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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线索走进了历史 (1)

书籍名:《离地狱最近的人》    作者:夏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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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想到了梁雅楠说过的一些话,于是,他打电话给正在外面找线索的梁雅楠,要她立刻去市图书馆查阅一下上世纪民国年代本市这种类似案件的有关书籍、报刊、资料,看有无与此案有关的历史线索。

  “是,童队。”听完童子义的交代,梁雅楠挂断电话,走出一条深巷,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我要去市图书馆,请开快一些。”梁雅楠有些迫不及待。

  “是,小姐。”司机非常客气、礼貌。

  梁雅楠坐上车,微微一笑,感觉司机喊她“小姐”,她还真不适应,真不舒服,真有些尴尬。“小姐”这词儿能喊她吗?这个词儿在大街上都成贬义的了!她刚要说自己是警察,一看自己没穿警服,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乘车女子。车子向前,她暗暗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被案件愁得焦头烂额,有些神经,有些莫名其妙了?

  眨眼间,出租车到了市图书馆大楼外。司机喊:“小姐,图书馆到了。”

  “谢谢。”梁雅楠付了钱,下车,快步跑进图书馆。

  亮了证件,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安排一个叫麦洁的女管理员负责接待。

  麦洁胸口挂着服务卡,带梁雅楠来到一间比较僻静的阅览室,并根据梁雅楠的要求去搬来一堆发了黄的图书、报刊、资料……

  梁雅楠一页一页地认真翻阅,仔细寻找……

  但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始终没有发现一丝有价值的线索。她停下来,娥眉紧蹙,不知是该继续往下查,还是就这样失落地回去。不由自主,她内心里升起一缕缕失望。茫然中,她突然想到了市档案馆,是啊,很多奇案、要案、疑案……或许在那儿能查到!

  对,事不宜迟,马上去!

  怀着莫大的兴奋,梁雅楠匆匆奔出图书馆,打车来到市档案馆。

  亮明证件,说明来意,说了要求,一个女管理员让她稍等,很快去给她抱来一堆上世纪民国年代的资料……她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瞪大眼睛,仔细查找,认真翻阅,希望奇迹出现,让她的汗水不白流,这样,她这趟去搜证或搜寻线索,也算不虚此行。终于,在一份发了黄的《申报》上,她看到一则有关恐怖杀人的新闻,大意是:连续数月,已有几十个妙龄女子被人在暗夜的路上用奇怪的利器残忍地揭去了脸皮,凶手极其狡猾,善于伪装,警方尚无任何线索,仍旧是一团迷雾。

  梁雅楠大惊!这一点,与发生在司马古宅外的女子被揭脸皮案有着惊人的相似!难道跨越历史,这两者之间有着什么关联?那么,后面还有无该案的报道呢?也许后来案子破了,抓住了凶手。梁雅楠怀着疑惑和希望,继续翻阅,但接下来,她发现,这份报纸日期往后的,都没再找到。她甚感奇怪,要求管理员去找找,看有无收藏这份报纸日期往后的。

  管理员态度始终很好,她看了看梁雅楠一直拿在手里的这份发了黄的《申报》,扭头去找去了。半小时后,她匆匆跑回来:“真是奇怪,从你拿着的这一份往后,居然少了整整十几份,而后面的,都没有报道这个案子的新闻了。至于其他报纸,我给你大体找了下,关于这个时间段的也都没有了。这样,你要查的这个案件可能不会再查到什么结果,当然,如果你还想继续查,我可以去把那些报纸都给你抱过来。”管理员强调,“失踪的这些报纸,可能是由于历史久远的原因,或者是被人借走了,或者是其他不得而知的原因。”

  “唉!”梁雅楠非常遗憾。

  这样的结果,既令她惊讶又令她迷惑。这是历史的错误还是今人搞了鬼?

  无奈中,梁雅楠把这份报纸复印了一份,失落地走出档案馆。

  梁雅楠走后,女管理员把这份报纸扫描进电脑,快速发了一封邮件。

  一刻钟后,梁雅楠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局里。

  听完梁雅楠的汇报,童子义递给梁雅楠一瓶饮料,短暂沉默,深深思索。

  几分钟后,童子义看着梁雅楠:“说说,你怎么想的?”

