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针锋相对
蹇硕也在一旁笑着道：“方大人所说不错，雨蝶姑娘稍安勿躁，我们片刻即回。”
雨蝶皱着眉，想了一想，道：“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去，可以吗？等到了那里，我就在外面相侯两位大人。”
蹇硕眼睛望向我，我沉吟一下，道 ：“这样也好，省的咱们再回来一趟了，去完永安宫咱们直接回去那清凉殿好了。”
雨蝶喜悦之下，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随即对蹇硕和我道：那我就去给两位大人带路了。”
说罢，雨蝶当先而行。
蹇硕和我对望一眼，都是脸露苦笑。
我待得雨蝶走出十余丈之后，这才低声对蹇硕道：“蹇大人，咱们相机行事。”
蹇硕点点头，也随即低声道：“也只有如此了。”
二人随即慢慢而行。
那景福殿距离永安宫甚近，片刻之间便即到了那永安宫的门口。
我和蹇硕凝目望去，只见永安宫门口的侍卫御林军都是生面孔，一时间呆了一呆。
更为奇怪的是，这永安宫门口的侍卫御林军较之前两天更是多了数十人。
这数十人虽然是生面孔，但也都认得蹇硕，看到蹇硕前来，立时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蹇大人。”
蹇硕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多礼。
这数十人大部分不认得我冒充的方阵，只有一两个人看过方阵，知道方阵乃是皇上临死时火线提拔的新晋下军校尉方阵，那两个人随即大声道：“卑职参见方大人。”
其余数十人听说眼前这一位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青年男子，便是这两日皇宫里面大火特火的下军校尉方阵，都是急忙躬身行礼，口中齐声道：“卑职参见方大人。”
我点了点头。
雨蝶自行走到一旁，没有和这些御林军说话。
蹇硕咳嗽一声，向着一众御林军道：“今天这里是谁当值？”
蹇硕本想问一问今天是谁在这里负责守卫，倘若相熟的话，那自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进到建宁帝的寝室之中，找到那一本百宝经，拿了就走。
倘若不说一声，径直闯入，这些御林军虽然不敢拦阻自己，但是自己身为禁军总统领，自己下的命令，自己先第一个违背，恐怕难以服人。
那数十名御林军都是目光闪动，一个个鬼鬼祟祟。
蹇硕和我都是大奇。
蹇硕双眉皱起，沉声道：“难道今天没有人当值吗？”
为首一名御林军吞吞吐吐的道：“蹇大人，今天是大将军何进在这里坐镇。”
我心头一震，心中转过一个念头：“这何进怎么来了？”
蹇硕沉思片刻，迈步便要往那永安宫里面闯了进去。
那为首的御林军急忙伸手拦到：“蹇大人大将军何进有吩咐，未经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准进去。”
蹇硕心头怒火噌的一下升了起来，迈前一步，站到那一名御林军的面前，蹇硕的鼻子几乎就顶到那一名御林军的鼻子上面，而后双目之中射出两道寒光。
那一名御林军被这蹇硕的气势所摄，竟是微微害怕，身不由主的向后退了数步。
那一名御林军鼓了鼓勇气，向着蹇硕大声道：“卑职奉了大将军之命，在此守卫，蹇大人还是不要为难我们。”
蹇硕鼻孔之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双眉一轩，一脚抬起，猛地向那一名御林军的胸膛踢了过去。
这一脚踢去，既准且狠，直将将一名御林军踢得身子笔直的飞了出去。
直飞出七八丈远，这才扑通一声落到那永安宫的大门之前。
那一名御林军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自己胸口，口中大声呼痛。
蹇硕大声喝道：“蹇某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这么大胆，连蹇某也敢拦阻？”说着一双虎目，恶狠狠的瞪着那数十名御林军。
那数十名御林军竟然被这蹇硕的目光所逼，一个个向后退了开去。
脸上都是露出畏惧之色。
蹇硕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招手，对我道：“方大人，咱们进去。”随即当先而入。
我看着那数十名御林军，暗暗好笑，心道：“这些御林军也都翻了天了，竟然连他们的顶头上司也敢拦住，不让进这永安宫？真的是看了建宁帝已死，拿这上军校尉不当人了，这些人一定不是蹇大人的直系下属，是谁的手下这么大胆？莫非是那中军校尉袁绍？”
就在蹇硕迈步走到那永安宫的大门之前的时候，只听大门里面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便传出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硬闯永安宫，胆子也太大了吧？”跟着便有一个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迈步从永安宫内走了出来。
