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人欣喜地问：“你们要多少钱？”
铁柱问：“家里还有多少现金？”
女人说：“不多了，还有五千块，要是还要的话，我明天再取。”
铁柱说：“嫂子，你现在就把现金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明天去市里找人，跑关系。”
女人急忙从抽屉里取出了一百元一张的钞票，是用皮筋扎上的，就交给了铁柱。
铁柱拿着钞票，抖抖，装进了外衣的内口袋里。面带微笑，对身边的同伙，点了一下头，就上前抱住了小萍的腰，一手摸住了她的胸脯，说：“嫂子，我们为你们跑事，你也得犒劳一下我们吧。”
小萍惊慌道：“铁柱，你这是干嘛？”
铁柱身边的小伙子说：“哥哥不在家，我们就代替哥哥吧。”
他也上前搂住小萍，用手乱摸。
小萍反抗了，说：“别胡闹，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你喊？”铁柱的手伸进了女人的线衣，抓住了她的乳房，问，“你喊啊？”
另一个小伙子摸了女人的肚皮，说：“挺嫩的。”
小萍忍了忍，就发怒了，用脚踢，用牙咬，骂道：“什么玩意，不讲义气敢玩弄朋友的媳妇。”
两个年轻人就用力打了她的脸，指着她骂道：“我们是给你送行的，让你记住在阳世上，是我们让你享受了快活，不是昝军。”
那个小伙子抱住她的腰，叫铁柱的指着她说：“快把肖志给你的支票拿出来，不然就要了你的命。”
他就拔出了匕首，明晃晃的匕首尖对着小萍的胸口。女人害怕了，但她不说，而是支吾着，说：“铁柱兄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开什么玩笑？”
铁柱说：“嫂子，有人想让你去西天，我们也是受人所托，你就乖乖地拿出来吧，如果不拿，我们就连床上的孩子也结果了。”
“谁想杀人灭口，谁，你们说是谁？等昝军出来绝对不能轻饶他。”
铁柱照她的脸就是一巴掌，骂道：“你她妈的还以为昝军是一颗葱呢，狗屁，在六爷眼里狗屎都不如。你还有资格跟他去评理？快说，支票在哪里？说不说？”
那个小伙子把女人的脖子勒住了，她叫喊不得。铁柱在她家开始翻箱倒柜找支票。找了几下没有找到。
在床上睡觉的孩子还睡着床上，却侧身睁开了眼，呆呆地看着他们。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那个小伙子说：“柱哥，动手吧，我们不能耽搁。”
铁柱点头，就用匕首朝女人的心口窝刺了下去，女人也发狠了，转了身，用脚踢了铁柱。匕首刺进了女人的侧身，鲜血就流了出来。女人大叫一声，发疯了，挣脱了他们，拿起家里的板凳跟他们拼命。她疯了，乱撞乱砸。两个年轻人只能左右闪躲，用匕首往她身上捅。女人很坚强，比他们想象的要顽强，也凶猛，像一只母老虎，跟他们殊死搏斗。因为她还有保护自己儿子的性命。
这时，门外有了脚步声，三个穿民警衣服的人跑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电棍，冲了进来，直奔那两个凶手。那两个凶手想用匕首还击，却被电棍照头一戳，就倒在了地上。
一个带头的人看着倒在地下的凶手，对两个民警叫道：“带走。”
两个凶手被提走了。满身是血的女人扶住堂屋的大桌子，看着来人，是派出所所长支智勇。
面色铁青的所长也看着她，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地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男人不在家就跟他们乱搞男女关系。”
“我，没……”
女人想为自己辩护，所长的电棒就朝她的头砸了下去，女人就昏倒在地上了，身体被高压电棒电击了一下，浑身的肌肉颤抖，无力还击。砸了一下还不过瘾，就很专业地砸了后脑勺，直到女人躺在地上不动了。
