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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集 第121-124章 挑拨离间

书籍名:《狂徒》    作者:张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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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因王子大力咳嗽一声脸部呈现出憋着大便良久拉曲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金蓉花美丽我的心奔放……呃呃这个炎热的季节让人难忘。”

热烈的掌声贝克*安东尼奥抢先道:“很优美的诗句几金蓉花的美丽让人回味无穷。”王子的诗做得烂那是众所周知但因为他的身份又不得不拍马屁讨好这点尤其让人难受。

“没错没错……”大家都在干笑。

接着戴纳也硬着头皮念了几个实在拙劣得不成体统的短句掌声便没那么热烈猴子贵妇说:“撒加先生不如也作诗吧!”

克劳德少校斜着眼睛道:“他?有那个本事么?这可是贵族的聚会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凑热闹的!我不指望卑微的铁匠念得出什么好句子。”

“撒加先生是《秋之月》的作者!”猴子贵妇很不高兴地说:“难道你没听说过《秋月》吗?”

自从上次宴会沈之默把苏轼的诗翻译过来之后当即以极快的度流传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闹到妇孺皆知的地步那诗清凉中含有淡淡忧伤的意境让每个人都为之着迷。文学院里几位著名吟游诗人和考古学者经过考证后证实这诗确是在历史文献中没有记载本人原著无误掀了一轮古典诗的热潮而具有当代象征意义的《秋月》则被奉为经典好几家研究机构都在寻找那位神秘的诗人。

克劳德少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闻言不禁一呆随即摇头:“开什么玩笑乡下铁匠!”

克利福德夫人微笑道:“撒加先生请吧。要知道我也很羡慕您的文采呢。”

既然夫人相请沈之默便不好推辞何况这也是他打入上流社会的必要手段之一见那金蓉花一丝一丝的分绕绞缠形状与菊花没多大差别都一般美丽整整一亩鲜花场面壮观喜人心中已有了计较。指着其中一株开放过早已经蔫地花朵说:“金黄色的花蕊风中飘落已枯萎的花朵暗香依旧孤芳自赏的余花在枝叶间凋零不愿跟随黄叶掉落到地上。”

这是他用梅尧臣和朱淑真的诗改编整合后弄出来的从另外一个角度赞美花的高洁听得懂意思的人无不动容。克利福德夫人惊道:“孤芳自赏……好贴切的词汇!”

王子还没反应过来猴子贵妇已经在抱着脑袋惨叫了:“暗香!天啊多完美!多生动!多具体!撒加先生。您杀了我吧为什么让我听到这么好地古典诗?意境无与伦比的意境单是一朵枯萎的花就能引出那么忧伤的情调啊!”那一瞬间沈之默确实有杀她的冲动。

打铁好趁热沈大师倒挺满意猴子贵妇的配合又说道:“那暗暗淡淡的紫与鲜艳冶冶的黄既有夕阳的色彩又有**地香不怕露水的沾湿可是害怕秋天的来临。在这梦幻的庭院它变得如同清霜一般晶莹。”

改编自李商隐的句子完全复制了古典诗的华美先不说猴子贵妇叫得太过夸张几位男客也渐渐品味出高雅之处王子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排开众人冲到沈之默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撒加先生我希望您能当我的老师。我需要您教导我作诗和绘画。”

沈之默心道:“你怎么就不是一位公主呢?”甩开他的手:“可是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地铁匠没有资格给尊贵的王子当老师。”

“不不我相信铁匠只是您的业余爱好我知道的很多伟大的诗人和画家都喜欢做不平凡的工作那位宫廷诗人莎比亚在没进宫之前也还不是四处流浪吗?请您不要拒绝我地要求。”

猴子贵妇有些不太高兴:“流浪汉怎能与高贵的铁匠相比较?撒加先生在从事一项伟大的职业难道你们还没有猜出来吗?撒加先生是艺术性的铁匠普通的铁器在他手下也会变成艺术品。”

沈之默的胃开始抽筋。

克劳德少校大声道:“夫人不要信口开河。制作铁器的人仅仅是工匠而已我在军队里就有很多铁匠他们肮脏粗俗偶尔也会作几庸俗不堪的诗画几幅乱七八糟的画难道他们都是艺术性铁匠吗?哈哈!”