我抬眼望去，只见这个中年男子眉宇之间英气勃勃，看上去颇有一番气势，只是自己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蹇硕看到那个中年男子，立时止步，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慢慢道：“原来是袁校尉在此，怪不得这些御林军如此嚣张。”言语之间竟是毫不客气。
我心里一动，心道：“这西苑八校尉之中只有中军校尉袁绍姓袁，看来自己倒是一猜就中，适才那一名御林军应该便是这袁绍的手下，是以才敢拦住蹇硕，不让这西苑八校尉之首的蹇硕进入永安宫。可是这袁绍居然敢如此大胆，莫非还真的是奉了大将军何进之命？”
我脑子里飞快转动，突然之间灵光一闪，立时想到：“这大将军何进依旧是归于蹇硕统管调度，那么自然没有权力不让蹇硕进这永安宫，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这大将军何进是奉了何芷烟的旨意，前来这永安宫坐镇，顺便搜查这永安宫内，建宁帝的遗物。
那袁绍哈哈一笑，竟是不以为忤，随后对蹇硕道：“蹇大人到来，自然不能拦阻，只不过袁某是奉了皇后的懿旨，前来此地，保护皇上的遗物，免得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趁着混乱之际进来这永安宫，顺手牵羊拿走皇上的遗物，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哈哈，你说是不是蹇大人，方大人？”
袁绍的目光从蹇硕的脸上掠过，又复落到我 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蹇硕脸色铁青，我心里暗道：“这个何芷烟还真的有远见，倒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知道这建宁帝一死，立时便会有人打这建宁帝遗物的主意，这才急忙派了这大将军何进和这中军校尉袁绍来此看管。嘿嘿，何芷烟这贱人皇后的心思还不是和自己跟蹇硕一样？只不过这何芷烟的胃口更大而已。自己和蹇硕只是为了建宁帝皇宫里面的一本百宝经，而那何芷烟却是想要独吞了这建宁帝身后的所有物事。”
我微微一笑道：“袁大人所言甚是，只不过这永安宫里面不许外人进去，那么要是再少了东西又该如何呢？会不会就是所谓的监守自盗呢，哈哈，你说对不对？袁大人？”
袁绍脸上一阵尴尬，呐呐道：“这个，这个方大人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啊。”
我笑道：“方某的确是开玩笑，袁大人不要介意啊。蹇大人，咱们这就走吧。免得在这里被人盯住，日后要是这永安宫少了东西，恐怕咱们二人还有嫌疑呢，咱们也不进去，转身便走，便洗脱了无限嫌疑不是？哈哈，袁大人，卑职这就告辞了，卑职在这里恭祝你步步高升啊。”
蹇硕也是一拱手道：“蹇某也恭祝袁大人飞黄腾达，早日飞升。”说罢，转身和我走下永安宫的石阶。迈步而去。
那袁绍在二人身后拱手笑道：“多谢方大人蹇大人吉言，二位慢走，不送了，哈哈。”袁绍随即对那数十名御林军吩咐几句，又让那一名被蹇硕一脚踹倒在地的御林军回去休息，这才施施然的走进永安宫里去了。
永安宫里面，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何进此刻正自清点物品。
蹇硕和我走下石阶，迈步复又走出数丈，我随即向蹇硕一拱手道：“蹇大人，兄弟我这就告辞了，以后有闲暇了再去你那里和蹇大人相聚。”
蹇硕沉声道：“好的，方兄弟，蹇某也回去准备一下，皇上宾天，太子即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应对，日后有机会再和兄弟把酒闲谈。”一转身，迈开大步而去。
我目送蹇硕的身影离去，心里暗道：“蹇硕啊蹇硕，你要是听我的话，趁着现在解甲归田，也会落得一个善终，要不然的话，那就世事难料了。”
我心中正自浮想联翩之际，忽听身旁一个仿佛银铃一般动听的女子声音道：“大忙人，这一会终于有时间了吧？”
我笑着回头道：“雨蝶姑娘，方某再怎么忙，也要以你为重。”
那银铃般声音的女子正是小宫女雨蝶。只见雨蝶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呢。方大人，你知道吗？我已经在景福殿等了你快一个时辰，在这永安宫又等了你这么一会，你还说以我为重？你就是骗骗我们小孩子的。”
我看着雨蝶玲珑浮凸的身材，心道：“你可不是小孩子了。”这一句话，我可没有说出口。
我笑道：“雨蝶姑娘，咱们走吧，到了那清凉殿我再跟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