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惊骇的发现(1)
张崇斌在回复彼得·曼德尔森的邮件中，对他提供的协助表示谢意。同时，他告知对方自己对所牵涉的危机事件即将开展深入调查工作，并让他转告导师尼科关注“波尔代热斯”现象与“哈奇森效应”之间的关联，以及因此可能引发的特殊危机事件。
一切准备就绪，走之前，张崇斌又给段涛去了电话。
段涛得知张总下午就亲自带队返回贵阳后，非常兴奋，同时将张总上次交代给他的任务的完成情况作了汇报。通过多方面询问和查阅资料，段涛目前了解到：贵州省的主要产业有三大块，分别是航空航天制造、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和医药制造，其中以国防科技工业为主的航空航天制造业是省技术创新实力最强的产业，拥有一批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的高技术成果。历史资料显示，从1964年到1978年的14年间，中国中西部13个省区曾进行了一场以战备为指导思想的大规模国防、科技、工业和交通基本设施建设，史称“三线建设”。现在的贵州HK集团，即中国航空工业著名的0X1基地，就是在三线建设时期为了国防需要而建立的一个以生产歼击机为主、整机配套的航空产业基地。
听完段涛的汇报，张崇斌不禁心头一沉，孔超看着张总的脸色，不禁也皱紧了眉头……
张崇斌走到窗前，打开两扇玻璃窗，抬头远眺无垠的蓝空……站在一旁的孔超小声道：“张总，这次回贵阳调查，怕是难度不小。”
张崇斌依然仰着头，自言自语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人世间，有种东西比金钱、地位甚至生命更为宝贵，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我相信它会融于这个灵魂不断地穿越生与死。”
傍晚时分，张崇斌和孔超乘机抵达贵阳。和上次来贵阳一样，依然是段涛和他的战友于志国在机场接机，只是，这回的天气显得更为闷热。
去宿地的路上有一家大型自选商场，张崇斌让段涛买来一个地球仪和贵阳市行政区域、交通旅游等各类地图。然后，一行人直接回到上次张崇斌住过的部队招待所。安顿下来后，张崇斌招呼上于志国，四人在附近找到一家饭馆用餐。
边吃边聊的当口，张崇斌对于志国说道：“志国兄弟，非常感谢，我们来这边一直麻烦你，尤其这几天段涛一直都住在你那儿。”
于志国回道：“张总，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别说我和段涛是兄弟，就冲你对祁队长的这份仗义，我就认你这个人，段涛跟你干我很放心高兴！”
段涛放下筷子，说道：“志国，咱们是兄弟，这些天吃你住你的，我不言谢了。不过你说到我跟张总干你就放心高兴，今天没有酒，等我们这次把事情办利索后，兄弟我一定好好敬你几杯，再来个一醉方休。”说完，段涛看了看孔超，转头又对于志国说道：“对了，给你再好好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商调部部长孔超，上次我跟你提到的，调查业务做得老厉害了！上个月在帮一家药厂查找假药窝点……”
“段涛，不要说我了，别忘了公司的制度。”段涛正兴致勃勃地说着，孔超突然插话打断。
段涛一听，脸色一窘，又看了张崇斌一眼后忙把头低下开始闷声吃饭……
张崇斌放下筷子，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开口说道：“抓紧时间吃饭，一会儿回去我要开个会。”
饭后，于志国先行离开，孔超和段涛来到张崇斌的房间。
张崇斌让他们俩坐下，说道：“今晚开会，我想说两件事。第一件事，段涛，是关于你的，你给我听仔细了，以后我作出的任何决定，你必须不折不扣地严格执行，不允许再出现擅自做主的行为，听明白了没有？！”
段涛立即起立，回答道：“听明白了，请张总放心，类似的错误绝不会再犯！”
张崇斌接着又道：“今晚吃饭的时候，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段涛低头看了孔超一眼，又抬起头来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是想让战友知道，公司派出的人都是最优……”
“你给我闭嘴！”张崇斌严厉喝道。
段涛浑身一震，连忙紧闭嘴唇，身体僵硬地站立着……
“商调部的事情用得着你来说？战友在身边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段涛默默地低下了头……
孔超这时站了起来，说道：“张总，段涛今天是看见我们过来，一时高兴，再说都是自己人，您别往心里去，我想段涛以后会注意的。”说完，孔超对段涛小声说道：“你还不赶快跟张总表个态？”
“我……我错了，以后不……”段涛支吾地说着。
“段涛，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我并不想这样说你，可是，从事这项工作的人如果缺乏起码的组织纪律性，没有高度的保密意识，那他根本就不适合干这行。这段时间，你自己评价下自己的工作，好好反省一下。”张崇斌不客气地点出他的毛病，在他看来，段涛虽然人品和基本的特卫业务技能都没有问题，但他骨子里有种虚荣和戾气，有时候易冲动，这种性情若不及时给予批评矫正，迟早要出问题。
“张总，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正错误，请您相信我。”段涛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