这话讽刺意味十足在场没人听不出来克劳德少校算是混惯上流社会的人。多少有些观颜察色地功夫知道王子对这铁匠印象极好。可是一见夫人对他那么推崇臭脾气作便忍耐不住了要知道军人做事都不太计较后果的。

克利福德夫人说:“请上校先生不要误会是我让撒加去铁匠铺体验生活的。”这句话可以有几层含义一是夫人帮沈大师解围二是借机显示两人的关系——当然不是情侣关系而是主仆关系第三点可能她想拉拢撒加。

猴子贵妇插嘴道:“真的吗?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有听你说过?”

克利福德夫人说:“撒加先生不想出风头的所以就没告诉你。”话锋一转对大家笑道:“你们看那朵很大的金蓉花它的花瓣像黄金花蕊像钻石呢。”

吟诗结束后大家自由活动在花园里四处随意游览克利福德夫人陪同客人走动一路解说花园里雕塑的各个典故又或介绍每种珍贵花草地来历。

沈之默找了个借口到别处去欣赏洋人别有风格的建筑安度因王子厚着脸皮跟上来纠缠着他问东问西:“先生请问《游春图》地线条您是如何勾勒的?那个……画的时候您心里会动什么念头?您用的是什么画笔?还有您平时喝的咖啡是塞拉摩岛产的还是来自加基森的可可树种植园?您最喜欢什么种类地歌剧?我个人觉得卡拉赞歌剧院的保留曲目《绿野魔踪》很不错。”

堂堂一代大师被无聊的王子烦得不行冷冰冰地说:“滚开不准和我说话。”

身为摄政王的儿子被他呵斥之后居然不敢争辩。红着脸讪讪地退开心中兀自叫道:“冷酷孤独才华横溢这才是真正男人中的男人从今天开始我要以撒加先生为目标。”若被人看见王子被身份低微的铁匠骂不敢还口只怕要引起轩然大波。

甩开王子后织萝缇琳说:“哥。我想去喷泉那里玩玩好不好?”

“想去就去吧。”

“不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沈之默皱起眉头道:“别罗嗦!”

织萝缇琳也不生气吐吐可爱的小舌头:“那我自己去吧哼这么凶。”

沈之默独自一人徜徉在林荫小道周围的静谧气氛很吸引人如果晚上

确实会有梦幻地感觉而白天的话则显得清朗多了。林理念确有独到之处。倒不能一味否定这种‘几何学’布局就很不错以中心为轴心两边对称严谨大气中不失精致细美。”

他打算呆上十几分钟就向夫人告辞却听到另一边的林荫道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夫人与客人们的欢笑原来四周兜了一圈与他们不知不觉撞上。

两条道路中间隔着一堵夏树墙老藤缠绕刻意留下来的野草没过膝盖。能够听到声音但不能会面沈之默正要绕过去与他们会合突然听克利福德夫人语气淡淡地笑道:“你说撒加么?他是我家一位老仆的儿子从小能诗善画我为了培养他的天分所以把他送到外面学习。”

沈之默差点吐血。他极为聪明前后事情一下就想通了原来克利福德夫人是个深有心计地女人根本没把他当做平等的朋友看待。当时邀请宴会只是简单的答谢也有想笼络的意思不过见他做诗能力不凡就留意下来。这次赏花会请了好几位当权的贵族特别叫来沈之默言辞之中使猴子贵妇在恰当的时机推波助澜让他吟出几令贵族改容的古典诗。再隐隐透露这位诗人是自己的家奴也是自抬身价的作态。试想谁家里要是有个才华过人的仆人在某某聚会地时候叫来为大家献艺助兴也是很值得炫耀的事。只是没想到沈之默诗画双绝让她倍有面子与各人的言谈愈矜持。

