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杀机4
蒋冰儿站在路边，给林光打去了电话，希望他开车过来接自己，但得到的答复是：正在公司加班，要至少七点多才能下班。挂断电话，蒋冰儿步行向不远处的汽车站走去，打算坐公车回住所。
从蒋冰儿所站的十字路口到汽车站只有大约三百米，短短的路程走完，蒋冰儿做出了一个比较重大的决定，并且马上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蒋冰儿同学，还真巧了，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晚上有空吗？”
一听到东方龙天油腻的声音，蒋冰儿心里就犯恶心，但她还是尽量怀着歉意说道：“对不起，东方龙天公子，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短暂的沉默，电话那头传来东方龙天平静的声音，“为什么？”
“因为……”蒋冰儿想了想，终于找到了一个听起来比较合乎情理的借口，“我本来对你是有些好感的，但是后来交往了才知道，你还没有我男朋友一半好。不知道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蒋冰儿知道自己这样说很过分，但为了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也只好尽拣一些难听的话说了。事实上，她是因为刚从郭江那里得到了关于方宁的一些线索，知道了姐姐的死亡跟她之间的联系，而东方龙天也未必知道更多对自己有用的事情，再加上蒋冰儿本来就很讨厌他，所以决定不再跟他来往。说白了，现在的东方龙天，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东方愣了一下，竟然冷冷地笑起来，“怕不是这么简单吧？你接近我，是不是因为方宁？”
方宁？蒋冰儿一下愣住了，心想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可是，自己这个计划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呀，他是怎么猜到的呢？
正要发问，手机那头又传来东方龙天戏谑的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追求你吗？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单纯，我一直很想知道像你这么单纯的女孩在做爱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我很下流是吗？但是我现在对你失去兴趣了，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给你应有的惩罚，再见！”
“请等一下——”蒋冰儿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挂了。她举着手机发起了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十分钟一班的四路公交车很快到来了，蒋冰儿默默地上车，一路晃晃悠悠，回到了她跟林光在校外的住所。林光还没有回来。
蒋冰儿从冰箱里随便翻了点东西吃，便早早地上了床。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她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钻进被窝里百无聊赖地阅读起来。
书名叫《沉默的羔羊》，是一本国外的恐怖小说，讲述了美国联邦调查局一个年轻的女特工追踪一个变态杀人犯，与之斗智斗勇的过程，最终正义战胜邪恶，那个绰号叫“野牛比尔”变态杀人犯死在了女特工的枪下。
这本书蒋冰儿早就看过一遍了，今晚是第二次看，依旧会被书页上密密麻麻苍蝇大小的汉字所吸引，倒不是故事多么地吸引人，而是蒋冰儿的心灵。在故事的主人公、那个有着可怜身世的美国女特工那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感动于她的孤独、柔弱、镇定和勇敢，看着看着，蒋冰儿的心就跟着小说的情节走了，仿佛自己就陪在那个女特工身边，跟她一起着经历着书里的一幕幕的情节，就像此刻正在看书的你一样。
手机突然响起，着实地把蒋冰儿吓了一大跳，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电话的到来，一定是要通知自己一个十分紧急的消息。
她猜对了——电话刚接通，对面便响起张乐清焦急的声音：“小冰，你在哪里？能否马上赶来精神病院一趟？于兰吵着闹着要见你！”
“她……要见我？”
“没错，就是要见你！说是有事情要告诉你，我们怎么劝都没用，你看你能不能赶紧过来一趟？”
蒋冰儿愣了几秒钟，“那好，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蒋冰儿赶紧下床，穿好衣服，在出门前给郭江打去电话，想告诉他这件事，让他陪自己一起去医院。可关键时刻郭江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蒋冰儿只好放弃，将手机装进包里，一路小跑着出了小区大门。横在面前的，是一条宽敞、明亮的柏油公路。
明亮的是月光。此时已是明月当空的深夜。公交车是没有了，蒋冰儿犹豫了一下，只好向停在不远处路边的一辆的士挥了挥手。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了。一辆车从远处开过来，径直停在了蒋冰儿面前。却不是那辆出租车，而是一辆造型流线的黑色轿车。月光洒在光滑的车身上，映出一种阴冷的光芒。
车窗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蒋冰儿面前，带着疑问的神情，刚要开口，蒋冰儿却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上。
“你干什么？”
“快送我到罗山精神病院，于兰急着要见我！”
林光迟疑了一下，发动汽车，朝蒋冰儿指示的方向开去。很快到达一个十字路口，黑色奥迪汽车毫不犹豫地开上其中一条没有路灯的黑暗的道路。远离了背后的灯火通明。
这一幕，多少有点象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