所长收了电棍，抱起女人朝外面走，送到了外面的警车里，说：“快送医院，女人不行了，流血过多。”
警车鸣叫着开往了胸口镇医院。
所长支智勇看着警车走远了，对身边的民警小声几句，走回了昝军的家，床上还有孩子呢，得保护好他的孩子。
可是，他们转身时，感觉不对。原先堂屋里亮着的电灯灭了，他们急忙进来，打开电灯，发现孩子不见了。
支智勇浑身发毛，院子里还有人潜伏啊。
这些人是谁呢？
他又拉灭了电灯，走在院子里。
身边的民警问：“孩子不见了，怎么办？”
支智勇咬牙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走！”
院子里黑乎乎的，屋子里也黑乎乎的。黑乎乎的连成了一片，扩大成整个夜色。
30 机要室的欣喜 5月1日 星期五夜晚
支智勇带着民警巡逻，抓获了图财害命的铁柱两个混子，然后把受害人，肇事司机的家属送到了医院抢救。
外面一片喧哗。可是机要室里却非常安静，姚小西正在分析破译市公安局从电信、移动、联通通讯单位调来的所要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
杨安振从外面与李道明主任吃完晚饭回来，上了楼，直奔机要室。进了机要室，又关死了门。
姚小西向他汇报破译的信息：“肖志在薛小奎出车祸的4月25日上午到下午车祸发生的那段时间里，没有跟昝军联系，也没有跟马牛村的支书靖寿山与村长党保田联系过，也没有跟郝逵联系过。”
她又拿起了郝逵的通话记录和短信，继续汇报说：“郝逵好像不太用手机，只偶尔收到几个短信，没有回复过短信。”
杨安振拿着材料，习惯性的来回渡步，分析道：“昝军出车也许是提前准备好了的，可以肯定是马牛村的干部用短信及时告诉了布局的人，布局的人又命令了昝军行动。时间是一环扣一环，恰到好处。不是精心预谋，难道是巧合？”
“还有那个匿名电话？”他看着机要员说，“金莲已经派人去了马牛村，我想也快有结果了。”
杨安振还在分析呢，手机来短信了，他看了短信，是上次王勇利护送山鹰的尸体带来的铁山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中队长严苏发来的信息。他们打扮成商人住在胸口宾馆。他们已经按照杨安振的安排，将昝军的孩子悄悄地救了出来，就在胸口宾馆里。
老杨看了，微笑了一下，对姚小西说：“有好戏看了，支智勇终于露了马脚。治安干事赵健是支智勇的心腹。”
姚小西看着他额头上的疤痕，听杨安振说下去：“支智勇大意了，大意就断送了他的前程，我让他去巡查，暗中保护昝军家属，今晚昝军家属遭到了两个混子的勒索，他们想要昝军撞人得到的钱，然后再杀人灭口。到底是黄口小儿，见血手软，没有杀死昝军家属，却被支智勇带人赶到，抓获了他们，支智勇趁机用电棍打昏了还没有死的女人，嫁祸于那两个小混子。可是他疏忽了一点，在他把昝军家属拖到警车时，潜伏在锅屋里的严苏，趁机进了屋子，拉灭了电灯，抱走了孩子。孩子在恐怖的家庭生活环境长大的，也不知道什么害怕了。”
姚小西问：“严队长用温暖，问出了谁打了他的妈妈。”
杨安振点头。
姚小西说：“可以抓获支智勇了，还有同去的两个民警，他们就是内鬼。”
杨安振举起了左手，示意了一下说：“还没到时候，还要让他把戏演下去，还要王勇利和包小龙配合。现在要抓获了他，对于抓获此次的布局者，也就是幕后指挥者不利。他们更会想办法自保了。还要利用支智勇找到六挠子，抓获六挠子。”
姚小西问：“是不是用两个刺杀昝军家属的混子来动摇昝军的心智，是我们救了他的孩子。”
杨安振点头说：“跟我想的一样。把两个混子的审问录像和他的孩子，都让严苏队长带给昝军看看，是他们的人要杀人灭口，是我们救了他的孩子。”
姚小西问：“支智勇立了大功。他还不知道呢？”
杨安振诡笑了，说：“这就叫戏剧，他想到的还叫戏剧吗？”