塞尼亚帝国等级制度森严贵族邀请平民参加聚会已是格外的破例开恩那些平民即使被当做仆人也不会觉得尴尬反而会很开心——毕竟能够跟贵族搭上关系。一场莫名其妙的宴会就足够自己回去吹嘘两三年了。

听到树墙那边又有人追问撒加的事迹克利福德夫人一一轻描淡写。述说当年如何掘到他地天分的往事口气中的得意难以掩饰。

“好啊老子待你以诚你却作践老子那可怪不得了。”沈之默本要当场作觉得小不忍则乱大谋又想:“先收拾王子过几天再说反正贱货飞不出我的五指山。***老子巴巴的赶来献礼似乎比她更贱……”

装做没听见那些人的谈话拐往喷泉去叫织萝缇琳。

美丽的雕塑边下两个人在拉拉扯扯一个是克劳德一个织萝女仆躲得远远的。克劳德腆着脸扯住小姑娘的衣袖很猥琐地笑道:“漂亮的小姐离开那个不知所谓的铁匠我会让你过上最幸福的日子相信我小姐。”织箩缇琳非常愤怒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男的敢对她动手动脚当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冷冷说道:“别碰我!等我哥哥回来你就死定了。”

“哎哟好火辣的小妞我想知道你哥哥是谁他有少校军衔吗?”克劳德痴缠不休。

织萝缇琳咬着下唇说:“我誓你会后悔的。”

沈之默踩着平稳的步伐走过去平静的表面下早已燃烧起无边火焰:“我带来地女人连个三脚猫也敢调戏反了真是反了。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终究会被人踩在脚下好吧。你们将要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克劳德背对着沈之默看见织萝缇琳露出欣喜的微笑还以为她回心转意暗想女人就是贪恋钱财嘿嘿笑道:“怎么样?想通了吗?说真地你比金蓉花还美丽深深打动了我的心哦请原谅我的唐突……”

话音刚落。头被人用力扯住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沈之默在他耳边轻声说:“也请您原谅我地唐突我就是织萝的哥哥。”

“放开我……”克劳德自恃身为少校身手不凡一举手默念圣光赐福脚下迸出暗红色的惩戒光环想要把沈之默弹开光芒映得地面土地好像被熔化的铁水。红得耀眼。

沈之默只觉光环有若实质一道道刺进手掌里面隐隐作痛要是普通的话只怕早就鲜血淋漓了骑士的圣光法术果然有些门道。他却夷然不惧在手少阳经脉催动寂灭功内力朝对方狂涌过来。

圣光之力和内功一样都有粗浅与精深的区别。史诗传诵中的圣徒往往具有改变自然的神力一些虔诚地圣骑士会利用信仰的力量让濒临死亡的伤者复活。但是最垃圾的骑士只会治疗皮外伤这就是高下之别。很显然克劳德的信仰不够坚定瞬间被强横至极的寂灭功压制连绵不绝的内力将防御力量撕成碎片化做无数根坚韧如钢的细丝钻进躯体绞缠每一条神经惩戒光环“顷”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之默收回内力。把克劳德按进喷泉水池里面清凉地泉水浸过口鼻让他迅清醒继而感到窒息不由自主张嘴连灌了几大口。他想挣扎可是在沈之默压倒性的力量之下根本无从抗拒只过了一下会儿胸腔便像吹到极限的气球即将炸裂。

将这家伙提起把他的脑袋重重磕在水池边缘皮肉破裂。伤口被水刺激分外疼痛。扭到面前正对着自己的脸一字一顿说道:“我想确认一下你现在后悔了吗?”

克劳德张口喷出一道含有制裁之力的水箭倘若被喷中脸皮要脱掉一半。能把圣光化在水里做为载体确实很有实力了。

沈之默不慌不忙同样喷出一股劲气。狭路相逢勇者胜制裁之力水箭如烟花似的扑散。反激回去仿佛小石子一样敲打在克劳德脸上所幸圣光同源没受到什么伤害饶是如此他也吓得不轻——一口气吹散制裁水箭的人强大到什么程度自己用脑子想想吧!