张崇斌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接着说道：“我相信你！不过，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还有你自己说过的话。”
段涛使劲地点了点头。
张崇斌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三根，分别给了段涛和孔超一根，自己兀自点上一根，猛吸一口烟后，开口说道：“现在我说第二件事，初步分析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我认为祁兵案件的背后，有一个隐藏着的东西，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我目前无法作出准确判断，它可能是一种人的肉眼看不见的无形能量，而这个能量极有可能与十年前发生在这边的‘空中怪车’神秘事件有关。
“我们这次在贵阳开展此项调查，首先要明白，查清楚这个未知能量的来源和作用机理，最直接的目的是为了帮助祁兵澄清事实，将来作为祁兵无罪抗辩的有效证据；其次，要有足够的风险意识，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因为祁兵目前越狱外逃，我们在这边的一举一动很容易被警方关注，一旦他们认为我们的调查活动有违法犯罪的嫌疑，可能就会对我们采取强制措施，这是法律上的红线碰撞风险。
“而且，对于这个未知能量，即便是与UFO现象有关，我们对它的认识也几乎是空白的。但是，这个能量所具有的破坏性威力是巨大的，这点从都溪林场的断树以及××车辆厂遭受的破坏可以明显看出。此外，除了物理性质的破坏，该能量是否对人的精神意识也构成影响，同样值得我们关注，因为这是能够有力证明祁兵那晚的行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直接证据。这方面的风险是来自于未知能量本身所具有的难以预料的杀伤性风险。
“还有，根据商调部提供的卫星图片以及段涛前期调查提供的情报分析，我们将要展开调查的区域范围有可能涉及国防军事禁地，但这点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求证。如果证实贵阳地区地下存在重要的军事或者是其他特殊的科研基地，那我们将会受到来自军方和国家安全部门防卫打击的风险。
“所以，我要求和我一起参与此项调查的人员必须要有足够的危机意识，具备敢于面对各种困难与危险的无畏精神，同时还有妥善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自我保护能力。孔超，段涛，你们都听清楚了吗？”张崇斌盯着他们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听清楚了！”两人齐声回道。
“今天晚上，你们给我休息好，如果有谁感觉自己不适应此项工作，明天一早就提出来，我不会勉强，也不会怪罪。要知道，一个工作团队，最重要的是合作无间、齐心一致，我需要的是这样的团队成员。”
2.地球神秘地带
孔超和段涛离开房间后，张崇斌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披着浴巾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后，他随手将桌上的地球仪拿到跟前，用手轻轻地转动着。同时，他开始思索着明天的具体工作安排。
调查工作还是应该从“空中怪车”事件的发生地——都溪林场和××车辆厂两地开始入手，相关的目击者和科研考察单位也要在调查的范围内，必要的时候，主动与他们接触。那些已经被考察验证的事实不再作为本次调查的重点，因为时间不允许做大量重复性的工作。现在需要做的是在别人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有新的发现和突破，把神秘现象背后的东西看得更透彻更深远，找到这个诡异事件的实质根源。
不过，都溪林场和××车辆厂两地及周边地区地下深处，如果确实存在重要的国家军事基地，那此项调查工作无论是以何种正当的理由展开，都将承受巨大的风险。因为出于国家安全的需要，不明外来者擅自闯入这种禁区，被当做间谍或者破坏分子而“格杀勿论”那太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张崇斌掐灭了烟头，他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搜索相关信息，以查证是否存在能验证自己直觉的蛛丝马迹。随着对相关信息的搜索查阅，张崇斌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资料显示：从历史上看，贵州素有“地无三尺平，人无三两银”之说，贫穷落后，缺乏现代化基础。抗战时期，国民党政府和工业的内迁使贵州工业小有起色，随着抗战胜利后政府东迁和新中国成立前夕国民党军队大溃退，官僚资产阶级纷纷携资外逃，贵州经济重陷混乱和落后。解放初期，贵州是中国最贫穷落后的省份之一。到了1953年，国家开始实行发展国民经济第一个五年计划，并大搞基础建设。到1964年，根据当时中国的周边局势，国家在制订第三个五年计划时确定了建设“大三线”的方针。