姚小西欣喜了，鼓着无声的掌，说：“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31 昝军的口供 5月2日上午星期六
在公安局的看守所里，肇事司机昝军看了审问铁柱两个流氓的录像，又看到了儿子啼哭的声音，当他听说自己的老婆身中数刀，死在了医院里时，他的精神防线崩溃了。要不是公安民警赶到，他的儿子也成了刀下鬼了。他此时才知道一切都骗局，他上当了，他被别人利用了。
“我媳妇死了，我孩子呢，孩子还小啊，天啊，我上当了我上当了，你们为什么这么不讲义气，你们不是说好的吗，要保护好我的老婆孩子，供养我的老婆孩子，还要把我救出来，原来都是假的，天啊……，……你们不义就不要怪我了。四大金刚被抓获了，好多太保都交代了，肖志也交代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4月23日，可能是星期四吧。我们都在议论着胸口镇的大事要事，贾邕被人割了鸡巴，肯定没有干好事，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知道她搞了哪个女人。猜测他肯定搞了有男人的女人，搞小姐不会被割鸡巴的。胸口镇这么大这么乱，竟然没有一点风声，奇怪了。过去有什么风流事件，我们的哥们都能打听到。这次呢，却没有打听到。贾邕被割了鸡巴，然后就谈论胸口镇的领导，我们都以为郝强能代理胸口镇的书记，过一段时间，就去掉代理成为胸口镇的党委书记了。可是，贾邕死后，是薛小奎代理了。薛小奎一下子厉害了，他党政一把抓，就要有新的举动。前几年他刚来胸口镇，就要把采矿场这块肥肉给没收了，划归镇政府的厂矿。我们胸口村的人都反对，都上访，都写匿名信。
后来由于贾邕和郝强的调解，我们不在闹事，薛小奎的计划也没有实现，没收采矿场的事就不了了之了。听人说，薛小奎是个笑面虎，内心狠着呢，他的笔撰的很紧，镇财政的钱他连一千块钱都要过问，他不喜欢的人，想从他手里拿钱，没有门。薛小奎当了代理胸口镇的党委书记，本来又是镇长，大权在握，肯定有动作呢。那几天我们下了班，弟兄们一起喝酒，就议论这事。对，就是4月23日，晚上我值夜班，我们保卫队就是在值班室睡觉。平时也没有什么事的，有我们这些人镇住这里，没有人敢来闹事，也没有人敢来偷盗的。到了早上八点我们交接班，我就去开自卸车拉矿粉，运往河边的码头。我家新盖的房子，我又贷款买了这辆自卸车就想多挣钱的。这个年头没有钱就是狗熊，有钱的人就是英雄。我挣的钱还不够老婆孩子吃的呢，哪里有钱到省道饭店开心取乐呢？就是我爱钱，肖志才来找我的。他是我一拜的老大。我结拜了三把子，一个把子八人，我总共有二十一个结拜的异性弟兄。肖志把我叫住，对我说，中午我在一品红饭店等你，过来吃饭。我下班就拉矿粉，运两趟就到中午了。
一般的情况下，我都是干到中午，有时开车回家有时把车放在采矿场里骑摩托车回家，到家里吃饭睡觉。到了夜晚，再来上夜班。我准时到了一品红饭店，跟肖志一起吃饭，有两个小姐坐在我们的大腿上陪着喝酒。肖志有钱，他是采矿场的保卫科科长。他平时不上班，骑着摩托车到处转悠。他的关系混的好，跟谁都能说上话，喜欢做拉皮条的事，给人介绍活，给人说事，也倒空卖空，从中牟利。我买自卸车拉矿粉就是他的注意，他给我揽了活，让我也挣了钱。我两年后就能还完贷款，家里的生活就会富起来了。但是，我下夜班，再开车，也很辛苦的。我们玩完小姐，不喝酒了，开始吃饭时，他对我说，给你找个大活，你愿意干吗？我知道这是什么活。有人出钱要我们砍人去。殴打一顿，替人家出出气，挣不了几个钱的。大活就可以多挣钱了，砍人一个手指一万，砍掉一支手，五万，一条胳膊十万。肖志按照价格的百分之二十提成。害人的事我没有干过的。肖志说大活，我已经猜出了七八成了。我现在急用钱，我也不想天天下班就开车，我正想雇个司机呢。我当即点头同意，说多少钱？干什么活，都是钱来决定的。肖志伸出了一个手掌，对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