沈之默容不得他脑子多转几个弯道又把他对着坚硬的大理石雕塑磕了一下比头一次重了十倍不止头壳险些破裂骂道:“兔崽子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要对我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本来是说“我带来地女人”的意思叫得急便省略了其中几个关键词克劳德耳朵鸣叫一个字都听不到织萝缇琳倒是脸颊立即烧红一片又羞又喜就是十四岁生日那天父亲送她一座草莓园都没这么高兴。

沈之默丢下无知愚蠢的少校拉起织萝缇琳说:“这地方好看吗?”

“还可以吧就是雕塑太多缺少一些必要的装饰。”迪亚菲塞尔家族的花园可不比梦幻花园差织萝缇琳任由他牵着小手心里甜滋滋的说不出什么味道。

“过一段时间它就要变成垃圾场了。我们回家吧。”

他是个率性而为地人心中不高兴索性懒得当面告辞直接找条不与夫人他们相碰的。

回到酒馆来不及换掉衣服马上找来撒克逊吩咐道:“给你一天时间全面查清宪兵队队长克劳德的资料要详细到他妻子有几根耻毛的地步如果少了一根拔你自己的充数。”

“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伊利达城新一轮恐怖活动正式展开。沈之默**上身斜躺在床上翻阅刚送来的情报厚厚的十几页纸写得密密麻麻大小事情巨细无遗难得的是最后一页居然写着:“根据生理医生目测克劳德夫人体表毛以及她的年龄、饮食习惯、生活环境、性生活和谐程度做出的正确推算她地耻毛应该在一千八百根至两千二百根左右误差不过百分之十。”难为这帮暗夜堂的密探了本是一句戏言还煞有介事地请来专业医生做参考评价不过也从中看出撒克逊的严谨和一丝不芶。值得信任。

虽有很多生活习惯以及亲朋好友关系俱都写得很详细不过他可不会全部资料都看过一遍其中有一点是可以用来做为突破点地:克劳德与宪兵队副队长雷恩不是很融洽。在表面上他们彼此称兄道弟亲如一家根据资料显示两人还是军事学院同一年毕业的同学同一年加入军队再同一年进入宪兵队这关系可好得没话说啦。

问题是。两人其中一点小秘密被撒克逊挖掘出来副队长雷恩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为什么仍未娶妻?这可值得外人思量难道他打算把人生奉献给圣光?难道他喜欢的是男人为世俗所不允许?其实真相很简单雷恩当年在军事学院的初恋对象如今是克劳德的妻子克劳德横刀夺爱雷恩是个情种至今不能释怀。平静的表面下。两人不知埋藏着多少仇怨。

“好小子为了纯洁地爱情相信你会疯狂的。”沈之默掩卷一笑叫来西蒙:“替我安排与宪兵队副队长雷恩单独会面。”再交代撒克逊几句着他搞定一封模仿克劳德夫人笔记地旧情书和一些可以证明身份地信物。

西蒙领命而去。他们黑暗葵花会虽然在民间风头正盛可是当官的对他们并不买账沈之默只是小小的城区治安官与掌握实权的宪兵队尚有很大差距能不能顺利约到人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老大既然话做为属下的西蒙只能尽量想办法。

向撒克逊打听到宪兵队的人员安排以及上班时间。从哈马尔处支取了两百银元的活动经费兴致勃勃地出门。宪兵队副队长是不会见他这种没权没势的平民的花了一点小钱才让卫兵进去通报谎称自己掌握兽人间谍潜入都城地重大机密打算与雷恩副队长当面商谈。宪兵的本身就是维护安全若能抓到兽人间谍可算是大功一件。当下表示答应会面同时不用西蒙特别交代自动瞒住克劳德以便独揽功劳。

