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波光匪影(1)
海燕的家在美丽的长流河畔，大海之滨。很小的时候，阿爸海长生就抱着她到海边拾贝，长大一点，又把她带到船上，让她看日出，给她玩螺号。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海燕已出落成一个婀娜秀丽的大姑娘。高中即将毕业，海燕准备报考海运学院。她想当一名水手，她喜欢大海，她要到浩瀚的大海寻找她童年的梦想。
这天一早，海长生叫上海燕的哥哥海礁准备出海打渔了。海燕放下书本也跑了过来，拽着海礁吵着也要跟着上船。海长生一边收拾渔具一边说：“快要高考了，你还要复习功课，别胡闹。”海燕撅起小嘴：“不嘛，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到海上去了，我要去，回来我加班儿。”海长生看看海燕，轻轻摇摇头，她最疼海燕，拿她没有办法。
柴油船就停要长流河边，坐上船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海湾捕鱼区。海长生和海礁每天都是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海里蕴藏着丰富的宝藏，他们用勤劳的双手可以淘出金子来。
海礁驾着船，海燕坐在他身后，一路唱着笑着。海长生坐在鱼仓口，理着鱼网，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孩子都长大了，儿子是全镇数得上的捕鱼能手，女儿马上就要考大学，他心满意足了，怎能不笑？海长生早就想好了，等海燕考上了大学，他和海礁就不出海了，把船租出去，到镇上搞海产品批发，那样可以多腾出些时间来，好带着海燕娘到海燕上大学的地方去看看。他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大海，老了说什么也要四处走一走。
那天风平浪静，海面上船影穿梭。渔民打鱼都是有线路的，就像农民种责任田，不能到别人的地里去收庄稼。海长生的打捞路线正在长流河的延长线上，距公海只有几海里。进入捕鱼区之后，海长生便把拉网撒了下去。海礁站起来，说：“阿爸，你开船吧，我来收网。”收网是个力气活儿，海礁心疼阿爸，自己抢着干累活。
海燕舞动着双手跟到船尾，说：“哥，我和你一起收网。”海礁邪她一眼：“就你？还是老实坐在那里看海景吧，小心拉上一条大鲨鱼把你吃了！”海燕不高兴了：“瞧不起人，你才让鲨鱼吃了呢，咚咚咚，鲨鱼把你脑袋咬成大窟窿。”说着，便挥起拳头砸石礁的脑袋。石礁笑着，躲着，说：“行了，别闹了，咱这船小，小心掉下去。”海燕不闹了，坐到石礁身边，抓住了收网把手，她非要收一网不成，她就是有股子不服气的脾气。
放在往常，海长生把拉网撒下去，跑不了两海里，就能满满地收上一网鱼。今天怪事了，拉网撒下去，跑了十几海里，又翻了几个来回，也只打上一些小鱼小虾。海燕嘻嘻笑着，说：“是不是今天鱼儿们也放假了，都到龙宫开Party去了？”海礁抖落网里的小鱼，没好气地又撒出去一网：“它们都开party去，我们受得了吗？我们还要靠它们生活呢！”海长生开着船，两眼看着前方，说：“不要着急，鱼儿们都回去报告了，一会儿它们的头儿都来了，我们逮的都是大的。”
鱼船继续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行驶着，海燕不甘寂寞，拿起船上的螺号挂在脖子上，“唔唔唔唔”地吹了几声。海长生赶紧说：“嘿，乖女儿，你吹的是求救信号，别吹了！”话音刚落，不远处几只小船驶了过来，纷纷向海长生喊：“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海长生赶紧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女儿不懂，吹着玩呢！”船上的掉转船头走，临走纷纷甩下一句：“吹着玩？那家伙能吹着玩吗？”海长生看看海燕，用手使劲点了点，海燕伸了伸舌头，捂住了螺号。