  “我很疲惫,思维还停留在历史里,一时没有头绪。”梁雅楠无限迷茫。

  “你就没从中看出一点儿特别?”童子义用手敲敲放在办公桌上的《申报》。

  “头儿,你别考我,直接说。”梁雅楠眉梢一扬,干脆道。

  “一时间我也说不好,但我感觉,这历史的谜案和今天的谜案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童子义注视着报上的一行大字,思绪翻腾。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但令人迷惑的是,难道那个年代的凶手穿越到了现在?不可能,这显然不可能嘛!”梁雅楠喝了一口饮料,“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历史谜案,在故意模仿,让我们短时间内无法侦破,或者,设想我们根本就被搞晕了,永久都无法侦破。”

  “看来这个凶手不光狡猾,还智商蛮高,我猜,至少大学毕业,在文化领域工作。”童子义说,“从报纸失踪了这么多来分析,作案者可能比我们更熟悉那段历史,比我们更熟悉该案的来龙去脉和幕后故事。真可怕,如果我们迟迟查不出这个可恶而又残忍的凶手,恐怕还会有女子被残忍地揭去脸皮。”童子义深深担忧。

  “是,我也有这样的担忧。”梁雅楠深刻地分析,“从现场和尸检看,这几个女子在被杀之前都没有被性侵过,这说明,凶手的目的不是为了满足性欲。另外,综合各种迹象,凶手也不像是为了抢财。排除这两点,我认为,凶手如此残忍地揭去这几个女子的脸皮,极有可能是为了制造恐怖,引发社会恐慌、混乱。”

  “有几分逻辑。”童子义点点头,“你这样一说,凶手确实有可能是在故意借历史旧案搞恐怖活动。这样的话,给我们制造的麻烦可真不小!”童子义推测,“只要我们找到谁是最熟悉、最了解、经常谈论这段历史谜案的人,谁就有可能涉案。”

  “童队,”梁雅楠苦涩一笑,“你这法子恐怕不行,我们总得允许人家历史学家研究和谈论啊,不能因为他们非常熟悉这段历史,我们就去怀疑人家杀了人啊。”

  “对,我抛砖引玉,你多思考。”童子义说,“破案有时如猜谜,必须从多方面去破解。”

  “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姜还是老的辣。”

  两人对视,笑了,默契地笑了。

  一个同事匆匆走进来,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又走了出去。

  梁雅楠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童队,时隔这么多年,这种案件又再次发生,真不可思议,如果哪一天抓住了这个恶魔,我要把这个变态的一枪崩了!”

  “别极端,说说气话可以,作为警察,要时刻以法办案。”童子义理解梁雅楠急迫的心情。同样,他也很希望尽快破案,抓住凶手。他进一步说,“人的欲望很复杂,这里面,自然也包括犯罪的欲望。如果你换一个角度去想,就发现,变态恶魔之所以这样残忍地杀人,也许仅仅只是为了追求一种感官上的刺激和快感。如果是为了利,那这里面肯定就有阴谋。但这一点,我们一时半会儿还很难推测出结论。”

  “拆迁!房地产!”梁雅楠脱口而出。

  “是,这很符合逻辑。”童子义肯定道,“此事可能性很大。但拆迁这个词儿异常敏感,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简单地怀疑哪个公司或哪个老板。不过,查案的同时,我们不放弃探索这个疑点。那么,接下来,我们还是继续从司马古宅入手,去找线索,去解谜团,直至抓住凶手!”

  “是,可是……”梁雅楠略微停顿,“可是我总感觉那个小说家司马文辉有些怪,你也看到,他说话犹犹豫豫,断断续续,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

  “你多虑了。”童子义劝道,“他就那样一个人,小说家嘛,就是神经兮兮、奇奇怪怪的,那是他在思索小说情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司马不光小说写得好,爱情诗也写得不错,很讨一些女孩子的喜欢,所以,他这样一个人,肯定是整天心事重重,与众不同。这连环杀人案,给他的压力和打击已经不小了,所以,我们不能再对他胡思乱想,毫无根据地去怀疑他。”

  “你可真会为他开脱。”梁雅楠不赞成童子义的话,“你不愧是他的铁杆书迷,被他的书彻底俘虏了。”梁雅楠微微一笑,接了一个电话,继续说,“童队,我要给你补一课,我们女生经常说,写诗的女孩最温柔,写诗的男孩最风流,按这个逻辑,你怎么理解司马?”