约好具体时间沈之默出现在雷恩的办公室内。

这个与克劳德爱恨纠缠十几年的中年人态度十分倨傲一部威武的络腮大胡子眼角下还有刀笆宽沿卷边的大盖帽放在桌子上一套深灰色的制服很有威势。宪兵原属于军队中的执法单位。严格说来治安队都得管他们管怪不得那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沈之默也戴了顶小礼帽一进门摘下帽子看也不看拇指轻点那顶帽子便如同在他手里自动飞起一般落到十米外角落的衣帽架子上说不出的潇洒自如让雷恩地眼睛给努直了。

“雷恩先生。我是荆棘鸟城区治安官撒加。”直接坐到对面的沙上翘起很没品位的二郎腿。一伸手指西蒙赶紧给他递上四个银元一支的劣质雪茄掏出笨重的火元素晶核点火器点上做派倒是挺有老大风范。

雷恩最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耍派头胡子脸马上变冷手指头轻敲着桌面不太客气地说:“哦你就是那个传闻跟魔法部有关系的新任治安官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地有个人托我给您带句话可是那个人不想进宪兵队的大楼她害怕被人看见。”

雷恩最讨厌故做神秘兮兮的无聊人士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什么话?说完你可以走了。”

“哦……我想我得事先透露一下那个人的身份……”沈之默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说道:“她是我姑姑的丈夫的哥哥的儿子的同学的父亲地表妹我平时和她没什么来往可是她突然找到我说了很多话让我难以拒绝。对了她姓葛里菲兹。”

雷恩的眼皮不经意跳动了一下待抬起头来立即变为若无其事淡淡地应了句:“是么?有什么话就快说我还等着去检查十四日的军事采购物品。”

“这位夫人说整整十七年了她每一天都在想念石墙后第三棵樱桃树下生的往事呃……好像还有什么我脑子不清楚记不住。哈哈雷恩阁下请您多多原谅我不打扰您了这就告辞。”沈之默掸掉烟灰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

一刹那间雷恩脸色变幻数次由白变红由红转紫。由紫成青再由青变为如同涂了垩土似的苍白不知不觉拗断手里的鹅毛笔墨汁溅满文件。见沈之默前脚即将跨出门口他的胸腔突然不可抑制地升腾起一团炽烈地火焰急急地起身叫道:“撒加先生请等等那位夫、夫、夫人……她还说了什么?”

“不好意思忘了。”沈之默转身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准备替他掩上门口。

“等等!”雷恩心中大急顾不得礼仪姿态一个箭步登上桌子选择最直接地路径朝门口猛扑过去又劲又急好像饿鹰扑食势必要把这位古怪的客人留住。

沈之默适时开门看准来势门板迎向他地脸颊表情十分到位地愕然笑道:“雷恩阁下。还有什么事吗?”

雷恩心急失神动作又快眼见对方已经开门却无法收势“砰”的一声鼻子准确碰上门板。沈之默心道:“怪不得他的初恋情人看不上他。”

擦掉慢慢渗出的鼻血。脸色已变得十分尴尬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良久雷恩才挤出一句话:“撒加先生那位夫人她都说了些什么?”

“唔唔那种莫名其妙的废话我哪里记得住?这样吧您先去检查军事物品等我回家后慢慢思索回忆个一年半载或许就记起来了。”沈之默装傻地样子让西蒙心里暗暗好笑。雷恩焦急起来。一把抓住他拉进房间里面叫道:“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好好说清楚!”

言语中提及那位姓葛里菲兹的女士正是雷恩的

年轻时性子温柔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皙追逐者甚多也曾有过一段美好时光。至于“石墙后第三棵樱桃树下”生过什么除了当事人却没谁知晓撒克逊在克劳德家附近调查时有邻居回忆说他们夫妻吵架曾经提过隐隐还有雷恩的名字。克劳德夫人非常伤心这么一来便很容易猜测得出是当年的情感纠葛。沈之默再言语试探。很快套出宪兵副队长的真实想法。

看他情绪毫无保留的激动资料上显示打三十七年光棍因为别人的妻子而不肯结婚果然不假这样至情至性的男人确实已经很难找了。

沈之默突然喝了声“喂!”声音低沉悦耳拖着长长地尾音震动旁人耳膜西蒙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敲打不由自主剧烈跳动一下。雷恩则不自觉地看向他两人目光相接触沈之默立即放出《九阴真经》上所载摄魂术笼罩他的精神。

“干什么呢?”雷恩不悦道:“那位女士到底对你说过什么话?”