将近中午的时候，海礁还是没有打上多少鱼，便说：“阿爸，要不我们回去吧，大概今天有人在我们这条线上打过，鱼儿都不来了。”海长生说：“好吧，再撒下一网，我们往回走。”说罢，便掉转船头，向长流河入口驶去。
鱼船刚往回走不到一海里，突然一阵猛烈地抖动，弄得三个人身子摇来摇去，要不是紧紧抓着船梆，说不定就掉到海里去了。海长生急忙加大马力，弄得柴油机黑烟直冒。海长生回头冲海礁喊：“快，快收网，我们打到大鱼了！”海礁也知道打到了大鱼，而且还非常大，不然不会把鱼船拽得直抖。他双手握住收网滑轮，想把网绳收紧，可他使出了吃奶的劲，网绳还是一动不动。海燕一看，也凑过去帮忙，两个人合力摇，也没有把网绳收起来。鱼网没有回，鱼船却开始倒着走了，海长生怎么加油都不管用。
海长生知道事情不妙，一边稳舵，一边冲海礁喊：“我们网到的大概是一条游过来的大鲨鱼，快把网绳砍断，放它走，把它惹急了，它会把我们的船弄翻的！”海礁也着急了，冲海燕一摆手：“快，快去拿鱼刀！”海燕慌了手脚，跑到鱼仓里翻找：“哥，鱼刀在哪呀？我找不到！”海礁躲着脚：“哎呀，不就在鱼篓里嘛，快拿过来！”
海燕总算找到了鱼刀，鱼船也被拖出去老远了。海礁一指船边的网绳，对海燕说：“快，把绳子砍断。”海燕答应着，摇晃着身子蹲到船边，挥刀猛砍。一刀下去，绳子没有砍断，鱼刀却被绳子弹了起来，海燕没抓住，“通”地一声，掉到了海里。海礁一看，急得直咧嘴：“你呀，叫你别来，你非得来，这不是添乱吗？快拿另一把来，给我！快点，我们的船快被拖到公海了！”
海燕又回到鱼仓去拿另一把鱼刀，刀递到海礁手上，鱼船也被拖进了公海。就在这时，鱼船不远处的公海海面上突然腾起了一股浓浓的烟雾，刹那间便风一般向鱼船席卷而来。海燕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海礁手里的鱼刀已经“呛啷”一声掉到了船板上，一道鲜血掺着脑浆从海礁喷射出来，溅到了海燕脸上。海燕吓得大哭起来：“哥，你怎么了？”海礁回转身，溅满鲜血的脸抽动两下，恋恋不舍地看了海燕和海长生一眼，身子重重地摔在躺板上。
二、海盗兽行
转瞬间，烟雾笼罩了鱼船。海燕瞪大眼睛，看清了雾里的景象。那是一只大型快艇，烟雾是从快艇底部冒出来的，把快艇包了个严严实实。海燕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高一矮两个汉子已经跳上了鱼船，手里端着冲锋枪。两个人上船之后，高的用枪指着海长生和海燕：“别动，别动！”矮的看看鱼仓：“妈的，才这么点鱼，装起来，快！”那个家伙用枪逼着海长生。
海长生知道他们遭遇了海盗，跟海盗讲理是没有用的，只能想尽办法，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并想办法摆脱海盗。海长生一边弯腰把鱼往袋子里装，一边对海燕大叫：“你还挂着个螺号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海长生眼睛瞪得老大，直扫海燕胸前挂着的螺号。海燕明白了，阿爸这是让她吹螺号呼救呢！海燕慌忙答应，一边往海长生身边靠近，一边抓起螺号，“唔唔唔”地吹了起来。
螺号一响，远处的鱼民全都回过头来，他们看到了那团烟雾，有人放下手里的活儿，喊了一声：“不好了，那边出事儿了，大家都过去！”说着，便急促地吹起了螺号。螺号是这一带渔民传递信息的工具，长号表示平安，短号表示遇险。现在手机已经普及了，螺号一般是不用的，只有在特珠情况下，渔民才用这种最古老的信息工具。
听到螺号声，附近十几只渔船全都向海长生的渔船靠拢。船上的两个海盗把这一切看了个一清二楚，当两只渔船即将靠近海长生渔船的时候，高个海盗向船上的人开火了。“啪啪”几声枪响，渔船有几个人应声而倒。矮个海盗一看，一把夺过海长生手里的袋子，从身上拿出一副挂着手雷的手铐，“哗”地铐在了海长生手上，又“啪”地一声，按下了手雷的触发器，冲高个海盗一摆头：“带上这个姑娘，快走！”
