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禁忌之恋2
身边一个警察刚丢下烟蒂，正要安慰他再等等，突然从楼上传来了蒋冰儿尖利的嚷叫声，几人相互望了眼，不约而同地撒腿向楼上狂奔而去。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
黑影缓缓地回过头来，朝几人投去了仇恨的目光。
“王斌，你被捕了，赶快投降！”
一名警察说完，便伸手向腰间解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斌突然闪电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横在了蒋冰儿的喉咙上，身体顺势向后一跃，缩到了蒋冰儿的身后。“你们速度不慢啊，那我们只好玩玩香港警匪片里的那一套了，你们如果不想她死的话，就老实一点！”
两名警察脸上马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你个变态！快放开她！”林光情急之中就要冲上去，却被适时赶到的肖楚强拽住了他的胳膊，一用力将他甩到了自己身后，然后自己走上前，拿两道冷峻的目光射向王斌，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忘了，香港的警匪片里，最后都是警察胜利，王斌，我现在正式警告你，放下武器投降，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出路？”王斌不屑地“哼”了一声，“实话告诉你们，自从我失手杀死灵儿之后，我就没有想要再活着，我是为了报仇才活到今天，只要我杀死最后一个仇人，即使你们不抓我，我也会自杀的！我一命换三命，已经值了！”说着将成为人质的蒋冰儿朝前移动了一点。蒋冰儿脸色煞白，但却没有太多惊恐之色，冲肖楚强大声喊道，“肖队长，他是凶手，所有人都是他杀死的，你们一定不要放过他！”
肖楚强偷眼望了眼窗外，黑暗中，有星星的火光在对面楼的一个阳台上亮了起来——那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当下肖楚强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争取给对面楼的兄弟制造机会。
“王斌，我敬佩你是条汉子，你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将自己对几人行凶的过程说一遍？”
“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不敢的？”王斌面带自豪地说道，“我承认蒋灵儿是我错手杀死的，幸好我当时去找她是秘密行动，没有人知道，事发后，我用勒死她的那条腰带，将她吊在了一棵歪脖子柳树上，伪造成自杀而死的假象。你们可做警察的应该知道，被人用绳子勒死跟上吊同样都是窒息而死，从外在上是看不出什么分别的，当然，这也有一定的风险。至于后来人们风传的诅咒不诅咒的，可以说是老天帮了我一个大忙——当年那桩自杀案实在太轰动了，而我家当时就住在学校附近，我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到现场看热闹，看到那个叫方宁的女生吊死在树上的模样，她死后不久，附近就传出了关于诅咒的传闻，我当然也听过。所以在灵儿死后，我为了干扰你们的调查方向，便按照方宁当年吊死在树上的样子，将灵儿的衣着换成了白色衣裙。事实证明，我这一步棋走的很妙，你们的确被我误导了很长时间。”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被误导了。”肖楚强为了拖延时间，故意将声音说话节奏拖的很慢，“可是我想不通，你是从哪弄来的那套白色衣裙？据我们调查，事发后不久，于兰就赶到了现场，你不可能有时间临时找一套衣服给蒋灵儿穿上。”
“是的。”王斌得意地笑了笑，“但你们大概不知道，灵儿从李文林那出走的时候，用塑料袋装了一些经常穿的衣物，其中就有那套白色衣裙和小白鞋，是她平时跳芭蕾舞穿的。当时她在我手下挣扎的时候，衣服从塑料袋里散落了出来。所以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要助我完成复仇的愿望！”
蒋冰儿痛苦地低下头，小声啜泣了起来——王斌说的没错，姐姐生前跟她一样喜欢跳芭蕾，姐妹俩都是学校芭蕾舞剧团的成员，因此，她才会在离开李文林的住所时，将自己最为珍惜的那套跳芭蕾舞的服装和鞋子带在身上。而五年前，方宁为什么要穿白色衣裙去赴东方冬天的“死亡之约”，张乐清已经给蒋冰儿说过，方宁生前也是跳芭蕾舞的，对白色的衣裙情有独钟，就连晚上睡觉时也穿在身上。因此，她那天晚上穿白色衣裙去找东方龙天，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将蒋灵儿的死亡跟这件事合起来看，说是巧合未尝不可。只是这个巧合，是王斌有意策划出的一个假象，却让所有人都被迷惑在了其中。直到方才他道出真相，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泛起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王斌继续说道：“可是我刚做完这一切，便听到于兰在树林外叫灵儿的名字，她是灵儿跟李文林的撮合者，一样该死！说起来很巧，当时我背包里正好有一瓶红色墨水，我把墨水全涂在自己脸上，然后把衣衫和头发弄乱，从小路偷偷绕到了于兰的背后——当时我那个打扮，假如在深夜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一样也会被吓昏过去。她吓昏之后，我本想马上杀死她，但她的尖叫声实在太大了，我只好先逃离现场。肖楚强，我知道你是有名的破案高手，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件案子确实把你难到了，假如我今天不说，你们可能还会一直蒙在鼓里！”
肖楚强点点头，“是的，我承认你的智商很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直都在装疯，你进精神病院的原因，是行刺于兰，对不对？”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想杀她没错，但我混进精神病院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我一直怀疑她在装疯。”说着低头看着蒋冰儿道，“你还记得那天上午在于兰的病房外看到的白影吗？那就是我，于兰看到我后表情很恐慌，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于兰是装疯了（事实不是）。但你们警察盯的我太紧，直到那天晚上为了抓捕东方龙天，监视我的人走开了，我才有机会报仇，于兰是我用匕首捅死的，我戴了手套，然后我把于兰的手放在刀把上，哈哈，你们是不是也把她当成是自杀了？”
这次轮到肖楚强冷笑了。“王斌，你太自信了。于兰出事的时候，我们早就怀疑你了，但由于缺乏证据，只好对外宣布她是自杀，好让你以为自己是安全的，所以今天才能顺利引蛇出洞。可见过于自信有时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肖楚强表情很轻松地说着话，内心实际上紧张的要命，只好又找了一个话题引开王斌的注意，“还有，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样杀死李文林的？”
“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了。”王斌得意地笑了笑，“还记得他留的那封遗书吗？上面写的都是真的，他确实是自杀，因为他对蒋灵儿的死心怀愧疚，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背叛才自杀的。不过他信里提到的见到的那个蒋灵儿，是我假扮的，香水也是我偷偷洒的，后来在精神病院，我还用过一次这种香水，当时只是为了迷惑你们，让你们以为蒋灵儿真的回来了。同时认定我是真疯。所以说，李文林的死，我只是起到一个引导作用，其根本原因还是她对灵儿的愧疚。不可否认，他对灵儿也是一片真心。但他根本不配跟灵儿在一起！只有我，只有我才配跟她白头偕老！”
王斌越说越激动，低头去看蒋冰儿，发现她正在用一种仇恨的目光望着自己，“你不要这样看我，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在406寝室，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早就被那个家伙杀死了！”
蒋冰儿一愣，讷讷地问道：“你是说那个从柜子里走出的白影是你？你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