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惊骇的发现(3)
听到这里，张崇斌微微地点了下头。
“这‘UFO’真不像是地球人类的产物，我看，没准儿就是外星人搞的！”孔超又冒出一句。
“什么？外星人！”段涛听孔超提到外星人后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叹地叫出声来。
孔超转头看向段涛说道：“段涛，我开始也是不习惯把类似科幻的事件与自己的调查工作联系起来，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摆着，你当过兵，你说说如果不是外星人的杰作，那会是什么先进武器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段涛转头看向张崇斌，问道：“张总，你也认为是外星人搞的吗？”
“我们的调查工作才刚刚开始，现在下任何结论可能都是不严谨的，不过在探讨的阶段，我鼓励大家发挥想象，畅所欲言。”张崇斌先就段涛的疑问回道。不过，刚才段涛那惊叹的语气和质疑的眼神让他隐约感觉到段涛的内心有着自己的想法，但却一直憋在心里，这引起了张崇斌的注意，于是他接着问道：“段涛，你曾在贵阳当过兵，怎么以前从来就没有听你说过这起轰动一时的神秘事件呢？”
听张崇斌这么一问，段涛的脸“唰”地红了，他把头低了下来，片刻沉默之后，他抬起头来，神情郑重地对张崇斌说道：“张总，我来公司的时间不到半年，却感受很多，也学到很多在部队学不到的知识，能够和您、祁队长还有孔部长一起共事，我很荣幸，也很开心……”
在段涛停顿下来的时候，孔超开口问道：“段涛，你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孔超，你先别插话，让段涛继续说下去。”张崇斌对孔超说道。
此时，段涛脸上的红已褪了下去，但眉头却皱了起来，他接着说道：“祁队长出事以来，我很难受……张总，不瞒您说，这个事件我以前是知道的。这里，请您原谅我一直没有跟您直说，但如果您回头想想，我其实曾提醒过您关注这个神秘事件。”
紧接着，段涛向张崇斌道出了当年自己当兵时老兵对“空中怪车”的猜测以及自己对三大基地所在位置、背景和研发产品的了解。敏感的孔超听后立刻展开了地图，把地图上那些带“洞”字的地标都用钉子钻了个眼，譬如“织金洞”、“白龙洞”、“仙人洞”、“碧云洞”……结果发现整个地图变成了“马蜂窝”，原来整个高原地下到处都是溶洞和地下河。段涛还提示张崇斌：据说当年“空中怪车”事件一发生，军区便派遣了特种部队G小队做了调查，但是后来却不了了之了。
听了段涛的汇报，张崇斌立刻让孔超将地图拿来。张崇斌用笔在地图上标出了三大基地所在的位置，结果发现0X1基地所在的安顺和0B3基地所在的都匀，一西一东几乎在同一纬度上，将两地用线连起来，0A1基地所在的遵义就在线的中间，只是纬度上高出一度左右。用直线将三地连接起来，恰好成一个近似等边的三角形，都溪林场和出事的车辆厂就在这三角形的中心点。
也许，猜测“空中怪车”是我们研制的飞行器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盲目乐观。此时，张崇斌的内心深处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这个神秘事件的背后会不会隐藏着一个可怕的阴谋？！
4.惊天阴谋
其实，刚才在听孔超和段涛相互讨论的时候，张崇斌发现他们都忽略了这么几个情况：一个是类似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及性质上的关联性。从目前收集到的资料看，类似都溪林场这般大面积断树的事件并非只在该地发生这一回，网上查询到的公开资料显示：1995年2月9日上午，独山林场云堆坡林区有部分树木被齐腰折断，和都溪林场一样。而根据行前孔超提交的调查报告来看，“空中怪车”事件发生后的短短几个月内，贵阳和贵州其他地区又发生了几起不明飞行物事件，发生地区分别在贵阳城区东北5千米的顺海林场、遵义和独山等地。此外，1996年6月6日晚7点15分，距离都溪林场25千米的修文县扎佐林场冷水沟分场也出现了类似的断树事件。
上述这些事件发生时间密集，而从事件的性质和发生地点看，又体现出高度的相似性和针对性，比如独山林场就在0B3军工基地附近，而顺海林场和冷水沟林场也都离都溪林场不远，遵义则是0A1军工基地所在地。这些事件如此集中地发生在这些敏感地区，难道都是秘密飞行器碰巧发生了某种机械故障？那这飞行器的隐身性能也太差劲了吧！再说飞行器连续出故障就没有进行过技术上的改进吗？或者这飞行器有拿折断树木当热身的爱好？！
另一个被他们忽视的情况，就是这些折断的马尾松树本身。
马尾松树的成片折断与刚才段涛提到的苏军战斗机在迫降时也折断了大片玉米这两个事件，乍听起来，确实有相似之处，可若仔细分析，张崇斌发现这两起事件的背后力量根本就不一样。
苏军战斗机在迫降的时候，只能是低空快速滑行，按照段涛提到的那个原理，玉米被折断是因为飞机与玉米之间恰好达到一个临界距离，这个距离会在它们之间形成力矩，产生一种强有力的短时次声力，从而造成长1千米、宽度与飞机机翼长度一致的呈带状的大片玉米断折。