高个海盗动作灵活，一把揪住海燕头发，用枪顶住海燕的腰：“快走，不走打死你！”海燕哪有能力反抗，只是流着泪回头喊着“阿爸”。海长生脱拿挣脱着手铐，想过去把海燕拉住，可已经晚了。两个海盗押着海燕跳上快艇，快艇卷着烟雾“唔”地就开走了。
海长生站在船上两眼充血，他大叫着：“你们这帮畜牲，还我女儿！”“轰”一声巨响，小鱼船上腾起一团火光，海长生和小渔船同时变成了碎片，眨眼之间便消失在海面上。快艇上的海燕哪里相信这是事实，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失去了两个亲人，一个是疼她爱她的阿爸，一个是宠她惯她的哥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海燕大叫一声“阿爸--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海燕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棵杷樵树下，手和脚都被绑了起来，整个人呈“大”字型，仰面朝天。不远处有人在说笑，高淡阔论刚才海上打劫的事儿。原来他们事先在海里下了遥控游钩，游钩就像鱼一样在海里游来游去。当渔民把网撒下去网到游钩时，他们就收线拽钩，把渔船拉到公海里，然后在快艇下面燃放烟雾，让人们看不见他们的快艇，快艇靠近渔船，他们就下手抢劫。
海燕气得泪流满面，她痛骂着：“畜牲，你们都是畜牲。”一边骂，一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绳子拴得很紧，她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传来“嘟--”一声哨响，有人高喊：“集合！”接着，跑步声、背枪声、报数声便传了过来。海燕听到，报数的一共是37个人，加上那个喊集合的，应该是38个人，如果还有其他人没站队，人还要多一些。海燕不免有些恐惧，他们这么多人，怎么怎么才能能逃离魔掌呢？
正在胡思乱想间，有人发出了口令：“稍息，立正--目标，那个姑娘，每人十分钟，速战速决，阮又松，上！”“是！”“嚓嚓嚓嚓”一串跑步声由远而近，停在海燕脚前。海燕闪着泪眼看去，一个因淫笑而黑脸扭曲的海盗已经站在她身前。海盗解着裤子，鼻子里喘着粗气，眼里冒着淫光：“奶奶的，半年才干上一回，就给10分钟时间，队长也太不够意思了。”说着话，海海盗已经脱光下身，扯掉海燕的裙子，趴到了海燕身上。海燕挣扎着，大叫着：“畜牲，你别碰我，滚开，快滚开！”
三、强敌天降
海盗哪里肯放过海燕，他两只手在海燕身上乱摸着，两条腿在地上挪来去。远处的人不耐烦了：“他娘的，阮又松，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快走，这么多人都等着呢！”阮又松回过头，嘻嘻笑着：“半年没用这家伙了，不大好使，马上就好，就好！”阮又松猛地抬起了海燕的两条腿，骂道：“娘的，你给老子老实点，不然完事老子扒了你的皮！”正准备一股作气，海燕就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再看阮又松，眉心上添了一个血窟窿。阮又松仍然瞪着眼睛，上身直挺挺扑到海燕身上，一大块脑浆蘑菇一样挂在脑后，血水汩汩地淌到海燕身上。海燕惊得大叫，想把阮又松掀到身下，却无能为力。
“卧倒，卧倒！”海盗头子一声命令，三十多个人“唰”地趴在了地上，冲锋枪指向了对面的树林。就见树林中树影一晃，紧接着便是三声枪响，三个海盗的脑袋就像爆米花一样炸开了。
“阮蛋，阮球留下掩护，其他人跟我撤进帐篷！”海盗头子指挥着海盗且战且退，终于退进了帐篷。到帐篷里一清点，又死了几个，连留下掩护的阮蛋、阮球也报销了。海盗头子气得冲帐篷外大骂：“他奶奶的，这是谁跟老子过不去？‘海湾太岁’阮中硬的名号难道没听过吗？是朋友要钱要东西说句话，不是朋友离这里远远的，不要惹大爷我不高兴！”
阮中硬刚骂完，树林里有人喊话了：“我是闪电飞龙，识相的就猫在帐篷里不要动，不然的话，我全都送你们回老家！”