在当时“好人好马上三线”这样一个激荡人心的号召鼓舞下，作为三线建设重点地区的贵州，吸引了大批来自五湖四海怀着保卫家园强大祖国理想的建设者。当时的贵州，气候阴冷潮湿，地貌崎岖，道路交通封塞不畅，通信落后，生活和工作条件极其恶劣，但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短短几年时间，贵州航空工业已初具规模。更令张崇斌惊叹的是，在这期间，国家在那里建设了0A1、0X1、0B3三大基地。这三大基地分属当时的航天部﹑航空部﹑电子部，由此构成的国防系统工业也是当前贵州省高技术产业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此外，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开展了黔桂铁路修复工作。在集中力量修通成渝路后，筑路大军随即转入贵州，短时间内抢通黔桂线，并于1958年通车至贵阳，首次实现了省会贵阳与全国铁路网的联系。1958年至1960年，境内川黔线由贵阳修至都拉营，贵昆线由贵阳通车至安顺。
“如此看来，地处云贵高原的贵州，自新中国成立之日起就从国防建设的战略布局上被划定为重要区域，之所以选择这块区域，一定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分不开。那么，神秘的‘空中怪车’真的会与这些绝密的基地有联系吗？如果说十年前的‘空中怪车’就是一起UFO事件的话，那么这个UFO会不会是我们秘密研制的一种性能优越的飞行器呢？！”
结合以往国内外对UFO事件的相关报道，张崇斌的思维转到UFO所具有的共性上来——UFO一般都具备反重力、超高速、无声隐形、攻击力强大（如可瞬间造成停电、断树）等多种性能。这种飞行器若是作为一种“秘密武器”会是一种什么效果？！毫无疑问，掌握了这个“秘密武器”的国家将会是这个时代的最强者。转念至此，张崇斌不由得比较起冷战时期世界各军事强国的国防科技实力，UFO若真是人类社会的科研产物，那么当前最有可能具备这种研发实力的国家无疑会是美国和俄罗斯。不过，中国作为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大国，做出一些让世人意想不到、震惊瞩目的事儿也不足为奇。
“也许，这个最新研制的UFO在技术上还没有完全过关，在试飞或者返回基地时因某种故障致使其隐形功能和反重力装置出现点儿问题，从而被公众目击并跳跃式地将几片林场的树木拦腰折断。但是，也不排除这个‘空中怪车’来自于美国、俄罗斯或者其他秘密掌握此项尖端技术的国家，譬如日本、德国等。”
在思索这些纷乱庞杂问题的时候，张崇斌又随手转动起摆放在电脑一旁的地球仪，并随意看着“贵阳”沿纬度方向所经过的片片陆地与海洋。突然，他仿佛觉察到什么，连忙停止了转动，摆稳地球仪，仔细查看贵阳的地理坐标：位于中国西南区域的贵阳，其地理位置是在北纬30度、东经107度附近。确定了地理坐标后，张崇斌又将地球仪沿着北回归线转动180度，再定睛一看，内心不觉一惊，贵阳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如果将一把剑从地球仪上的“贵阳”插入，穿过南北极地轴线，再从对应的纬度刺破球体穿出，那么剑锋露出的区域就是大西洋靠近巴哈马群岛的一带海域，而这片海域就是以恐怖神秘著称的百慕大魔鬼三角洲！
这一发现让张崇斌不由得联想起“北纬30度”这一地带的诸多奇观绝景和自然谜团……
众所周知，在地球北纬30度附近，有许多神秘奇异的自然景观，譬如地球上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峰和最深的海沟——西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就在这一纬度附近；美国的密西西比河、埃及的尼罗河、伊拉克的幼发拉底河、中国的长江等也均在北纬30度附近入海；还有巴比伦的“空中花园”和“巴别通天塔”、约旦的“死海”、古埃及的金字塔及狮身人面像、加州的“死亡谷”、大西洋的百慕大三角洲以及远古玛雅文明遗址等，都在北纬30度线附近。这一地带也是佛教的圣地、伊斯兰教的故乡、基督教朝圣的中心以及道教的修炼地，牵连着四大文明古国的发源地。
“难道，‘空中怪车’会是地球上另一个未被人类发现的远古文明社会的产物？而这个‘超级文明’有意避开了人类社会，躲藏在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地方？！”这一夜，张崇斌被满脑子的奇思怪想搞得兴奋异常。祁兵在约定的时间内仍然没有来电话，张崇斌便将手机关掉。即将天亮时，张崇斌才在如梦似醒间慢慢合上了眼睛……
3.实地调查
6月12日清晨。
尽管刚刚过去的这一夜，张崇斌几乎没有合眼，但当晨曦映亮室内时，他却像卧伏在战壕良久终于等到冲锋号吹响的战士一样快速地起了床，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合体的运动服。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孔超和段涛已经穿戴利索站在了门口，孔超咧嘴一笑，开口说道：“张总，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
看着他们俩信心十足的样子，张崇斌笑了笑，说道：“一会儿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然后，他让孔超把实地调查的装备准备一下，带上该带的东西别有遗漏。段涛这时将手里的一个双肩旅行包提起来，兴奋地说道：“张总，您放心吧，都在这里，孔部长考虑得可周到了。”
再次来到都溪林场，张崇斌以一种完全陌生的眼光端量起这一片葱郁茂密的山林，这并非完全是因为上次是黑夜这次是白天，视觉感官上有所不同，而是因为十年前这片山林曾发生过举国震惊的“空中怪车”事件，以及这片土地下面可能存在绝密基地，以至于使他不得不对这片林场“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