然而，都溪林场折断的是比玉米粗大得多的马尾松树，而且多呈逆时针倒伏在山谷中。在整个都溪林场，这样的断树林带一共有4个区域，面积有大有小，按目击者描述的“空中怪车”行进轨迹看，则是一条由西南向东北断断续续的长约3000米、宽150～300米的并非直线的带状。这种带有选择性的破坏痕迹特征，很像是人们打水漂时，石块在水面连续飘飞的样子。
更不寻常的是，那些在都溪林场事发地以外的林区长得根深叶茂的野八角在断树林区却长得干瘦、枯黄；正常地带已长至一米多高的野苜蓿，在事发地点只有干巴巴的几寸长；平时最爱疯长的茅草，在这里却像干枯草堆。另外，那个被不明热源炭化的树桩和异常高的地磁，这些都不应是一般飞机迫降时所能产生的。
因此，段涛举的那个事例恐怕说明不了什么实质问题。换句话说，“空中怪车”折断树木所用的“力”是个比“短时次声力”更为神奇和强悍的“力”！
然而，若再往下继续琢磨，就会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就说这马尾松树，张崇斌在这次南行前，曾专门上网查询了与之相关联的信息，其中包括这种树的生长特点。从中得知，该树种遍布全国17个省、自治区，适应性很强，对环境条件要求不高，无论在极为瘠薄的红壤、石砾土、沙质土里，还是在陡峭的山岩石缝中，它都能顽强地扎下根，由幼小的树苗长成栋梁之材，故又被称为荒山造林的乡土树种。这种树生长特性是初期生长缓慢，三年以后，穿过杂草，逐渐郁闭成林，故又有“三年不见树，五年不见人”之说。在适生条件较好的地区，马尾松树高可达40米，胸径达1米。然而，都溪林场的这种松树却在胸径大约20～30厘米的时候被成片折断，这让张崇斌不禁警觉起来，他通过深度搜索，竟然找到了这批树木栽种的时间——1958年。
1958年是个什么年份？老一辈人应该都不会忘记，那是一段激情澎湃热火朝天的燃烧岁月！
当年5月，中共八大二次会议正式通过了“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尽管总路线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却忽视了客观经济规律。总路线提出后，党发动了“大跃进”运动，要求1958年的钢产量比1957年翻一番，粮食产量1958年要比1957年增产80％。很快，全国便掀起了上山伐树、砸锅卖铁大炼钢的热潮，在这样一个狂热的年代，贵州能够大范围植树，这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超前且冷静的行为！但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如果一定要为当年栽种马尾松树找个更具现实意义的理由，张崇斌相信那很可能是基于其生长特性而发挥其掩饰的作用！
正是以上这些推论，让张崇斌有了种不祥的感觉。再结合现场的勘察验证，“空中怪车”大面积毁坏贵州最敏感区域马尾松林的行为和动机就不能不让人怀疑，这会不会是某种武力示威或警告暗示呢？如果真的有这种“阴谋”动机，那么，它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这般实力和胆量在如此重要的军事禁区实施如此放肆的行动？！
带着这种疑虑，张崇斌开始回顾起这段不平静的日子，他两次来贵阳实地调查，当初只是想尽快找到能够证明祁兵无罪的证据，可怎么也没有想到，随着调查工作的展开，他竟发现祁兵这个案子背后牵扯的东西是如此叵测复杂。更让他心情沉重的是，“空中怪车”事件极可能是一起有着特殊阴谋背景的威胁国家国防安全建设的非常事件，这个越来越真切的直觉，让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虑和担忧。因为，从目前搜集到的国内外所有关于这起神秘事件的报道看，专家学者们还只是停留在对该事件是“龙卷风”还是“UFO”引起的学术争论上，主流媒体明显倾向于该事件是一场特殊的“龙卷风”造成的，至于军方的真正态度，虽然还不知晓，但曾当过兵的段涛刚才的那番话语让张崇斌不免担心军方高层接受的也是某些思想保守、循规蹈矩、唯传统认知理论是从的专家的见解。
想到这里，张崇斌把地图推开，站起身来，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大口，然后在屋子里并不宽敞的过道来回踱步……再次转身时，他看见孔超和段涛都站了起来望着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停下脚步，对段涛说道：“段涛，你刚才提到军方曾派遣G小队对‘空中怪车’事件进行过秘密调查，关于这件事，你还知道些什么？”
段涛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回道：“我那时只听到老兵说过，说是省军区曾派出过一支配备了当时最精良侦察装备的队伍前去现场调查，其他什么的就不清楚了。”
张崇斌沉静片刻，他看了下表，然后说道：“现在将下午的工作分下工。孔超，你去××车辆厂，想办法进到厂区，看看现场还有什么值得搜集的证据没有；段涛，你去联系你的老战友，最好把于志国找来，晚上大家一起吃饭谈点儿事；我去省UFO研究会看看。现在吃午饭去，饭后我们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