话音一落，帐篷里的人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睛。“闪电飞龙”，他们有所耳闻。此人神出鬼没，枪法准，武功高，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在海盗出没的几个小岛上出现，专门跟海盗过不去，也不知是黑吃黑，还是什么组织派来练手的。眼见“闪电飞龙”伤了几个弟兄，海盗们全都趴在帐篷里不敢动了。
海盗头子阮中硬看看那帮海盗，眼睛一瞪：“他妈的，废物，一个闪电飞龙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饭桶！都精神起来，把这个闪电飞龙给我干掉，这里方圆百十海里都是我的地盘，玉皇大帝来了我也不尿他，给我打，谁当缩头乌龟，我毙了他！”
阮中硬一番话，海盗们全都精神起来。不错，这伙海盗不是一般的海盗，他们是阮中硬特殊训练出来的，一个个全都杀人不眨眼。阮中硬也不是凡人，他曾在金三角地区跟大毒袅洪彪干过，见过大场面。洪彪在一次火并中被干掉之后，阮中硬就把几个铁杆弟兄拉了出来，占据了海湾地区的一个小岛，几年之内，又网罗了几十个亡命之徒，挑起了海盗的大旗。阮中硬自号“海湾太岁”，把他的海盗命名为“海湾突击队”，完全军事化管理。国际刑警组织曾经对阮中硬的海盗组织进行过打击，但诡计多端，又消息灵通，国际刑警一来，海盗们散得无影无踪，等国际刑警走了，他们又卷土重来，弄得国际刑警一点办法都没有。也正因如此，阮中硬在黑道上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不少小团伙遇到麻烦就找阮中硬摆平。走私的、贩毒的、倒卖军火的，更是拿阮中硬当成靠山，武装押运的活都交给他干。这样一来，阮中硬的势力也就越来越大了，金银财宝自然也是无计其数。
现在，阮中硬的“海湾突击队”已经发展到了一百多人，分别盘距在几个无人小岛上的，这个代号“731”的无名小岛是“海湾突击队”的总部。帐篷里的这些人都是阮中硬精挑细选出来的。连这些“精英”都被“闪电飞龙”吓成那样，他的“海湾突击队”将来还怎么在道儿上混呢？见海盗们打起了精神，阮中硬才喷出一口恶气，拔出手枪向窗户和门口一指：“全都散开，瞄准树后目标，只要那家伙一出现，就给我打！”
阮中硬话音刚落，窗户外突然轰地一声炸响，一个火球便蹿到了帐篷里。顿时火舌乱蹿，把十几个人的衣服都烧着了。“燃烧弹，快把火扑灭！”有人大叫着，躺到地上打起滚来。阮中硬袖子也被烧着了，急忙拍打。等他们把火弄灭，再向外看去，杷樵树下的海燕已经没了踪影。
阮中硬“啪”装起手枪，端起冲锋枪向树林里扫了一梭子：“他妈的，让他跑了，追！”
四、闪电飞龙
阮中硬躲在门后，指挥海盗往外冲，见海盗没有伤亡，才提着枪冲了出去。来到杷樵树下，见树上的绳子被割断了，恨恨地对着绳子头打了一梭子，向四外一指：“全部散开，向树林里搜索，注意隐蔽！”海盗们“哗”地一下散开，各自寻找掩体，鱼贯进入树林。
说是树林，其实就是乔灌杂落的树丛，要想找一两个人并不难，因为这十几公里基本上都是这种地形，想在这种地形中彻底隐藏起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海盗们正缩头缩脑地往树林里搜索，忽听营帐方向传来几声炸响。阮中硬回头一看，几项帐篷起火了。阮中硬暗道：糟了，闪电飞龙抄了我们后路了！急忙向海盗们喊：“停止前进，撤，快去救火！”
海盗们呼啦啦从树林里撤出来，集中力量扑火。阮中硬则奔到小岛边上，放眼一看，一只快艇驶离了小岛，渐渐变成了一个黑点。阮中硬气得直跺脚，冲着海里开了一梭子，大叫：“闪电飞龙，老子早晚要干掉你！”
此时此刻，闪电飞龙正驾着船向另一座小岛驶去。海面上，快艇箭一样疾驶着，闪电飞龙坐在驾驶舱，海燕倦缩在后面的舱里。她的裙子已经被撕掉了，闪电飞龙把上衣脱给了她。这时的她，还没从恐惧中摆脱出来，两眼惊恐地看着闪电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