  “我懂,这里的风流可不是下流,你不能以曲解去评断司马。”童子义严肃道。

  “是,可我们女生都约定俗成地认为,这里的风流就是那个下流。”梁雅楠进一步解释,“也许,司马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风流高手。名小说家都有绯闻,有情人的也不少吧?”

  “打住。”童子义制止,“跑题了,这些和案子基本无关。”

  “不。”梁雅楠反驳,“从逻辑上讲,人品好坏,确实与犯罪不无关系,通俗地说,这属于心理学范畴。所以,从人品入手,或许我们能找到某种线索。”

  “哈哈。”童子义笑了,“你这小丫头进步还蛮快,佩服!不过,你这段话要是被司马听到,他会立刻跟你翻脸,说你是以小人之心把他设想成一个坏人。”

  “No!”梁雅楠自信道,“若无愧于人,就不会翻脸,而是佩服我的逻辑。”

  “高,我服了!”童子义点点头,欣赏中,一挑大拇指。

  “不过——”梁雅楠犹豫道,“说真的,我们的调查名单里,似乎也不该排除司马。”

  “严重了,我用人格担保,司马绝对没有杀人!”童子义信心满满地打保票。

  “凡事无‘绝对’,你非司马。”梁雅楠分析,“假如真的是司马杀的人,那他伪装得太高了。你仔细想一想,他多部畅销悬疑小说里都写了谋杀,而且相当难以破解,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很会设计谋杀。”梁雅楠滔滔不绝,对司马文辉深深质疑。

  “天哪!”童子义叫道,“雅楠,你不能这样想,在无证据的前提下,这样瞎分析司马,显然不妥,你这些话一旦发到网上,是会掀起轩然大波的,不但你一夜成名,恐怕司马文辉会立刻陷入一片‘火海’!”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怎么会到网上泄露我们的案情?”梁雅楠很有主见,时刻牢记保密规定,“再说,我可不想利用他,也不想拿这事去炒作,那样,会毁了我。谈到炒作,只有那些文人和明星才喜欢,打开报纸,老看到这种八卦,俗!”

  “是,是这样。”童子义脸上涌起一份无奈,“没办法,好在这种事和我们不搭边。”

  梁雅楠收拾着桌上的几份文件:“童队,你也跑题了。”

  “哈,”童子义用手一指梁雅楠,“你这丫头,还挺记仇。好,我检讨,深刻检讨。”

  这时,一个同事匆匆走了进来。

  “童队,外面有两个晚报记者要采访你们,想了解一下连环揭脸皮案的进展。”

  “不接受采访。”梁雅楠拒绝,“你去告诉他们,不接受采访。”梁雅楠对童子义说,“童队,一行不知一行苦,他们明知案子有了重大进展我们自然会主动发布,可他们现在跑来,分明是要给我们难堪。”梁雅楠微微有些气愤,开始害怕和痛恨媒体。

  “童队,那我按照小梁的话去说?”同事转身要往外走。

  “嗯,去说吧,案子没破,不能乱说。”童子义也开始头疼媒体。

  “好的,那我去说。”同事匆匆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少顷,梁雅楠说:“有些记者真的很令人讨厌,无孔不入,像老鼠似的。”梁雅楠蓦地想起一件事,“说到记者,那个住在司马古宅里的顾小溪也是一个记者,你说,她会不会近水楼台,胡乱报道呢?那样,不光会给我们增添巨大的压力,还会影响我们破案。”

  “我想她不会。”童子义从窗口向外望了望两个迟迟不肯离去的记者,“她是去采访司马,要写一篇文人专访,不是法制新闻。所以,我分析她暂时不会写与案子有关的事。另外,她即使没有作案嫌疑,也在这谜案的大雾中呢,她害怕还来不及,怎么会去自找麻烦?”

  “有道理,我忽略了这一层了,这符合人性的本能,人都喜欢避险。”梁雅楠拍了一下巴掌,“高,队长就是队长,办案水平就是高。可是,恕我多疑,我一直隐约觉得,顾小溪和司马好像是在演戏,像是在搞一场什么交易。”

  “何以见得?看他们暧昧?”童子义不解,盯着梁雅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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