沈之默暗自叹息这人全身上下包裹着一层肉眼看不见的圣光信仰力量非常巨大摄魂术无法侵入反激回来险些刺激自己精神错乱便不敢随便再试道:“本来我勉强还是记得的不过被你这么凶巴巴的一吓偏偏就什么就记不住了。”转头对西蒙笑道:“哎呀雷恩阁下官威好大不说我们这些普通市民就是葛里菲兹女士见了他也不敢说话呢怪不得嘿嘿相恋几年的初恋情人却跟别人跑了。”

雷恩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最后终于平复下来显是爱恋旧情人的念头占了上风颓然坐倒低声道:“是的她不爱我她不爱我……”

“不您错了葛里菲兹女士有一些心里秘密的话语要对您说相信您听了以后想法会有所改变。”

雷恩了一把鼻涕:“你和葛里菲兹是什么关系?”

沈之默从怀里掏出一把缺了十多个齿地木梳递过去:“葛里菲兹女士怕您怀疑我的身份托我转交给您。我么是她的表叔目前她唯一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了。”倒是毫不客气装起长辈来了。

那把木梳年代久远边缘被磨得光滑其中一两个地方还有霉的痕迹中间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心形图案齿上缠着两根细细地棕黄色丝雷恩的眼睛一下放得极大。劈手夺过木梳紧紧攥在手里仔细端详呼吸极其紧迫好像那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片刻不肯离手那是他多年前送给旧情人地礼物十七年来朝思暮想怎会忘记?

木梳是撒克逊偷来的整整观察一个晚上。因为沈之默交代的时间太过急迫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费了老大功夫才弄得到手。木梳藏在克劳德家储物室的一个小木匣内——女人即使嫁了丈夫也会由于微妙的少女时代情结而保留一两件昔日感情见证的信物。

沈之默说:“我前几天去侄婿克劳德先生家做客葛里菲兹丈夫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抱着这柄木梳失声痛哭我便安慰了她几句。她得知我刚当上荆棘鸟城区地治安官托我向您带几句话。”

雷恩早已陷入对往昔甜蜜的追忆当中头也不抬地说:“为什么……”

沈之默心想你是英雄还是狗熊就在这个时候了。笑道:“葛里菲兹对当年地选择非常后悔丈夫克劳德性格暴戾轻浮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回到家后对她非打即骂。葛里菲兹早已厌倦这样的生活期盼您能拯救她卑微的灵魂。呃这是她写给您的一封信当时情况有些紧迫写得很潦草。”递过去一封伪造的书信。

雷恩迫不及待打开看了手指克制不住的颤抖。信写得很乱“汤米(雷恩的昵称)。你能救我吗?我厌倦了我要脱离克劳德这个魔鬼你能给我一个温暖地港湾吗?要知道十七年来我片刻也未曾忘记当年的快乐日子。爱你地葛里菲兹。”其中一两个字墨水湮开似乎是被泪水打湿雷恩的心顿时仿佛被刺刀宰割般剧痛。

倘若仔细观察的话。字迹并不如何神似只是雷恩与旧情人虽然这些年来见过几次面但跨越十七年的记忆对爱人字迹印象已不太深刻难以分辨真伪又有木梳佐证再无怀疑。

“葛里菲兹托我转交的东西已经交给你了下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我应该告辞了。”沈之默又来一次欲擒故纵。

雷恩丝毫不觉被玩弄于股掌间又是莫名的震惊。又是疯狂的喜悦足足呆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把拽住他说:“对不起撒加先生您暂时不能离开。”

“为什么?葛里菲兹托我的事已经办完了。”

“能不能再等一下?”雷恩几乎便要哀求了言辞恳切地说:“您是葛里菲兹的表叔应该明白她内心地想法她究竟要我怎么做能说一下吗?”

