那边的白楼是什么地方吗?

  司机说:“靠,看你就是外地人,那里不是大鸭子山精神病医院吗?”

  我不自觉地“哦”了一声,说:“我问了你一句废话,我知道是精神病医院呢。”然后我就开始使劲地搓自己的手心,原因是手心真的好痒痒。搓了一会儿就好多了。

  司机开始沉默了,但我发现他总用眼睛斜视我,让我感觉怪怪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车子终于驶出了黄土大道,上了柏油马路,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看着路上过往的人流和车辆,我使劲晃了晃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自己怎么会住进精神病医院的呢?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怎样想都理不清一个头绪出来。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在阿良的出租车上的情景,那应该是自己最后在城市里的时间记忆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去报警?把自己经历的这一切都讲给警察同志听?人家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吗?该不会把我送回到精神病医院吧?

  也是,自己都经历了些什么破东东啊?!

  可这些真的存在吗?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我低声问自己。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相信有,主要是我没有看到过。”司机接过话茬说,瞬间又斜视了我一下。他的耳朵还真灵。

  临近中午时分,车子终于驶进了市区。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大小车辆,我的泪水险些落下来,那种感觉就如刚从一个噩梦中惊醒过来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你想在哪里下车?”司机把车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旁,“前面不允许走大车的。”

  我知道自己该下车了,就忙拿出钱包,边掏钱边问他:“今天是几月几日?”

  “9月14日,怎么了?对了,你给我钱呀!”这小子向我伸出了惨白的小手。

  我从钱包里不假思索地捏出一张纸币,看看面值,居然是5000万!我的手一抖,冥币就掉到了车座旁了。

  “你……你真的是从大鸭子山跑出来的病人啊!算我倒霉!你快给我下车……下车!”司机虚张声势地对我大喊着,看他的样子很害怕我会随时扑向他。

  我忙打开车门跳下了车,那给死人烧的冥币被司机从车窗给扔了出来,慢悠悠地飘落在了我的脚下。

  我的钱包里竟塞得满满的都是冥币!

  9月14日?阿良告诉我千万记住9月15日这个日子。明天不就是9月15日了吗?还有,那个被小娜称为我老婆的大玲子为什么要告诉我今天是10月14日?两个时间整整相差了一个月呀!

  程菲不是死了吗?他怎么会和小雪来精神病医院看我?!我的头脑开始渐渐地清晰起来,但怎么都想不起来给程菲送葬的那天是几月几日了。

  精神病医院的那帮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阿良那两颗闪着白光的尖牙齿又是怎么回事情?我怎样才会救了他?

  独眼人告诉我还有六天的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几天了,可独眼人又在哪儿呢?

  我盲目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霍地,我停在了一座大厦前,四个鲜红色的大字映入我的眼帘:宛城晨报。正是中午时分,报社的门前很清静,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我该进去吗?那里还会隐藏着鬼怪吗?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刻,我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气之声……

  我第二次听到这样哀怨悲凉的叹气的声音。第一次是在竟圆咖啡厅的洗手间里,当时给我的印象是那样的深刻,那样的恐惧,同时也在感染着我的心绪。我轻轻回身看去,中午的阳光下,我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手拿竹棍儿身着蓝色布衣戴着墨镜的老人。我不知道他站在我的身后有多久了,我看着他,说:“您还认得我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先生,您挡了我的路。”

  我低头看脚下的路,发现自己的确是站在了盲人专用道上。

  我说您要去哪里?

  他说天下之大,总有我要去的地方。继而,转身就顺着盲人道向回走去。

  我跟着他,很近地贴着他走。

  这分明是那个给我算卦救我冲出地府的独眼人吗?他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呢?难道是让我跟着他走吗?是在暗示我什么吗?看着身边匆匆经过的行人、车辆、高楼大厦,我突然感到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我的神志是清醒的,我不是精神病人!那些可怖的经历依稀在自己的脑海里呈现着、翻滚着。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幻觉不成?我坚信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一阵剧烈的疼痛,迫使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独眼人突然停了步子,转过身来看我。我急收了脚步,险些撞到他的身上。

  我说您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您走吗。

  他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我是个盲人,一个算卦的盲人,身上没有几个钱的,假如你想抢劫的话,不应该选择我这样的人来抢。

  我说您错了,您见过我这样文明的抢劫犯吗?告诉您,我和您一样,也是个算卦的。并且我知道,您并不是真正的盲者,您还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到光明。

  独眼人沉默了。

  我继续说,我真的想和您好好谈谈。

  独眼人摘了墨镜,用独眼看了我一下,又戴在鼻梁上,转身向拐角的胡同里走去。我跟着他的步伐,继续跟在他身后走。

  我们停在胡同内一面僻静的大墙根儿下。独眼人从口袋里取出几张褶皱的报纸,抚平了褶子,平放在地上,屁股就要坐上去。

  我大喊一声“别坐!”吓得独眼人身子一歪,靠在了墙壁上。

  那是一张《宛城晨报》,一版的显要位置赫然印着:

  记者周正打“的”采访车祸反遇车祸

  女“的姐”梅子当场身亡

  本报讯:9月4日上午,本报记者周正在采访西城高速公路发生的一起离奇车祸的途中不幸反遇车祸,目前医院正在紧急抢救之中……

  据目击者讲,周正所乘坐的是宛城人称“美女的姐”的车,因车速太快,出租车刹车失灵,撞进了路边的白杨树林里,并撞折了三棵碗口粗的白杨树……导致周正昏迷不醒,“美女的姐”梅子当场死亡……整个事件目前正在调查之中,针对此事件本报将会跟踪报道,敬请关注。

  我的手开始哆嗦了,继续颤抖地翻阅下面的报纸:

  记者周正打“的”采访车祸反遇车祸

  女“的姐”梅子当场身亡(续一)

  本报讯:本报记者周正反遇车祸昏迷的第三天突然神秘失踪。据值班护士讲,在周正失踪的那天午夜,查房时,在走廊里看到一着青色西装的人影从周正的病房里走出,一闪后消失不见。随后突然全院停电,后查明停电原因是保险烧丝断。五分钟后,全院恢复供电时才发现,昏迷不醒的周正已不在病床之上……

  记者周正打“的”采访车祸反遇车祸

  女“的姐”梅子当场身亡(续二)

  本报讯:本报记者周正遇车祸的9月8日午夜,本报热线接到一个奇怪的匿名电话,一名年轻女子自称看到失踪的周正大记者正酣睡在大鸭子山竟圆公墓旁的草丛里。本社负责人针对此惊人的消息对来电者讲如果消息属实,报社会立即付给信息费时,举报人说不用了,你们快来吧,随即电话便被挂断。当报社采访车和医院救护车在深夜赶到竟圆公墓旁的时候,果然发现了正在草丛里打呼噜的周正,他看起来非常疲惫。大家当即把周正唤醒。哪知周正竟疯了一般跳起来,把前去接他的七个人全都打倒在地,并抢了救护车司机的口罩,撒腿往小树林里跑去。黎明时分,大家才在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下找到了继续睡觉的周正,并把他绑到了担架上……周正醒来后,开始胡言乱语,说他是已经死去了的程菲(市修配厂技术科科长程菲离奇自杀后,遗体至今没有找到,本报目前正在关注中)。据称此事惊动了正在全力侦破程菲尸体失踪案的公安机关。据查,周正确是程菲的初中同学,警方正怀疑周正与程菲遗体的失踪案有密切关联,怀疑周正受到了极大刺激,才会造成此种精神错乱……目前周正已被送往大鸭子山精神病医院,做进一步的观察和治疗……案情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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