沈之默接过情书匆匆扫了两眼说道:“哦。她丈夫对她不好十七年来一直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实在令人惊讶。”

“是啊是啊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沈之默转头四看低声道:“您这个办公室足够保密吗?”

雷恩赶紧关好门口:“没事您有话尽管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葛里菲兹想和她的丈夫离婚可是在帝国法律来说妇女若没有充分的证据比如丈夫犯下叛国通敌等大罪是不允许主动提出离婚的因此她心里十分苦恼。您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令她成功离婚转投您的怀抱?”

雷恩被最后“怀抱”两个字极大地刺激了兴奋莫名地说:“那那您说呢?”

沈之默装做苦恼地挠头:“是啊到底她怎么才能离婚呢?目前我们探讨这个话题显然不太合适可是葛里菲兹又急切想回到您的身边度过生命余下的时光。”

雷恩差点把自己的络腮胡搓光陪着一起长吁短叹情书和木梳看了一遍又一遍。

西蒙突然不经意地说:“当夫妻双方的任何一方死亡婚姻就会失去效力女方可以等待一年以后另行选择对象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

沈之默应道:“是啊可是克劳德先生身强力壮今年才三十七岁他要死的话起码也得好几十年呢。”

雷恩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西蒙趁热打铁道:“克劳德先生对葛里菲兹女士如此歹毒他活在世间真是祸害平白糟蹋了葛里菲兹女士貌美如花的青春岁月可惜真是可惜他怎么就不早点死呢?”

雷恩蓦然下了决心。从抽屉里拔出一

的宽刃短剑怒道:“我去杀了克劳德那杂种拯救姐!”

沈之默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说:“且慢雷恩阁下您想过后果没有?”

“还有什么后果?”雷恩凶狠地说:“大不了杀他之后上绞架!我为了葛里菲兹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这样一来葛里菲兹失去了她地爱人她活在世上无依无靠。没有吃的穿地只能在贫民窟里生活受尽别人的白眼唉真惨可惜我却不能帮她。”

雷恩浑身的怒火旋即冷却下来宛若被阉割的雄鸡耷拉着脑袋说:“我……得不到葛里菲兹让我死了算了……”

西蒙继续在旁边火上浇油。阴险地说道:“不能明着杀克劳德还不能暗杀他么?只要没人知道是您干的那么等一年之后葛里菲兹女士哦不那时应该称为雷恩夫人了改嫁给你谁都不知道其中的曲折过程你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多好啊。”

沈之默心道:“不愧是信仰圣光的骑士。真够歹毒。”

雷恩忽哀忽喜没干掉克劳德自己先要把自己搞得精神分裂了笑道:“您说得对极了。”

沈之默说:“为了葛里菲兹我们必须做出一个周密地计划杀死克劳德之后。您有把握控制宪兵队的局势吗?嘿看您根本没想过这方面地问题我们就商量商量吧。伊利达城有四个宪兵队您的队伍负责治安方面的事务总共四十人克劳德结交大臣官员根基深厚队内大权独揽您根本没有可趁之机。下面我们要说说他如果死后将会生的事情宪兵队生混乱不可避免。但只是暂时性的军部会有可能立即派遣新的队长这时您必须以强力手腕镇压下来您到底有多少亲信?”

“有十个他们都是跟了我十年以上的好兄弟绝对不会背叛我。”

沈之默笑得像是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根据情报显示下午四点钟克劳德先生将会去军部呈交文件他随身只带两名随从这时你要以可靠的名义召开宪兵会议。命令所有人参加再让你地人解除其他人的武装。然后宣布暂时代理队长一职具体怎么做还需要我说吗?”

“可是克劳德老杂种要是回来怎么办?”

“那时他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雷恩阁下为了葛里菲兹你一定要成功事宜早不宜迟马上开始部署吧。”

雷恩头脑热再也顾不得其他热血沸腾道:“好听您的。”

……

三个小时后埋伏在桐树街的奥布里一行人等到了克劳德。

宪兵队的队长很好辨认他和两名随从分别骑乘骏马马头有宪兵徽章马鞍则是蓝绿色的军队条纹马上乘者制服鲜明连随从也是一般的趾高气扬行人见了无不躲避免得被撞死撞伤可要不到赔偿。

桐树街不是繁华的商业街路人不多只有两三个老头在路边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奥布里和麦格尼带着五六个身手还算不错的刺杀高手伪装蹲在街边看报纸见到克劳德顿时飞奔过去横在路中间大声嚷道:“克劳德你这个杂种强*奸我地妹妹把他逼死我今天要找你算账!”

他表面穿着褴褛不堪的罩衫其实里面是结实的皮甲腰间左右各一把短剑脚上是镶嵌坚硬金属的马靴一踢就能致人于死命。麦格尼依旧手握战锤壮硕的五短身材呈现出一往无前的气势。

克劳德猝不及防匆忙下猛拉缰绳马蹄高高扬起骂道:“你是什么人找死吗?我什么时候强*奸你妹妹?”

各位街坊邻居听到争吵声纷纷打开窗户朝外面张望。

奥布里怒火冲天:“你强*奸我妹妹还敢不承认我被你害得家破人亡!圣光在上制裁他们吧!”得益于向沈之默拍马屁练出来地厚脸皮演技极佳险些就要声泪俱下了围观者无不动容纷纷指责宪兵队行凶作恶。

克劳德当真莫名其妙压下怒气说:“我公务在身懒得理你快让开不然我把你关进监牢。”

“好啊逼死我妹妹还要连我也不放过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狗杂种我和你们拼了!”奥布里飞身扑上双手瞬间出现两把短剑一把满是尖锐锯齿一把锋利无匹闪烁骇人寒光绞向克劳德的头颈。

麦格尼狂吼一声战锤砸在地上青石板地面变成龟裂纹朝外扩散气势蓄得满满当当再砸向跟在后面的两名随从。其他人也都拔出武器涌了上去。

混在人群里面冒充路人的血鸦堂成员唯恐天下不乱地叫道:“对对打死他们!这些该死的贵族抢走我们的财富逼死我们的女人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了!”顿时群情激愤众位街坊邻居都在乱喊乱叫。

克劳德匆忙之间拔出长剑连着马匹爆出一团激烈旋转的红光招架住奥布里。这是圣骑士为圣光奉献而特有的技能“鲜血圣印”将神圣的能量灌注全身能在攻击当中对地方造成大量伤害同时自身也会受到伤害反噬作用。

鲜血圣印地威力出想像奥布里身在半空无处躲闪只觉心肺都快要被震碎了喷出一口又腥又甜的鲜血翻滚着身子锯齿剑往下顺势一带刺入马的头部。

克劳德惊怒交加:“居然敢杀我的马你死定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愤怒多久麦格尼一记重锤砸在他身上。

血鸦堂人多势众彼此之间练习过刺杀配合懂得互相牵制的道理克劳德虽然身为强横无比的圣骑士可惜养尊处优多年一身功夫早就撂下又没装备护甲哪里当得起他们围攻?

还待反抗奥布里的锯齿剑已经穿进他的大腿再抽出来锯齿上带出一大堆模糊的肉渣。克劳德嘶吼一声软软栽倒。混在人群里地血鸦堂成员叫道:“打坏人啊!”众人一拥而上揪住余下两名随从拳打脚踢。

麦格尼一记打昏克劳德趁着混乱架起他登上准备好的马车急急一道烟走了。

现在沈之默要做地就是等待雷恩的好消息。.T|xt.小.说天+堂txT小说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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